第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上仙的花總是在穿越、[快穿]午夜小書店、刺刀與玫瑰、女主每天都在被分手、坐等飛升、重生之延倫美景、霸總竟是逃婚小嬌夫、權(quán)少的冒牌嬌妻、我穿回的世界不對、又是崩花瓶人設(shè)的一天
陶清風謹記這番指導,雖然寥寥數(shù)字,但老人家半輩子總結(jié)的精華,足夠他受用良久。 考試那天,陶清風也是遵循著這四個字的原則,去表現(xiàn)的。 陶清風表演準備得非常純熟的“跳舞”“唱歌”和“朗誦”環(huán)節(jié),全程沒有出狀況。畢竟他在公司已經(jīng)練了許多次。也看不出埋頭打分的評委老師們情緒,陶清風自覺還算是順利。 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是隨機即興表演。兩人一組,陶清風和前面那位問他的考生分在了一起。他們抽到的情景,是演一個臨死的警察和他的女朋友。 陶清風這段時間學的表演技巧,模擬過“生離死別”場景,有固定的技巧,比如眼睛瞳孔的調(diào)整,比如手指抓握,比如臨死之人漏風式的語氣。這些陶清風都有過訓練。 情景劇中,這位警察是“欣慰又悲傷一笑,就此閉眼”的描述。陶清風在演的時候,即興加了一個小動作——他輕輕把手搭在女朋友的小腹之處,再來接“欣慰又悲傷一笑”就特別有說服力。暗示因為女朋友懷了骨rou而欣慰,卻又悲傷她和孩子從此沒有父親。 那位考生雖然沒有正規(guī)演過戲,但也算是很機靈,接住了這個小動作的戲,在后續(xù)哭著嗚咽時,也撫摸護著小腹。 情景結(jié)束后,評委老師們埋頭打分。陶清風按流程向他們鞠躬道謝。評委老師有三人,他們打完分之后自由點評,其中一個說: “剛才那個情景劇,你即興加的女朋友懷孕情節(jié),劇本上沒有。以警察身份來說,也可以理解成事業(yè)方面的欣慰和悲傷,為什么你非要改成對待愛人?” 陶清風道:“因為從劇本上看得出來,這個警察和女朋友臨死前說的,他很愛他的女朋友。那么到了臨死關(guān)頭,愛的人陪在身邊,依照他的責任心,應該更心疼一下愛人。如果這時候再返回去想事業(yè)未競,未免有些不連貫?!?/br> 另一個評委老師笑道:“不錯,果然有想法。清風,你的電視劇我都看過。你今天來這里考試,是不是有些欺負小朋友了?” 陶清風笑著搖頭:“老師既然看過我的電視劇,就應該知道,我尚有提升空間,這就是我今天站在這里的目的了?!?/br> 評委老師們又不說話,低頭打分。按照流程,自由提問時間結(jié)束后,陶清風就離開了考場。他剛出門,遠遠見到一群媒體記者們守株待兔想等個大新聞。都站在警戒線以外。陶清風戴好口罩帽子,換了條華影教學樓間的小路,從另一個偏門離開了。 陶清風回去后重新投入了文化課的學習。也發(fā)了一條微博,給粉絲們報平安。 陶清風拍了一張自己按照六科分類擺放、堆滿了教材教輔書籍的桌面,配圖兩個字:最后沖刺。 雖然很多陶瓷都通過藝考新聞知道了該事,但看到陶清風親自發(fā)微博說明,還是非常感動。更令她們興奮的是,藝考成績在兩周后公布。陶清風赫然考了專業(yè)第一,94分的好成績。 這下粉絲們可激動慘了。陶清風專業(yè)課的考試成績?nèi)绱藘?yōu)秀,無論他是否占了演過電視劇的便宜,無論他是否占了大幾歲的便宜,總歸是認可了他的表演能力。第一的成績,黑子們想嘲也找不到嘲點,就算他們說:“陶清風得第一很正常,演過那么多戲,不得第一才丟臉”也無法阻擋陶瓷們的喜悅之情。 而且,文化課考試只要過線,華影妥妥地就會錄取陶清風。藝考文化線并不高,每年都三四百分左右。陶清風只要好好復習,基本就十拿九穩(wěn)了。 黑子們沒能嘲成功陶清風的藝考分,已經(jīng)暗自決定無論文化課分數(shù)考多少,都要披“大眾路人”的身份來嘲,嘲“戲子就是素質(zhì)低,考個三四百分都被捧成寶,為什么不見你們這些腦殘追星族去追捧真正優(yōu)秀的行業(yè)人才?”,當然,到時候很多非娛樂圈的路人也會不知真相地被拉下水。 她們卻不知道,陶清風雖然拿了藝考專業(yè)課的好成績,卻并沒有松懈。反而復習得更努力。臨考那兩個月,補習機構(gòu)也三天一模擬考,五天一真題考。他變成了平時五天學習,周末兩天模擬高考的狀態(tài)??偣材?剂税舜?,已經(jīng)穩(wěn)得心如止水。 上一世亦如此,鍛煉出來的驚人記憶力,被他用于記單詞、記公式、記事件、記影響——最重要的是,記做題方法。 最難對付的數(shù)學,思路不夠就數(shù)量來湊,做完一本又一本的練習,知道每個題考什么套路,哪怕最后三道大題的第二問解不完,第一問都是能做的。 他就這樣堅持了幾個月。 6月初考完試的那一天,陶清風走出考場,嚴澹在等他。陶清風模棱兩可道:“還行,應該能過。” 嚴澹感慨道:“終于解脫了,好好休息幾天,準備去哪里玩?” 不提陶清風和嚴澹計劃著出去散心,終于去了陶清風心心念念的英華皇宮博物館,這其中又邂逅一段容后再議的故事。且說他高考文化課的成績,在7月份公布了。 陶清風的裸分是672,其中語文135分,英語140分,文綜273分,數(shù)學124分。 他的身份證重新辦過,用的是陶清在?;迥沁叺男畔ⅲ;迨莻€少數(shù)民族村莊,所以陶清身份證上也是少數(shù)民族,來自邊遠農(nóng)村,該省的政策加分有20分。 于是陶清風總分692分,雖然不是a省的省文科狀元,但是在該市是最高分,是市狀元。 陶清風的粉和黑,又都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夸張,但我就想這樣寫,爽! 而且清風能從寒門考中探花,他考試能力是很強的。如果還是接受不能,就當親媽給他開了金手指吧。 第125章 英華皇宮 所謂“帝都郁郁, 佳氣蔥蔥”, 說的便是華京的英華皇宮。陶清風考完試的那一天, 和嚴澹共游想念已久的英華宮殿博物館。 那時候陶清風的高考成績還沒公布,粉黑還沒有群魔亂舞, 他雖然自己不知道具體,但對于能考上信心還是很足的,就也放松了心態(tài)去玩。 當年大楚英華宮殿, 毀于大楚末期戰(zhàn)亂,之后朝代更迭,新朝又在此修建宮闕。華國近些年來修葺最后一任封建王朝的皇宮, 在建筑上仿造不少大楚宮殿的記載,仍然叫英華皇宮。但很多地方又和從前不一樣。 那時候陶清風還不知道自己十幾天之后收到高考成績的喜悅和引發(fā)的波瀾, 值此晴好佳日, 他只想好好歇一口氣。六月天熱, 陶清風帶著鴨舌帽和墨鏡,也不用擔心被認出。嚴澹拉著他一路走進英華皇宮正門, 這里五座金水玉帶橋, 曾經(jīng)只有九五之尊才能走中間一座橋??墒侨缃褚讶婚_放給游客大眾,他們也信步跨上, 陶清風邊走邊看, 陌生又熟悉的建筑風格帶給他新奇與懷念之感。 “很多殿名是保留的, ”嚴澹手里攤開一張景區(qū)導游圖,指給陶清風看:“比如這上朝的太清閣,東西宮門附近的文英殿和武華殿。不過建造得和大楚當時可不太一樣, 不要抱太大希望?!?/br> 陶清風只見導游圖上,熟悉的金鳳綺觀、長樂曉漏等景致,他感慨道:“也不知蘭宮仍有璇題否?” 璇題是玉飾的椽頭,椽頭是檐的一種結(jié)構(gòu),這比喻的是珍貴的玉雕等大型上品玉器,當時擺放在宮闕寶蓋之下,光線照耀會反射光暈。 嚴澹搖頭笑道:“沒了,值錢的當然都放在防盜玻璃內(nèi)?!?/br> 新英華皇宮依然很大,走馬觀花一天只能勉強繞個囫圇,每個宮殿里還陳列著許多文物,細看十天半個月都看不完。嚴澹他們買的是三天套票,估計也只能看個大概。 “我們今天先走東線,現(xiàn)在我們進的是南門,下午閉館時正好從北門出去。賓館就在北門對面。”嚴澹給陶清風在導游圖上指著路線,“這條線上的雙闋橋、藏書閣、欞星門、武英殿、玉樹齋……還原得不錯,和大楚那時比較像?!?/br> 陶清風笑著問:“你這么清楚?” “我來過英華皇宮很多次?!眹厘5溃骸叭A大歷史系有個研究所是在華京。我呆過一年,那時候我每個星期都會來英華皇宮看展覽。那時候我就覺得這些景觀,像是在哪里見過似的?!?/br> 陶清風在導游圖上一直在找弘文局,卻沒有看到,就問嚴澹。 “禮部弘文局沒有復原。建造者大概把它和欞星門、文華殿合并了。”嚴澹道:“三省六部的機構(gòu),現(xiàn)在只在側(cè)門那里剩個中書省議事廳。我們當時在吏部聽調(diào)時那個悶熱的小房間也找不到了。這也算是遺憾吧?!?/br> 那時房間悶熱,燕澹生還好奇地問陶清風:“你怎么能坐著不動,也不扇扇子?” 陶清風望著試圖趁著沒有其他人在場,就想站在椅子上去開窗戶,卻依然夠不著,只能滿頭大汗地繼續(xù)扇風的燕澹生,道:“燕兄,心靜自然涼?!?/br> 燕澹生軒然一笑,對著陶清風猝不及防猛扇一通,笑道:“行了,我知道你肯定也熱,你瞧你,領(lǐng)子都有三層?!?/br> 思及往事,陶清風臉上泛出淡淡笑容,跟著嚴澹一路“故地重游”。這座新修葺的皇宮博物院,勾起了陶清風如潮水般的往事記憶,一幕幕涌入腦海中……他記得第一次進入大楚皇宮的情景;記得第一次進吏部聽調(diào)、第一次去禮部報道、第一次在弘文局里翻開要編纂的書稿、第一次跪下迎接皇帝…… 他們一直行到欞星門旁,望著那上面漆好是三個字,陶清風心情感慨:至圣先師的門庭,天下讀書人敬仰之所。旁邊還有座集賢閣,供著孔子的像。 嚴澹卻指著集賢閣的高處道:“這座閣樓分明能上去,當時我叫你,你卻說什么也不肯上樓?!?/br> 那里風景優(yōu)美,能將巍峨宮闕盡收眼底,然而俯瞰角度,也是將欞星門牌匾門廊看在眼底,再加上一樓供奉圣人牌位,陶清風心有戚戚焉,不敢隨意登樓,怕被扣上“把圣人踩在腳底”的僭越彈劾。 “廣川兄,你也上來呀?!碑敃r燕澹生從朱欄探出半身,笑著招呼,“和我一起看,好不好?” 陶清風站在欞星門下,與燕澹生遙相對望,輕輕搖頭道:“陶生,豈敢?!?/br> “又是這句話?!毖噱I溃骸帮L景這么好,不看可惜。放心吧又沒有別人,你不用怕‘把圣人踩在腳下’這種無聊的羅織罪名?!?/br> 陶清風勃然變色,焦急道:“燕兄,大內(nèi)慎言。” “行,聽你的就是了?!毖噱I锌?,又笑道:“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拉上來看。” 此刻嚴澹拉著陶清風的手,往閣樓上走去,儼然是記起那時候成空的愿望。閣樓上游客還不少,陶清風也再沒有行規(guī)矩步的顧忌了。 兩人共登閣樓,陶清風望見宮墻縱橫,有些明顯保留遺跡的敗垣,然而更多修好的地方,蔓延出看不清的廣廈萬千。 “我不想再一個人看了?!眹厘5?,“我后來又登了很多次……”他反手握緊陶清風的手,感受到一片溫熱在掌中。 “對不起……”陶清風眼眶一熱,反手握緊他:“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看過宮闕盛景,他們晚上入住北門樓外面的一家賓館。近水樓臺的位置,裝潢設(shè)計得也頗有古韻古香。價格自是不菲,卻還是預訂火爆,一般人很難訂到。但嚴澹有這家賓館的貴賓卡,他從前就住過很多次。這次帶陶清風來,自然選了最好的一個房間。 “我在想,”當晚上他們收拾干凈,雙雙靠在床上閑聊時,陶清風道:“這英華皇宮雖然復原了一些地方,但以前通衢的大楚內(nèi)城街道是不能復原了。我還挺想念那次從藏書閣出來后,我們?nèi)コ缘哪羌颐骛^?!?/br> 那是一家干凈、實惠卻又味道鮮美的小店,陶清風從前沒去過。他幾乎不在內(nèi)城吃飯,蓋因地皮昂貴,那里商鋪賣的東西都非常昂貴。結(jié)果那天燕澹生帶著他去了一家,雖然開在內(nèi)城街上顯眼位置,但價格卻很親民,味道又出色的面館。陶清風一直念念不忘。 “而且人還不多,挺清靜的。不應該啊……”陶清風直到現(xiàn)在回頭想起這事,才咂摸出一點不對勁的味道,后知后覺望向嚴澹,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憋笑良久。 “那家店……”陶清風懷疑道,“是你們家的吧?” 嚴澹一臉笑意,矢口否認的語氣一點都沒有說服力:“不是。” “就是了?!碧涨屣L看他這表情,八九不離十,抿笑道:“你瞞得很好啊?!?/br> 嚴澹伸手往他腰下捉去,把陶清風帶著倒在床上,笑盈盈道:“不用點心,怎么追人呢……” —————————— 第二天清早,陶清風迷迷糊糊一看鬧鐘都五點了,他們今天還有英華皇宮的套票,雖然是八點才開館,但是也該早點起床準備。然而陶清風一動腰,又難以置信地倒了回去。 半醒半夢之間根本不想動,陶清風左思右想氣不過,磨蹭搖晃著嚴澹,試圖把罪魁禍首鬧醒。嚴澹一手搭上他的頭摸了摸,嘟噥道:“……君王不想早朝了?!?/br> 陶清風睡得迷迷糊糊的,這周圍的陳設(shè)給他錯覺,他和燕澹生是在大楚。他朦朧間被驚嚇出一身冷汗,趕緊下意識去捂燕澹生的嘴,害怕他禍從口出。 嚴澹被那一推一捂,清醒了些許,還笑了起來,顫動的唇瓣掃過陶清風的掌心。陶清風也逐漸清醒過來,想起他們是在賓館里睡覺。這已經(jīng)是千年之后的現(xiàn)代。陶清風的心頓時從嗓子眼跌落,重重地松了一口氣,放開了手。 陶清風把頭擱在嚴澹的頸彎,重新閉上眼睛,手摟住對方溫熱的身軀,道:“……不早朝就不早朝吧,昏君。” —————————————————— 在英華皇宮博物館盡興游玩了三天后,陶清風卻意外接到了一個熟人的電話。他趕到約定地點,果然是療養(yǎng)歸來的夏星痕。他已經(jīng)神情平和了許多,整個人似大病初愈,面容雖然蒼白,但是眼神已經(jīng)非常清亮。 “我只是試著問問,你真的不計前嫌過來了?!毕男呛鄣溃拔液芨袆?,看來這事有希望?!?/br> 夏星痕打電話給陶清風,他說想重新拍一版史觀階級對抗固化不那么生硬嚴重的《東歸西渡》,去粗取精。夏星痕打電話就是想問陶清風愿不愿意拍。他向陶清風保證,醫(yī)生給他檢查了很多次,他身體和精神都恢復得很好,心態(tài)也平和了,不會復發(fā)瘋病。 當時《東歸西渡》這個片子的問題很大:從投資人、到導演、到編劇都有問題,后來散了個干凈。 “你還想著這個片子?把你害得這么慘。”陶清風也不知該意外,還是該敬佩了。 夏星痕道:“無論如何,藝術(shù)是無辜的。這個劇本也很有可取之處,而且云向磊這個角色拍到一半,留在我腦海里像一根刺,做事總想有始有終?!?/br> 陶清風遲疑道:“可是劇本是田中天前輩……” “他出家了?!毕男呛燮届o道:“他已經(jīng)把劇本授權(quán)給我,說再也不管了。” 陶清風又問:“可是之前不是那誰投資,現(xiàn)在……” “蘇曉楣死了?!毕男呛壅Z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不知道是誰干的,在國外死的。我在島上想了很久,我做他們的傀儡,是因為我從前卻只能生活在角色中。但我明明有錢,為什么不能自己投資、自己出演?” 陶清風笑了:“這倒是個好思路。那劇本呢?” 夏星痕道:“我改好了。” 陶清風愕然:“你還會改劇本??” 夏星痕點了點頭。陶清風一想也是,夏星痕相當于被編劇協(xié)會一手帶起來的,他本身對“角色”和“故事”又有著體驗派的深入理解。在島上潛心了一兩年改一個本來大綱就不錯,只是有些瑕疵的劇本。按照他自己出演的要求,不說多出彩,至少是不會太糟糕。 夏星痕道:“我把方明刪了,他本來就是從方征分離出來的。但方征的主要精髓又被改成了云向磊。方明并不能在結(jié)構(gòu)上有太大用處。我給于頌加了更富于變化成長的路線。現(xiàn)在這個本子就兩個主要男角色。你愿不愿意繼續(xù)演于頌?他沒有那么臉譜化了,我覺得你會認可的。” 陶清風心想,只要不要讓于頌繼續(xù)念那些打碎舊文化的臺詞,他還是很愿意再次嘗試的。他給夏星痕提了一些建議。 夏星痕話鋒一轉(zhuǎn)道:“當然可以商量,但如有話語權(quán)更好。你愿不愿意也參與投資?這樣我也能省些錢了?!?/br> 陶清風又愣了:“我?參與投資?” 夏星痕道:“兩三千萬,拿得出來吧?不瞞你說,我不是自夸,我演了,這投資回報率……”他比了個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