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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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衛(wèi)疇此舉到底是何用意,這等jian雄的心思,從來難猜。可即便他只是虛情假意的故作試探,這番話仍讓我心中極為不適。 難道我就如一個屏風、一只貓兒狗兒,不過是個可以隨意拿出來送人的物件嗎? 一個想要就要,一個想給就給,他們一個個的都把我當成什么了?有人問過我的意思嗎? 縱然我不過是個弱女子,人危言輕,可也不能這般的逆來順受,將自己的命運完全交予他人擺布。 我揚首朗聲道:“民女承蒙天子與皇后厚愛,亦多謝司空美意,只是如今家母正臥病在床,當此之時,為人子女者,衣不解帶侍奉左右猶恐不足,安敢遽然離母而去。還請?zhí)熳优c司空垂憐!” 衛(wèi)疇一拍額頭,“是老夫疏忽了,倒忘了妻姐尚在病中。” 他轉(zhuǎn)向天子道:“大雍歷代天子均以孝治國,我這外甥女兒要盡孝于母,怕是不能送她入宮了!還請陛下見諒?!?/br> 衛(wèi)疇這一發(fā)話,天子除了說好,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仍是符皇后出言替他解圍,“都是吾考慮不周,一時竟沒想到舅母病中,自然是離不開表妹的。表妹如此孝心,老天定會保佑舅母早日康復的?!?/br> 今日這壽宴,我原本就不大想來,想見衛(wèi)恒,又怕見衛(wèi)恒,還是母親看我整日悶在她房里照顧她,硬要我來散散心。 此時經(jīng)歷了這一番波折,我更是不想再待下去,便說該回去侍奉母親服藥,先行告退。 我走出殿閣,方呼出一口濁氣,忽聽身后有人喚道:“甄meimei留步?!?/br>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這是誰在喚我。 符婕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道:“甄meimei,我有幾句話同你說?!?/br> 待揮退了我二人身邊的近侍,她方道:“我是借著更衣出來的,不能待得太久。meimei自幼聰慧,想來當知我心意。陛下自幼失母,我是他結發(fā)妻子,見過無數(shù)次他思念生母,恨不知亡母容貌之苦,是以才會出此下策,想接meimei入宮小住幾日。都是我這做jiejie的不是,還請meimei勿怪!” 我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您是尊貴無比的皇后殿下,這一聲meimei,小女當不起?!?/br> 符婕嘆了口氣,“好meimei,我知道你心中不快??晌液捅菹?,也實在是無可奈何?!?/br> 她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低語道:“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衛(wèi)疇殺了童貴人,想把他的女兒送到陛下身邊,為的是什么?” “你們怕衛(wèi)疇送女進宮,所以就打算將我拖進這漩渦之中?”我反問道。 “甄meimei,我和陛下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實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為了我好?”我怒極反笑。 “你生得這般貌美,留在衛(wèi)府,只會是衛(wèi)疇手中用來政治聯(lián)姻的一顆棋子。與其被他因利益配給隨便哪位諸侯,還不如嫁給陛下。他是你的表哥,只會對你好。你我二人打小就情同姐妹,若是共是一夫,更是親上加親、和和美美,我是絕不會與meimei爭寵的?!?/br> “meimei不妨再想想我今日之言,等舅母身體康泰了,我再接舅母和meimei去宮中小住幾日也不遲?!?/br> 言下之意,竟是仍不死心,依舊想讓我進宮去。 我不由惱道:“那只怕要讓殿下失望了,便是母親身體康泰了,我們母女也絕不會踏入宮門半步?!?/br>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收藏留言的小可愛們,我愛死你們了!送上今天的福利八卦哈 甄氏和曹丕婚姻報告實錄(上)——初見 甄美人和她的二老公曹丕之間的故事,完全可以用“始亂之,終棄之”這六個字的來概括。 為啥說是“始亂之”呢,因為當時甄氏的頭婚老公還沒死,曹丕的行為跟強搶民女沒啥兩樣,孔老夫子那個因為讓梨而大大有名的后人孔融同學,就曾對此非常不滿,覺得曹丕這事兒做的不地道,不道德。 其實如果撇開道德倫常啥的,這兩個人的初見還是頗有強取豪奪將你寵上天的寵文即視感。 一個是薄命佳人,一個英雄少年,他對她一見鐘情,娶了她做夫人,將她從階下囚重又變?yōu)橘F夫人。 可惜善始卻不能善終。 史書對他們的相遇是這么記載的: 魏略曰:熙出在幽州,后留侍姑。及鄴城破,紹妻及后共坐皇堂上。文帝入紹舍,見紹妻及后,后怖,以頭伏姑膝上,紹妻兩手自搏。文帝謂曰:“劉夫人云何如此?令新婦舉頭!”姑乃捧后令仰,文帝就視,見其顏色非凡,稱嘆之?!酢趼勂湟?,遂為迎取。 世語曰:□□下鄴,文帝先入袁尚府,有婦人被發(fā)垢面,垂涕立紹妻劉后,文帝問之,劉答“是熙妻”,顧閴發(fā)髻,以巾拭面,姿貌絕倫。既過,劉謂后“不憂死矣”!遂見納,有寵。 甄氏的這位前婆婆劉夫人真不愧是三國好婆婆啊,或者說宋朝以前的人不像后世被滅人欲的理學洗腦,關鍵時刻流露出的,都是最真實的人性。 見到有個男人對自己兒媳露出色瞇瞇的眼神,第一反應不是,“不好,我兒子頭頂要綠”,然后趕緊勸兒媳自殺保住貞節(jié),而是——“有戲,幸虧兒媳漂亮啊,只要迷住曹老板家的這只小狼狗,我們婆媳倆就可以繼續(xù)愉快地生活下去了呢,棒棒噠!” 是人都有求生的欲望,好死不如賴活著,誰不想活在這世上??!其實對亂世中的女人而言,如果只求能活著有口飯吃,跟哪個男人不是跟??! 所以三國時候的女人們改嫁的不要太多,無論男人女人都不把這當一回事兒,該嫁嫁,該娶娶。 可惜到了明代,社會風氣變了,同樣情境下,崇禎皇帝不是希望老婆女兒能繼續(xù)活下去,而是把她們往死里砍,拉著她們給他陪葬。誰更熱愛生命、尊重生命,誰又把別人的生命當成他的附屬品、所有物,一目了然! 第12章 拒婚 和符皇后不歡而散后,我一個人在后園里呆坐了小半個時辰,好容易收拾好心情才慢慢回去母親身邊。她現(xiàn)在正在病中,我不能讓她因我的事而憂心。 到了晚間,嫂嫂見我悶悶不樂,便摟著我肩道:“阿洛,雖說你我名份上是姑嫂,可在我心里,是拿你當親妹子來疼的。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只管對嫂嫂講,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嫂嫂去打他一頓替你出氣!” 我眼眶微濕,把頭埋在她懷里,“若欺負我的人是天子和皇后呢?嫂嫂難不成要沖到宮里去打人嗎?” “有何不可?只是,他們怎會欺負到你頭上?”嫂嫂疑惑道,“你可是衛(wèi)疇的外甥女兒,不過一對兒傀儡帝后,也敢在壽宴上當著衛(wèi)疇的面欺負你?” “衛(wèi)疇想讓衛(wèi)華入宮,天子不想也不敢要她,就借口我生得和他母親,就是我姑姑甄貴人一模一樣,想把我接進宮去。” 雖說當時口口聲聲說要接我入宮的是符婕,而天子劉燮只是個多數(shù)時候都唯唯喏喏的軟蛋。可是我卻覺得,這對帝后,看似沒主見的劉燮實則才是那個真正拿主意的人,而看似果敢強勢的符皇后,其實不過是替他沖在前面的馬前卒。 能在這樣的亂世里,手上無一兵一卒、一城一池,穩(wěn)坐帝位十余年,即使是做傀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在他之前,已先后有兩位傀儡皇帝登基不到一年,就連命都沒了。 劉燮能做這么多年的天子,可不是只靠唯唯喏喏這一個本事,他自然有他的心機和謀算。 否則,他怎么會事先料到衛(wèi)疇會送女入宮,有備而來,做出相應的對策,一面婉拒衛(wèi)疇之請,一面讓那老婢說我與他生母肖似,要接我入宮。 嫂嫂聽我這樣說,不由一怔,“什么?你的天子表哥想接你入宮?去給他做貴人嗎?” 她頓了頓又道:“阿洛,你可愿入宮?” 我抬頭看著嫂嫂,斬釘截鐵道:“自然不愿!父親曾對我說過,說他對祖父唯一不滿的一件事,就是把姑母送入宮中,結果……” “父親說,女無不美、入宮見嫉,女子在這世上活著本就不易,那些宮里的女人更是活得艱辛無比,他說他寧愿我嫁一個普通人,也好過像姑姑那樣嫁到皇宮里,去做天子的嬪妃。” “更何況,我一點也不喜歡天子。就算他是我表哥,我也不喜歡他。” 若是別的人,我是斷斷不會說出最后這句話的,可現(xiàn)在聽我傾訴的人是嫂嫂,她和哥哥就是因兩情相悅才會締結鴛盟,聽我這樣說,不但不會笑我,反會更加站在我這一邊。 嫂嫂將我緊緊地抱在懷里,也是斬釘截鐵地道:“那咱們就不入宮。誰敢來接你,看嫂嫂不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不過,他縱然想接你入宮,衛(wèi)司空應該不會同意才是,為何阿洛還如此擔憂?” “司空他……當時他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雖然暫時幫我阻攔了一下,可我實在拿不準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如司空那樣的人物,所思所想,遠非我等能及。我怕,萬一天子仍是想法要我入宮,他……” 符婕說我會成為衛(wèi)疇手中可用的棋子,一枚用來進行政治聯(lián)姻的棋子。那么衛(wèi)疇當然也可以選擇將我這枚棋子嫁到宮中去。 一來,免得他親生女兒到那吃人的地方去,縱使靠著衛(wèi)家的勢力,能取符婕而代之,等到衛(wèi)疇平定天下,取雍天子而代之時,身為前朝廢帝的妻子,焉能過得舒心如意。 二來,我既是天子劉燮的表妹,自當比他的女兒更能減少劉燮的防備,能更容易達到他送女入宮的目的。 三來,我雖非衛(wèi)疇親女,但卻是他妻子杜夫人的外甥女,亦與他有親。何況現(xiàn)在我母親、嫂嫂、弟弟皆在他府中,他真要將我送入宮中,便是為著我這三位至親之人著想,我也定會聽命于他,做一枚好棋子。 是以,衛(wèi)疇若想在天子身邊安插他的人,并不是一定非要送衛(wèi)華入宮的,與他而言,我這枚棋子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嫂嫂略一沉吟,“若是衛(wèi)疇搖擺不定的話,那咱們就只有去求姨母了。杜夫人是你的親姨母,咱們?nèi)デ笏?,讓她給衛(wèi)疇吹吹枕邊風,無論如何,絕不能將你送到那鬼地方去?!?/br> 我抱住嫂嫂,“嫂嫂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明日我就去找姨母。” 不想,到了第二日,不等我去給姨母杜夫人問安,她已先一步過來了。 她先問候了母親的病,陪著母親說了一會兒話,起身走時,母親命我送送姨母。 這一送,姨母攜著我的手一直走到了后園中。 待屏退了婢女,姨母終于開口道:“阿洛,昨日符皇后都跟你私下說了什么?” 我略一遲疑,如實答道:“她想勸我入宮?!?/br> 姨母能被衛(wèi)疇扶為正室夫人,伴在他身邊這么多年,憑的可絕不是她的美貌。昨日符皇后的那一點小心機果然沒能逃過姨母的眼睛。 姨母聽我這樣說,笑看著我道:“那阿洛呢,意下如何?可想替衛(wèi)華入宮?” 我心中一驚,難道衛(wèi)疇當真動了讓我替他女兒入宮的心思,讓姨母來試探于我? “不,我不想?!蔽颐摽诒愕?,“姨母,阿洛從未想過入宮,我不喜歡那里,這輩子我都不要入宮。還請姨母幫我!” 姨母輕輕拍了拍我的背,“姨母不過是隨口一問,瞧把你給嚇的。你姨父確實動過這個念頭,讓你替衛(wèi)華入宮。” 我心中一沉。 就聽姨母又道:“不過,已經(jīng)被我勸阻了。我連衛(wèi)華都不想讓她入宮,何況是你,我的親外甥女?!?/br> 我心中一喜,忙行禮道:“多謝姨母!” 姨母將我扶起,溫言道:“你放心,姨母已想了一個萬全的法子,保證不會讓你再有被送入宮的可能?!?/br> “什么法子?”我有些好奇。 “我替你說了一門親事。你如今已是及笄之年,也該說親事了,若是許配了人家,我看你那天子表哥可還有臉來要你入宮。” “不知姨母想將阿洛許配何人?”我悶悶不樂地問著,心中浮現(xiàn)出一張棱角分明的面龐。 如果不是衛(wèi)恒的話,我一點也不想嫁人成婚。 姨母似乎沒看出我的不情愿,繼續(xù)笑吟吟地道:“司空的第三子衛(wèi)恒,阿洛覺得如何?” 什么?我一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姨母竟然想把我許配給衛(wèi)恒,可是這怎么可能呢?衛(wèi)恒他……他可是絕不會同意的。 “阿洛覺得子恒可好?”見我一言不發(fā),姨母再次問道。 我心慌意亂之下,隨口答道:“三公子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我只怕高攀不起……” 姨母笑道:“你二人正是門當戶對,何來高攀之說。他剛行過加冠之禮,你又正好是及笄之年,何況他之前還好巧不巧地救了你,可見是天賜的姻緣了。你可愿意?” “我……”一時間,我心中也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竟是擔憂遠遠大過了歡喜。 “……不知……不知三公子是否愿意?”我終于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姨母微微一笑,“他的親事全憑他父親做主,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就去和司空講?!?/br> 衛(wèi)恒他是那樣的厭惡于我,豈會愿意同我成親,日日相對,便是當真迫于父命,不得已娶了我,也只會對我越發(fā)嫌惡憎恨,更加瞧我不順眼。 我縱然心悅于他,可這難道就是我想要的美滿姻緣嗎? 與其和他結成一對怨偶,倒不如就此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再不要有什么瓜葛。 一轉(zhuǎn)念間,我已想得清楚明白,便再不猶豫,斬釘截鐵地道:“阿洛不愿!阿洛不愿意嫁給三公子,還請姨母垂憐,另為阿洛擇一良婿?!?/br> 姨母面現(xiàn)詫異之色,“你竟不愿嫁與三公子?難道我看岔了眼——他竟不是你的心悅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