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神算的娛樂人生、首輔的農(nóng)家嬌妻、帶著財迷系統(tǒng)回八零[重生]、你好,秦醫(yī)生、寒門閨秀、社會欠我一個哥、穿越工科女之水窮云起、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龍傲天[穿書]、穿成豪門殘疾大叔的逃婚男妻、抱走男主他哥[娛樂圈]
最后,謝謝親們給我灌溉的營養(yǎng)液哈,么么噠! 讀者“八七五十六”,灌溉營養(yǎng)液 讀者“八七五十六”,灌溉營養(yǎng)液 讀者“孫淑”,灌溉營養(yǎng)液 第27章 約法(捉蟲) 衛(wèi)恒臉色大變,額上青筋跳動,再開口時,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原來夫人這般不愿嫁我為妻,就是怕……怕我有朝一日會殺了你?簡直是荒謬,荒唐可笑至極,我衛(wèi)某豈是那種殺妻之人?” 他大手一拍喜案,“敢問衛(wèi)某到底做了何等品行不端、殘暴無良之舉,竟讓夫人以為我竟是這般無情無義之人?” 他咄咄逼問,我卻訥訥無言,再是證據(jù)確鑿,卻無法宣之于口。 我總不能說因為前世被你殺了一次,所以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只得硬著頭皮回他一句,“你那日當著我面,將我親手所做的壽禮丟入池中,總算不上是溫良恭儉讓的君子之行?!?/br> 其實我硬翻出來的這篇舊賬,算不得多有底氣,卻如一盆新打上來的沁涼井水,瞬間澆熄了衛(wèi)恒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氣焰。 他失神片刻,“那樁失禮之舉,確是衛(wèi)某孟浪了,還請夫人見諒!” 說罷,他舉手行禮,竟是朝我鄭重作了一揖。 我掩住眸中驚奇,細細打量他,只覺在鄴城重遇他后,他似是和從前的那個衛(wèi)恒有些不一樣了。 前世任我溫情似水,也不曾暖化他分毫,他在我面前,始終都是冷硬如鐵,心性酷烈,從不曾假以辭色,更別提會跟我作揖致歉。 “將軍似乎和三年前大不一樣了,你先前明明那般厭憎于我,怎會幾年不見,突然就不念舊怨,想要同我冰釋前嫌?” 許是燭光映照到他臉上,給他原本棱角分明的面龐染上了一抹紅色,他有些艱難地道:“三年前,你我最后一次相見時,夫人所說的那些話,我初聽覺得甚是刺耳,可后來回想,亦有幾分道理,只是子不言父過,我……” 頓了頓,他又道:“縱然我心中依然怨氣難平,可那又與夫人何干,你只是我后母的外甥女,當年宛城之戰(zhàn)時,你才只有兩歲,那些仇怨同你又有什么干系呢!” 我忽然心中一動,不由問道,“當年你我第一次定婚時,將軍為何遲遲不肯裝???” 衛(wèi)恒臉色似是又被燭火染紅了幾分,沙啞的嗓音也有些變了形,“夫人蘭心蕙質(zhì),何必明知故問。當年若非董焯突然來攻,程熙那廝趁機落井下石、橫刀奪愛,我與夫人此時早已做了三年的夫妻,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我正想問他為何顛倒黑白反說是程熙橫刀奪愛,忽聽他說出“孩子都有了”這幾個字,猝不及防之下,一口氣堵在喉中,立時嗆咳起來,好半天才止息下來。 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我竟已被衛(wèi)恒抱在懷中,他的大手還在我背上輕撫。 原本想問他的話,立時被他溫熱的大掌拍的粉碎,再聚攏成形,已變成一句怒斥,“還請將軍自重?!?/br> 衛(wèi)恒身形一僵,“你我已是夫妻,這等肌膚之親,又何來自重一說?” 話雖如此,他到底還是放開我,重行坐到喜案對側,端起半片匏瓜道:“夜色已深,咱們快些飲了合巹酒安歇吧,不然怕是它們又要被放到燭火上再溫一次?!?/br> 我仍是不肯去端那匏瓜,定了定心神,將他種種言行梳理了一遍。 “將軍今夜與我開誠布公,無非是想告訴我,早在三年前,你便已不介意娶我為妻。這些時日,在發(fā)現(xiàn)我姨母并不如將軍之前想的那般,是個惡毒后母之后,更是對我生不出什么怨懟之心?!?/br> “將軍告訴我這些,無非是想我不被他人利用,而是站在您這一邊,幫您奪得世子之位?!?/br> 衛(wèi)恒忽然笑道:“夫人此言差矣!那些男人間的奪位爭斗,我并不愿夫人牽涉其中。衛(wèi)某所求,只須夫人安心做我的妻子,足矣!” 我怔怔地看著他,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除了初遇時,他曾這樣對我笑過,我已經(jīng)很久沒在他臉上見到這樣溫暖的笑容。 前世在婚后,他曾這樣對我笑過嗎?應是沒有過的,否則我定會深深刻在心里,便是重生后遺落了大半記憶,也不會忘卻他的溫暖笑顏。 當初便是他這如春風十里的融融笑意,讓我情知所起,一往而深。便是隔了前世的仇怨再見,仍是讓我不由心搖神動。 只不過,他的笑容再暖,我亦不曾被其迷的失了神智,有些事,還是先約法三章的好。 我端起另半片匏瓜,“若是將軍能允我三件事,我自當如將軍所愿,不理外間俗事,只是安心做你的妻子?!?/br> 既然這一世的衛(wèi)恒,和先前大不一樣,他能識破衛(wèi)華對我的污蔑,甚至能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被長姐欺瞞的真相,從而打消了不少對姨母的怨念。若他當真誠心與我為善,我亦不妨與他為善。 畢竟,他是最后成功登上帝位之人,且是有為明君,完成衛(wèi)疇未能實現(xiàn)的霸業(yè),一統(tǒng)天下,結束了自大雍末年以來數(shù)十年的亂世,還天下蒼生以太平。 何況,據(jù)傳他出生時,有云氣青色而圜如車蓋當其上,終日不散,望氣者以為至貴之證,非人臣之氣。若他注定是天子的命格,只怕亦非我所能改動。 我看向衛(wèi)恒,見他眉峰微皺,也正微微側頭看著我,似是遇到了什么難解的迷題,眼中現(xiàn)出微微的困惑來。 這已不是他頭一次露出這副神情。那日在江邊,我被他抓到,竭力勸他放我歸隱,莫與我成婚時,他的臉上亦曾流露出一抹這樣的困惑來。 但上次只是一閃而過,這一次,他卻始終端著一張困惑的臉,定定地看著我,漸漸地,那雙黑眸深處竟還透出一絲恐慌來。 “夫人似乎和從前……有些不大一樣了……” 原來這就是讓他困惑的地方,覺得我與先前不同? 可不知為何,他這話總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亦如我一般恍然記得某些前世記憶,才會覺出“現(xiàn)下”的我和“從前”的我,“有些不大一樣了。” 難道他也和我一樣,也是重生之人? 我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測,相士劉良送我的那卷竹簡里有言道,“這重生之人,大抵經(jīng)受非人之冤,或命格良緣為歹人所篡改,是以重行歷世,以撥亂反正,重證天道?!?/br> 衛(wèi)恒前世最終得為天子,坐擁四海,愛妃在側,何曾如我一般,無辜枉死。天子的命格何等貴重,亦不會為歹人所篡改。無因無由,他斷不會是重生之人。 或許是我想多了,他不過是覺得,我同四年前有些不一樣了吧。 想到四年前得遇君子,初到衛(wèi)府時的我,我心中亦有些惘然,不由嘆息道:“人非草木,豈會癡長歲月?我被兩度嫁為人婦,除卻年華漸老,心性識見自和當年未嫁之時,不可同日而語?!?/br> “年少時,只問心中是否歡悅。但現(xiàn)下方知,若無安身立命之處,再是心悅他人,也只會如沙上畫痕,如何長久?” 我迎向他的目光,坦然道:“世人皆曉趨利避害,我亦不能免俗,倒讓將軍失望了?!?/br> 衛(wèi)恒眼底笑意漸消,沉吟片刻才道:“不知夫人要我答允哪三件事?” “第一,若他日將軍得償所愿,想必這天下都會是將軍的。還請將軍保我甄家和姨母他們母子四人平安。” 衛(wèi)恒略一猶豫,便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他們不用陰毒手段害我,他們既是父親的夫人、子女,我自會給他們應得的尊榮。但如何修之流,若定要置我于死地,休怪我加倍奉還?!?/br> 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第二,我同將軍只要有這夫妻之名就好,至于夫妻之實,便不必了。免得擔上一個以色事人,好將夫君拿捏在掌中的惡名?!?/br> 前世他那樣待我,我不是沒想過置他于死地,報他前世害死我三個孩兒之仇。雖然我始終不能憶起我那三個孩兒到底是怎么死的,但夢里那幾個模糊片斷里均有他的身影,當是和他脫不了干系。 可不知為何,我卻始終下不了這個決心,總有一個聲音在心底輕聲說,那些夢境雖能預知前世,但卻并不是和前世分毫不差,只憑那幾個似真似幻的片斷,并不一定就能證明,我的三個孩子是死于他手,何況,在我的夢境中,壓根就沒有出現(xiàn)第三個孩子是如何沒了的。 既然我能憶起的前世記憶太少,不如先按兵不動,等他日能憶起更多時,再做決斷。 若我的三個孩子真是死于他手,即便他是天命所歸的真龍?zhí)熳?,我也定會替他們報仇,如若不是,是其中另有什么別的緣故,那我便……繼續(xù)安心做他的妻子? 但無論如何,這一世,我是再不會同他生孩子了。 衛(wèi)恒濃眉緊皺,過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若夫人執(zhí)意如此,那便如夫人所愿。不知這最后一事,夫人又要衛(wèi)某做什么?” “至于這第三事,將軍當知,你我初次議婚,便是因我不愿被天子表哥召入宮中,如我姑母甄貴人那樣,在后宮之中丟了性命。是以,待他日將軍登上王位,請放我歸去,我當終身不嫁,與嫂嫂歸隱山林?!?/br> 衛(wèi)恒臉色終于徹底黑了下來,“若是衛(wèi)某不愿答應夫人這第三件事呢?” “那將軍要么今夜就殺了我,否則,我定會如將軍所愿,到丞相面前求他做主,將您私下派人打探后母行止之事,合盤托出。” 是他自己將這樣一個把柄送到我面前,我若不拿來用上一用,豈不可惜。 何況,讓我去找衛(wèi)疇做主,這原本就是他先提出來的,我不過欣然采納,逼他答應與我約法三章而已。 只要他還想要這世子之位,他就只能乖乖就范,答應我這三件事,否則,無論他怎么選,都會將自己陷于絕境。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收藏死掉了,哭唧唧!還好寶貝兒們熱情的留言讓我又活了過來,收藏算什么,小天使們的留言可是更加難得的珍寶!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這周更新隨榜,攢攢字數(shù),但是一想到小可愛們每天都在等著我,我要日更到底! 謝謝八七五十六親的地雷哈 八七五十六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421 19:14:05 第28章 允諾 衛(wèi)恒臉黑如墨,深吸了幾口氣,似是在壓抑幾欲噴薄而出的怒火,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想要看到我心里去。 我不閃不避,迎著他駭人的目光,坦然與他對視,不曾動搖分毫。 “砰”的一聲,衛(wèi)恒再次怒到拍案,咬牙切齒道:“如夫人所愿,這三條,衛(wèi)某全都允了!” 他到底還是答應了我這約法三章。 我微微一笑,也朝他露出重逢后的第一個笑容,“雖然將軍允了妾身所請,但為了安心起見,還請將軍將允我的這三件事,親筆寫于羊皮紙上,也好異日做個見證?!?/br> “你信不過我?”衛(wèi)恒怒道。 “并非不信將軍,而是信不過人心。這世上,自來人心易變,妾身不得不防,還請公子勿怪?!蔽姨谷坏?。 “若是丞相在日,我自是不怕將軍不守承諾的,可他日丞相百年之后,將軍再無顧忌,只怕……” “既然將軍自信不會失信于我,那又何懼再多寫上這幾筆?” 若非他自己將這個把柄送到我手上,我又怎敢跟他約法三章,最多不過以死相脅,不許他婚后碰我罷了。 衛(wèi)恒冷哼一聲,命人拿來了筆墨并一卷羊皮紙,筆走龍蛇,一揮而就,不過片刻,便已寫好。 “夫人請過目?!?/br>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羊皮紙一瞧,只見上面寫道:“吾衛(wèi)恒于大婚之日同夫人甄氏約定如下……,男兒一言既出,自當立誓守信,若有違此約,則人神共憤、所求不得、眾叛親離、短命而亡!” 他一連發(fā)了四個正經(jīng)毒誓,而非什么天打五雷轟之類的無稽毒誓,可見并不是敷衍于我,只不過—— “敢問將軍,我方才明明是約法三章,將軍為何卻只寫了兩件事,那第二件事,為何不寫?” 他雖沒寫我要求的第二件事,卻將他承諾的“只須我安心做他妻子”這一條無比鄭重地給加了進去,還補了八個字,“一世相守,不離不棄”。 衛(wèi)恒的眉目重又舒展開,好整以暇道:“這等內(nèi)帷之事,還請夫人替衛(wèi)某留幾分顏面,你知我知便可,便不用白紙黑字的寫于紙上了罷?!?/br> “反正,若我敢不遵從,夫人只消去求父親做主,又何懼少寫上這幾筆?” 他到底不甘受我脅迫,立時便將我方才所言回敬了回來。 “至于父親百年之后,夫人那時肯定已做好打算,要去歸隱山林,就不用怕衛(wèi)某會唐突夫人了?”他繼續(xù)諷刺道。 我卻心情大好,將那紙護身符藏于懷中,笑吟吟道:“將軍若再說下去,只怕又要為妾身溫酒了。” “將軍既允了妾身所請,自今日起,妾身自當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替將軍料理中饋,絕計不讓內(nèi)宅之事讓將軍煩憂。” “夜色已深,何不共飲此杯?”我端起匏瓜,朝他舉手示意。 衛(wèi)恒微一怔愣,隨即也端起匏瓜,同我手中匏瓜輕輕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