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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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游戲持續(xù)了許久,直到追逐的人都東倒西歪的停下,橘貓還興致沖沖的,從他們身上走過,似乎是要他們起來繼續(xù)玩。 宮闌夕起身,打算告辭,誰知元寶突然跑出了屋子,他向?qū)O常華打了招呼去找貓,出門時不經(jīng)意間與趙懷瑾的視線對上,他微微愕然,不知為何,對方有點(diǎn)敵視他的意味。 趙懷瑾平靜的收回視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宮闌夕出了門,帶著疑云去找貓,這次沒多久他就找到了,橘貓從花叢中鉆出來,嘴巴里咬著一支白玉牡丹簪。 “這是?”宮闌夕從它的嘴巴里拿下簪子,簪頭的牡丹雕琢了三層花瓣,每一層都透薄柔亮,栩栩如生。 明河郡主的發(fā)簪?是之前躲在花圃里時掉下的? 第14章 紅泥火爐上的水已經(jīng)起了魚泡,楚言將茶末投了進(jìn)去。 楚煥在她對面坐著,眼睛微垂,注視著她的動作,前天收到她的邀約時吃了一驚,想不到有什么事是需要見他的。 一個分神,楚言已經(jīng)分好了茶,越窯青瓷茶碗雙手遞給到了他面前。 “微臣惶恐,多謝郡主。”他也雙手接過,月白色衣袖下的手指略顯發(fā)白。 楚言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見他飲了口茶后,才問道:“如何?” 楚煥在家里不受寵,這等上好的紫筍茶也只有和孫常華他們一起時喝過一兩次,他不知此刻楚言問這話是何意?是真的品茶,還是嘲諷他? 他放下茶碗,道:“香氣濃郁,滋味鮮醇,湯色明亮,是上好的茶葉?!?/br> “這是今年的新茶,圣上賜了楚家兩斤,今次來見堂叔,我特地帶了過來,希望您能喜歡。”楚言道。 “郡主客氣,某不敢當(dāng)?!彼f著,嘴角揚(yáng)起的笑容禮貌客套。 這“郡主”二字似乎是在有意的提醒她,兩人的身份,修文坊楚家和仁和坊楚家的關(guān)系。 楚言給他添了茶,道:“堂叔不必拘謹(jǐn),想必您心里對我的突然邀約很疑惑,我也一樣,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和您同居一席?!?/br> 楚煥依舊笑著,沒有打算主動問她是何緣由,只道:“郡主是君,微臣是民,恪守禮數(shù)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可是我喚您堂叔,按禮您該怎么喚我呢?”楚言的嘴角揚(yáng)起一個同樣禮貌的弧度。 楚煥默然,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沒有作聲。 楚姓兩家的事情無人不知,當(dāng)年他的祖父不講半點(diǎn)情分,因此使得兩家關(guān)系如同寒冰,多年來毫無交往。 圣上也因?yàn)檫@些事,對他們這邊很不喜歡,一直打壓著,三十多年來,他們這邊從未出過一個神狙要職的官員,多是一些閑職,現(xiàn)在楚家就靠吃老本了,再過幾年說不定就要鬧分家了。 “前些日子瑤光殿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吧吧!”楚言換了話題,然而這個問題不比剛剛的好回答,反而增加了難度,楚煥對她的來意更加不明。 “知道。” “如何看?” 楚煥微頓,快速的掃了她一眼,道:“郡主吉人天相,在下聽聞郡主無事,也倍感欣慰。” 楚言忍不住微挑了眉,避重就輕的,她掃了眼對方,淡淡的丟了一句:“您覺得,定國公府現(xiàn)在缺什么?” 楚煥一震,片刻道:“微臣不知?!?/br> 楚言淡哂:“聽聞叔翁對你不公,你在家中也備受冷落,是嗎?” 楚煥嘴角的笑意不變,坦然承認(rèn):“如郡主所知,確實(shí)如此?!?/br> 他沒有遮掩,這事很多人知道,與其遮掩自卑令人唏噓,不如大方承認(rèn)。 楚言見他身姿筆挺,一副寵辱不驚的淡然姿態(tài),其實(shí)越是這樣反而越是在意,如她當(dāng)初在趙家,看起來從容自若,實(shí)際苦澀落寞。 “如果給你一個改變將來的機(jī)會,你接受嗎?”她問。 楚煥心里一跳,道:“什么?” 楚言盯著他道:“定國公府缺的自然是獨(dú)當(dāng)一面的人?!?/br> 前世這個人憑著自己進(jìn)了門下省,雖然是微末的職位,但她聽到過趙九翎夸贊他,說他不卑不亢,做事細(xì)微靈活,不浮不躁,若不是夠出色,趙九翎怎么會注意但他? 現(xiàn)在看來,骨氣是有的,只希望以后不會出偏差。 楚煥良久沒有聲響,楚言的來意已經(jīng)很明確了,他們怎么突然想這事了? 很小的時候他就聽人說過,定國公府沒有男丁,一定會從他們家過繼一個,那時候父親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去定國公府做了許多準(zhǔn)備,結(jié)果定國公壓根就沒這意思。 他那時雖小,但也明白,定國公是不會原諒他們這邊的,他父親沒有經(jīng)歷過生母病危卻無人幫忙的時候,可他經(jīng)歷過,他母親僅僅是落水后風(fēng)寒侵體,但因?yàn)闆]有治療而就此病逝。 他的父親對他們母子沒有情意,明知母親病重卻置之不理,如此無情無義之人,就該一輩子困窘。 他按耐住加快跳動的心,問道:“這是郡主之意,還是定國公之意。” 楚言忍不住笑了,這問題,難道她看起來是很自作主張的人嗎? 楚煥怔住,就聽她說:“當(dāng)然不是我的意思,我很怕引狼入室,您承爵成了定國公呢!” 她的語氣很特別,沒有嘲笑奚落之意,倒像是在說“今日天氣不錯,就不知道會不會下雨”一樣,有種矛盾的趣味。 當(dāng)年圣上許諾,明河郡主所出二子可繼承關(guān)內(nèi)候之爵。倘若定國公過繼兒子,必定是不會讓過繼之子繼承爵位的,兩個爵位必舍其一,免得有人覺得楚家鋒芒太露、恃寵而驕。 楚言見他陷入沉默,道:“你我都不小了,如今過繼是為何,我想你也明白,若說是培養(yǎng)父子親情那未免虛偽,定國公府若想長久,恩、利都要往來,而我做不到這點(diǎn)?!?/br> 桌上的茶已經(jīng)涼了,茶末凝了一片,像此刻凝固的室內(nèi)。 楚煥明白她的話,這次過繼更像是交易,他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他從心里敬重定國公,未曾多想過什么。 楚言暗暗的觀察著他的表情,但他控制的很好,看不出什么思緒,面前這個人也不過才十五歲,就有這般耐力。 她微微起身,將他的茶倒了,重新添上熱茶,道:“我相信,憑您自己,將來也一定會大展宏圖?!?/br> 楚煥抬頭看向她,倒笑了一下:“郡主何出此言?” 楚言也笑:“您當(dāng)我胡說八道?!?/br> 這么不按常理說話,楚煥無言。他收回視線,落在了牡丹青瓷茶壺上,壺嘴冒著熱氣,里面的熱水在文火的燒煮下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許久,他說:“郡主容我想一想?!?/br> “自然?!?/br> 走前,楚言拿出了一盒紫筍茶送給他,先行離開,出了樓迎面遇見了宮闌夕,她一頓,不自覺的垂了下眼皮。 他在三步之外站定,拱手行禮讓路,手間吊著一包東西晃悠著,不倫不類的。 那是梨糕吧!元寶最愛吃的點(diǎn)心。 楚言頷首,未做言語,徑直而過。 宮闌夕等她走了才直起身子,身后有人道:“又來買梨糕了?” “七郎?”宮闌夕回身看向他,“你也在這里?” “嗯,”楚煥朝樓下看了一眼,楚言已經(jīng)走了出去,他道:“正巧遇到,陪我去喝一杯?” 橘貓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嘴里銜著一朵小小的白色絹花,腹腔里發(fā)出一聲“哼唧”,把絹花放在了宮闌夕手里。 宮闌夕眉頭微動,默默的把絹花收了起來,雖然只有一眼,他也清楚了絹花是誰的。 楚煥沒有注意到,拿起梨糕遞到它面前,道:“夏至祭祀用的佛經(jīng),你抄完了?” 宮闌夕搖頭:“還有一卷,兩天就能抄完?!?/br> 楚煥見他眉間有倦色,歉然道:“我一時忘了,你應(yīng)該回家休息才是。” “無妨?!彼綍r都有準(zhǔn)備,只要不是臨時的吩咐,不會忙不過來,但他沒有喝酒,只是倒了茶喝。 楚煥淡笑,獨(dú)自喝著酒。 宮闌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也不問怎么了。 他剛遇見楚言,隨后楚煥就出來了,應(yīng)當(dāng)不是湊巧。聽聞兩家多年無來往,今次見面又為何事? “我也不小了。”楚煥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宮闌夕抬眼看他,他眼中閃過古怪的神色,卻是又喝起了酒。 橘貓不知何時吃完了梨糕,正口渴的探頭去聞楚煥杯中的酒水,宮闌夕伸手彈了一下貓的耳朵尖,它立刻縮回了頭,去喝屬于它的水,盛水的碗也是專門帶出來的,碗邊刻著元寶二字。 宮闌夕看著它快速的伸舌喝水,不禁想到了荷包中那朵拇指大小的白色絹花,他忍不住微微搖頭,有種元寶是故意從楚言鞋上咬下來的。 ** 回到定國公府里,青婷發(fā)現(xiàn)了楚言鞋上的絹花少了一朵,奇怪的問道:“郡主鞋上的花怎么少了一朵?!?/br> 楚言低頭一看,左腳的鞋面上果然少了一朵花。 “讓繡娘再補(bǔ)一朵就行,不必做新的。”她說。 “說來,上次在孫家郡主還丟了一支簪子?!鼻噫糜值馈?/br> 說到這里,楚言有些窘,依她自己所想,簪子應(yīng)該是掉在了那個花圃里,說不定被園丁撿到了,只要沒人認(rèn)得就行,不然真不好解釋,簪子為何會掉到花圃深處。 第15章 去揚(yáng)州的夏來寫了信,說韓婉宜生了病,目下不宜長途奔波,須等病情穩(wěn)定再做打算。 定國公讀了信,道:“果真如你所說。” “希望能有所改變?!背匀耘f擔(dān)憂。 定國公眼神有些古怪,收了信問道:“你可知道趙二郎也去了揚(yáng)州?” 楚言頷首,前幾日鄂王過來時說了此事。 定國公又道:“給韓娘子治病的醫(yī)官是趙二郎尋的,正是他找的醫(yī)官,才使韓娘子的病情減輕,逐漸好轉(zhuǎn)?!?/br> “那就多謝他了?!背缘?。 定國公仔細(xì)瞅了瞅?qū)O女,不再多說。 他最近派人觀察楚煥,這孩子確實(shí)不錯,與他那堂弟不同,不過還是再考量一番,夏天過后再定。 楚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也不知怎么腿就自己轉(zhuǎn)了彎,偏離了回屋的路。 青婷和青檸對視一眼,也不敢提醒她,跟在她身后走到了水潭邊,先前郡主曾和青郎一并來的地方,當(dāng)時郡主就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