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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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心吵醒圣上的高公腳步公極輕的走進(jìn)屋里,看到李格的動作一驚,隨后愣住,他看到李格給圣上整理枕頭時,面色如常的把紅色木棉花香囊放在了枕頭下面壓好,動作沒有半點(diǎn)遲疑。 他壓下心里的驚疑,等李格給圣上整理完后,才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一樣走過去道:“大公子也累了半天了,不如去休息吧!這里交給老奴就行?!?/br> 李格回頭看他,淺笑道:“好,那就有勞公公了?!?/br> “不敢,大公子慢走?!备吖Φ?。 等他走后,高公公眼中才露出疑慮,大公子莫非已經(jīng)知道了?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是在掉落香囊之前,還是看到了香囊在圣上手中才察覺的?他越想越驚,越猜不透李格的想法,若李格一早便知,那當(dāng)初香囊會掉落,又是否是李格故意為之? 回到迎仙宮的太后思索著圣上的病情,究竟是怎樣了?醫(yī)官個個嘴巴嚴(yán)實(shí),連她不肯透露半點(diǎn),今次若不是突發(fā),也不會鬧得眾人皆知。 她抬起手,自言言語的嘆道:“為什么不是我替三郎受這些病痛呢?” 周尚宮看向太后的手,那只手皮膚干枯松弛,滿布皺紋和暗斑,這是衰老的表現(xiàn),再過兩年,太后就要過權(quán)杖之年了,在這盛世里已是長壽。 好一會兒,太后慢慢的放下手,道:“魏王的腿是真的好不了了?” 周尚宮道:“聽周醫(yī)官說,是要落下毛病了?!?/br> “哎,魏王寬厚忠德,我也是看重他的,但這一來,他是與皇位無緣了?!碧笸锵z憫。 周尚宮大著膽子問道:“殿下有何打算?” 太后沒有說話,她的打算?圣上把吳王禁足,明顯有防備之意,魏王的事他嫌疑最大,若真是他做的,圣上定容不下他,接下來的皇子是江王,太后瞇了眼,她不喜江王,因?yàn)榻跏侨钍珏膬鹤?,阮淑妃因病長居宮外,自圣上病來,除去節(jié)日,阮淑妃只進(jìn)宮探問了圣上兩次,實(shí)在讓她喜歡不起來,鄂王與楚言又走的太近…… “你覺得呢?”太后問周尚宮。 周尚宮恭聲道:“婢子身份卑微,不敢妄議朝政大事?!?/br> 太后笑了一下,睇她一眼:“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說的,說吧!” 周尚宮面上猶豫,片刻才道:“魏王受傷,吳王便是圣上最年長的皇子,按禮法應(yīng)是五大王?!?/br> 太后猶疑不定:“可是三郎先前罰跪吳王于貞觀殿外,后又把他禁足于九子宅,已經(jīng)說明三郎的態(tài)度了?!?/br> 周尚宮輕聲道:“不知兩位相公有何想法?” 趙九翎和李覓之?太后斂眉思索,趙九翎一向重視禮規(guī)宗法,不必?fù)?dān)心,李覓之的話……呵,他怕是最擔(dān)心了吧! 周尚宮暗暗觀察著太后的表情,她收了吳王和李覓之的好處,答應(yīng)要在太后面前為吳王說好話,但也不敢表露的太明顯,幸好江王和鄂王,太后都不太喜歡。 定國公近日足不出戶,楚言和宮闌夕都沒見過,與趙懷瑾也是偶爾通書信,避免被人察覺,現(xiàn)在是冬季,與五年前何其相似?當(dāng)時立了太子大亂,如今沒立太子,也不見得不會無事。 楚煥進(jìn)來看到他神游天外的樣子,沒有打擾,最近定國公總是這樣,也不知是否是想到了五年前太子的事情。 “喵~”細(xì)軟帶著驚怕意味的貓叫聲驚醒了定國公,他看向門口的楚煥,手里提著一個小籠子,三只小貓依偎在里面瑟瑟發(fā)抖。 定國公訝異:“它們怎么來了?” “這是阿楚讓人送來的,陪您解悶?!背ㄕf著把籠子放在桌上,然后抓出小貓遞給定國公。 兩只小貓不安的叫著,定國公一手一只抓著它們,清楚的感受到它們跳的極快的小心臟。 “瞧你們怕的?我還會傷害你們不成?”定國公笑道,把它們放在腿上,又從楚煥手中接過橘貓,小心的撫摸著。 楚煥看到定國公難得展露笑顏,也跟著笑了,昨天他與宮闌夕說了此事,今日他們可就把三只小貓都送來。 等定國公逗了一會兒小貓,楚煥道:“今日出宮前,太后召見了我,問您的身體狀況?!?/br> 定國公頓?。骸澳阍趺椿氐??” “我說天氣寒冷,您身體不適,最近一直在家中修養(yǎng)?!背ǖ?。 膝蓋上的三只小貓已經(jīng)不再叫了,以前來過一次,現(xiàn)在它們交疊在一起左右看著屋里,似乎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定國公面上柔和,道:“這就行了,以后不管是誰問,都要如此說。” “是,”楚煥答道,接著有些遲疑的說,“當(dāng)時太后是在佛堂里召見的我,我似乎聽到了一個女子在嘶叫,雖然只有短短的一聲,但很痛苦的樣子?!边€有點(diǎn)耳熟的感覺。 定國公一愣,眼里閃過驚亂,看到楚煥面上茫然不解,似乎并未察覺到,他堆起笑容道:“這些朝堂上的事,現(xiàn)在也與咱們無關(guān),想那些做什么,讓沈三找?guī)字晗憧兹隔峋曌舆^來,我要逗小貓們玩?!?/br> “我這就去?”楚煥應(yīng)道,逗貓緯子,還要是麝香孔雀翎緯子,這得出去買,府里哪有?等他回來時定國公已經(jīng)等不及了,正在用線團(tuán)逗貓,到晚上的時候,定國公居然把小貓丟給了他照顧…… 楚煥無語的看著在屋里撒歡的小貓們,它們上躥下跳,一點(diǎn)兒也沒有下午過來時的擔(dān)驚受怕樣兒,好在在他睡著時,小貓們沒再多鬧騰,只是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三只小貓竟然鉆進(jìn)了他的被窩里,互相交疊睡得香甜。 用飯時,看到他有些無奈的神色,定國公還是滿意的,他不希望楚煥多想,佛堂里的事去年他就調(diào)查出來了,他會保證那個女子的安全,當(dāng)然,也不會讓楚煥和楚言知道那個女子是誰。 沒了小貓,松雪齋安靜了不少,以前都是喵聲一片,現(xiàn)在只剩下兩只大貓,除了餓的時候,它們都不叫一聲。沒了孩子的六月除了一開始會去嗅嗅貓窩,繞著走兩圈找找,后來就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了,元寶更是沒心沒肺,霸占了三只孩子的小窩,小窩根本盛不下胖胖的它。 楚言搖搖頭,本來還有些擔(dān)心它們的,現(xiàn)在看來完全多余。宮闌夕說的對,它們遲早是要分開的,現(xiàn)在不送走,等過一段時間,六月自會把小貓們叼到別處,讓它們自力更生。 “日后有了孩子,等他們長大,我們也是要讓他們自力更生的。”宮闌夕說。 楚言卻是暗自苦惱,都要過年了,她這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宮闌夕見她蹙了眉,便讓青婷她們下去,還關(guān)上了門關(guān)上了窗戶。 楚言奇怪的看著他嚴(yán)肅的樣子:“怎么了?” “這事急不得,凌虛真人也說了,順其自然?!彼f著些許不自在。 “我知道。”道理她都懂,只是還是會著急嘛~ 宮闌夕見她還是郁悶,瞅著她疑惑的眼睛猶豫再三,面上強(qiáng)自淡然,耳根微微薄紅,終于貼著她的耳朵道:“不是你的問題?!?/br> 楚言一愣,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 這種事說第一遍也是鼓起很大勇氣的,怎么可能說第二遍? 宮闌夕淡道:“沒什么。” 楚言依舊愣愣的,直到被他拉著坐下才明白了:“難怪你前段時間一直在吃藥?!?/br> 宮闌夕滯,耳根上的紅色逐漸暈開:“你知道?” “當(dāng)然了,”楚言一開始就知道了,只是聽說宮闌夕交代下人不準(zhǔn)告訴任何人,她才忍著沒問的,“我還以為你哪里不舒服,不想讓我知道?!?/br> 宮闌夕咳了一下:“說來是我的錯,又覺難以啟齒,所以沒有告訴你?!?/br> 楚言理解,不過再理解她還是想笑,在他的黑臉中笑了一會兒,才后知后覺的不對,萬分擔(dān)心的問:“那、那、你會不會、會不會……” “不會?!睂m闌夕相當(dāng)冷漠。 楚言便放下心了:“那就好?!彼€拍了拍胸口,一副放心的樣子。 宮闌夕眉頭微跳,忍住了想“揍”她的沖動,別家都是男子著急子嗣,換成他家就截然相反,他甚至懷疑,要是自己真的有問題,楚言會不會跟他和離。 唔~還是盡快有個孩子吧!宮闌夕瞥了眼貌美的妻子,有些急了。 ** 圣上稍稍清醒一些時,分別召見了兩位宰相,先見的是趙九翎。 這次沒有隔著屏風(fēng)也沒有隔著帷幕,趙九翎看到了形容枯槁的圣上,他心驚不已,不過一個多月,圣上竟然病的如此之重。 圣上聲音沙啞,有氣無力道:“這次讓你過來,是想問你對太子人選有何想法?” 太子?圣上打算立太子了嗎?還是試探? 趙九翎道:“四大王性情仁厚,奈何突生變故,臣亦感心痛。歷來律法立嫡立長,如今也應(yīng)是五大王順位繼承?!?/br> 圣上還是有些意外,他知道趙九翎循規(guī)蹈矩,但那日他對吳王的態(tài)度,還以為趙九翎會明白。 “你還是老樣子,”圣上咳了一下,“我知道了。” 趙九翎自然不想?yún)峭趵^承大統(tǒng),但是又不能說出來,圣上疑心重,他若說其他皇子,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就用順位繼承一說來推吳王,再者,李覓之肯定是支持吳王的。 等李覓之來見圣上時,他的說法和趙九翎一樣,立嫡立長。 圣上面上沒說什么,心里冷笑,魏王墜臺一事還未有結(jié)果,兩個宰相都支持吳王,不管是誰做的,他這個五子還是得到了實(shí)際的好處。 趙九翎回到家中,看到兩個兒子都在,似乎是在等他。 “有什么事?”他問。 趙懷瑾道:“聽聞圣上單獨(dú)召見了阿耶,不知為了何事?” 趙九翎曬了兩個兒子一眼,給自己倒了杯茶,笑:“你們以為呢?” 趙懷瑜沒有開口的打算,趙懷瑾便問:“不知阿耶是怎么說的?!?/br> “宗法有規(guī)矩,自是立嫡立長?!壁w九翎道。 趙懷瑾微頓,道:“李相公大約和阿耶意見相同。” 趙九翎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的?!?/br> 現(xiàn)下吳王是最合禮規(guī)的人,但被圣上猜疑,很需要人支持,江王雖不參與朝政,與李家一向客客氣氣,但心里是不喜李覓之的,鄂王年幼單純,但與楚家關(guān)系密切,皆不是李覓之的好選擇,也只能推舉吳王了。 趙懷瑾明白父親的意思了,兩個重臣越是支持吳王,圣上就越是猜疑,那么這時候就適合再往圣上心里添一把火。 豹騎衛(wèi)往貞觀殿送了狀報(bào),圣上看后大怒,氣的將狀報(bào)扔到了地上,高公公撿起一看,心里大驚,同時也慶幸被圣上警告后,他再也沒有為吳王說過話。 “這個逆子!”圣上罵道,怒目瞪著那份狀報(bào),“虧他還敢喊冤!混賬,混賬!” “圣上息怒,保重身體?!备吖s緊安撫道,誰能想到吳王竟然敢私通魏王妃,真是膽大包天,繼而又想,若不是生活在九子宅內(nèi),離得太近,說不定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圣上重重的喘著氣,緊皺著眉頭很痛苦似的,高公公見勢不對,正要詢問,就見圣上俯下身“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圣上!”高公公失聲叫道,“快傳醫(yī)官!” 貞觀殿深夜急召醫(yī)官的事迅速傳開,然而內(nèi)宮緊閉,大臣不得而入,太后匆匆趕到時里面還在給圣上醫(yī)治。 韓貴妃在一旁看著圣上,他面色枯黃,眼窩深陷,瘦的不行,與五年前大不相同,那時候雖然病的嚴(yán)重,但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這樣透著死亡的氣息。 醫(yī)官們眉頭緊鎖,六個醫(yī)官輪流把過脈后,決定施針醫(yī)治,圣上的病很奇怪,判斷不出到底是何病,像是心疾,又與心疾癥狀并不完全相同。 韓貴妃去了外間,太后閉著眼睛手里的念珠轉(zhuǎn)動,在默默的祈福。 約過了半個時辰,高公公出來道:“稟太后、貴妃,圣上已經(jīng)醒了,還請兩位殿下寬心?!?/br> 太后的手頓住,看向他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高公公道:“回殿下,圣上熟睡中突發(fā)急病,并無其他原因?!?/br> 太后渾濁的眼睛變得犀利,冷冷的盯著他,他神色自然,并無半點(diǎn)緊張,太后收回視線,對周尚宮道:“扶我進(jìn)去?!?/br> 高公公又道:“回殿下,圣上說夜已深,驚擾殿下已覺愧疚,請殿下注意身體,回宮早些休息,讓貴妃留下作陪便可?!?/br> 韓貴妃愣住,圣上要見她? 太后沉默,她直覺圣上是在躲避她,為何?怕她提及立儲一事,還是見了她會想起佛堂里的那個女子?想到那個女人,她就皺了眉,半個月前她召見楚煥時,此女突然大喊,差點(diǎn)讓楚煥發(fā)覺。若圣上身體一直不見安康,此女一定要處理干凈。 也不知她這兒子的情況到底如何了,醫(yī)官守口如瓶,半個字都不敢透露,哎……三郎就是疑心太重。 醫(yī)官們自不敢言,他們的家人都被豹騎衛(wèi)監(jiān)視著,稍有不慎,便是全家遭殃。 出去前太后看了眼韓貴妃,示意她記得之前交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