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親愛的主刀醫(yī)生、抓緊時間愛上我、逆鱗、獨苗苗在七零、復(fù)活游戲、名門摯愛:帝少的千億寵兒、強(qiáng)娶的妖后喂不熟、表妹撩人(重生)、當(dāng)你戀愛時......、考官皆敵派
完了,他真的動怒了。 沈晚冬下意識朝四周看去,榮明海不是說去送舅舅了么,怎么這么磨嘰。 算了,保命為上。 沈晚冬快步走進(jìn)亭子,從茶桌上拿起杜老先生的鞋子,急忙朝東邊的方向走去,誰知眼前一花,唐令竟擋在她身前。他什么話都沒說,直接從她手中搶過鞋子,遠(yuǎn)遠(yuǎn)地扔進(jìn)荷花池中。 只聽撲通一聲響,水面登時翻起水花,沒一會兒,那雙鞋子浮起,隨著水波飄向湖心。 “你做什么!”沈晚冬不禁大怒,這雙鞋對她意義非凡,那可是杜老先生對她的認(rèn)可,有傳衣缽的意味,就這么被扔了? “一雙破鞋而已,被人隨穿隨扔的下賤玩意兒,有什么打緊?!碧屏畲浇枪雌鹉ǔ爸S的笑,不屑道。 “你說什么?” 沈晚冬身子一顫,仰頭看向唐令,淚珠成串掉下,她氣的胸口起起伏伏,冷聲問:“你說誰是破鞋!” 唐令愣住,這話,他怎么能說出口。 垂眸瞧小婉,她眼中盡是不可置信與憤怒,睫毛上掛著小淚珠,唇輕輕顫動,抹淚的時候,將胭脂都抹到了側(cè)臉。 抱歉,小婉,叔叔真的是太氣了。 可這話,唐令終究沒說出口,他抬手,指向東邊的方向,厲聲喝道:“給我滾回去!” 呵,滾回去?是啊,得回自己的家了,這個陰森森的府宅,她早都不想待了。 沈晚冬白了眼唐令,擰身就走。 她也不管踩到了帶刺兒的花枝,把腳給刺破了;更不管身后的那個人此時正懊惱地低頭嘆息,想要叫住她,終究沒開口。 不行,房子、園子的地契以及那幾萬銀子還在屋里,得帶走,玉梁和她兒子初九也不能撂在這兒。 對,走的干干凈凈,再也不上唐家的門。本來她就不該來這里,是這個太監(jiān)為了羞辱榮明海,強(qiáng)行綁她來的。 沒必要生氣,也沒必要哭,以后眼不見為凈,再也不用看他這張陰晴不定的臉了。 “哎呦?!?/br> 沈晚冬輕呼了聲,她只感覺腳底心刺疼得厲害,胡亂去摸,果然摸到個硬刺兒,剛一拔/出,就有血珠子涌了出來。她用手背將血蹭去,從裙子上扯下塊薄紗,將腳裹住,咬著牙朝小院走去。 “小婉,你?” 唐令疾走幾步追了過去,可終究沒敢過去,拉住她,仔細(xì)地去查看她的傷,呵,他還是心虛,還是有些怕她瞧不起他,惡心他。 “哎!” 唐令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奉命躲在假山背后的孫公公叫出來,想了想,才道: “老孫,你去將章謙溢帶來見我。他這人向來油嘴滑舌,小婉還是很聽他的話的,我在這兒等著他?!?/br> 第66章 逐客令 越想越煩, 沈晚冬索性將頭上的假髻拆下,隨手扔進(jìn)花叢,用手指輕按著發(fā)疼的頭皮, 試圖緩解郁煩。瞧見走過來幾個巡夜侍衛(wèi), 她招招手,讓其中一個長得還算順眼的侍衛(wèi)過來, 吩咐他趕緊去給她找瓶烈酒來,越快越好, 她在路旁的花樹下等著。 那侍衛(wèi)聞言, 不敢多問, 更不敢勸阻,趕忙飛奔去找酒,并且還十分貼心地多拿了個小小玉杯。 沈晚冬給自己滿了一杯, 酒送到口邊,瞧著這幾個侍衛(wèi)低著頭站在路邊靜等著吩咐。她沒好氣地冷哼聲,不耐煩地?fù)]手:趕緊走趕緊走,看見你們唐府的人就心煩。 瞧見這些人走遠(yuǎn)后, 她揉了下發(fā)酸的眼,仰頭悶了口酒,也不知是酒太辣, 還是風(fēng)里有刀,刺得人忍不住淌淚。 自輕自賤? 滾回去? 呵,如果爹爹在的話,肯定會耐心溫和地和她說話, 即使她有些事和有些行為不妥,可也不會罵的這么難聽刺耳。 錯了啊,他是督主唐令,從來不是什么小叔,章謙溢說的沒錯,伴君如伴虎,可是得小心。 又一口烈酒下肚,稍有些上頭,沈晚冬仰頭看天上的明月,將杯底最后一點殘酒朝著月亮潑去,恨恨地啐了口,悶著頭打算回小院。 可在經(jīng)過一片嶙峋假山時,忽然從石洞里躥出個黑影,那人身手極迅猛,她還沒反映過來,就被此人捂住口,強(qiáng)行將她往假山里拖。 “嗚!” 沈晚冬掙扎,使勁兒用手肘去捅這個膽敢在唐府為非作歹的兇徒,誰知背后那人小聲笑了下,壓低了聲音說: “冬子,是我。” 榮明海! 沈晚冬不再胡亂掙扎,十分順從地隨著男人進(jìn)去假山。 假山里黑乎乎的,七扭八拐,就像個迷宮似得,一直往里走,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原來這假山的另一個出口是在潺潺山水邊,岸邊栽了棵垂柳,柳樹下是一方石桌及兩個石凳。 沈晚冬低著頭,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得,雙手交疊在小腹前,俏生生地立在樹下,她看著榮明海從懷里掏出個火折子,點亮根蠟燭,栽到石桌上,又看著他用袖子擦干凈石凳,笑著朝她招手過來坐。 “怎么哭了?”榮明海的笑凝住,忙疾步走過來,半蹲下身子,仰頭看著沈晚冬,看她哭花了的小臉,再看她赤著的小腳,他用大拇指幫她輕輕揩去糊在側(cè)臉的胭脂,當(dāng)瞧見她臉上似有個紅掌印時,眉頭微微皺起,心里登時了然,柔聲問: “老唐欺負(fù)你了?” “嗯。” 沈晚冬點點頭,別的沒多說。 “哈哈哈?!?/br> 榮明海忽然笑了幾聲,他輕捏了下沈晚冬的鼻子,搖了搖,柔聲笑道:“我的姑娘,你今兒把我舅舅請了來,給老唐上了這么一道辣菜,他不氣才怪呢。依照他那心黑歹毒的尿性,你是萬萬活不到現(xiàn)在了,得虧你是他侄女兒,他到底還沒狠下心?!?/br> “連你也怪我?” 沈晚冬扁著嘴,踢了一腳榮明海的小腿,她瞪著這俊朗英挺的男人,哼了聲,指著假山口,冷聲道:“你走。” “怎么說著說著就生氣了?!?/br> 榮明海搖頭一笑,寵溺地輕揉女人的頂發(fā),他坐到石凳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待沈晚冬坐上去后,他就像抱小姑娘似得抱住女人,輕輕搖,柔聲道:“我和他不一樣,我是把你當(dāng)成家人般疼。他對你是一半一半的,一半是小叔,對你是挺照顧的;至于另一半,他就是你主子了,你的一切都得在他掌控中,絕不允許你尥蹶子?!?/br> “說什么呢,還尥蹶子,當(dāng)我是驢呀?!?/br> 沈晚冬狠狠咬了下男人的下巴,靠在他胸口,哽咽著,問:“那我問你,如果今兒是你的生辰,我要是將杜老先生請來,你會不會生氣?” “大約有點?!?/br> 榮明海很爽快地承認(rèn),嘿然一笑,道:“不過來就來嘛,老頭頂多就是嘴毒些,惹人煩,究竟連把刀都扛不動,沒甚要緊的。至于你嘛,我會想,這丫頭為了自己的將來這么敢拼敢為,真是個好樣的,比那起憑借祖宗陰德活著的爛泥強(qiáng)太多了。我見過那么多女人,狠毒的、溫柔的、瘋魔的,還從沒見過這么讓人忘不了的??磥砦乙院蟮脤λ?,包容她的一切小算計和壞心思,讓她做有意義的事,變得更好,更讓人敬重,她點校經(jīng)籍,我就點校兵書,我們一起做大事,我要成全她,不是控制她?!?/br> “你……” 沈晚冬愣住,扭頭,看著這個近在眼前的俊臉。他的眉毛很濃很粗,眸子燦若星辰,鼻梁高的像小山,薄唇的形狀很好看,下巴稍有些胡茬,身上有股練過武后出的汗味兒,不難聞,反而挺誘人的。 一眨眼,竟又掉淚了,只不過這回是真心的,是有溫度的。 她將酒壺和被子放在腿上,兩手捧住這張臉,很認(rèn)真地輕聲呢喃:“明海,你知道么,我現(xiàn)在就想嫖了你?!?/br> “???” 榮明海竟然呆住,不過,他的嘴角很快就揚起抹壞笑,大手不安分地輕撫著女人的背,隨后環(huán)住她的纖腰,握在她的柔軟,重重地捏著,眼睛朝四周環(huán)視了圈,咬著她的耳朵,小聲笑罵: “你膽子倒大,知道我是誰么?我可是安定侯,手握重權(quán),跺跺腳,大梁都得顫三顫,你區(qū)區(qū)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嫖我?怎么,難不成你以后還想嫁別人?” “看心情?!?/br> 沈晚冬環(huán)住榮明海的脖子,點了下他的鼻尖,半嗔半嘲道:“跟了你,去跟戚文珊和秦氏斗法?你的這兩個老婆太厲害,我可吃不消?!?/br> “哼?!?/br> 榮明海叼住女人的食指,狠狠地咬了口,卻又沒舍得真使勁兒,壞笑道:“秦氏咱不管她,那是個外人。我是知道的,文珊現(xiàn)在巴不得你嫁進(jìn)來,在我跟前說了好幾回,讓趕緊把你從唐府接出來。有時候我真的納悶,我們兩口子竟雙雙栽進(jìn)你這臭丫頭的坑里,你害人不淺哪?!?/br> “戚文珊她,” 沈晚冬本來想問,戚文珊的病到底是怎么得的,究竟還有沒有治了,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榮明海說是秦氏下的慢毒,唐令說黑鬼無可奈何,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都沒說假話,有些事,大家心里有數(shù),沒法明白說出來,說出來就是禍?zhǔn)隆?/br> 想到此,沈晚冬改了口,笑道:“這回真是多虧戚文珊去求她舅舅了,否則我也沒這么大的福分,她這兩日再有沒有絕食了?” “在吃藥,許院使給她新配了方子,每日晨昏在山間散步,精神倒比從前好了許多?!?/br> “嗯。”沈晚冬神色復(fù)雜,手指卷著自己的長發(fā)玩兒,榮明海能做到這份兒上,真是厚道了。大約到現(xiàn)在的毒入骨髓,宮里那位會稍稍松些手,由戚文珊自生自滅。換個角度想,戚文珊何曾認(rèn)過命?她養(yǎng)麒麟,一方面是想要個孩子來打發(fā)這漫漫無期的寂寥;另一方面,怕是為戚氏一族的將來考慮。畢竟麒麟如今算是榮明海的嫡子,長大后承襲爵位,怎不會照拂戚家?那時候太后也不知還活著不,怕是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又是一番故事。 想到此,沈晚冬不禁長嘆了口氣,有人為麒麟這般隱忍爭搶,也不知是福是禍。 “怎么了?”榮明海問道。 “沒什么?!鄙蛲矶α诵?,不再提戚文珊,她拿起酒壺,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嘆道:“我想起那會兒,小叔說我自輕自賤,他要是看見我這樣坐在你身上,怕是又要生氣?!?/br> “甭搭理他,大梁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就他還在裝糊涂?!?/br> “哼!” 沈晚冬冷哼了聲,端起酒壺飲了一大口酒,吻住榮明海的唇,將酒過到他口里,舌尖輕輕挑/逗著他的牙,咬了下他的下唇,噗哧一笑,湊到他耳邊,壞笑: “他說我自輕自賤,我這會兒還真想自輕自賤一把,氣死他!” “好,氣死這狗曰的?!?/br> 榮明海擦了下留在嘴邊的酒,直接將沈晚冬抱在石桌上,俯身壓了下來,他將桌上的蠟燭捏滅,就在這nongnong夜色中看著女人,吻了下去,手胡亂摸著,一把撕扯掉沈晚冬身上那薄如蟬翼的衣衫,輕輕噬咬著,不知不覺,底下已經(jīng)升騰起了欲/望。 他急匆匆扯下自己的褲子,隔著裙子亂動,笑的很壞: “月上柳梢頭,人約石桌上。冬子,哥哥我可不客氣了?!?/br> “等,等等?!?/br> 沈晚冬咬著唇輕哼,她這會兒也有點意亂情迷了,不過,…… “逗你玩兒呢,我今兒來紅了,弄不了。” “我都不行了!”榮明海低聲吼著,他不相信,手伸進(jìn)女人的褻褲中,當(dāng)摸到那倒霉東西時,男人哭喪著臉,佯裝去掐沈晚冬脖子,恨道:“小祖宗,可真有你的!我,我能不能掐死你?!?/br> “不能。” 沈晚冬笑得花枝亂顫,她輕輕扇打男人的臉,親了親他,笑道:“那會兒在醉月亭等你,瞧見玉蘭花開的好,我去摘給你?!?/br> * 到了中夜,涼氣兒就逐漸泛上來了。草叢里的小蟲卻叫的歡騰,清風(fēng)將地上的花瓣卷起,飄揚到池中,隨著月光的漣漪,蕩出股暗香浮動月黃昏的意味。 在漫漫長夜,一個高大的男人背著個微醺的女人,行在香徑上,說說笑笑,倒是像幅動人的畫。 他舍不得她赤腳,說是會踩到石子兒和花刺,就背著她。 他倆對詩,一個說上句,另一個接下句,若是接不上,就得罰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