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許沐面前掠過,大步走到柳飄飄身前,何益昭眼里盛滿了焦急,將柳飄飄從地上扶起來,拽著她的手腕就趕忙往民宿里走去。 那一瞬,許沐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院中一下子炸開了鍋,有人端水出來澆滅爐子,有人收拾殘局,只有許沐怔怔的望著何益昭和柳飄飄消失的方向,腳下的步子不自覺跟了上去! 柳飄飄的手背被燙紅了一片,何益昭拉著她到民宿后院的水池旁不停沖著冷水,又折返回民宿找老板要燙傷藥。 許沐在后院看到他們的時候,柳飄飄坐在石凳上,何益昭半蹲握著她的手腕給她上藥。 柳飄飄秀眉微擰,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疼痛,何益昭微微抬眸,滿眼心疼的說:“我輕點,忍一忍好嗎?” 柳飄飄忽然紅了眼眶,水靈靈的眼睛里溢滿了委屈:“益昭,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何益昭看見柳飄飄這副表情已然愣住,開口問道:“怎么了?” 就在這時一條蜈蚣正好往許沐腳面爬來,許沐嚇得從喉嚨深處發(fā)出驚叫,還沒叫出聲,身后突然橫出一只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穿過他的脖頸將她整個人圈進懷中,另一只手牢牢捂住她的嘴,把她的驚叫聲淹沒在手掌中,蜈蚣順著許沐腳邊爬過。 何益昭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人干脆將許沐完全拉進懷中,隱沒在墻角的一個麻布簾子后面。 許沐感覺身后的男人個子很高,力氣奇大,這下真的嚇尿了!驚得渾身不停扭動,男人手臂反轉(zhuǎn)將許沐轉(zhuǎn)過身,兩人身體完全貼在一起,許沐睜大雙眼,猛然抬頭撞見那雙熟悉的茶色眸子,大舒一口,氣得一拳就準備朝宋覃掄去,宋覃抬手輕而易舉接住許沐的拳頭順勢攥在掌心擺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向院中。 許沐也反應過來,沒再理會宋覃,再次朝他們看去。 只見柳飄飄垂下眼眸聲音很輕的說:“沐沐喜歡你,你知道嗎?” 霎那間,許沐猶如被人當頭一棒,震得整個大腦都在劇烈搖晃,心跳加速的盯著何益昭,她從來沒有想過把這個秘密告訴何益昭,或者說從來沒有想過以這種方式讓何益昭知道,還是出自別人口中! 許沐忽然害怕的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卻感覺攥著自己的大手加重了力道,讓她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大喊大叫!恨得直磨牙! 何益昭聽見柳飄飄的話先是一怔,隨后笑了,笑得如沐春風:“小飄,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兩從小一起長大,沐沐對我是有些依賴?!?/br> 柳飄飄微微抬眸,眼里的一汪淚水嬌艷欲滴,泛著讓人心疼的憐惜,聲音有些柔弱的說:“我也希望是我誤會了…也許剛才的燒烤爐真是我不小心推倒的吧…” 頓時,許沐渾身的血液沖到腦子里,她盯著柳飄飄一副狀若林黛玉的模樣,叔可忍嬸不可忍,媽了個叉叉,她要手撕這個綠茶婊! 就在她剛跨出一步時,身后的人再次拉住她,這下許沐徹底怒了,抬起腳就狠狠向宋覃踩去,他輕易避開,許沐緊握雙拳往身后捶去,宋覃干脆攥住她兩只手腕翻身將許沐壓在身后的墻上,牢牢禁錮住她。 許沐惡狠狠抬頭瞪著宋覃,宋覃唇角閃過一絲不屑俯身停在許沐耳邊低語道:“說你蠢,還真不是一般的蠢,你看不出來何益昭現(xiàn)在眼里是誰?她有明著說是你干的嗎?你現(xiàn)在激動的沖出去要是再傷了她,你猜猜你的阿昭哥哥會怎么想,又會向著誰?懂不懂什么叫此地無銀三百兩?!?/br> 許沐眼眸微微顫抖,終于不再掙扎,整個人像被瞬間抽走了靈魂一般,眼神空洞。 耳邊卻聽見柳飄飄低低的啜泣聲,沙啞的開口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喜歡沐沐?” 這下許沐完全安靜了下來,連長長的睫毛都停止顫抖,眼神牢牢盯著遠處那個側(cè)影,清俊的側(cè)臉,溫潤如玉,清風朗月,他承載著許沐整個青春年華,記不得從哪年哪月哪分哪秒開始,他就悄無聲息的走進許沐心底,她只知道,從很久很久以前,何益昭就是她的夢,她的未來! 空氣仿佛凝結(jié),樹葉飄落,知了鳴叫,陽光傾瀉,可在許沐眼里,世界萬物調(diào)成了靜音和黑白,瞳孔里只有那道身影。 她看見何益昭微微啟唇淡淡的說:“沐沐是我的meimei,她對我來說和親meimei一樣重要,我當然喜歡她,但是…” 和愛情無關(guān)… 何益昭沒再說下去,許沐心中已然映出這五個字,她雙眼一閉,細細想來,有十年了吧,她總算得到了這個答案,像鋒利的刀子剜在她的心口,讓她呼吸困難… 后面何益昭和柳飄飄又說了什么,她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去,只是閉上眼靠在墻上整個人忽然安靜的可怕。 許沐的模樣遺傳她媽,雖然不算驚艷,但五官端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窩,在不說話的時候有種靜謐的美感,總會給人溫順的錯覺,然而宋覃卻在她身上看到一股強大而倔強的靈魂! 他見過許沐哭的樣子,他以為她難過的時候會像上次在醫(yī)院一樣大哭,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她真正難過的時候安靜得仿佛這個世界都走不進她的心底。 忽然一股躁意鉆進宋覃心中,他強行扯著許沐的手腕從走廊另一頭離開,剛拐過彎,許沐就狠狠甩開宋覃。 宋覃插著腰,抹了下頭,猛然轉(zhuǎn)過身灼灼的盯著許沐:“他對你什么感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你比誰都清楚,不然你為什么不敢告訴他我們的事?” 宋覃步步逼近許沐語帶不屑的說:“就因為你對他還有念想,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能對他有念想嗎?” 許沐猛然抬頭看著宋覃諷刺的唇角,第一次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像個惡魔,一個她拼命想從生命中撇清,卻根本無法撇清的惡魔。 她就那樣盯著宋覃,眼里的冷意和疏離越來越濃,那種沒來由的燥意再次浮上宋覃心頭,他眼眸一緊,下一秒已經(jīng)扼住許沐的下巴,另一只手撐在她的腦后,溫熱的唇瞬間奪走了許沐的呼吸,那陌生的男性氣息毫無征兆的鉆進許沐的大腦,她渾身僵硬得猶如石化一般。 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悸隔著耳膜也讓她聽見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然而不過一瞬間,她就感覺唇上一痛,淡淡的血腥味瞬間在她口中蔓延開來,宋覃當即松開她,神色冰冷的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只留許沐呆呆的站在走廊里,微風徐徐,她看著宋覃盎然闊步的背影,一時失了神… 第16章 chapter 16 許沐一臉懵逼的站在走廊中吹了半晌的風都沒反應過來,宋覃咬她干嘛?咬就咬吧,咬嘴干嘛?狗屬性的? 她舔了舔嘴唇跑去廁所洗了把臉,才又裝得若無其事的走回院中,誰料她若無其事,其他三個人更特么若無其事。 柳飄飄的手已經(jīng)上過藥,用紗布簡單包扎了一下,一臉恬靜的坐在何益昭身邊,何益昭幫她拿著烤串,桌子另一頭的宋覃正和過來敬酒的同學干著杯,那一片祥和的氣氛,讓許沐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何益昭看見許沐杵在那對她喊道:“沐沐,過來坐,剛到哪去的,沒看見你?!?/br> 許沐瞟了眼柳飄飄說:“去廁所的?!?/br> 然后坐到了何益昭另一邊的空板凳上,從坐下來開始,許沐心里就忐忑不安,照剛才柳飄飄那話中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暗示的再明顯不過了,何益昭會怎么想?會不會信了她的話,以為自己燙傷的柳飄飄? 關(guān)鍵柳飄飄告訴何益昭自己喜歡他這事,他到底有沒有相信,許沐現(xiàn)在心里完全沒譜,一顆心慌亂的就感覺板凳上有釘子一樣,就在她六神無主之際,何益昭遞給她一個烤熟的雞翅,和平常并無二樣。 許沐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默默接過,沉默不語,倒是偷偷去看了眼宋覃,宋大神似乎酒量不錯,身邊圍的有男有女,個個對他很好奇的樣子,問題不斷,他貌似心情不錯,居然沒擺著臭臉,還游刃有余的應付著,壓根看都沒看許沐一眼,讓許沐產(chǎn)生一種前所未有的錯覺,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假象! 但嘴唇的疼痛很快讓她知道,并不是。 沒過一會,一個叫張淼的女生拿了一把才烤好的吃的過來,順勢坐在她們對面,關(guān)心的問柳飄飄:“你手沒事吧?” 柳飄飄臉上浮起禮貌的笑意:“上過藥,好多了,謝謝。” 張淼點點頭:“那就好,對了學姐,剛才聽說你是紅磚大學畢業(yè)的,是哪所學校???” 柳飄飄聲音很輕的說:“利茲?!?/br> 張淼立馬嘆道:“哇,你和張國榮是校友耶!” 她的驚嘆瞬時間引來不少人的注意,許沐頓時自卑的五體投地,差距,這就是差距,她柳飄飄顏值高、學歷高、情商高,要不然也不會出國幾年,還能讓何益昭惦記著,相比之下她只能埋頭啃雞翅… 聽見張淼這樣說,很多人感興趣的圍過來,另一個女生問:“聽說利茲商學院很牛逼是嗎?那里的學生都會發(fā)ipad,老師用ipad教學?” 柳飄飄淡淡的笑著:“我,不太清楚,我不是商學院的。” 旁邊一個男的擠了過來:“學姐你什么專業(yè)?。俊?/br> 柳飄飄頓了頓說:“傳媒產(chǎn)業(yè)。” 這時宋覃晃著手中的酒杯也饒有興致的側(cè)過臉來。 只見那個男同學有些激動的說:“真的?。刻闪?,我現(xiàn)在正在糾結(jié)利茲的mediaculture and society和萊斯特的mass media,我現(xiàn)在學的預防醫(yī)學,我不喜歡我現(xiàn)在的專業(yè),也沒有傳媒經(jīng)驗,一直聽說利茲綜排好,但是我從小怕冷,聽說利茲很冷是嗎?學姐你能給我點意見嗎?” 柳飄飄依然從容的對他說:“我可以幫你問問?!?/br> 然而這時宋覃唇角掛著抹諱莫如深的笑意忽然開了口:“利茲的media industry是他們家比較強勢的一個專業(yè),當然萊斯特的大眾傳媒也不錯,具體選擇哪家你最好根據(jù)你的發(fā)展規(guī)劃來考慮,而且就整個英國來說,到哪都不算暖和,英格蘭南部會稍微好些?!?/br> 說罷側(cè)過眸子淡淡的掃視著柳飄飄:“很巧幾年前我也去過利茲,去那里是為了看broadcastingtower,10年斯特林獎得主,不得不說那棟藍色建筑,很漂亮?!?/br> 說罷手上的酒杯輕輕晃了一圈,眼神漫不經(jīng)心落在柳飄飄臉上,其他人均沒有什么反應,只有何益昭有些訝異的抬頭掃了眼宋覃,只聽見柳飄飄應道:“是很漂亮?!?/br> 何益昭愣了一下,默默收回視線,盯著面前的杯子眉峰微緊。 宋覃唇角幾不可見的勾起繼續(xù)問道:“你大學選修課選的哪兩門?” 柳飄飄這時看向宋覃,唇際緊抿,平靜的眼神中有絲不易察覺的防備。 宋覃見她沒說話,右手往椅背上隨意一搭,胸前襯衫的兩顆扣子微微敞著,顯得有些慵懶不羈:“新聞學概念?英國新聞事業(yè)?編輯與評論?新聞攝影?” 話音剛落,柳飄飄當即回道:“新聞學概念和編輯評論?!?/br> 這時,大多數(shù)人都在聽宋大神和柳女神交談,就連許沐都丟下雞翅豎起耳朵,在眾人看來,兩人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卻在這時,宋覃突然沒了聲音,從身上摸出一根煙緩緩放在鼻息聞了聞,柳飄飄一直緊緊盯著他,就見他剛準備點燃,似乎是掠了一眼他們這個方向,然后忽然把沒點燃的煙扔在身后的垃圾桶里。 抬起頭眸中透著危險的光澤悠悠說道:“broadcastingtower是利茲的地標,那個外表像盒子的高達建筑獲得了2010年世界最高建筑獎,不過…它是紅色的。 另外,要是我沒記錯的話,leeds傳媒產(chǎn)業(yè)的選修課好像是通信與發(fā)展,新媒體文化,傳播與輿論,傳播文化史、無線電技術(shù)產(chǎn)業(yè)和文化?!?/br> 宋覃并沒有去看柳飄飄,而是一下又一下打著手上的打火機,他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默默朝柳飄飄看去,就連許沐都嗅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些不自然的偷偷往左邊瞄,柳飄飄臉色微微泛白,但還算鎮(zhèn)定,依然坐得紋絲不動,倒是這時何益昭聲音穩(wěn)穩(wěn)的說道:“小飄mama陪她一起去的英國,她媽身體不好,小飄要照顧她,很少出去走動,除了和我視頻,平時和同學來往的也不多,你們還是找別人打聽吧?!?/br> “啪嗒”一聲,一桌子似乎只能聽見宋覃打火機發(fā)出的聲音,柳飄飄怔怔的朝何益昭看去,何益昭什么話都沒再說,云淡風輕的招呼大家繼續(xù)吃,輕易化解了那微妙的尷尬。 那一瞬,許沐完全愕然,她望向宋覃,斜斜的陽光照在他白色的襯衫上,反射出一種尖銳的鋒芒,似乎是感受到許沐的目光,宋覃淡淡側(cè)頭面無表情的掠了她一眼,許沐想到剛才在走廊里發(fā)生的事別扭的收回視線。 許沐是知道柳飄飄出國后的幾年,何益昭和她是沒有聯(lián)系的,她不清楚何益昭是真知道關(guān)于柳飄飄留學的事有什么問題,還是明明和大家一樣蒙在鼓里依然選擇維護她的面子,幫她圓下去,只是接下來的聚餐,許沐只感覺胸口一陣陣泛嘔,很沒有胃口的感覺。 她捂著胸口站起身說想回房休息,卻赫然看見一直躺在兩棵樹中間吊床上的殷本木,半瞇著眼,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半睡半醒,一直盯著她看,看得她渾身不舒服。 許沐一覺睡到天黑,天煞的覺得自己現(xiàn)在賊能睡,等她醒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那個和她一間房的女生居然正是柳飄飄。 她醒的時候,柳飄飄似乎才洗過澡,正在梳著濕漉漉的長發(fā),從鏡子中看見許沐坐起身,毫無感情的問:“你和那個宋覃認識?” 許沐暗自心驚,很快翻身下床:“和阿昭哥哥在一起時見過?!?/br> 柳飄飄便沒再說話神色冰冷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許沐暗暗觀察了她一眼,不知道是房間的燈光太暗,還是柳飄飄卸了妝的緣故,她總覺得此時的柳飄飄身上有一種…和白天判若兩人的氣場。 如果說白天的柳飄飄柔弱的像春風化骨綿,此時的她則透著一種不近人情的寒氣! 許沐想到白天的事開門見山問她:“你到底有沒有去英國留學?不會是騙阿昭哥哥的吧?” 許沐問完也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就算她沒有出國,那她這幾年去了哪?如果在國內(nèi)為什么沒有聯(lián)系何益昭,這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 柳飄飄把長發(fā)一卷在腦后松松一盤回過身,那雙明明溫柔如水的眼眸里卻透著讓許沐駭然森冷的光澤:“你自己去問他啊?!?/br> 說完柳飄飄拉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許沐不知道她去了哪,似乎是到她快睡著后,柳飄飄才回房。 第二天大家天沒亮就起床了,因為很多人想趕在太陽出來前爬到山頂拍日出,為了安全起見,殷本木讓大家最少三人一組,而且每組里都要有男的,囑咐大家必須走旅游路線,不要盲目到無人區(qū)。 白天大家都分頭行動了,許沐清楚自己的身體當然不適合爬山,趁大家都走了后,才偷偷溜到民宿附近的小溪邊,拿著單反意興闌珊的拍著,也不知道在拍個什么鬼。 要說這個單反,還是去年她加入攝影社后,殷大社長就給她各種洗腦,說她身為攝影社的成員必須要擁有一個單反,這就是身份和權(quán)利的象征,于是許沐那兩個月天天和康.師傅對戰(zhàn),終于擁有一臺自己的微單,買來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并沒有什么卵用,一年365天基本上有360天都躺在她宿舍里睡大覺。 許沐幾乎是偷偷摸摸一個人跑到小溪邊睡了一整天,好生舒爽,看太陽差不多落山才收拾下自己的小包包回民宿,還假裝大汗淋漓跋山涉水的模樣,不停擦著額上的汗。 殷本木問她今天拍了什么,她把那幾張小溪旁亂石的照片拿出來,還非??鋸埖奶碛图哟滓环?,說是她翻到了山那頭,找到了群石陣啥的,說得那叫一個驚險,刺激,簡直堪比鬼吹燈,盜墓筆記一流了。 殷社長聽得十分帶勁拍拍許沐的肩:“明天帶我們?nèi)ィ ?/br> “……” 許沐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千變?nèi)f化的表情,一轉(zhuǎn)頭看見宋覃躺在竹椅上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頓感一陣心虛… 傍晚大家都聚在院中討論今天去的地方,互相交流拍到的東西,本來挺圓滿的一天,誰都沒料到當晚就出了大事! 第17章 chapter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