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尹藍也換上了一條黑色性感的連身裙坐在一邊。 劉工拿了從國外帶回來的香檳,配合著屋內(nèi)的音樂和歡快的氛圍,隨著香檳輕輕一開,大家都歡騰起來,畢竟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這么一個輕松愉快的夜晚還是很值得放松的! 大家一起舉杯,劉工說道:“歡迎醫(yī)療隊的同仁們加入我們的大家庭,今天就算是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了!” 所有人都雀躍的叫了起來,就在這時“咔噠”一聲大門開了。 歡呼聲戛然而止,大家都看向門口,只見小楊先進來了對劉工擠眉弄眼了一番,還沒擠完,他身后的宋覃緊接著大步跟了進來,看見屋里亂糟糟的樣子愣了一瞬。 當(dāng)下事務(wù)所那里的人臉色都變了變,拿起的酒杯也放了下來,小楊忐忑的走到鎢絲旁邊:“我發(fā)信息給你沒看見啊?” 鎢絲看了眼宋覃沉著的臉低聲問小楊:“你沒和bert說我們今天要開party嗎?” “沒機會說啊!” 與此同時屋里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盯著宋覃,倒是醫(yī)療隊那邊的葉穎見氣氛有些尷尬對宋覃說道:“宋總我們在開party,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事務(wù)所那邊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都慢慢把頭低了下來,bert對工作的態(tài)度有時候到了發(fā)狂的地步,特別是在項目進程中要求大家高度緊繃,像這樣松散的情況大概所有人也能猜到他不開心了。 就連一邊坐著的尹藍都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不過宋覃只是很淡然的走入屋內(nèi),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松了松自己的第一顆襯衫紐扣徑直往樓梯那走去,不咸不淡的飄了句:“你們繼續(xù)?!?/br> 他的身影剛拐過樓梯,頓時所有人又叫了起來。 殷本木拿著高腳杯漫不經(jīng)心的湊到許沐面前:“你前夫怎么給人感覺跟吃人大魔王一樣?” 許沐瞪他一眼沒理他,結(jié)果大家還沒歡呼一會,宋覃已經(jīng)換了一身米色棉麻的衣服走下樓來,短發(fā)有點濕漉漉的像才洗完澡,整個人看上去清爽無比,只不過客廳又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再次把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一臉拘謹。 他拉開桌前的椅子抬起頭:“都看我干嗎?我還沒吃飯?!?/br> 這時大家才知道老大是下來吃飯的,雖然不敢像剛才那么鬧騰,不過也都各自聊起天打起牌來。 宋覃看了眼桌上的中式菜品,眉梢輕揚問了句一旁的鎢絲:“這幾個菜誰做的?” 鎢絲有些大嗓門的說:“doctorxu,真是聰明又能干,中國那句話怎么說的,賢妻良母!” 許沐正在和林易濤說話,似乎聽見有人喊她,回頭看向桌邊,正對上宋覃探究的目光。 她頓時心臟猛跳了一下剛準備收回視線,便看見宋覃拿起旁邊的香檳緩緩朝她隔空舉起! 作者有話要說: 老宋又開始實力撩妹了,大家快跑!??! 第100章 chapter 100 許沐見宋覃朝她舉杯, 也沒小家子氣, 落落大方對著他微抬了下手中的香檳淺淺的喝上一口便快速轉(zhuǎn)回身去。 宋覃也沒在客廳久留,簡單用過餐后就上了樓,他一走底下人徹底放飛了, 也都喝開了。 鎢絲說他在英國有個女朋友,比他小十歲,許沐心說鎢絲看上去也就像二十歲的樣子,他女朋友比他還小十歲?也是驚呆了!事實證明,鎢絲只是娃娃臉看著年輕, 實際上也三十出頭了。 他還說他給他女朋友也取了個中文名, 葉穎立馬對許沐說:“八成是抹布。” 許沐眼角彎了起來,結(jié)果鎢絲說叫“天狗”,還說他查過了“天狗”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神獸, 可以防御兇害的, 而且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他女朋友很喜歡。 醫(yī)療隊這邊的人神色各異,心說你怎么不干脆叫哮天犬得了,你和你女朋友大概對中國文化有什么很深的誤解吧! 但一群人也只笑笑不說話,有沒有人心里罵他傻逼就不得而知了。 劉工后來把珍藏的紅酒都拿出來了, 大家?guī)追N酒串著一喝,都大了。 事務(wù)所還有個年輕的華裔,他們叫他gary,平時話不多,酒喝多了一興奮話匣子就打開了, 扒著梁文博神秘兮兮的跟他們說:“我告訴你們,你們別看我們老大這樣,聽說他原來在國內(nèi)結(jié)過婚有老婆的?!?/br> 葉穎一聽到八卦眼睛都閃光了,立馬推開梁文博激動的問:“真的真的?。亢髞砟??” 許沐拿著薯片的手頓了頓,忽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gary雙手抱著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我聽說他老婆后來跟人跑了,老大被綠了后就出了國,再也沒回去過。” 他剛說完,葉穎下巴還沒來得及掉下來,坐在對面的殷本木一口老酒噴了出來,隨后開始仰天大笑,笑得那是個夸張。 許沐拿在手中的薯片被捏得粉碎,眼神怨毒的盯著殷本木,偏偏葉穎還在她右邊乍舌:“那他前妻真是瞎了眼了,放著這么帥的老公不要,還爬上別人的床,真是臭不要臉!” 許沐立馬站直身子聲音有些大的質(zhì)問道:“你怎么知道她爬上別人的床你看到的?。俊?/br> 葉穎突然被懟的也是莫名其妙:“許醫(yī)生,你怎么了?” 許沐有些局促的轉(zhuǎn)過身:“沒什么,只是提醒你們在別人的地盤,話別亂說?!?/br> 說完就匆匆拉開大門走到門外的白色扶手那,深吸一口氣,空氣里都是清冽的味道,她卻沒來由的一陣心塞。 沒一會她身后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她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尹藍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緩緩在她身邊停下遞給她一根煙,許沐皺了下眉:“不用謝謝?!?/br> 尹藍也沒管她往白扶手上一靠,兀自低頭點燃一根,悠悠抽了一口,又緩緩抬頭將煙霧吐向天空,眼神中透著些許迷離,說實話,如果不是她和宋覃的這層關(guān)系,她的確覺得尹藍是個很有味道的女人,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慵懶和隨性,卻又時常露出一種御姐的霸氣。 許沐忽然有些好奇的問她:“你和他怎么還沒結(jié)婚?” 尹藍只是緩緩笑了下,而后側(cè)頭看著許沐,眼中含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玩味:“孩子都這么大了,結(jié)不結(jié)婚不就一張破紙的事嗎,他還能不要我?” 許沐身子突然歪了一下,趕緊一把扶住白色扶手:“你們孩子都有了?” 尹藍慢悠悠的彈了彈煙灰很隨意的說:“是啊,四歲了,能跑能跳的,他還說下個月把他接過來,大概想他了。” 許沐忽然感覺腦殼有點疼,她不停對自己說一定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一定是,但偏偏整個人都有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 尹藍抽完一根煙已經(jīng)丟下她進了屋,許沐看著遠處黑茫茫的一片,忽然感覺自己的前方一片迷茫,她本來就不該有期待的,準確來說幾年前她那種埋藏在心里的期待就已經(jīng)慢慢磨滅了,可這一切的一切在白天看見宋覃的那一刻已經(jīng)被全部點燃。 雖然她這一整天都在拼命告訴自己現(xiàn)在已然和他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但她能控制自己的言語控制自己的行動,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不得不承認在聽尹藍說他們有孩子的那一刻,內(nèi)心多么的絕望,就像那唯一的光亮也被無情的大門猛的關(guān)上,許沐甚至不知道接下來四個月的時間該如何面對那個人,她忽然無比后悔來了這個地方! 何益昭突然打電話過來,問她怎么樣,她怕何益昭擔(dān)心,沒有告訴他東西被偷的事情,只是說這里雖然偏,但是吃住還都不錯云云,何益昭讓她在外面注意蚊蟲,山里不比外面,許沐悶悶的應(yīng)著,她在想要不要告訴何益昭宋覃在這里的事,可還沒開口,何益昭已經(jīng)說:“我還要忙會,那先掛了,你早點睡?!?/br> 許沐低低的說了聲:“晚安?!?/br> 掛了電話后,她抬起頭看著蒼茫的夜空想,反正她和宋覃也是不可能的了,何必告訴何益昭添堵,大不了之后看見他躲得遠遠的,也許…也許很快就能熬過這四個月吧。 這樣想著她不知不覺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外面的風(fēng)越來越大,忽然頭頂一陣響雷,夏天的雷陣雨說來就來,許沐趕緊拉開門走進屋內(nèi),不知道殷本木和尹藍因為什么雞毛蒜皮的事情又吵了起來! 尹藍是個爆脾氣,一點不肯退讓,偏偏殷本木平時也傲嬌得和個小公舉一樣,兩人吵到最后就開始斗酒,自己斗就算了,還拉著旁邊的人一起斗。 搞到最后一群人喝得那是大得不醒人事,全都癱了,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fā)上,地毯上,拽都拽不動。 許沐由于前一天晚上沒休息好的緣故,晚上倒沒喝多少,李琦是因為本身不能喝酒,就這兩人還算清醒,她們打算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殘局收拾一下就去睡覺。 可剛把臟盤子端到廚房,忽然大門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拍得震耳欲聾! 許沐和李琦對視一眼,外面還在狂風(fēng)暴雨,不時有閃電劃過窗戶,這種鬼天氣這么晚了會是誰敲門! 正在兩人愣神的空檔,又一陣響亮的竅門聲,許沐匆匆走出去來到門邊問了句:“誰???” 門外的人扯著嗓子喊道:“我是張經(jīng)理,出事啦!” 許沐趕緊將大門一開,就看見滿身泥垢的張經(jīng)理,雖然手上拿著把傘,但是渾身還是濕透了焦急的說道:“麻煩幾位醫(yī)生能不能跟我走一趟,那邊有個工人受了傷,現(xiàn)在血流不止!” 李琦一聽臉都白了,立馬回頭去喊殷本木,殷本木早就不省人事,再去喊林易濤和梁文博,都搖搖晃晃的,眼神都聚焦不了了。 這時一直在樓上的宋覃似乎是聽見了動靜走下樓來,看見站在門口的張經(jīng)理皺眉問道:“出了什么事?” 張經(jīng)理又把事情說了一遍,他當(dāng)即掃了眼一片狼籍的客廳,臉色愈發(fā)陰沉! 許沐問張經(jīng)理:“你怎么來的?” “走來的,商務(wù)車車輪陷泥里了,外面雨太大,一時半會弄不出來。” 許沐立馬招呼李琦:“別喊了,就是把他們喊醒以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什么也干不了,準備碘伏、紗布、止血劑,把一些基本的東西帶著,我們先去過去看看!” 說著許沐把短袖衫上的帽子一卡就準備去找傘,這時候站在她身后的宋覃倒是沉聲說道:“我開車送你們過去?!?/br> 許沐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外面雨太大,這不是矯情的時候!但張經(jīng)理明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看都不敢正眼看宋覃。 李琦把藥物準備好,宋覃正好上樓套了件外套,幾人就匆匆上了那輛牧馬人,宋覃發(fā)動了車子,一個調(diào)轉(zhuǎn)便開出院子迎著暴雨朝下面的簡易房開去。 雨太大,路面濕滑不堪,車子來回顛簸,許沐抓住把手,一群人都面色嚴峻,趕到簡易房后,許沐拿著醫(yī)藥箱就帶著李琦下了車沖進簡易房。 一進去就呆住了,一間大的簡易房,兩排延伸到里面的高低鋪,十幾二十個大男人赤著上半身,還有好多就穿了條三角內(nèi)褲的或坐或站著。 讓許沐和李琦兩個姑娘的腳步愣在門口,但很快許沐就被一陣刺鼻的血腥味所吸引,她迅速在屋內(nèi)尋找,很快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一張下鋪上躺著一個人,這時張經(jīng)理也跟了進來說:“就是他,剛才去外面上廁所,那會突然起風(fēng),被倒下的支架劃到腿了!” 許沐走過去一看,只見這個男人的右腿被劃出一道很長的口子,外褲都撕開了,還能看見血rou模糊的樣子,傷口還在不停流血,染得一床都是,許沐看到那個樣子,當(dāng)場就覺得胸口拼命涌動著,她強忍著不安對李琦說:“剪刀。” 李琦將剪刀遞給她,她迅速剪開那人的褲子一看瞬間倒抽一口涼氣:“恐怕要立即進行清創(chuàng)縫合手術(shù)。” 李琦就站在許沐身邊有些焦急的說:“殷醫(yī)生喝多了,他恐怕手術(shù)不了,我們能先替他止血等到明天手術(shù)嗎?” 許沐頭也不抬的說道:“現(xiàn)在是夏天,傷口容易感染,必須在6小時內(nèi)進行縫合,越快越好,拖到明天等他酒醒,就是縫合了也會感染!” “那怎辦啊?”連一旁的張經(jīng)理都跟著著急。 許沐僅思索了半分鐘,猛的站起身咬了咬牙:“我來!” 隨后吩咐李琦:“我看過殷醫(yī)生的包里有隨身攜帶的基本手術(shù)用具,我現(xiàn)在回去找,你在這里把傷口周圍的污垢清除,然后用碘伏將傷口和周圍的皮膚進行消毒,我回來的時候直接手術(shù)!” 大晚上外面還在狂風(fēng)暴雨,許沐丟下李琦一個人在這么多大男人的環(huán)境中處理傷口,她從來沒干過這樣的事,頓時懵了! 許沐眉峰一凜拍了拍她的肩:“消毒工作非常重要!靠你了,加油!” 隨后立刻轉(zhuǎn)身看向宋覃:“麻煩了!” 宋覃深看許沐一眼沒說什么出去就發(fā)動了車子,許沐趕緊坐上副駕駛系上安全帶。 許沐重重一拍好似給了李琦莫大的鼓舞,那一刻她竟然想到剛工作那年的宣誓:堅守救死扶傷的信念,保存生命、減輕痛苦! 再看著面前因為疼痛而面目扭曲的男人,忽然從心底升起一股磅礴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氣,蹲下身把消毒的東西陸續(xù)拿了出來… 夜已深,宋覃駕車回去的路上問道:“你行嗎?” 許沐雙手不停發(fā)抖死死攥在一起看著黑茫茫的窗外:“不行也得行,難道讓一個護士去手術(shù)?” 宋覃側(cè)頭掃了她一眼,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連帽衫,本來憔悴的神色此時看上去倒像是忽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是宋覃依然感覺她有些瑟瑟發(fā)抖,不禁蹙起眉:“我記得你以前很怕血?!?/br> 說著車子已經(jīng)開到院中停了下來,許沐剛才晚上還和他隔空敬了杯酒,不過此時態(tài)度倒是突然變得冷淡許多,且渾身散發(fā)著拒人千里的氣息,她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以前怕的東西多了,還不是活到現(xiàn)在!” 說完將車門一關(guān)沖進洋樓…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大家看出來了故事到這里似乎才開始,我之前也說了前面兩卷都在扯淡,哈哈哈。 能理解大家迫切求和好的心情,但是兩人分開這么多年,一見面就啃在一起不現(xiàn)實啊寶貝們。 還有很多劇情沒有迸發(fā),這要啃在一起就直接完結(jié)了啊,所以不要慌啊,跟著我的進度慢慢看,后面更精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