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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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暄嗯了一聲,便帶著那簡單的樹叉下水了。 桑桑又跟著他去到河流處,趙暄身形還帶著十七歲少年的單薄,但漏出的胳臂,小腿都有一層薄薄的肌rou,瘦而不弱。 趙暄在努力的抓魚,桑桑認為自己也不能閑著,坐等著吃。 她去四處找了一些枯枝干柴來,想生好火,等趙暄回來了,就可以直接烤魚了。 桑桑過得是大家小姐,嬌生慣養(yǎng)的日子,當鬼的時候,也用不到這些技能,因此,桑桑半蹲在地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額頭冒汗,才點著了這些火。 她心里舒了一口氣,又忙忙的填了一把柴進去,待做好這一切,桑桑心里舒坦了,又朝著那河流看去。 那河流里卻一個人都沒了,桑桑急了,想到幼時娘講過的,少年貪玩,被河流沖走的故事,心里驀地惶恐,趙暄……不會被水流給沖走了吧。 想到這兒,桑桑忙不迭的站了起來,朝著河流處過去。 剛走了一步,桑桑腳步一頓,忽然聞到側(cè)方位那淡淡的鮮香味,她迷蒙的看過去,趙暄不知何時從河里出來,并且生了好了火,那火燒的比自己的還要大,還要旺。 桑桑心里松了一口氣,她虛軟著身子過去,趙暄的兩條魚架在上面,已經(jīng)有香味冒出來了。 揉了揉肚子,桑桑弱弱的看了趙暄一眼,不太敢指責他,只說。中氣不足,“你什么時候從河里出來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br> 趙暄翻了一下魚,瞥了臉頰被煙熏黑的桑桑一眼,“剛剛?!?/br> 桑桑點了點頭,坐在了趙暄旁邊,一眨不眨的望著那兩條魚,雙眼亮晶晶的。 又過了須臾,烤魚熟透了,那肥美的香味直往桑桑鼻子里竄。 桑桑忍住流口水的沖動,趙暄看了桑桑一眼,把一條魚從火上取出,大快朵頤起來,看著趙暄的樣子,桑桑更餓了,可另外一條魚還沒有熟透,桑桑只得忍者。 片刻后,那條魚也冒出了成熟的味道,桑桑動了動鼻尖,要伸手去取。 卻被另外一只手率先拿起。 桑桑懵了,卻見趙暄又在第二條魚上咬了一口,“蘇二小姐,這烤魚你什么都沒做,怎么能坐享其成。” 這言下之意……魚沒有她的份兒。 桑桑取魚的手僵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趙暄卻對著她,勾唇一笑,歡喜的吃著魚。 桑桑有種被戲耍的滋味,她望著吃的津津有味的趙暄,一時愣神。 但趙暄說的沒錯,魚是他抓的,火是他燒的,就連魚也是他烤的。桑桑心里不可抑制的冒出一陣憤懣之情,所以趙暄就把她當傻子一樣,看著她對沒有自己份的魚垂涎欲滴。 桑桑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趙暄旁邊削好的樹叉,她也不用,自己重新去找了一個個帶著尖尖的枯樹枝,然后學著趙暄的樣子,挽起了袖子褲腿,反正她有火。 等等,她的火呢。 桑桑轉(zhuǎn)過身一看,她的火堆上冒著淡淡的煙子,分明已經(jīng)熄滅很久了,桑桑擦了擦泛酸眼睛,心里覺得自己太可憐了,不過為了填飽肚子,還是朝著那小溪流進去了。 溪水清,魚甚多,桑桑不敢去那水勢急的地方,但就在那淺淺的低洼處,卻也有小魚經(jīng)過。 桑桑一喜,她偷偷的哼了聲,沒有趙暄她也能不餓肚子的。 瞪圓了眼睛,桑桑認真的看著那清清水潭。 魚兒來了,桑桑用力一叉,魚兒跑走了。魚兒又來了,桑桑再用力一叉,魚兒在桑桑面前甩了個尾,又歡快的游走了。魚兒再來了,桑桑用大力一叉,魚兒歡歡喜喜跑到桑桑面前,吐了吐小泡泡,優(yōu)哉游哉的游走了。 河岸上又傳來趙暄難的的溫柔聲音,“蘇二小姐,你再不上來,我要走了?!?/br> 什么… 桑桑抬起頭,趙暄負手而立,眉眼居然帶著淺淺的笑意,桑桑覺得,那是在笑話她,她擦了擦眼睛,又一條魚兒跑到桑桑面前,桑桑目光一炬,用盡全力,重重一叉。 魚兒還是跑了,桑桑摔倒了。 那河里有密密的鵝卵石,桑桑一屁股做下去的時候,只覺得痛意從屁股尖冒出來,左肩上的傷口也沾了水,桑桑更痛了。 河岸上又傳來一陣桑桑覺得是輕蔑她的笑聲。 忍不住,桑桑鼻頭開始泛酸,那痛意夾雜著惱意,再加上饑餓,桑桑又開始哭了。 她跌坐在水中,淚眼婆娑,掙扎的站了起來,尤其再看著那白色背影果然不等她,徑自的朝著前面走了,桑桑她渾身濕漉漉的站在水中央,耳旁又傳來獵獵風聲,野獸鳴叫,不自覺的哭出了聲。 第14章 收拾 邊哭桑桑也不敢在水里呆著,這兒有兇殘野獸,啜泣的從岸邊爬上去,桑桑跟著趙暄的步子,深一腳淺一腳的過去了。 聽著后面那委屈的哭聲,趙暄的腳步忽然停了。 回過頭,望著桑桑那眼眶通紅,鼻頭嗡動的表情,趙暄眸光微動,“蘇二小姐,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br> 委屈,桑桑委屈極了,就算前世,趙暄也只給她一個痛快,不像今日這般,把她當做泥猴戲耍。 桑桑的哭泣聲越來越大了。 趙暄望著她,忽而一勾唇,緩緩道,“七歲的時候,腹中饑餓,去幫廚娘燒了一天火,劈了一天柴,結(jié)果你娘說我不守規(guī)矩,罰我三天不準吃飯,但這三天,你二哥每天晚上都在柴房門口,擺著雞鴨魚rou,當著我的面,大快朵頤?!?/br> 桑桑的啜泣更大了點。 “蘇二小姐,你今日覺得委屈,”趙暄抬了抬頭,望著湛藍天空,“可我一未曾罵你,二未打你,你又何來委屈?!?/br> 桑桑目光朦朧,她望著站在自己身前,人影模糊的少年,扯住了他的袖子,喉頭哽塞,“我,我知道是我們對不住你,暄表哥,對,對,不起?!?/br> “既如此,你還哭什么?!币娚I?奁曉絹碓酱?,趙暄心頭猛地燒了起來。 “我,我,”邊哭邊打嗝兒,桑桑的話有點說不太真切,“我是覺得,我,我沒有早一點保,保護你,是桑桑的的錯?!?/br> 趙暄愣了。 保護他…… 他看著面前這個只要自己輕輕一伸手,就能香消玉殞的瘦弱姑娘,鼻間忽地發(fā)出了一聲呵來。 他趙暄,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只需要所有人的懼怕。 桑桑邊哭邊走,一個多小時后,那哭泣聲漸漸的消失了。 因為心中思緒萬千,尤其是趙暄剛才的幾句話,桑桑一時可憐,一時心痛,一時又為以后茫然,想的多了,一時便也沒有感受到饑餓。 這時候,忽然一石屋出現(xiàn)在面前,桑桑還在發(fā)愣,趙暄已經(jīng)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趙暄出來了,桑桑眼睛紅腫,又準備跟上去。 趙暄卻停在了桑桑的前面。 默了半響,他嘆了一口氣,把手里的玉米窩窩頭硬塞給桑桑。 完全沒有想到,桑桑驚愕的張大眼睛。 趙暄聲音冷漠,把窩窩頭往桑桑手里一塞,“接著趕路,你要是昏倒在了半路上,等著被狼吃吧?!?/br> 話罷,他一甩袖,又開始走了,桑桑跟在他后面,發(fā)現(xiàn)他明顯慢了不少的步子,又低頭,望著自己手里的窩窩頭,忽地破涕為笑。 安駝寺位置并不荒涼偏僻,只不過桑桑掉下去的位置正好是山腳最荒涼的地方,僅靠步行,速度慢,再加上桑桑體弱,眼瞅著天色昏了,她們兩個人還是離官道有一段距離。 天一黑,周邊那颯颯作響的風聲就更明顯了,再加上荒山野嶺,桑桑的步子走的大了點,和趙暄緊緊的挨著。 忽然前面零星茅屋土房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桑桑裹緊了衣服,面色一喜。 不過那屋看著不遠,等桑桑兩人走過去,夜幕降臨,黑蕤蕤的。 桑桑跟在趙暄的后面,看著他朝一家敲門。 開門的是個年輕婦人,細眉長眼,昏暗夜色,她看到白晃晃的影子,嚇了一跳。 “打擾夫人了,余和家妹誤入貴地,可否叨擾一晚?!毖粤T,趙暄從袖口取出一錢碎銀。 婦人本就是熱情好客,看到銀子,態(tài)度更熱情幾分,朝著屋內(nèi)道,“大狗爹,有客人來了?!?/br> 桑桑跟著年輕婦人進去,大狗爹見到趙暄和桑桑,先一愣,他手里還牽著個三歲左右的男童,男童見了桑桑,眨巴眨巴眼。 趙暄說了聲叨擾了。 這時,大狗爹面色為難,“兩位,我們家只有一間小空房?!?/br> 一間空房…… 桑??戳搜圳w暄,想到昨天晚上都在山洞里過了一宿,也不挑剔,“我們可以住一間?!?/br> 大狗爹和大狗娘對視一眼,再望著桑桑和趙暄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明白。 農(nóng)屋雖然簡陋窄小,但房舍干凈,桑桑進來后,嘆了一口氣,在怎么說,都比那山洞要好上幾分。 桑桑坐在床上,揉了揉她的膝蓋,趙暄坐在架子床對面的木凳上,手擱在膝蓋上,因為房屋簡小,凳子和架子床對著,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 桑桑低了低頭。 兩個人對坐著,相顧一時無言。 門被輕輕的敲了敲,桑桑抬眼望去,大狗娘笑了笑,“我準備了一些稀粥,公子夫人過來喝一點吧?!?/br> 桑桑摸摸肚子,也沒有注意稱呼,只去看趙暄。 趙暄抬頭看了桑桑一眼,率先站了起來,桑??此吡耍膊耪酒饋?。 大狗娘著兩個人的眉眼官司,望著桑桑的表情更熱絡幾分。 飯粥簡單,兩碗紅苕米粥,一盤咸菜,桑桑餓了,吃起來也非常大快朵頤。 桑桑比趙暄先吃完飯,她吃完以后,大狗娘收拾碗筷,桑桑也幫著撿,大狗娘看樂看桑桑,“小姑娘,你和你那哥哥真的不是私奔的小鴛鴦?!?/br> 私奔的小鴛鴦…… 桑桑茫然。 大狗娘又說,“這種事我看的多了,你別害羞,雖說你們兩個都是落魄模樣,但是穿著差異這么大,而且那位公子手上有老繭,明顯就做過粗活, 你的手多嫩啊,還住一間屋,那么聽他的話?!?/br> “我,我”桑桑臉頰發(fā)紅,想解釋。 “哎呀,小姑娘,不打趣你了?!贝蠊纺镄恼詹恍恼f。 桑桑朝著外面看,趙暄站在門檐下,不知道在和大狗爹說些什么,大狗抓著他的腿,桑桑看他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很溫柔,是對自己沒有過的溫柔。 桑桑陪著大狗娘收拾完廚房,那婦人指了指鍋里的熱水,“你自己洗洗吧,我?guī)湍憧撮T?!?/br> 桑桑洗完澡,頭發(fā)濕漉漉的,穿著大狗娘拿來的衣服,衣服布料穿再桑桑的身上,她感覺微微有些粗糙,不過桑桑知道,著應該是她最好的衣服了。 桑桑咬著唇,又問大狗娘,“大姐,你可有針線?!?/br> 大狗娘把針線交給桑桑的時候,嘆了聲氣,囑咐道,“小姑娘,那男人可不能慣著,你一慣著,他就越不把你放在心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