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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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知道在號房那種地方生病是大忌,一不小心甚至會丟命,對張苻說道:“我知道你不想以后因為是前朝舉人的事被人說三道四,不過這功名再好,還得有命才能享,這樣吧,你先休息,趁這兩日養(yǎng)好身子,等第二場入場前讓李大夫幫你看看,要是全好了,就接著考,要是沒好,還是別勉強了?!?/br> 張苻想了想,說:“那等下次入場的時候再說吧!” 田仲和管家該勸的都勸了,也不好再多說,看著天色已晚,田仲就先回去了,管家自留下來照顧張苻。 兩日后 晚上 田仲和張苻再一次等在貢院門口,準備入場,只是比起上次熱的恨不得脫光,這次,兩人不僅捂的嚴嚴實實的,還穿五層厚厚的單衣。 “這是什么鬼天氣啊,熱的時候熱的要死,冷的時候凍的要死。”這次輪到張苻先開始抱怨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也沒辦法啊!”田仲嘆氣道。 “可也不能一下子就這么冷!” 田仲解釋道:“其實本來秋日就是晌午熱,早晚冷,以前秋日來的緩,所以感覺不明顯,可這次一下雨,突然從夏到秋,熱冷差太多,所以才覺得凍的慌?!?/br> “也不知道號房里的被子還能不能用?” “這個八成夠嗆,不過咱們穿了五層單衣,應該不用蓋被子也能撐的住。”田仲看了看他身上厚厚幾層,說:“可惜科考最多規(guī)定穿五件,要不再多穿幾件,肯定不用擔心受涼的問題?!?/br> “想都別想,無論鄉(xiāng)試還是會試,五層單衣已經(jīng)是最多的了,再多一件搜身的軍士也給你扒下來?!睆堒藓苡薪?jīng)驗的說。 田仲其實覺得自己穿這些還好,只是有些擔心張苻,問道:“你感覺怎么樣,雖然李大夫說你沒問題,不過還是要小心些?!?/br> 張苻輕松的說:“放心好了,我現(xiàn)在一點事都沒有。” 很快,前面入場的快進完了,田仲和張苻兩人也提著考籃進去,因為這次眾人穿的都比較多,搜身的軍士更是仔細了三分,一直弄到快子時,所有人才都進到號房。 而此時,因為已經(jīng)是深夜,再加上露水重,更是寒氣逼人,連田仲這樣身強體壯的,都不由覺得有些冷。 田仲在號房呆了一小會,發(fā)現(xiàn)這么冷肯定睡不著,哪怕睡著了,只怕也容易被凍到,就起身把貢院放在角落那盆炭端過來,看著上面的炭已經(jīng)被重新?lián)Q成干的,田仲從考籃摸出火石,把炭點了起來。 等盆里的炭火燒起來,田仲也沒去睡,而是直接坐在旁邊打起坐了。 正巧被前來巡查的錢尚書看到,錢尚書嘴角抽了抽,轉(zhuǎn)頭對后面兩個嘆氣道:“其實這次就算咱們不來,說不定憑那家伙的身子,也能硬抗著過鄉(xiāng)試?!?/br> 石進鄭莘:……… 是啊,別人都病倒了,他可不是就能考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田仲:冷空氣最大的威力是什么,就是讓你上午穿半袖,下午穿羽絨服! 第31章 雙雙得中 孟子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此次鄉(xiāng)試或許真的秉承其真意, 勞和餓可能沒有,可熱和冷, 卻絕對讓所有的考生苦不堪言。 不單是考生,就連此次三位考官, 監(jiān)到最后一場,看到空了近三成的號房,都有些無奈, 錢尚書不得不讓人記下所有缺考的, 以便等到改卷時, 這些人前兩場的考卷就不閱。 好在考到最后一場,夜里有些回暖,這才讓最后這些考生堅持下來,不過看到號房那些涕泗橫流, 滿臉通紅的考生,三位考官不由搖了搖頭。 一直到八月二十一落日, 隨著貢院的一聲炮響, 所有考生離開號房,整個鄉(xiāng)試結(jié)束, 錢尚書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把貢院封閉,帶著兩個副考官和早已等候多日的陪考官一起閱卷。 張家別院 “哼——” 張苻坐在床上裹著被子, 拿著一個帕子哼著鼻子。旁邊的張管家?guī)еP丫鬟忙前忙后的伺候著。 田仲從外面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情景,自己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笑著說:“張兄今日覺得怎么樣?” 張苻一邊哼著鼻子,一邊說:“還好,燒已經(jīng)退了,別的也沒什么大礙,就是這鼻涕,怎么也止不住?!?/br> 田仲看到旁邊丫鬟端的托盤一盤廢布,再看張苻哼的已經(jīng)通紅的鼻子,問道:“李大夫沒再開些藥么?” “已經(jīng)開了,也正吃著,不過李大夫說風寒就這樣,要想止住鼻涕,只怕還得再讓它流個一兩日?!睆堒薇亲硬煌笟?,甕里甕氣的說。 田仲聽的放下心來,說:“那你就多養(yǎng)幾日,反正如今試已經(jīng)考完了,也不怕耽擱什么。” 張苻又拿了塊布哼了一下,問田仲:“你出去打聽情況打聽的怎么樣了?” “也沒怎么打聽,就是到茶樓坐了坐,聽說這次因病棄考的眾多,到最后一場,棄考竟達到三成,就算考的,也有大半和你一樣,是帶病考試。”田仲把聽到的消息和張苻說了一下。 張苻對此倒毫不意外,說:“開始天那么熱,后來又是淋雨又是突然變冷,除了你那樣的身子骨,誰撐的住?!?/br> 張苻羨慕的看了一眼田仲,這家伙,考完三場出來居然和沒事人一樣,那叫一個活蹦亂跳。 田仲笑道:“你哪怕生病不也沒耽擱考試么,說來我都覺得好奇,你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還是善人轉(zhuǎn)世,怎么每次考試都生病,可每次生病都恰好不耽擱考試?!?/br> 當初考院試的時候,張苻做完題才吃壞肚子,田仲還替他覺得慶幸,可等到鄉(xiāng)試時,張苻第一場考完,開始得風寒,然后養(yǎng)了兩天好了,考第二場,考完剛出來又開始發(fā)燒,結(jié)果養(yǎng)了兩天又好了,等第三天考試,做完考卷又感到頭暈發(fā)熱,然后養(yǎng)到現(xiàn)在。 田仲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家伙哪里是不小心生病,簡直是考一場病一場,而且最奇怪的是,他每次都能很快養(yǎng)好,還完全不耽擱下一場考試,甚至后來田仲問他做題有沒有不舒服,張苻的回答居然是,完全沒有,他光忙著做題去了,壓根沒感到別的! 對張苻這種生病不耽擱考試的奇特本事,田仲都不得不寫一個“服”字。 張苻對此也很得意,說道:“我從小就這樣,凡是考試,考完都會病上一場,連府學的歲考都不例外,好在考試時我察覺不到,也不影響考試,以前府學有些家伙還覺得我生病肯定考不好,取笑我,可等結(jié)果出來,他們還沒生病的我考的好,一個個臉都憋青了?!?/br> 張苻說著笑了起來,可沒笑兩下,鼻涕又出來,忙又拿了帕子哼鼻子。 田仲看了好笑,說道:“行了,你快養(yǎng)好你那嬌貴的身子吧,明日就放榜了,你這樣,還想不想去看榜了?!?/br> “當然要看,怎么能不去看榜呢!” 第二日,天微微亮,張苻一改前幾日窩在床上的萎靡不振,精神抖擻的下了床,換了衣裳,拉著田仲就要去看榜。 “還沒吃早膳呢!” “本少爺在貢院門前的茶樓定了位子,咱們?nèi)ツ浅裕 ?/br> 說著,張苻不由分說,扯著田仲就往茶樓走去。 田仲和張苻一起走到貢院旁,還沒靠近,遠遠的就看到貢院門口早已被前來看榜的人擠的滿滿的,甚至連貢院的大門都看不見。 張苻直接拉著田仲去定位子的那個茶樓,笑著說:“怎么樣,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吧!” 等進了茶樓,田仲才發(fā)現(xiàn),原來門可羅雀的貢院茶樓,今天居然爆滿,再想到上次院試時,田仲不由笑道:“我算是知道這貢院茶樓平時都沒什么人來,為什么這么多年還開著,人家是就指望每年的這一兩天?!?/br> 在前面給田仲張苻引路的小二聽了,笑著恭維道:“公子說的一點沒錯,我家東家也是這么說的,我家東家說,平日這樓開著,讓人知道沒關(guān)門就行了,咱就指望著院試和鄉(xiāng)試放榜的這幾天?!?/br> 田仲聽了,打趣道:“人家賣古董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想不到你們茶樓也是同理。” 小二嘿嘿笑了兩聲,帶著田仲張苻上了二樓,把兩人引定好的位子,用肩上的布巾擦了擦桌子凳子,請兩人坐下,說道:“兩位公子稍待,小的這就去把您定的茶點端上來。” “去吧!”張苻隨意擺擺手,注意早已經(jīng)透過窗戶轉(zhuǎn)到貢院那。 等小二把茶點端上又退下后,田仲看著還在看的張苻,笑道:“好了,張兄,別看了,快點用早膳吧,放榜得辰時,離現(xiàn)在還有不下半個時辰,你就是用眼把貢院的門望穿,那榜也出不來。” 張苻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到桌子上的茶點,隨意的拿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田仲看著張苻有些無精打采,一邊吃一邊問:“怎么了,這么沒精神?” 張苻吃完一塊糕點,嘆氣道:“沒什么,就是心里有些沒底?!?/br> 田仲想到張苻這次生病,雖然他嘴上說著沒事,其實心里只怕也有些忐忑,安慰道:“別擔心,這次生病的又不只是你,我聽聞第三場出來,幾乎沒有不病的,弄的各大醫(yī)館藥鋪最近人手都不夠用,而且他們又不像你,次次考試都生病,都生的有經(jīng)驗了,他們乍一生病,心里肯定慌的很,能考出個七八分實力就不錯了?!?/br> “有你這么安慰人的么!”張苻聽了哭笑不得,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田仲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就說道:“算了,不想了,聽天由命吧,反正等會就放榜了,再多想也沒用?!?/br> 張苻說完,也開始專心用起早膳。 田仲和張苻用完早膳,兩人又喝了會茶,終于聽到貢院一聲炮響,緊接著,眾人期盼已久的貢院大門,終于在眾人望眼欲穿下,緩緩的打開。 “放榜了!” 也不知誰一聲吼,所有的人都往貢院門口擠去,張苻等人在茶樓二樓,正好能看到貼榜的地方,倒不用下去,可也忙起身,趴到窗子上。 “田仲,你眼頭好使,快看看!”張苻拽著田仲的袖子狂搖。 “別晃別晃,我正在看呢!”田仲從上面挨個往下瞅,瞅到第六個和第八個時,一把反抓住張苻,興奮的說: “我們中了,我考了第六,你考了第八!” 第32章 到底哪里不對 “田兄, 不行, 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張苻一把搶過田仲手上那個二兩銀子的破硯臺,然后又把張管家準備的厚禮塞到田仲手里。 田仲看著手里這份不低于百兩銀子的厚禮:“人家是堂堂的吏部尚書, 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你這又是何必呢!” 張苻氣道:“就是人家什么好東西都見過, 你拿一個破硯臺去才扎眼。” “我那硯臺其實看起來也還不錯,北斗七星硯, 雖然是便宜了點,可它寓意好??!” “你那硯臺連四大硯都算不上,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何況人家堂堂吏部尚書, 好了好了, 知道你不想占我的,這樣吧,今天這份禮算我借你,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舉了, 很快就有錢了,等你有錢, 再還我就是了!” 張苻不由分說的把那份厚禮塞到田仲懷里, 然后提上自己那份,扯著田仲就往外邊的馬車走去。 田仲無奈, 只好抱起這份厚禮,跟著張苻上了外面的馬車。 兩人上了馬車,馬車朝貢院駛?cè)? 張苻這才笑道:“這就對了嘛,雖然咱們可能入不了那位大人的眼,可禮多人不怪,準備厚一點總是沒錯的?!?/br> 田仲知道張苻這是真拿他當朋友,為他著想,心里微暖,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把這份情誼記在心里。 兩人坐著馬車到了貢院,下了車,就看到貢院門前已經(jīng)停了不少馬車。 “看來這次大家來的都挺積極?。 碧镏俸蛷堒匏麄円豢赐臧窬突厝Q衣裳過來了,可沒想到還有這么多人趕到他們前頭。 “那是自然,也不想想這次的主考官是誰,你當誰都和你一樣不當回事,居然還要隨手拿著二兩銀子的硯臺來?!睆堒尥诳嗔颂镏僖痪?。 田仲摸摸鼻子,他不過想著以對方吏部尚書之尊,哪怕是他們的座師,只怕對他們這些小小的舉人也看不上眼,甚至他們來能不能見到面都是兩說,又何必破費那些呢! “好了,咱們快進去吧,可不能讓別人占了先機?!睆堒蘩镏俪曉捍箝T走去。 “能不能見到還不一定呢?” “萬一要是能見到呢!” 兩人走到貢院門前,張苻拍了拍門,喊道:“有人嗎?” “嘎——吱”門被打開一些,還是上次院試時看門的那個老頭,看到門外兩人,問道:“兩位可是今科的舉人老爺?” 張苻忙客氣的說:“正是,老人家,座師他老人家在嗎?” 老頭把門又打開一些:“考官大人們都還在后院歇息呢,剛才派人來傳話,要是有新科老爺來采訪,就請到后院去?!?/br> 張苻一聽,頓時大喜,讓他們進去,那豈不是說等會會見他們,忙對老頭連連道謝,然后拉田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