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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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個……???! 田大將軍真活著回來了! 而且還在考殿試?。?/br> 滿朝文武頓時搖搖欲墜,哪怕他們早就有所耳聞,可等真見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甚至連一開始就知道的兵部尚書,都不由對旁邊的吏部尚書抱怨道:“老錢,看你干的好事!” 錢尚書有些無語,這關(guān)他什么事,他還沒去之前,人家就在考科舉,他不過是去推了推手,怎么現(xiàn)在就成了他的錯了? 眾貢士進(jìn)了大殿緊張的手腳都不知往哪里放,自然沒有注意到上面那些大人物一臉見鬼的表情,都老老實實的跟著內(nèi)侍入座,等著殿試的開始。 田仲倒是注意到了,不過他沒管,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個,看到確實是那天那個人,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等所有貢士入座后,內(nèi)侍從后殿抬來考卷,發(fā)給每位考生,隨著一聲鐘響,殿試開始。 田仲聽到鐘響,就把放在桌上用紅綢綁著的考卷拿過來,小心的解開上面的紅繩,緩緩的展開考卷。 殿試只考策論,由皇帝親自出題,有時只有一題,有時有兩題,當(dāng)然前朝還出現(xiàn)有四題的時候,所以出題多少,一般看皇帝的心意,不過無論是幾道,都只有一天的時間,黎明進(jìn)殿,日落出殿,所以在打開考卷時,眾考生都心里祈求,希望皇帝千萬別一時興起,隨手出個七八道。 等眾人打開考卷,看到上面只有兩道題時,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看來不用擔(dān)心時辰不夠,只是在看到題時,所有考生不由一頓。 題一:民為貴 君為貴 天下誰為本 題二:庚辰變法優(yōu)劣 兩道題合起來總共還沒二十個字,可看著這不到二十字,所有考生都在心里罵娘。 這兩道題還真不難,題一出自《孟子》,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碧煜碌沧x書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孟子甚至還特地列舉多個事例來論證自己的觀點,幾乎是儒家仁政的重中之重,在坐的所有貢生隨意拉出一個,都能洋洋灑灑來上個萬字書,保證條理清晰,文采斐然。 可是,今天的主考官是誰? 是皇帝本人啊! 當(dāng)著皇帝的面寫民貴君輕? 這殿試的名次還想不想要了,哪個君主,哪怕嘴上再以民為主,可心里,不覺得自己才是最尊貴的,才是真命天子! 當(dāng)然也有想寫君貴的,可改卷的可不僅僅是皇帝,還有朝中重臣,如今儒學(xué)為正統(tǒng),要是寫君貴,朝中重臣安能不覺得是諂媚之徒,到時只怕皇帝沒討好著,反而顯得品行不夠。 而既寫君貴又寫民貴,這樣看起兩方都討好,可朝中最忌墻頭草,他們進(jìn)京趕考前,先生教諭曾耳提面命不許這樣,否則名次定然不高。 眾考生拿著考卷,一時糾結(jié)不已,當(dāng)然有考生看到第一題不好做,打算先寫第二題,可看到第二題,眾人更想罵娘。 庚辰變法是科舉必考內(nèi)容,所有人都做過不下幾十遍,對于庚辰變法的好處,府學(xué)官學(xué)天天講的天花亂墜,他們哪怕閉著眼,都能來個十條八條,只要給他們紙,他們絕對妙筆生花,保證寫的不重樣,可缺點? 那是先帝爺親自cao刀的變法,哪個府學(xué)官學(xué)敢說一個不字! 就算府學(xué)官學(xué)敢教,他們現(xiàn)在敢寫么? 當(dāng)著皇帝的面說變法不好,這和對著兒子罵爹有什么不同! 眾貢士翻著考卷嘩嘩響,卻沒一個動筆。 上面幾位尚書看著下面眾貢士糾結(jié)不已,禮部尚書溫嵐摸著胡子笑道:“看來今日這些貢士要為難了。” 錢尚書見怪不怪,嗤笑道:“這些舉子,平日讀書只做些官樣文章,事事以先賢之話為真理,可這世間的事,朝堂的事,哪有什么真理,不過是有個底線罷了,只要能堅持自己所堅持,哪怕和別人不一樣,誰又能說出什么!” 溫尚書贊同道:“是啊,所以今日的考題一,無論他們選什么,只要能言之有理,不左右搖擺,顧左言他,其實就算過了?!?/br> “至于題二,當(dāng)初老丞相變法剛出來時,多少人當(dāng)著老丞相的面,陛下又不是沒見過,他們今日寫的再狠,難道能比的上當(dāng)初,陛下若連這點肚量都沒有,豈能為一國之君,這些舉子,也還真是……”錢尚書搖搖頭。 溫尚書看著錢尚書一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樣子,笑道:“行了,老錢,這些新人畢竟不曾磨練過,等到了朝堂,經(jīng)經(jīng)風(fēng)雨自然就懂了?!?/br> “唉,這道理老夫何嘗不懂,只是如今新朝初立,百廢俱興,朝中多有空缺,就等著這些新人來填空,老夫看此次進(jìn)京趕考的人如此多,還想著能多些棟梁之材,可今日一見,和以往也沒什么兩樣?!?/br> 溫尚書頓時笑了:“原來老錢你是沒人干活,我說你這么上心干嘛,你要真想要能人干活,不妨把那位弄你吏部去,保證做起事來一個頂百?!?/br> 溫尚書朝田仲的方向看了看。 “別,”錢尚書忙拒絕,“那位老夫可用不起,還是呆在你翰林院穩(wěn)妥?!?/br> 溫尚書看到田仲已經(jīng)開始動筆了,不由對錢尚書說道:“那位居然已經(jīng)開始答題了,動作不慢??!” 錢尚書瞅了一眼,不在意的說:“那位做事向來雷厲風(fēng)行,有什么好奇怪的?!?/br> “確實不奇怪,只是有些好奇他會怎么答?” 錢尚書摸了摸下巴,確實也挺好奇的。 忠君,忠民,田大將軍你到底會選哪一個。 “而且第二題考的是老丞相的變法,我記得武將好像一直是反對的吧,田仲戍邊那些年,他軍中的獎懲,好像也從沒用過老丞相的獎懲法吧?”溫尚書看著錢尚書:“他真的知道老丞相的變法的內(nèi)容么?” 錢尚書一頓,想到他鄉(xiāng)試沒出過,溫嵐的會試好像也沒出過,心里有些沒底,不確定的說:“他去過府學(xué),府學(xué)的教諭應(yīng)該會教吧?”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微妙。 這萬一要是沒教,等會第二題田仲豈不是要交白卷了! 第51章 田仲相好? 靜謐的大殿上, 只有毛筆劃過紙唰唰的做題聲。 趙孟喝完兩盞茶, 覺得有些無聊,就對旁邊的大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 大太監(jiān)立刻會意,輕手輕腳的扶起趙孟, 讓趙孟移駕后殿休息。 殿試雖然由皇帝親自主持,可監(jiān)考卻是禮部的活, 趙孟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會委屈自己在這干坐著。 看到皇帝去后殿歇息了,滿朝文武除禮部官員外,當(dāng)然也不會再在殿上站著, 都跟了過去。禮部的官員倒是也想跟去, 但他們得監(jiān)考, 所以只能接著呆在大殿上。 等皇帝和朝中重臣走后,原本壓抑的大殿,瞬間輕松了不少,許多貢士甚至拿袖子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 慶幸終于可以安心做題了。 只是沒等他們慶幸多久,這些貢士就郁悶的發(fā)現(xiàn), 殿試巡考的官員貌似多得超乎想象。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就有一兩個官員來巡視一次。 眾貢士:…… 以前怎么沒聽那些前輩說過,殿試的巡考這么煩人! 眾貢士無奈, 只好努力把注意都集中在考卷上,兩耳不聞旁邊事,一心只做殿試題。 田仲察覺到身邊又走過一個“不經(jīng)意間路過”的巡考官員, 一邊做題一邊微微嘆了口氣,他這些昔日同僚,到底是有多好奇他的學(xué)才,一個個都特地跑來看一眼,甚至為了表現(xiàn)的不那么明顯,還都故意轉(zhuǎn)一圈才過來。 田仲有些無語,懶得理這些閑著無聊的家伙,專心做自己的考卷。 在臨近殿試結(jié)束,錢尚書和溫尚書也特地“不經(jīng)意間”路過巡考一次,看到田仲做的滿滿的考卷,兩人對視一眼,接著巡視后面的考生了。 …… “咚——” 隨著一聲渾厚的鐘響,所有貢士放下筆,內(nèi)侍上前逐個糊名,然后把考卷收起來。 此次氣氛有些怪異的殿試才終于結(jié)束。 殿試結(jié)束后,之前領(lǐng)著眾人進(jìn)來的內(nèi)侍又領(lǐng)著眾貢士依次出去,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回偏殿,而是直接帶眾人去了宮門外。 出了宮門,所有貢士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相熟的人開始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結(jié)伴一起回去。 田仲和張苻也不例外,兩人和嚴(yán)彥還有王賢一起,一邊說著話,一邊朝他們馬車走。 “這下終于考完了,”王賢舒了一口氣,感慨道:“咱們這屆鄉(xiāng)試進(jìn)京趕考的不下幾十人,考到最后,卻只剩下咱們四個。” “知足吧,當(dāng)年我在前朝考的那一次會試,我們那一屆,就只有我自己上榜,結(jié)果我還因為守孝沒能參加最后殿試?!苯K于考完了一直壓在心頭的科考,嚴(yán)彥也比以往活躍了些,話也多了起來。 三人聽的唏噓不已,科舉就像萬千人馬走獨木橋,實力運氣缺一不可,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去,就像和他們一起來的鄉(xiāng)試第三第五,明明實力也不差,可會試結(jié)果出來,卻榜上無名,只能黯然離去,等三年后再考。 張苻想到自己鄉(xiāng)試才第六,會試又趕上生病,居然還能進(jìn)入殿試,一時慶幸不已,提議道:“如今殿試已經(jīng)考完,不如咱們?nèi)c賀一下,好好放松放松?” “這提議好!”王賢首先贊同道。 “確實應(yīng)該慶賀一下?!眹?yán)彥也贊同道。 田仲并無異議,也點點頭。 “坐我的馬車吧,我知道京城有幾個好玩的地方。”嚴(yán)彥雖然不是京城人,可以前來過京城,又在他大伯家住了幾個月,他的堂兄弟經(jīng)常帶他出去,所以自覺半個地主,對張苻幾個人說道。 張苻本就是臨時起意,一聽嚴(yán)彥有地方去,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于是三人也不回試館的馬車,直接上了嚴(yán)彥的馬車。 嚴(yán)彥對車夫吩咐了一句,車夫就駕著馬車朝皇城外駛?cè)ァ?/br> 馬車上,嚴(yán)彥說了幾個好玩的地方,讓三人選,張苻和王賢素來是好玩的性子,頓時討論了起來,田仲倒是對去哪并不在意,笑著看著兩人爭論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就掀開馬車的窗簾,看外面的景色。 馬車不緊不慢的駛過一條條巷子,田仲看著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一座座宅子,不由有些出神。 經(jīng)過一個拐角時,田仲看到一座緊閉大門的宅子,突然“咦”了一聲。 “怎么了?”嚴(yán)彥本來正笑著看著張苻和王賢爭論到底是喝花酒還是游湖,聽到田仲驚訝聲,轉(zhuǎn)過頭問道。 “那座宅子為什么沒有燈籠?”田仲指著剛才看到的那個宅子,有人住的宅子都會掛燈籠,沒有燈籠,豈不是…… 嚴(yán)彥瞅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說那家啊,那是太傅傅老的宅子,前些日子他告老還鄉(xiāng)了,我大伯還和同僚去送過,他家如今不在京里,那院子空了,自然不會掛燈籠?!?/br> “告老還鄉(xiāng),什么時候的事?”田仲忙問道。 “應(yīng)該是會試放榜的那天吧!”嚴(yán)彥摸著下巴想了想,他大伯好像是那天隨口說了一句。 “原來如此,”田仲看著那座漸漸遠(yuǎn)去的宅子,喃喃的說。 原來那天,先生是去和他告別的! 嚴(yán)彥看著田仲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忙問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田仲回過身,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殿試有些累,并無大礙?!?/br> 嚴(yán)彥看著田仲不愿說,也不好多問,就接著轉(zhuǎn)頭看張苻和王賢商討到底去哪。 而田仲,則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發(fā)呆。 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一座富麗堂皇的閣樓前,四人下了馬車。 看著眼前的閣樓,田仲這才回過神來,隨口問嚴(yán)彥:“嚴(yán)兄,這是哪?” “是月仙閣,我們來喝花酒!”還沒等嚴(yán)彥回答,張苻就興奮的說,他和王賢爭了好久,才定下這里。 “喝花酒?咱們合適?”田仲疑惑道,朝廷并不允許官員狎妓,雖然他們還未入朝為官,可也有些不妥。 “放心,月仙閣里雖然有美人,可并不是青樓,而且里面的姑娘都是良家子,人家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就是朝中大臣,平日也有來聽個琴,觀個舞的?!眹?yán)彥解釋道。 王賢也在一旁笑道:“就是,田兄你也太正人君子,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為兄以前在幽州時,就聽過月仙閣的大名,早就想來見識見識了,可惜一直沒有機(jī)會,今日幸得有嚴(yán)兄做東,咱們可要好好玩玩,聽聞以前田大將軍在世的時候,都常來這,還曾為其相好月茹小姐一擲千金呢!” 田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