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異世界的美食家、重生之盛世男妃、全息網(wǎng)游之女將、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爆笑寵妃:太子有病我有藥、繼承貓咖后我暴富了、我踏九霄來、渣夫君把我丟給乞丐?我重生殺瘋、著迷夜、想你戀你寵著你
可劫了圣上逼他們? 錢尚書和其他五個尚書頓時汗都下來了,這誰敢說一個不字,要是圣上真?zhèn)麄€一星半點,他們六個萬死難辭其咎! 六位尚書對視一眼,禮部尚書溫嵐出聲問道:“圣旨一向由禮部奉旨撰寫,田仲,你要寫什么?” 幾個尚書也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答應(yīng)給田仲圣旨,要田仲真說出要趙孟退位的圣旨,六個尚書哪怕死,也不敢答應(yīng)。 田仲看了一眼趙孟,“下旨讓戶部出三百萬兩白銀?!?/br> 趙孟猛然看著田仲,眼中有些復(fù)雜。 田仲靜靜的看著趙孟,有一絲難掩的傷痛。 “三百萬兩白銀??!”殿內(nèi)一片嘩然,所有大臣都傻傻的看著田仲,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連一向老jian巨猾的錢尚書都有一瞬間呆滯,三百萬兩白銀?聽著雖然是一筆巨款,差不多是一個省一年的稅收,可劫皇帝換錢?? 你劫皇帝干嘛,你直接去劫陛下私庫不就得了,陛下私庫肯定有不止三百萬兩??! 而且就三百萬兩,你田仲哪怕不劫陛下私庫,回去把你的信武侯府砸砸賣了,也能勉強湊出來吧! 不過田仲要三百萬干什么? 幾個尚書略微一想,猛然反應(yīng)過來,眼神有些復(fù)雜的看著田仲。 “給他寫!”錢尚書直接對溫尚書說。 其他幾個尚書也點點頭。 禮部尚書現(xiàn)在也沒時間去找寫詔書的紙了,直接把抄祭文的紙筆拿來,對田仲問道:“只寫戶部出三百萬兩白銀就行?” 田仲已經(jīng)開始暈眩,壓著趙孟的手不由重了重,“我說著你寫?!?/br> “行,”溫尚書倒也干脆。 田仲一字一頓的說:“今戶部出銀三百萬兩,撫恤三年前戰(zhàn)死的十二萬將士家眷……” 幾個尚書心道果然如此,至于大殿上的其他人,在聽到這道詔書后,臉上也不由露出驚訝、震驚、了然、敬佩,甚至還有一絲不忍。 溫尚書寫的很快,一行字一揮而就,剛要讓其他五個尚書過來作證畫押,就聽到田仲突然說:“等等,還有……一句?!?/br> 眾人頓時看向田仲。 田仲此時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冒冷汗,暈眩的感覺也越來越厲害,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再加上……一句,信武…侯府…無后……信武侯府所有財物充入戶部,折銀三百萬兩,和戶部撥的銀……一起……撫恤將士?!?/br> “田仲,你!”錢尚書猛然抬頭,終于看出田仲的不對勁了,頓時驚呼了一聲。 “寫!”田仲吼道。 溫尚書手一抖,直接在后面歪七扭八的添上這行字。 “你們六個用??!” 田仲用最后一絲力氣說。 “用璽吧!”一個聲音突然在田仲耳邊響起。 田仲努力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因為手上的無力,手已經(jīng)從趙孟的脖子滑到了他的肩上。 趙孟有些難以言喻的看著田仲,“其實你可以給朕說的?!?/br> 田仲無力的動了動嘴角,“你讓我求你?我田仲從十六歲,就只會靠自己的手奪……” “……”趙孟嘆了一口氣。 李忠捧著用了璽的“詔書”過來,呈給趙孟和田仲。 田仲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看了一眼,突然笑了,喃喃的說:“趙孟,其實我從來沒去查過當(dāng)初居庸關(guān)破的原因,因為人死不需要原因,可人死要有人擔(dān)責(zé),兵之死,將之過,戰(zhàn)之亡,相之過,國之禍,君之過,僅此而已,本來想咱們?nèi)齻€擔(dān)責(zé)的,可如今,卻只能你我擔(dān)了……” 趙孟突然瞪大眼睛,之前所有的疑惑全都明白過來,“你!” 田仲閉上眼,朝后倒去。 當(dāng)他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時,他唯一想的,就是替死去的十二萬兄弟,討一個交代! 如今,他做到了。 第78章 圈禁 靜謐的偏殿中, 水漏不緊不慢的滴著, 發(fā)出輕微的拍水聲。 田仲緩緩睜開眼,看到帳頂?shù)碾p龍戲珠, 愣了愣,一時間竟有恍然隔世之感。 “醒了, 真難得,全太醫(yī)署上下七天沒合眼, 連虎狼藥都給你下了,終于把你田仲從閻王那拽回來,你田仲還真能往死里折騰?!迸赃厒鱽硪粋€略帶嘲諷的聲音。 田仲聽到聲音, 想轉(zhuǎn)過頭, 只是剛一動, 就感到背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頓時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你最好別動,肋骨斷了一根,又傷到肺葉, 你再動兩下,說不定朕那棵百年老參都吊不回你的命!”趙孟拿著幾張紙走過來。 趙孟身后的大太監(jiān)李忠忙從旁邊搬了一個凳子放在床前, 趙孟坐下, 盯著床上的田仲。 “田仲,你是不是該給朕說說你這一個月都干了什么?”趙孟雖然說的輕柔,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xiàn)在是在壓著怒火。 田仲嘴角動了動,有些沙啞的開口, “你不是都查出來了么?!?/br> 趙孟捏著紙的手一緊,手中的紙頓時被窩成了一團,咬牙道:“朕要親口聽你說!” 他一直知道田仲和陳芪有聯(lián)系,也知道陳芪的事田仲有摻合,可他沒想到的是,田仲不是摻合,而是從頭到尾都是主謀,陳芪才是被利用的那個,想到剛剛審訊出來的結(jié)果,要不是田仲現(xiàn)在就剩一口氣了,趙孟覺得他真忍不住想掐死他。 田仲閉上眼,嘆息道:“是,都是我做的?!?/br> 聽到田仲承認(rèn),趙孟臉霎那間變得鐵青。 “當(dāng)初的星孛鋒掃帝座,你是故意預(yù)測錯的?”趙孟想起現(xiàn)在還在沾沾自喜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恨不得直接把那群笨蛋掛到觀星樓上。 “是故意誤導(dǎo),不是故意預(yù)測錯?!?/br> “什么意思?” 田仲睜開眼,看著趙孟,“趙孟,你我相識二十載,我田仲,什么時候會過觀星?” “你說什么!”趙孟素來沉穩(wěn)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震驚,“你不會觀星,那……” 田仲自嘲的笑了笑,“我看了欽天監(jiān)半個月的書,現(xiàn)在勉強能分清二十八個星宿?!?/br> “你不是?”趙孟不敢置信。 “看天氣看的是天上的云、風(fēng)等的走向,和星辰是沒關(guān)系的。預(yù)測星孛現(xiàn)世,不過是按照周期的簡單推斷。至于星孛鋒掃帝星,只是我從書中挑了一個寓意最合適的,騙陳芪罷了?!?/br> 田仲眼中閃過一絲傷感,星孛鋒掃帝星,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而這個局,對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陳芪。 是他,給了在困籠中陳芪一個希望,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是他,逼死了陳芪! 田仲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趙孟卻沒注意到田仲的異常,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被田仲氣死了,什么叫會咬人的狗不叫,田仲這樣的就是! 一句話,讓他吃齋了大半個月,讓陳芪忍不住造反。而朝中那些文武百官,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只以為陳芪是趁亂造反。 “當(dāng)初的流言你摻合了多少?”趙孟氣的問。 田仲喘了一口氣,“開始在百姓中傳的流言我并不知情,我只傳了一個,就是‘星入北斗,兇在臣子’?!?/br> 趙孟心道果然如此,他就知道田仲哪怕放流言,也不會去驚擾百姓,不由冷笑,“你田大將軍還真是憂國憂民!” 田仲胸口悶,懶得說話。 “你散布這個流言,就是為了讓京城的文武百官恐慌,百官亂則朝廷亂,你知道朕定然不會坐視不理,而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們?nèi)ゼ缐砀#吘鼓切┏甲佣家詾殡拗暗钠砀S杏?。”趙孟直接把事情攤開。 田仲吸了一口氣,“讓他們?nèi)ゼ缐?,不僅可以施恩臣子,得個好名聲,還可以防止他們在四處亂燒香拜佛時和那些亂臣賊子勾結(jié),這樣一舉雙得的事,你趙孟怎么可能不做?!?/br> “你倒是懂朕,”趙孟隨口說了一句,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恢復(fù)記憶了??!” 田仲笑了笑,“拜你那封信所賜,我氣的從屋上掉下來,摔醒了。” “難怪,”趙孟眼中閃過一絲了悟,終于知道那日為什么感覺田仲有些不對了,他開始還以為是錯覺,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時的感覺沒錯。 “當(dāng)初陳芪密謀造反時,因為對你心存顧慮,并沒有告訴你,朕當(dāng)時不愿意你牽扯進來,也沒對你說,你是怎么知道齊家和孫遷反叛的?”趙孟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就算是他,在那之前也只知道齊家密謀造反,當(dāng)然他為了引出陳芪,忍著沒動,卻沒想到被孫遷鉆了空子。 “齊家是事是我無意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初齊家的馬車從我身邊經(jīng)過,我聽到車轍聲有異,去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車內(nèi)藏了兵器?!?/br> 趙孟疑惑的看著田仲。 田仲解釋道:“這沒什么,我從軍七載,只要看一眼車轍,就能估出車上裝了多少糧草,裝了多少兵器,聽馬蹄聲,就能估出來的軍隊有多少人馬?!?/br> 趙孟嘴角抽了抽,當(dāng)初他手下的暗衛(wèi)可是偷偷潛進去撬了馬車才知道的。 “至于孫遷,其實我并不知道是他,我只知道你周圍應(yīng)該有個人反叛了。我當(dāng)時估了一下齊家?guī)У谋?,大體就能猜出死士的人數(shù),可我發(fā)現(xiàn)那人數(shù)太少了,想要拿下你身邊帶的羽林衛(wèi)根本不可能。陳芪被你囚了三年,雖然想復(fù)國想的發(fā)瘋,可他并不是沒腦子,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他怎么會去做,所以我猜他應(yīng)該留了暗手?!?/br> “這暗手,就是孫遷?!壁w孟自嘲的笑了笑,他當(dāng)初也猜出陳芪必然還有別的,也特地讓羽林衛(wèi)多加防范,只是沒想到,背叛他的就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孫遷。 “不過當(dāng)初你雖然不確定是他,可應(yīng)該懷疑他了吧?”趙孟總覺得田仲說的有些模糊。 田仲看趙孟看出來,也沒隱藏,“我在祭壇宮轉(zhuǎn)了一圈,和你羽林衛(wèi)所有將軍打了聲招呼,他們的布防我差不多就知道了,當(dāng)時祭壇宮里總共有六支羽林衛(wèi),一支守在從山腳到祭壇宮的路上,四支守的是祭壇宮的四方,剩下的那支,是隨侍你周圍,而這支,他的統(tǒng)領(lǐng)就是孫遷?!?/br> “你這是把我祭壇宮摸了個遍!”趙孟瞪眼。 “就你那破防御,我用的著摸么!”田仲毫不留情的說,“哪都是漏洞,還一點警覺性都沒有,你看邊關(guān)那些軍營,哪個軍營會讓敵人靠近,更別說進去查看了。而你那羽林衛(wèi),我進去轉(zhuǎn)了一圈,他們連個反應(yīng)都沒有,活該他們防御泄露!” 趙孟被田仲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氣的現(xiàn)在就想回去再收拾一遍羽林衛(wèi)。 當(dāng)然收拾羽林衛(wèi)是出去之后的事情了,趙孟諷刺道,“你田大將軍不把腦子用在行軍打仗上,用來對付朕和陳芪,也不覺屈才!” 田仲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勉強說道:“有些事,總要有個交代?!?/br> “你只想著交代,”趙孟氣的把手中的紙摔田仲身上,“你可知道,這上面的事要是傳出去,你田仲九族都不夠誅的!” 田仲眼睛動了動,反問道:“田家除了我還人么?” 趙孟身子一僵,頓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剛要想辦法彌補一下。 就見田仲突然臉一白,張嘴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田仲!”趙孟驚的起身,“太醫(yī)!” 太醫(yī)本來就在外間候著,一聽趙孟叫,忙匆匆從外面進來,直仆田仲床前,把脈的把脈,施針的施針。 趙孟站在旁邊,看著床上昏迷不知的田仲和旁邊忙碌的太醫(yī),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不聾不啞,不做家翁,有些事,明明知道,又何必非要問個明白。 趙孟過去拿過那幾張紙,走到旁邊的香爐邊,掀開蓋子,直接把幾張紙丟了進去,看著紙在香爐中化為灰燼,閉了閉眼,吩咐道:“田仲禁足蘭庭軒,無詔不得外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