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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君把我丟給乞丐?我重生殺瘋 第180節(jié)

    “我和我娘當(dāng)時以為國師夫人是打算借腹生子,可我們卻頗有些想不通,國師夫人和國師當(dāng)時已經(jīng)生下了兩歲的嫡長子,國師府里也沒有小妾威脅到夫人的地位,夫人她為什么要找我借腹生子呢?”

    “直到后來,我懷孕八個月時,國師夫人趁著國師外出回不來的一個晚上假裝摔跤早產(chǎn),我也被她灌了催產(chǎn)藥跟她同時生孩子,我才知道夫人她為什么要煞費(fèi)苦心做這些事?!?/br>
    “原來,她早就紅杏出墻了?!?/br>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國師的!”

    “而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國師的親骨rou一沾酒背后就會出現(xiàn)圣蓮圖案,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不是國師的,那么生下來之后只要用酒驗身就會被證實那不是國師的種?!?/br>
    “可她又想要生下那個孩子,那怎么辦呢?”

    “于是,她就找上了我,讓我來跟她玩一場偷梁換柱的把戲!”

    “可憐我明明比她晚懷孕一個月,卻要因為她而提前被灌催產(chǎn)藥,在無盡的痛苦里陪著她一起生孩子……”

    “我的孩子才不到八個月,又是被催產(chǎn)藥催下來的,生下來就瘦瘦弱弱跟個小貓一樣,連哭起來都是哼哼著……”

    “我抱著我可憐的孩子直掉眼淚,我多想多抱他一會兒,可國師夫人讓人將她的孩子與我的孩子做了交換,她們拿我母親和我孩子的性命威脅我,我只能絕望地看著她們將孩子從我懷中搶走,又扔給我一個跟我毫無關(guān)系的孩子……”

    “我的孩子被搶走,我的心都要碎了?!?/br>
    “可我還不能哭喊不能讓人瞧見我的異常,因為我和我娘以及我親生骨rou的命都捏在國師夫人手中,我要是敢亂來,我們?nèi)齻€都會沒命?!?/br>
    “哪怕國師第二天回來了,我都不敢跑去跟國師告狀揭發(fā)此事?!?/br>
    “畢竟我只是一個被繼父糟蹋過的殘花敗柳,長得也只是普通,國師對我沒有任何情意,他就算知道我給他生了個孩子又能如何呢,像他那種身份的貴人,只要他想找,他就能找無數(shù)個女子為他生孩子,他稀罕我嗎?他稀罕我的孩子嗎?他只會嫌棄我糟蹋了他,只會更加厭惡我和我的孩子……”

    “所以,我不能說,絕對不能說?!?/br>
    “我只能哭著一遍遍告訴自己,我的孩子被國師夫人搶走也沒關(guān)系,只要那孩子能堂堂正正做國師和國師夫人的嫡次子,國師夫人就是裝也必須得裝作對他好,他能一輩子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就足夠了?!?/br>
    “半個月后,國師夫人找到了我?!?/br>
    “她逼我?guī)е暮⒆尤ムl(xiāng)下?!?/br>
    “她說,我若是一直留在府里,兩個孩子慢慢長大后若都長得像母親,那我們之間的秘密豈不是要被人發(fā)現(xiàn)?”

    “她給了我銀子把我和我娘攆走,她用我娘是殺人犯的事來威脅我,說除非她讓人來找我,否則我這輩子都不許回京城,我要是敢回去,那么我前腳踏入京城,我娘后腳就會以殺人的罪名被逮捕,被砍頭示眾?!?/br>
    “我沒法跟國師夫人斗,只能抱著她的孩子,帶著我娘去了偏遠(yuǎn)的小村子里住下。”

    “直到幾年以后,國師府被滿門抄斬的事傳到了我們村子里?!?/br>
    “我不敢相信,國師府那樣的龐然大物竟然也會出事,我不敢相信,我的孩子會小小年紀(jì)就被砍頭,我瘋了一樣跑去京城,卻只看到了貼著封條的凄涼國師府……”

    “我跑去打聽國師府嫡次子的事,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我離開不久,國師府嫡次子就因為一場風(fēng)寒夭折了,那孩子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得知此事,我快要瘋了?!?/br>
    “那一刻,我恨死了國師夫人!”

    “她把我的孩子搶走,卻又讓我的孩子早早夭折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孩子是真的感染了風(fēng)寒夭折,還是國師夫人不想養(yǎng)這個跟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故意將孩子弄死……”

    “國師府的人全都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很多年,這一切都死無對證了,我就算有滿心的懷疑,我也找不到答案了?!?/br>
    “我像游魂一樣在京城待了幾天,然后暈在街頭。”

    “我被好心人送到了景家藥鋪,醒來以后,我就看見了小小的可愛的景飛鳶小姐,她拿著個小勺兒,軟乎乎地喂我喝藥。”

    “她是那么乖,那么暖,就像個小仙女一樣,奶聲奶氣哄著我喝藥藥,又給我哼童謠哄我睡覺……”

    “我在景家藥鋪養(yǎng)了兩天,景飛鳶小姐也陪了我兩天?!?/br>
    “她讓我從一具行尸走rou慢慢找回了生機(jī),她溫暖了我,我也喜歡上了她。”

    “我不想回鄉(xiāng)下去面對我的養(yǎng)子,雖然那孩子從小就很乖很憨厚很懂事,可是,他是國師夫人的兒子,他是我仇人的兒子,我的兒子被他母親養(yǎng)死了,我如何能再以母親的身份好好養(yǎng)他長大?”

    “于是,我留在了景家藥鋪,給景飛鳶小姐做嬤嬤,一做就是這么多年……”

    第245章 鄉(xiāng)下的兒子處境凄慘

    說到這兒,譚嬤嬤收回視線。

    時隔多年再次將那些沉重慘痛的往事血淋淋地剖開,她早已經(jīng)哭紅了雙眼。

    她淚眼朦朧地望著鄭知恩,才發(fā)現(xiàn),鄭知恩的雙眼不知何時也已變得通紅。

    她一愣,隨后緩緩從凳子上滑跪下來。

    “這就是我所有的過去。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畢竟是我這個沒用的母親沒有保護(hù)好你,才讓你小小年紀(jì)歷經(jīng)了那么多折磨……”

    她看著鄭知恩矮小的模樣,心痛哽咽,“我不知道你當(dāng)年在國師夫人手里經(jīng)歷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夭折’的你后來是怎么艱難活下來的,我不知道你后來為什么會中毒變成這樣,我……”

    她閉上眼睛落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我給你賠罪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我給你賠罪——”

    說完,她就要給鄭知恩磕頭。

    鄭知恩撲簌簌掉著眼淚,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卻無法蒙蔽他的心。

    身為人子,他怎么能讓自己苦命的母親給自己下跪磕頭?

    當(dāng)年的事,這個苦難的母親也是受害者不是么?

    他怎么能讓毫無過錯的母親給他磕頭賠罪?

    鄭知恩一抹眼淚,飛快跳下凳子來到譚嬤嬤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伸出雙臂一把抱住了譚嬤嬤。

    “不!不要磕頭!”

    他抱緊譚嬤嬤,很想安慰這個命運(yùn)多舛的母親。

    可是,素不相識的陌生感卻讓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只知道,在母親哭著給他跪下磕頭賠罪的一瞬間,他心里的恨,忽然間消失了。

    他本以為他是被父母拋棄的,如今才知道,他的母親并沒有拋棄他,他只是被壞人搶走了,又被壞人拋棄了。

    他的親生母親是疼愛他的。

    說不定,連他的親生父親都是疼愛他的,只是那個可恨的國師夫人不想撫養(yǎng)他,才將他害死丟到了亂葬崗。

    幸好老天有眼!

    幸好他命大!

    他不止在亂葬崗活過來了,他還在惡毒師父的手底下活下來了,他頑強(qiáng)活到了現(xiàn)在,終于能見到他的親生母親,聽生母將這些真相原原本本告訴他。

    他含淚,側(cè)眸看著他的母親。

    他想到了昨天。

    昨天這個可憐的母親端著酒釀湯圓來試探于他,他以為這是個不懷好意的人,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動了殺心……

    若不是礙于景飛鳶攝政王妃的身份,他恐怕已經(jīng)對這個人下了毒手,拋尸亂葬崗了……

    想到這兒,鄭知恩忽然心口猛地鈍痛。

    痛得他腦袋都跟著脹痛。

    在腦袋最為脹痛的一瞬間,他恍惚看到了自己冷著臉親手將利刃捅進(jìn)這個老人心口的畫面……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

    腦子里的畫面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方才只是他自己臆想的幻影。

    鄭知恩握緊拳頭,抿緊嘴唇。

    一定是他心有余悸,才聯(lián)想了自己殺人的畫面,這個老人此刻正好端端的在他面前,他怎么會殺了這個老人呢?

    總不能是他上輩子殺過這個老人吧?

    鄭知恩搖頭將腦子里的念頭揮散。

    他望著母親,張嘴試了幾次,才緩緩說道,“我們,起來說話?”

    譚嬤嬤含淚望著鄭知恩。

    她想多跪一會兒,她想乞求這孩子的原諒。

    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忽然意識到,她跪著求原諒豈不是在逼迫這孩子答應(yīng)原諒她?

    她最終將所有的話咽下。

    她握緊鄭知恩的胳膊,隨著鄭知恩一同站起身。

    站起身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彎腰為鄭知恩拍著膝蓋上的塵土,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在呵護(hù)著她的珍寶。

    鄭知恩僵著身子,低頭沉默看著。

    從未被人善待珍視過的他,覺得此舉有點別扭,又有點說不上來的溫暖。

    原來,這就是有母親的感覺嗎?

    剛想到這兒,為他拍完塵土的譚嬤嬤已直起身,又順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力道之輕,仿佛一片羽毛輕輕落在了頭發(fā)上。

    他一愣,驀地仰頭看著譚嬤嬤。

    譚嬤嬤被他看得心底一慌,一邊僵硬收回手指,一邊無措地說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想摸一摸你……”

    她抿了抿唇,低聲說,“對不起?!?/br>
    鄭知恩定定地盯著她。

    幾息后,鄭知恩轉(zhuǎn)頭看著旁邊,小聲說,“沒事,你坐下吧。”

    譚嬤嬤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坐下來,又將σw.zλ.旁邊的凳子拿過來放在面前,輕輕拍著凳子說,“你也坐?!?/br>
    鄭知恩別扭坐下。

    他低頭看著自己跟譚嬤嬤碰到一起的膝蓋,沉默幾息后,他說,“你鄉(xiāng)下那個兒子,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譚嬤嬤抿緊嘴唇。

    過了會兒,她才低聲說,“那孩子,這些年過得并不好。當(dāng)年國師夫人為了掩人耳目,便對人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繼父的孽種,后來那孩子被國師夫人送給了我,那孩子自然就成了我被繼父強(qiáng)迫所生的孽種——他頂著這樣糟糕見不得光的身份,在村子里受盡了唾罵,他又怎么會過得好?他從小就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他挺不直脊梁,抬不起頭,誰都不愿意跟他說話,誰都可以欺負(fù)他?!?/br>
    停頓了一下,她又艱難說道,“其實當(dāng)時去了沒人認(rèn)識我的鄉(xiāng)下,我本可以給那孩子隨便編造一個出身,說他父親出意外死了,便能讓他挺直脊梁做人,可是我恨國師夫人,我真的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