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陸之洲不語,自顧自地脫鞋,池薇拿他沒辦法,從鞋柜里拎出兩雙拖鞋,扔一雙給他,“我家里沒有男人的拖鞋,你將就穿一下。” 陸之洲微不可察地彎了下唇角,穿著比自己腳小好幾碼的拖鞋進屋。 房子很小,40平米左右,一室一廳,格局沒怎么變。 當初池薇租房子,陸之洲不放心,給她找了一所安全性很強且離自己很近的公寓,可池薇自尊心強,怎么都不肯接受,最后她在網上找到這個地方,空間雖小,好歹是小區(qū)房,也比較安全。 客廳有張單人沙發(fā),墻壁上掛著幾張生活照。 陸之洲一一掃過,最后視線停留在一張他從沒見過的照片上面。 池薇沒管他,兀自進了臥室。 本來困得很,可她往床上一躺,就怎么也睡不著了。 三年前,他爸爸來找過她。 就像狗血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甩給她一張巨額支票,說了一些侮辱人的話。 見她不動搖,又以封殺威脅。 從和陸之洲在一起的那天起,池薇就預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她無所畏懼,直到得知陸之洲要出國。 當晚正好有個飯局,池薇喝了不少酒,回去倒頭就睡。 睡到半夜,迷糊間感覺身旁多了一人,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人從后面緊緊抱住。 男人硬實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火|熱guntang,池薇酒醒了大半,她睜開眼,一動不敢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明晚八點,不見不散,么么! 第3章 chapter 03 他埋首在她脖頸,良久,才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道:“薇薇,我愛你?!?/br> 池薇的身體僵了一瞬,那是陸之洲第一次對她說那三個字。 男人輕輕咬著她的耳朵,濕ruan的唇舌刺激著她的大腦。 她剛轉過頭來,唇就被壓住,火|熱的吻鋪天蓋地而來,他毫不留情地蹂lin著她的唇,似在發(fā)泄著什么情緒。 熾熱的吻很快蔓延至頸部,耳邊是男人沉重急劇的喘|息聲。 彼此的心跳越來越快,空氣中浮動著曖昧的味道,就在池薇即將淪陷在這情yu之中時,他卻突然松開她。 “薇薇?!彼麊≈曇魡舅恋难劬υ诤谝估镲@得愈加深沉。 借著月光,池薇視線順著他完美的下巴輪廓往上,只見他薄唇輕啟,她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唇,顫著聲音道:“別說,什么都別說?!?/br> 池薇那時候是真的怕,她怕陸之洲一開口,他們連最后的溫存都沒有了。 手掌一點點移開,繼而由唇代替,池薇細細描繪著他的唇形,一如平常他親吻她那樣,繾綣溫柔。 陸之洲沒動,任由她索取。 直到池薇扯開他的衣領,他再也無法克制,翻身覆上她的身體。 那一夜,他們抵死糾纏,比以往每一次親密都要來得瘋狂。 第二天清晨,池薇提出分手。 陸之洲沒說話,摟著她坐了一個多小時。 臨走時,他看著她的眼睛,說了兩句話。 薇薇,相信我。 等我。 . 池薇翻來覆去愣是睡不著,撈過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 有些口渴,她翻身起來,打算去廚房倒杯水喝,路過客廳時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陸之洲,她一愣,下意識問道:“你沒走?” 陸之洲睨她一眼,沒說話,低頭繼續(xù)看手里的書。 池薇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喝了大半放茶幾上。 陸之洲也覺得渴,順手撈過把她喝剩下的水喝完。 隨著他的動作,池薇才注意到,他手里捧著的是她最愛的《牡丹亭》。 陸之洲手機響了下,他點開來看,是司空良發(fā)來的消息。 放下書,他一邊在手機上打字一邊道:“換身衣服,跟我一起出去吃飯。” “我吃外賣。”池薇先前就換上了家居服,她今天是不打算出門的。 陸之洲盯著她看了幾秒:“薇薇,今天是我生日。” 池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生日快樂,你玩開心點。” 說完,她轉身欲回臥室,手臂卻被陸之洲拉住。 陸之洲臉色不太好看,手上用了力,很明顯的,他在生氣。 池薇感覺到疼,也沒吭一聲,兩人就這么僵著。 池薇脾氣有多倔,陸之洲是知道的,半晌,他松開手,聲音軟下來:“薇薇,都是a大的校友,沒有其他人。” . 司空良幾人老早就在包間里等著了,陸之洲到的時候,一桌子人齊刷刷地站起來,睜大眼睛看著他身后的女人。 池薇的存在幾個好友都知道,可陸之洲從未帶出來,大家也就默認為是那種不可說的關系。 陸之洲去美國待了三年,大家自然而然地以為他們分手了,沒想到…… 松嘉悅最先反應過來,走到池薇面前,親切地喊道:“嫂子好!” 松嘉悅與池薇同級,兩人在大學里就見過,那時候他受陸之洲所托,天天給池薇送早餐,可陸之洲要面子,不許他告訴池薇,結果不知情的同學都以為他在追池薇。 后來陸之洲可能是有了危機感,不讓他送了,自己約池薇出來吃。 聽松嘉悅這么喊,池薇一愣:“我不……”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人拉到椅子上坐下。 今晚這幾個男人都是和陸之洲關系非常鐵的,剛才說話的松嘉悅年齡最小,他視陸之洲為大哥,從小就愛跟在陸之洲屁|股后面跑,如今也在跟著陸之洲做事。池薇對面那位,司空良,大學時被女人傷害過,自此變成花花公子,覺得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就是貪圖錢財,他與池薇相看兩生厭,兩人一見面就互懟。他旁邊那位拎著飲料瓶的男人叫溫時言,與陸之洲同歲,已經結了婚,是個典型的老婆奴。他老婆叫向露,是池薇的學姐,兩個女人緊挨著坐,時不時地聊起大學生活。 看到池薇,溫時言就明白陸之洲為什么叫他把自家老婆帶來了。 給兩個女人倒好飲料,溫時言看了陸之洲好幾眼,一副過來人的表情。 幾個男人喝著酒,談天說地,很快從餐桌上撤下來,轉戰(zhàn)歌房。 溫時言和向露在對唱情歌,池薇斜倚在沙發(fā)上靜靜聽著,陸之洲坐在她身旁,時不時地喝兩口酒。 “嫂子,吃羊rou串不?我烤的?!?/br> 松嘉悅拿著一把羊rou串過來,還沒遞到池薇面前,就被陸之洲截下:“她不吃?!?/br> 羊rou串的香味飄入鼻間,池薇正饞著呢,她坐直了問:“你怎么知道我不吃?” 陸之洲反問:“你胃藥吃了?” “現在不疼,不用吃?!?/br> 池薇伸手去拿烤串,陸之洲對著她白皙的手猛地一拍,“你不是窮嗎,既然不吃,還買來干什么?” 池薇吃痛縮回手,“你付的錢?!?/br> 陸之洲:“……” 沒吃到,池薇心里有點不爽,偏過頭去不理陸之洲。 松嘉悅沒想到幾根羊rou串也能引戰(zhàn),見情況不妙,他趕緊開溜。 陸之洲:“回來?!?/br> 松嘉悅回過頭來,陸之洲起身,從他手中抽走一根羊rou串,轉頭遞給池薇:“就吃一串?!?/br> 池薇笑瞇瞇地接過,還想開罐啤酒,被陸之洲一個眼神制止了。 玩兒到一半,司空良接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包間門就被人從外頭推開。 佘幻姍踩著九厘米的高跟鞋進來,跟眾人打了個照面,徑直走到陸之洲身旁坐下。 看到池薇,她心里很不舒服,可轉念一想,自己才是陸家公認的兒媳婦,其它女人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佘幻姍擺出一副識大體的樣子,柔聲道:“之洲,你提前回來怎么也不說一聲,伯父伯母都還在家里等著你呢?!?/br> 陸之洲掃她一眼:“你跟他們的關系倒是處得不錯?!?/br> “之洲,這都是應該的?!辟芑脢櫺Φ妙櫯紊x,她看了池薇一眼,說道,“伯父伯母還在商量著怎么籌辦我們倆的婚禮呢。” 兩人的對話實在刺耳,池薇想走,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恰好手機響了,她毫不猶豫地跑到外面去接。 直到池薇的身影消失,陸之洲才收回目光。 “之洲,請柬我已經請人在做了,你要不要看看樣式,還是都由我來定?”只要一想到能嫁給陸之洲,佘幻姍就掩飾不住的高興。 陸之洲喝了口酒,他看向佘幻姍,冷聲問她:“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和你結婚?” “之洲,我們已經訂婚了呀!”佘幻姍有些委屈,雖然沒有訂婚宴,可她和陸之洲的婚事是雙方家長認可,且向媒體公開了的。 訂婚? 陸之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驀地,他的眸子冷下來。 “三年前我就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标懼弈笃鹚南掳停百芑脢?,你看輕自己我沒意見,但是別影響到我。” 男人手上用了力,聲音冰冷,讓人不寒而栗:“更不要說什么和我定過婚這類話,尤其是在池薇面前?!?/br> “可是我們明明……” “誰和你訂的婚你找誰去。”陸之洲松開她,恢復常態(tài),自顧自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