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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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樂吟對此見怪不怪,反倒是朝云落嗔怪道:“你理會那種人做什么,隨她說便是,你越說她越起勁,倒是徒惹一身麻煩。” 想到她可能會過早去世,云落心下一痛,拉過她纖細(xì)白皙的手,望著對方溫潤的眼眸認(rèn)真道:“嬸兒,我不能讓你受委屈。何況有的人不是咱們不加理會,他便不攀咬你,有的人就是瘋狗,我們要揍他,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不能一味的中庸之道,他們只會得寸占尺,千萬不能慣著他們?!?/br> 俞樂吟臉色的笑意漸漸褪去,神情間滿是心疼,能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出說這些話,到底在云家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讓她這么懂事,過早的明白這些不該她這個年齡明白的道理。 想到這些,俞樂吟心疼地抱住面前的云落,拍拍她的后背柔聲道:“你這孩子啊。” 云落一愣,嘴角帶著暖暖的笑,俞嬸的懷抱和母親一樣溫柔溫暖,她伸手抱住對方?jīng)]有一絲贅rou的纖腰,仿佛不經(jīng)意地問:“嬸兒,我們要隨軍走了,你怎么辦?要是你能去少白哥哥服兵役的地方定居就好了,我們也經(jīng)常能見面?!?/br> “傻孩子,嬸兒也不舍得你們,以后記得給嬸兒寫信就成?!?/br> 云落抬起頭,離開了俞樂吟溫暖的懷抱,笑嘻嘻道:“要是您一起去多好,我都不用給你寫信,直接去看你就行,嬸兒如果能離開這里,你愿意和我們一起去么?到時候你至少能一個月見少白哥哥一次呢。” “你這孩子又在瞎想,哪那么容易離開這里,去了部隊不給分房住哪?這些都是問題,但凡可以嬸兒自然想去,可生活就是這樣,讓人身不由已,你只能去習(xí)慣它?!庇針芬髋呐脑坡涞氖直?,語重心長地說道。 云落不再多說,只要確定俞嬸的心意就好,她把魚拿出來道:“嬸兒,一會兒去我家吃魚湯火鍋唄,暖暖身子?!?/br> 說完出門清理院中的積雪,對面的張菊英見到她,用眼刀子剮了她好幾眼才進(jìn)屋,云落權(quán)當(dāng)看不到,專注的鏟雪不看四周一眼。 等到她直起腰,用手杵著鏟子氣喘吁吁之時,一墻之隔的滿鳳一臉少女懷春的模樣,正從外面回來,見到云落她扭頭一哼進(jìn)了屋,屋里立刻傳出張遠(yuǎn)花的叫罵聲。 云落露出一個玩味兒的笑,心道:張遠(yuǎn)花你給我等著,讓火燒燒你這長舌婦,你好好體會體會。 ☆、61.善者不來 中午吃過火鍋, 云落將俞樂吟送回家,歸途中半路轉(zhuǎn)了個方向, 她拉緊圍巾望了望天, 又開始飄雪了。 她慢慢走著, 腳步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院子前, 云落用手輕輕按住嗓子, 聲音比平日尖了些,帶了幾分焦急喊:“張翠嬸子, 張翠嬸子在家嗎?” 里面很快有人推門而出,是一個十分高大結(jié)實的女人,云落微微咋舌, 這身材幾乎快趕上當(dāng)兵的云建業(yè)了吧,連五官都帶著男性的粗獷,她腳下虎虎生風(fēng), 三兩步來到云落面前。 “你是哪家娃娃, 有啥事???”女人的聲音粗啞低沉,皺眉看著才到自己胸部的云落問道。 云落默默擦了一把汗,聲音十分焦急:“張翠嬸兒,東來叔扭傷了腳,人在學(xué)校旁那座小山丘上的棚子里待著呢, 您快去看看吧!” “是夏天守玉米那個棚子里?怎么會跑那么遠(yuǎn)?”張翠不復(fù)剛剛的平靜,見云落點頭直接朝著小棚子那里跑去。 見人走遠(yuǎn)云落把紅頭巾換成藍(lán)色的, 她不知道李東來怎么會和葛滿鳳勾搭在一起的, 上個月張翠才為他生了一個男孩。 她經(jīng)常往山上跑, 見過李東來二人從小棚子里出來過幾次,不過之前她從來沒想過管,看過就過了,但張遠(yuǎn)花這么愛嚼舌根,別怪她插手。 還有幾天就要離開這個小村子,云落最放心不下俞樂吟,之前一直在想怎么帶她走,總擔(dān)心她沒看好出事,俞樂吟會死。 可張遠(yuǎn)花非要這個時候來挑戰(zhàn)她的耐心,云落只想沒有一點波瀾的帶走俞樂吟,可張遠(yuǎn)花非要找事,非要找事,原書中的很多情節(jié)都改變了,她不得不小心為上。 雪越發(fā)大了,簌簌地往下落,云落伸手接住紛紛落落的雪花,心中突然有些惆悵,這是最后一次見到雪了吧,滇省常年不下雪,不知往后幾年才能再見到這般大的雪。 次日,云招娣三姐妹來找云落,羅美芳給她們一人一個烤紅薯和烙餅子,云落便靜靜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昨天下午張遠(yuǎn)花家的事。 張翠年紀(jì)大了李東來近一輪,她知自己年齡大又不好看,自覺虧欠了小丈夫,自從嫁為人婦有了孩子后,對李東來態(tài)度更多的是包容,只要他不離開她,根本不舍得動他一指頭。 所以張翠心中被背叛的憤怒全都發(fā)泄在了葛滿鳳身上,加上李東來花言巧語認(rèn)錯,其實現(xiàn)在他離開張翠根本吃不飽,他心里雖然厭惡張翠,卻也不愿意離開她。 張翠是何等戰(zhàn)力,張遠(yuǎn)花潑婦罵街對她無用,自己好不容易有男人要,滿鳳還敢來搶她男人,她更是氣得不行,將連同叫罵的張遠(yuǎn)花一頓好打。 動靜鬧得不小,很快事情便傳遍蒲柳村,成了無聊冬日里人們的茶余飯后的談資。 云落沒有再關(guān)注這件事,連續(xù)五六天都去捕魚,一去就是半天,離云建業(yè)還有兩天回來前,她把攢了近兩千條魚用臨時空間帶去縣城賣,賺一千三百,加上之前那些錢,云落現(xiàn)在妥妥的一個小富婆。 云建業(yè)回來的當(dāng)晚,羅美芳就把之前云落提的事給他說了,他只說第二天去問問于海林,行不行晚上應(yīng)該會有準(zhǔn)信。 晚上云建業(yè)回到家,云落連忙給父親倒了一杯熱水,他接過水朗聲笑道:“哎,我閨女真貼心?!?/br> “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是誰生的!”羅美芳一點沒謙虛,頭微微上昂驕傲地說,之后又掐了丈夫了一下嗔道:“那事怎么樣了?成不成?” “瞧你急的,成了!只要她愿意去就沒問題,村長那同意給她開個證明,獨身一人纏綿病榻,準(zhǔn)她去滇省河谷縣投奔親戚?!?/br> 羅美芳先是一喜,后又憂心忡忡道:“那住的咋辦?” 云建業(yè)放下杯子,開懷笑道:“住的不用擔(dān)心,我有一個老連長待我親如兄弟,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團(tuán)級干部了,他是河谷縣本地人,在縣里有一套獨門獨院的房子,已經(jīng)空置了很多年,我給他發(fā)封電報,讓俞姐住一段時間不是問題,到時要另找房子再想辦法,你看怎么樣?” “妙啊老爹~”云落用手杵著下頜,聽完眼睛一亮,笑瞇瞇夸道。 她之前擔(dān)心住的問題,想來想去干脆自己多賺點錢,到時候買一套讓俞嬸住,以這個年代的物價來說,在縣城里一兩千買套房應(yīng)該夠的。 沒想到住的問題竟然輕松搞定,那么剩下的就是跟商量一下,讓她盡早做打算,收拾行李什么的。 云建業(yè)被自家閨女夸得飄飄然,羅美芳笑容可掬地抱著小葉子道:“阿落你上午去喊俞姐過來吃飯,我們商量一下這件事。” 這一晚云落睡得特別香,俞樂吟的事兒她擔(dān)心了很久,這下總算解決了,第二天她吃過早飯,便迫不及待出門去告知俞樂吟這個好消息。 俞家。 “阿落你說真的?”躺在炕上的俞樂吟瞬間坐直了身體,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云落,生怕是自己聽錯。 云落把被子給她重新蓋上,鄭重道:“真的,嬸兒?!?/br> 再一次聽到肯定的回答,俞樂吟哪里還躺得住,當(dāng)即掀開被子,穿棉衣棉褲,就要去云落家商量這件事,兩年了,兩年沒見兒子了,她真的很思念遠(yuǎn)方的兒子。 “嬸兒,你的鞋還沒換呢!”云落拉住就要出門的俞樂吟,好笑道。 村外的小院落里,堂屋內(nèi)相談甚歡,俞樂吟高興地向云建業(yè)和羅美芳道謝,不過友好的氛圍很快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云落立在門前翻了個白眼才開的門。 來人是云富貴和張菊英,以及云建兵云建偉兩兄弟,云建業(yè)見到他們臉色刷地沉了下來,羅美芳擔(dān)心地握了握丈夫的手,站在一旁不說話。 “這是啥待客之道?咱爹來上門不喊人就算了,也不請進(jìn)屋喝杯水?。俊痹平▊ダ湫?,出言諷刺道。 云建業(yè)靜靜望著云富貴,瞇了瞇眼淡聲道:“您有什么事就在院子里說,屋里小坐不下這么多人。” 云富貴深吸了口氣怒道:“我是你爹,不管斷沒斷絕父子關(guān)系老子都是你爹!你這是升職了連親爹也不認(rèn)了是吧?” “不要說這些無謂的話,您有事就說吧?!痹平I(yè)望天,不情緒地話語從口中吐出。 “你!好!聽說你現(xiàn)在是營長了,過幾天要搬走了是吧?既然是這樣,反正這屋是空的,等你走了把屋留給你建兵,過了年我要給你兩個弟弟要分家?!?/br> 云富貴的話總算讓云建業(yè)將目光慢慢轉(zhuǎn)向他,云落瞬間被原主爺爺驚到了,這口開得好自然好不做作哦,竟然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62.統(tǒng)統(tǒng)答應(yīng)(修) 云建業(yè)此刻的神色比冬日的雪還冷上幾分, 他定定地看著云富貴冷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云建兵是你親兒子,我才是后娘帶來的?!?/br> 云富貴驀地一怔, 臉上透著幾分尷尬之色, 他幾乎忘了這件事, 嘴唇嚅囁了片刻沒說話, 親兒子將來總不會不管他的死活, 別人的種誰知道呢? 一旁的張菊英瞧見老伴兒的神色急了:“放你娘的狗屁!你爹待建兵親如兒子,建兵跟你爹的感情可比跟你親多了, 要你這個不孝子指手畫腳啦?” “嗯,看出來了?!痹平I(yè)淡淡地笑著,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卻帶著nongnong的諷刺。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你爹能把房子分給你們算不錯了,你看看你兩個弟弟都沒房子住。再說你們住了這么久, 既然要走, 把房子讓給建兵住咋啦?還能給你們守著不是,將來你們回家怎么著也會給你們騰出一間房,再說你們是去過好日子,老家的房子有什么好留念的?!?/br> 張菊英沒聽出云建業(yè)的諷刺之意,心中對他如此識時務(wù)很滿意, 于是頭頭是道的開始分析,尤其最后一句話, 她都覺得自己很夠意思很大度了。 這番話云富貴聽了臉色稍霽, 覺得這樣折中的方式也不錯, 羅美芳怒火高漲,氣得就要沖出去和他們理論理論,卻被云建業(yè)伸手?jǐn)r住。 “還有呢?還有什么要求盡管說?!痹平I(yè)臉上依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很好說話的樣子。 “建業(yè)?!”羅美芳低聲叫道,臉上帶著難以置信。 云落眉毛微微一挑,云建業(yè)剛才明明很生氣的,怎么一轉(zhuǎn)眼變得很好說話的樣子,父親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云建業(yè)伸手握住妻子的手,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羅美芳雖然不再說話,臉上的神情卻更疑惑了,丈夫到底想干嗎? 此時連對面的云家父子三人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張菊英卻不多想,臉上一喜,迫不及待地說:“我可打聽過了,升了營長津貼都漲了是吧?聽燕子說營長的津貼有八十九塊!” 邢燕子?羅美芳嘴巴微張,怎么會是她,這種事透露給張菊英,對方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云落腦海中閃過上次她帶侄子登門的事,父親的拒絕得罪了對方吧。 張菊英的話剛說完,云家兄弟二人連呼吸都重了幾分,八十九! 農(nóng)村里一個成年人干一年到頭,如果每天都有十工分,算上年底分紅,再加賣豬雞鴨等收入也不過才兩百出頭。云建兵兩兄弟根本不算足工,每天頂多□□個工分,加上張大妮和牛曉花每人五六個工分,以及云富貴的四個工分,算下來一年全家總收入頂多八百。 可現(xiàn)在云建業(yè)的津貼一個月就有八十九,一年一千出頭吶!一個人賺得比他們一家人還多,想到這兒云建兵云建偉眼都紅了,人比人氣死人。 云建業(yè)低頭看著腳下的雪,眼底深處閃過暗芒,抬頭帶著輕松的笑意點點頭:“嗯,邢大姐的消息很靈通,我不僅現(xiàn)在漲津貼,畢竟?fàn)I長級別最高津貼是一百零一塊,一年我算算?!?/br> 云落一臉無奈地瞅著自家老爹掰手指算了半天,忍不住道:“一千二百二十一塊?!?/br> 云落說完一只大手按在自己腦袋里揉來揉去,大手的主人帶著欣喜喟嘆地語氣:“我閨女真聰明,像我?!?/br> 羅美芳被這父女二人搞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嘀咕:“明明是像我好不好,又在胡說八道?!?/br> 小家伙也湊熱鬧,抓緊云落的手小聲道:“那我像jiejie?!?/br> 對面的四人面面相覷,尤其是兄弟倆心中滋味難言,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都暗自后悔當(dāng)年怎么就沒去當(dāng)兵呢? “既然這樣,那每個月給你爹的養(yǎng)老錢怎么著也要增加一點吧?”張菊英上前一步,急不可耐地說道。 “哦?你們覺得應(yīng)該給多少?”云建業(yè)雙手往身后一背,老神在在,似乎心情很不錯。 “那怎么著每個月也得給二十塊?!睆埦沼⒀壑樽右晦D(zhuǎn)大聲道。 云建業(yè)不可置否,笑瞇瞇的點點頭:“可以?!?/br> “怎么就可以了?二十塊哪成,怎么著也得二十五!”云建偉暗中拉拉母親的衣服,獅子大開口。 “你咋不去搶?!”羅美芳再也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怒火,一把甩開丈夫的手吼道。 云建業(yè)眼明手快,將她拉回來拍拍她的背,羅美芳又氣又急,這次丈夫的安撫不管用了,她急得一跺腳轉(zhuǎn)身回了屋,干脆眼不見心不煩。 “這怎么能叫搶呢?這話我可不愛聽,津貼這么高,給咱爹花點怎么了?要是我有這么高的津貼,絕對給爹孝敬一半!”一直沒開口的云建兵總算說話了,無恥度更是直線上升。 他說完朝云老頭諂媚地笑了笑,見云富貴明顯很受用,又繼續(xù)道:“我看每個月應(yīng)該給咱爹三十才合適,這樣你們還有七百呢,一家人足夠花銷的。” 張菊英給了自家兒子一個贊賞的眼神,云建偉隨聲附和,云富貴默不作聲,云建業(yè)認(rèn)真了掃了四人一眼,尤其是云富貴。 似乎確認(rèn)了什么,他垂眸眼中已結(jié)冰,抬眼卻是璀璨的笑:“我覺得建兵說的對,我再加五塊好了,每個月給三十五好不好?” “我們可沒這么說,那可是你說的啊,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記得你自己說的話。”張菊英忙不迭地說道,生怕云建業(yè)反悔,催著滿意的三人出了院子。 見人走了,云建業(yè)的臉徹底沉了下來,剛剛才離去的云建兵突然出現(xiàn)大聲道:“建業(yè),你們啥時候搬走?。课液痛竽菀埠糜媱澮幌?,把東西搬過來?!?/br> “二十號,還有十天?!?/br> 得到答案,云建兵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像是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追趕他,云建業(yè)來不及收回的可怕眼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但一想到這座有著高大圍墻,以及蓋好的豬圈雞圈,一間堂屋和兩間主臥,還有廚房和廁所,這些都將是他的,他就高興! 高興興奮的心情掩蓋了心中那隱隱的不安,云建兵大步流星往家趕,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家婆娘,自己以后再也不用在媳婦和娘之間為難煩惱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