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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海壓竹枝在線閱讀 - 第18章

第18章

    他這是在叫自己嗎?

    “琉青……”

    程琉青倉皇不已,陡然站起身,手里的手帕掉落在水盆里打翻了那一盆冒著熱氣的水。

    水濺落在程琉青的鞋上,像是岱鎮(zhèn)那天的大雨,程琉青一刻也不想多待轉(zhuǎn)身就往屋外走去。

    躺在床上愁眉不展的人終于睜開了眼。

    “程琉青?!?/br>
    第11章

    “程琉青!”

    那一絲微弱的聲音追著程琉青跑出來。

    只是程琉青片刻猶豫也沒有,連腳步也不曾停頓直接開門跑了出去。

    外頭還下著雨,冷風吹起一陣寒顫,程琉青心跳得厲害,捂著心口只想快點回到小院,慌亂間就撞上了去看熱水的丫鬟。

    二人皆是驚呼一聲,丫鬟的傘被撞得落了地,旋轉(zhuǎn)飛濺的雨四散開來,落在程琉青臉上驚得他縮了縮脖子,卻也不敢抬頭只看了一眼撞落在地上的傘就跑了。

    丫鬟連忙俯身地撿起地上的傘,追著程琉青跑了幾步心道這程公子真是怪異,著急忙慌的不知道要做什么,蹙眉望了一會兒便也拎著被打濕的衣角進了屋內(nèi)。

    推開門一見屋內(nèi)傅宴存已然醒了,愣坐在床上,丫鬟急得門也不關(guān)就跑上前去。

    傅宴存聽見丫鬟的響動回了神,看著敞開的門不由得捏了捏額角,似懊惱地垂了頭。

    發(fā)著高熱他迷迷糊糊地夢見了從前的事情,朔衛(wèi)告訴他程琉青的往事,他急著跑去水牢時程琉青已經(jīng)沒了呼吸,冰冷地被吊在水里,血水順著手臂流下,染紅了身下那一片池水。

    傅宴存看著自己沖了上去,踏入水中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水牢這么涼,刺骨凍人的寒意。程琉青毫無生氣的臉只讓他感到尖銳鋒利的痛楚,開了鎖就抱起程琉青往外走,瘋狂的喊叫著程琉青的名字,可夢里程琉青沒有醒過來,一睜眼程琉青卻又跑了。

    “大人,您病還沒好全這是要做什么?”說著眼神瞟到了滾落在地上的水盆和灑了一地的水,心下詫異莫不是二人莫不是吵架了。

    傅宴存沒理會丫鬟的話,自顧自地拿了衣衫就往身上套,聲音嘶啞,忙問道:“程琉青跑了?”

    丫鬟慌張地看著傅宴存的動作,他臉色發(fā)白額角還冒著汗,嘴唇也沒什么血色連動作都不甚流暢,時而恍惚停滯。傅宴存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是連大病初愈都算不上。

    “程公子方才著急跑出去了,奴婢也沒攔著?!毖诀呤置δ_亂地圍著傅宴存走,生怕他一個趔趄再倒地不起了。

    傅宴存伸手擋住丫鬟攙扶地手,拿起架上的披風就出了門。

    出門被風吹得打顫,傅宴存連忙抓緊了門框只覺得背上冷汗直冒,咬緊了后牙槽才再次邁了出去。

    月喜在廚房挑了食材囑咐了廚娘務必要做得香甜,看著鍋中開始煮了才放了心往傅宴存的院子里來,只是一進門就見傅宴存穿著白衫子外面只披著一件披風就往外走。

    “大人!”月喜連忙叫住了傅宴存,將手里的傘傾斜過去。

    傅宴存略看了月喜一眼,認出是守在程琉青身邊的小丫鬟,便問道:“程琉青去哪了?”

    聽著傅宴存的聲音疲憊又嘶啞,提到程琉青時月喜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擔心地說:“奴婢正想來找大人,管家爺爺說快攔不住那群人了,讓程公子想想辦法,就截住了公子往前廳去了。”

    傅宴存聞言心下一凜,眉頭緊鎖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思緒翻騰間以致氣血上涌身形都有些搖晃。

    一定是屏疑的人趁著他生病找來了。

    傅宴存偏頭躲開快遮住眼睛的傘沿,轉(zhuǎn)身回了屋拿上了佩劍就往前廳去。

    月喜連聲叫喊著,也著急地趕忙打著傘跟去了。

    二人急匆匆地往前廳趕去,還未走到傅宴存就一眼看見了程琉青的身影,應該是沒有打傘渾身淋得濕透。

    濕透的衣服緊貼著身子,勾勒出消瘦的身形,傅宴存這才看出他實在太瘦了,顯露的腰身像是纖細的青竹。應該淋了不少的雨,發(fā)絲也滴著水,落在地上洇出水漬。

    看到那個人影后傅宴存就放慢了腳步,連喘息聲也輕了許多,月喜見此卻住了腳,捂著嘴沒再往前去,將傘打得低些遮住了視線。

    傅宴存屏息緩步走到程琉青身邊,背后突然貼來一陣熱意,程琉青被突然出現(xiàn)的傅宴存嚇得不輕,回過神不由得抖了一下,接著往后退了幾步與傅宴存拉開距離。

    管家見傅宴存來了連忙迎上來,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忙說道:“大人身體還未痊愈怎么就來了?”說著看了看傅宴存周圍也沒跟著丫鬟,“怎么書黎書葉沒跟著來?死丫頭們這么不上心!”

    這樣兇,程琉青聽管家的話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縮了縮手臂。

    傅宴存見程琉青發(fā)抖瑟縮著,料想他應當是穿著濕衣服貼在身上冷,低頭就扯下披風來遞給了他。

    程琉青本來低著頭,視線里突然多了一只手和披風,他一怔抬頭看著傅宴存,見他臉色發(fā)白額頭還冒著虛汗,一副病勢沉沉的模樣。

    他這模樣讓程琉青回想起方才的作為心里慌極了,又陡然生了愧疚,眼睫顫了顫,輕聲說道:“不用了。”

    傅宴存沒說話,收回了手對著管家說:“屏疑的人在門外?”

    “正是正是,老奴婉拒了幾通也無濟于事,現(xiàn)在家丁們也快頂不住了?!惫芗艺f話間頻頻往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