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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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你收集到蔣栩的事全都告訴我,或用筆寫下來,我估摸著今夜他們審問完趙和宜便要著手料理蔣栩了,若是能拿出更多的證據(jù),他便難逃此劫了。” 程琉青說完偏頭示意月喜去拿紙筆來,接著給倒了兩杯茶水,整暇以待地看著他。 王佳旭聽完后沉思了半晌,接過月喜遞來的筆,剛提筆落了一個字便抬頭看向程琉青,不解地問道:“這可是在蔣府,他們怎么敢對蔣栩做什么?” “監(jiān)衛(wèi)司都住到府上來了,蔣栩能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嗎?他反抗又能如何,左不過是一個死?!背塘鹎囝D了頓,又道,“罪名越多他便越難逃脫,你是懂得的?!?/br> 聞言王佳旭沉思了半晌才點了頭,提筆開始寫東西。 程琉青偏頭看了一會兒,見他大有不寫三卷書不罷休的架勢,便笑著說了句,“這位蔣知府倒是同孫直遂一樣的黑心肝?!?/br> 王佳旭百忙中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問孫直遂是誰只是補(bǔ)充說道:“怕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說完便又低下了頭去。 月喜聽不懂二人在說什么,只是在程琉青身后搖搖晃晃地站著,時不時湊上前去看王佳旭寫的東西,可她不識字,只能看見歪歪扭扭的筆畫什么也認(rèn)不得。 “可看得懂嗎?”見狀程琉青忍不住出聲問道。 月喜頓時紅了臉,飛快地?fù)u搖頭,小聲地說道:“不認(rèn)識……” 想著等王佳旭寫完也要時間,與其干等著不如找些事情來做,程琉青便招手讓月喜過來,“那…那你來,我來教你識字?!?/br> 月喜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傻傻地指了指自己,重復(fù)又問了一遍,“教我嗎?” 程琉青笑著點了點頭,復(fù)又補(bǔ)了一句,“只是只能教些簡單的了,我也不是個有學(xué)問?!闭f完便從王佳旭的手邊拿了一張紙。月喜見了小跑地跟了上去,二人便在離得蔣栩遠(yuǎn)一些的地方小聲地授課。 程琉青除了學(xué)問不高,字也寫得歪七扭八的,連月喜看了也忍不住笑他,一時惹得程琉青有些羞臊,暗下了決心往后要好好練字。 桌上的燭燃過一截,王佳旭方才放下了筆,指著桌上的紙張喊了程琉青過來看,伸手揉捏著手臂,王佳旭努了努嘴,說道:“我便是能想起這些了,你看看?!?/br> 程琉青聞言便讓月喜先練著,擱了筆快步走了過去,看見桌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膸讖埣垥r忍不住咋舌,嘆道:“果真天下烏鴉一般黑?!?/br> 拿起紙剛掃了一眼便暗覺可怖,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程琉青指著那張薄如蟬翼的紙,咬緊了牙關(guān),深吸吐納了幾次才勉強(qiáng)開了口。 “這…這些……” 王佳旭捏著后頸的手一時僵住,垂眸默默了片刻,只見他額間冒了青筋,說話時像是壓著怒意,聲線抖得厲害。 “都是蔣栩的惡行。” 聞此程琉青當(dāng)即瞪大了眼,再也壓抑不住憤怒,疾聲厲色地說道:“蔣栩竟如此膽大?!” 紙上抖動的墨跡赫然顯出一句話,“楓匯鎮(zhèn)周家滅門慘案,舉家上下十四口人無一存活。” 如果沒記錯,王佳旭的原名便是姓周,又是楓匯鎮(zhèn)人士。 王佳旭頭也沒低,神色堅毅地看著程琉青,眼神是從未掩飾過的憎惡和痛恨,他的嘴唇反復(fù)地張合,仿佛有好多話想對程琉青說,可是躊躇了半晌才堪堪冒出一句,“千真萬確。” 這么些年來他反復(fù)地向眾人重申著來龍去脈,將其中的細(xì)枝末節(jié)都講述了千萬遍,早已背得滾瓜爛熟,可如今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程琉青已經(jīng)猜到了這或許就是王佳旭一定要殺了蔣栩的原因,見他并不愿意在當(dāng)下吐露實情便也不好追問,只是轉(zhuǎn)而將幾張紙都收了起來。 “這些等我拿去給傅宴存看過了再說吧,若到時有不清楚的地方,可能需要你親自向他解釋?!?/br> 王佳旭沒應(yīng)話,屋內(nèi)氣氛陡然變得低沉,程琉青低著頭看著紙上的折痕,將一個個包含血淚的字切割,把那些罄竹難書的往事變成一張輕飄飄的紙。 月喜扭過頭來,見二人僵硬地站著頓時有些不解,小聲地問道:“你們怎么了?” 程琉青揚(yáng)起頭,眨了眨干澀的雙眼,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意,回答說:“你可寫完了嗎?我來試試你學(xué)得如何?!闭f著便往月喜那邊走去。 與王佳旭擦身而過時被拽住了手臂,程琉青緊繃了身體等著他的下文,只是幾息沉重呼吸聲后他便又松了手,xiele氣一般,沉默半晌后才低聲地說:“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蔣栩能伏法?!?/br> 程琉青靜了靜,只能想起一句頗為無力的話,“蔣栩做了這么些惡事,自然會罪有應(yīng)得。”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蔣栩還是知府,但早已沒人記得那幾十條枉死的性命了?!?/br> 這句話像是一塊碩大的頑石壓在程琉青的心頭,他的胸口充盈著怒火,只是那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讓他瞬間偃旗息鼓。 深夜的涼風(fēng)吹得程琉青打顫,他猛地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有些朦朧的景色才慢吞吞地抬腳往自己的屋走去。 漆黑的夜中突然照進(jìn)黃澄澄的燈光,程琉青緩緩抬起頭看去,房門被從里打開,傅宴存低著頭正往外走,那片光亮將他的身影映得很長,直從門前蔓延到程琉青的腳下。 傅宴存的眉目在他眼前逐漸清晰后,程琉青才發(fā)覺他與王佳旭的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