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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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錯,我親愛的小雙相?!彼谒险f。 饒束剛接過來的手機(jī),猝不及防又掉了下去。 她整個人都傻了。 3 暨南大學(xué)附屬第一醫(yī)院。 已經(jīng)放開了她好一會兒的張修打開車門,順便說了一句:“我認(rèn)為你的右手可以自己開門?!?/br> 言下之意:別等著我?guī)湍愦蜷_車門,盡管我?guī)追昼娗皠傆H口承認(rèn)過我喜歡你。 饒束還是懵的,主要是因為他說出來的那個詞。 雙相。 這讓她懷疑這家伙很有可能在剛認(rèn)識她不久的時候就知情了。而他并不介意。 小雙相。饒束坐在車?yán)锷敌Γf不清自己的具體感受。 張修向司機(jī)要了一個全新的口罩。撕開包裝,勾出來,他動作嫻熟,把口罩戴得很正。 前座還準(zhǔn)備了兩頂棒球帽,司機(jī)遞給他,他沒說什么,把棒球帽松松地扣在頭上,壓住了黑色碎發(fā)。 等他做完這些,饒束還沒下車。 張修又走到后座,屈指輕敲車窗。司機(jī)幫他降下車窗。 他看見她坐在那里傻笑,頓時感到好笑又驚奇,“很晚了,你能不能速度點?” “啊,???”饒束回神,沖他眨眨眼,“哦!到了啊?!?/br> 他走開幾步,雙手收在褲兜里,閑閑而立。 饒束打開車門,反手關(guān)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零點之后的廣州天河,醫(yī)院有著醫(yī)院的樣子——人不少,但不吵。 夏風(fēng)把饒束的短發(fā)吹得比先前更亂了,她站在車子旁邊,看著張修,舔了舔唇。 而張修抬眸望著醫(yī)院大樓,他對醫(yī)院存在輕微的心理障礙。雖不是不能克服,但總歸不太舒服。 “張修?!别埵傲怂宦?。 “嗯?”他收回遠(yuǎn)眺的目光,“走吧?!?/br> “那個,等等!”饒束用沒受傷的右手挽住他的手臂,但他立即把手抽了出來。 “抱歉?!彼暯幼匀?,轉(zhuǎn)而用左手牽住她的右手,“不太習(xí)慣那樣。” “哦……”不太習(xí)慣挽手? 饒束沒多問,手指稍稍用力,她也握住了他的手。 冰涼的,細(xì)膩的,甚至有一種不是真人的觸感。他的手怎么總是如此? “就,我想問,”饒束輕吞口水,任由他牽著她走,她看著兩人同步的鞋子,說,“我身上的不□□,在你眼里是一個小氣泡,是不是呀?” 張修挑挑眉,不答反問:“你希望它在我眼里是怎樣的存在?” 她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br> “那就別管,”他牽起她的手,舉到唇邊,蜻蜓點水一般吻了一下,“我來決定它的模樣?!?/br> 饒束望著他,有一句話在她喉間徘徊良久,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很了解躁郁癥?” 這么一句話,隱含的意思相當(dāng)豐富。他那么聰明,不會聽不出來。 而張修只是輕聲笑,“了解的應(yīng)該不會比你少。” 饒束感到心臟緊緊一縮,手上的力氣也加重。 “松一點,”他蹙眉,“手指會疼?!?/br> “哦,”她立刻松開手,但他的手還牽著,“你……” 欲言又止,饒束干脆拉著他停下,面對面問他:“是我想的那樣嗎?” “不是,”他說,“我只是對大多數(shù)的精神心理類疾病都深入了解過?!?/br> “那你好好的,為什么要去了解?” “防范于未然?!睆埿拊频L(fēng)輕,牽著她繼續(xù)走。 饒束沒再問,想了想,跟他開玩笑說:“是不是你很久以前就預(yù)料到,以后你會喜歡上我這樣一個人?所以去研究那方面的東西,防范于未然?!?/br>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笑意,“你說是就是吧?!?/br> 第40章 張 1 從醫(yī)院回來, 已經(jīng)接近凌晨兩點了。 張修讓饒束去泡澡, 她趁機(jī)耍賴:“我是傷員,而且還傷在手上, 洗澡這件事, 對我來說, 變得很困難。你看……你要不要幫我……” “你慣用右手,無礙?!?/br> “……”一擊就破,饒束沒借口了, “好吧?!?/br> 看著她走去浴室的背影,他垂眸笑了笑。 從褲兜里勾出她那塊腕表, 在明亮的燈光下再一次仔細(xì)觀察。 張修沒問她,為什么會在那種意識稀薄、精神狀態(tài)不對勁的情況下,咬自己的左手手腕。 為什么咬的不是右手?而是原本戴著腕表的左手? 尾指勾著這塊血跡斑斑的腕表,輕輕晃了晃, 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書房。 找出一個裝過其他東西的小禮品盒,把她的腕表放進(jìn)去,沒有清洗, 沒有擦拭,合上蓋子。張修握著小禮品盒站在原地想了想, 最后把它放進(jìn)了靠墻那排書架頂端的小型收納箱里。 這個收納箱里放著其他一些小玩意, 大多是用不著了卻也舍不得直接扔掉的物件。有莎娜的耳環(huán),有一盒彩鉛, 有哈瑞特給他的平安符… 剛蓋好收納箱的蓋子, 桌上的手機(jī)就開始震動。 他走去辦公桌時, 書房門又在這時被推開。 “我就知道你又在這里!”饒束從門外探進(jìn)腦袋來。 張修看她一眼,“然后?有事?” 他說著,伸手撈起桌面上的手機(jī),來電顯示是叔父霍羅德。 他沒立刻接,而是拿著手機(jī)轉(zhuǎn)身,干凈利落地關(guān)上門,反鎖,動作行云流水,絲毫沒有不妥。 饒束:“……” 怎么就給關(guān)上了呢? 她摸了摸鼻子,幸好沒有被他的書房門夾到鼻子。 回了自己的臥室,洗漱,換衣服,掀被子,躺上床,饒束全程沒敢用自己的左手。 枕邊放著手機(jī),她翻了個身,點開微信。 微信還登著她的另一個賬號,塞滿了消息,私聊和群聊都有一大堆,一眼看上去,一片紅色,熱鬧非凡。 饒束用右手撐著腦袋,心想:之前在車上那會兒,張修有沒有點開她的微信呢? 應(yīng)該是有的吧。 所以他后來說出了“雙相”這個詞,那么篤定卻又那么輕淡。 她低下頭,慢悠悠地查看著微信聊天列表里的消息。 這上面,置頂?shù)哪莻€聊天群名,叫【雙相天使】。 2 凌晨三點,獨立宅院。 兩間臥室都亮著燈,兩扇門都關(guān)著。 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有沒有開燈,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入睡。 張修抱著電腦坐在地板上,靠著床沿,面向落地窗——這是他最習(xí)慣也最喜歡的姿勢與方位。 電腦屏幕上在開著視頻會議,叔父霍羅德看起來有點疲憊。 事關(guān)內(nèi)部組織的解構(gòu)與重組,張修全程都沒怎么發(fā)言,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是安靜地聽著,觀察著每個人的神色反應(yīng),到了需要表決意見的時候再懶懶地發(fā)表一下意見。 他切切實實地表現(xiàn)出了丁恪希望他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 年少,單薄,無知,事不關(guān)己。像一個傀儡。 但無人知道他是個蓄勢待發(fā)的傀儡。 坐著的時間久了,他感到脖子有點酸。 本來應(yīng)該在書房開這個視頻會議的,但張修不想被那棵竹筍知道他沒睡覺,所以把筆記本電腦抱到臥室來了。 而對面的臥室里,明亮的燈光灑滿整個封閉的空間。 窗簾被拉上了,沒開空調(diào),室溫很高,氣流悶熱。 饒束蜷縮在床上,腦袋埋在被子里,一動不動,但是沒睡。 睜著眼睛,塞著耳機(jī),單曲循環(huán)著 loreen 的 my heart is refusing me,毫無睡意。 她感到自己的大腦在高速運轉(zhuǎn),根本剎不住車。 想爬起來跑出去,想去洗一個冷水澡,想跳舞,想與別人高談闊論…… 想做很多很多事情。 那么多的新想法在她腦中快速滋生,她被持續(xù)的自我興奮捧到某個高漲的情緒點,甚至想闖進(jìn)張修的房間里跟他做點什么。 但是她不能,僅存的理智讓她抓緊了被子,僵硬著身體,不能動。 隨性的后果是失去,每一次都是。所以她萬不能任由自己被躁郁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