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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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巴黎伯爵君臨法國這樣的前景,呂西安并沒有太大的熱情,但面對德·于澤斯公爵夫人的封官許愿,他依舊給予了熱情的回應(yīng),表示一定為陛下肝腦涂地。這一番表態(tài)讓德·于澤斯公爵夫人滿意地點頭,而德·拉羅舍爾伯爵的臉上似乎也帶上了一絲笑意。 公爵夫人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fā),讓呂西安坐在德·拉羅舍爾伯爵與阿爾方斯的中間,“既然大家都認(rèn)識了,那么我們就說正事吧,時間很緊迫——布朗熱將軍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的邀請,會在八點半抵達,這也就意味著,”她指了指房間角落的座鐘,“我們還有二十分鐘的談話時間?!?/br> “我并不是懷疑您的魅力,美麗的公爵夫人?!卑柗剿癸@得有些心不在焉,這令德·于澤斯公爵夫人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您確定布朗熱將軍真的會來嗎?他今天又去凡爾賽做了演講,如今他可是個大忙人。” “我給他的運動捐助了一百多萬法郎,他若是拒絕我的邀請,那可就太沒禮貌,也太不理智了。”德·于澤斯公爵夫人冷笑了一聲。 “那么我想,您請我們來,就是想咨詢一下您這筆投資的安全性吧?!卑柗剿拐f道,“一般客戶找我們銀行家,就是做這類的事情?!?/br> “不光是我的投資,阿爾方斯·伊倫伯格子爵先生,是我們大家的投資,您和您的父親給他的資助沒有比我少到哪里去。”她淡淡地瞥了阿爾方斯一眼,仿佛是在提醒他說話要有分寸,“但我今天更想要和你們大家商量的,是我們以后該拿這位布朗熱將軍怎么辦。” 呂西安豎起了耳朵,這正是他這些天里也一直在考慮的。 “我想在座的諸位都是希望通過布朗熱將軍的運動讓陛下重新君臨法國的。”德·于澤斯公爵夫人接著說道,她的目光落在阿爾方斯身上,“親愛的阿爾方斯,我認(rèn)為陛下對您和您的家族表現(xiàn)出了很大的誠意,他承諾讓您父親這樣一個猶太人成為法蘭西銀行的總裁,沒有人能給您更加優(yōu)厚的條件了。” 呂西安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沙發(fā)的扶手,原來阿爾方斯一家支持保王黨人是因為這個。 當(dāng)今的中央銀行——法蘭西銀行是金融界一只產(chǎn)金蛋的鵝,它的股東們總共只付出了兩百萬法郎的本金,而其余的資金全部來自政府存款和商業(yè)匯票貼現(xiàn)時所得到的傭金收入。成為這家銀行的股東是一種特權(quán),股東們不必承擔(dān)任何資金風(fēng)險,甚至不必提供什么資金投入,即可成為巨富。 這家銀行最大的兩百家股東,被稱作“兩百家族”,是掌控了法蘭西經(jīng)濟命脈的人,其中包括著名的金融家羅斯柴爾德男爵,施特恩家族,煙草巨頭圣馬丁家族以及工業(yè)大亨施耐德家族等,當(dāng)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阿爾方斯一家。 這些銀行家當(dāng)中,很大一部分是阿爾薩斯德意志人和猶太人,然而銀行的總裁一職,卻始終由一位純種的法蘭西人擔(dān)任。對于這種情況,猶太銀行家們已經(jīng)不滿已久了,但在共和政體下,沒有一位政治家愿意冒著民族主義者的怒火,強行將一位猶太人推上法蘭西銀行總裁的寶座。巴黎伯爵給老伊倫伯格許諾的這個愿景,實在可是稱得上是下了血本。 “我和我的父親對陛下表示萬分感謝?!卑柗剿古牧伺淖约旱男靥牛耙羵惒胥y行的金庫大門永遠(yuǎn)為陛下敞開?!?/br> 公爵夫人或許并不完全相信,但至少阿爾方斯目前還是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因此她也用一個微笑回應(yīng)了阿爾方斯的微笑,“那么我們是否還要繼續(xù)在這位布朗熱將軍身上投資呢?他現(xiàn)在不光收我們的錢,他的支持者囊括了所有派別,甚至那些激進派的流氓也給他唱贊歌,真不知道這家伙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藥!”她轉(zhuǎn)向呂西安,“男爵先生,您是國會議員,也在報紙上寫文章,您說說這是為什么?” “我嗎?夫人?!眳挝靼灿行@訝公爵夫人點了他的名字,“我記得之前那位杜·瓦利埃先生曾對我說過,”(這個名字令公爵夫人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不加掩飾的鄙夷神色),“似乎所有的人都覺得能夠通過這位將軍實現(xiàn)自己的某些訴求?!?/br> “但這其中只有一部分人能夠如愿,”這次說話的是德·拉羅舍爾伯爵。 呂西安點點頭,”布朗熱將軍是一個既沒有政治思想,也沒有政治信念的野心家,而他的支持者們與其說是支持他,不如說是對現(xiàn)狀不滿,這些不滿者將他當(dāng)作了領(lǐng)袖,認(rèn)為他能夠攪動政壇的這一潭死水?!?/br> “可他現(xiàn)在對上了國民議會,這樣的支持能持續(xù)多久呢?”公爵夫人問道。 “巨人安泰的力量來自大地,赫拉克勒斯將他從地上舉起,就能夠輕松將他扼死了。如果共和國能夠解決它自身的問題,消除各個階層當(dāng)中不斷蔓延的不滿,根除徒勞無益的政治爭吵,避免反復(fù)出現(xiàn)的內(nèi)閣危機,落實之前曾經(jīng)承諾過的改革,那么布朗熱將軍的支持者自然會煙消云散?!?/br> “這恐怕到下個世紀(jì)也不可能吧?!卑柗剿估湫σ宦?。 “國民議會是國家的最高立法機關(guān),但它不能戰(zhàn)勝自己,就像一個人不能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把自己從地面上提起來一樣。”呂西安補充道,“如果它輸給了布朗熱將軍,那么不妨說它是輸給了自己的顢頇和低效?!?/br> 公爵夫人和德·拉羅舍爾伯爵交換了一個眼神,“您果然聰明過人,就像德·拉羅舍爾伯爵對我說的那樣?!彼龑挝靼舱f話的語氣變得柔和了不少,“那么看來我們還要繼續(xù)在他身上投資了,無論他最后能否戰(zhàn)勝國民議會,他的運動只要存在一天,就給共和國多一重的打擊,當(dāng)人們厭倦了共和政體,想要安定下來的時候,他們就該歡迎正統(tǒng)的法蘭西國王回到巴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