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璧》作者:九月流火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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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泵魅A裳說,“以我們的能耐混不到?隗府里,我就叫來二兄幫忙。再等等任遙,人?齊了我們就出發(fā)?!?/br> 江陵聽到?案件終于要水落石出,心里長?松一口氣,連大晚上被明華裳從床上挖起來也不計(jì)較了。他開?玩笑道:“明華裳,我對你比對我爹都盡心。天底下恐怕唯有你邀約,能讓我不顧夜深出門?了。” 兩個紈绔很容易傾蓋如故,這?幾天江陵和明華裳已經(jīng)很熟悉了。她也笑了,不以為意地打趣:“快得?了吧,你心目中最重要的是你的寶貝,我算什么?” 他們倆人?互相挖苦嘲笑,兩人?都沒有男女方面的綺念,而明華章看著明華裳和江陵靠那么近,終于忍無可忍:“二娘?!?/br> 明華裳趕緊回頭:“怎么了?” “另一個人?來了?!泵魅A章隨意說著話,手不動聲色握住明華裳,將?她拉到?自己身后。 任遙果然出現(xiàn)?在前一個街口,江陵用力招手,示意她趕快跑過?來。明華裳看著驚奇:“竟然真的來了。二兄,你有千里眼嗎,你怎么知道的?” 明華章沒回答,他眉毛微微擰著,還在介懷剛才?的事。 江陵說得?沒錯,他對明華裳確實(shí)不同?尋常。明華章給江陵送信,上面的落款代表著明華章,但江陵下意識認(rèn)為是明華裳。這?說明了什么? 江陵和明華裳是不是太親近了?明華裳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但江陵都老大不小了還一事無成,他是不是有齷齪之心? 任遙跑過?來,看樣子也是臨時(shí)出門?的。她掃過?四?周的陣仗,驚訝問:“這?是在做什么?” 江陵簡單解釋:“去隗家抓兇手。” 任遙越發(fā)驚訝了:“你們背著我做了什么,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 你看,謠言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明華裳無語道:“哪有,我只是去搜查命案現(xiàn)?場而已?!?/br> 明華章打斷他們過?分熟稔的敘舊,說:“路線已經(jīng)安排好了,這?段時(shí)間執(zhí)金吾不會經(jīng)過?這?一帶。戴著面具,走?吧?!?/br> 江陵看到?精致纖薄、泛著金屬冷光的半臉面具,非常不情愿:“為什么要戴面具?” “如果你們不怕被認(rèn)出來,牽連親人?朋友,也可以不戴?!泵魅A章淡淡將?面具拋到?他們懷里,說,“戴不戴隨你們,別耽誤時(shí)間?!?/br> 江陵和任遙都沉默了,乖乖戴上面具。黑衣神秘人?沒有一句話交流,默不作聲開?道,江陵和任遙只能跟上。 明華裳生怕自己拖后腿,隨便將?面具系帶打結(jié)就要跟過?去,卻被明華章拉?。骸懊婢邲]有戴好。” 事發(fā)突然,沒有給他們?nèi)?定制面具,只能用最尋常的款式。江陵和任遙的還能湊活用,而明華裳臉小,玄鐵面具戴在她臉上有些?大。 明華章將?明華裳的面具解下來,貼著她的臉重新?為她佩戴。明華裳被迫仰著臉,一抬眸就看到?明華章清冷俊美的面容。 他眼睫微垂,修長?的手指按在她臉側(cè),涼絲絲的,認(rèn)真的像是在對待一件藝術(shù)品。 明華裳有些?不自在。真是奇怪,剛才?和江陵頭靠頭說話,她也不覺得?男女有別,但此刻面對明華章就有些?別扭,明明他們的距離比江陵的遠(yuǎn)多了。 明華裳想了想,把這?件事歸功于江陵不如明華章好看。 明華章注意到?明華裳在走?神,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手指繞到?明華裳發(fā)后,一邊為她系帶一邊問:“江陵為什么叫你名字?” 明華裳怔了下,下意識道:“啊?哦,神都遍地都是二娘,是我讓他這?樣叫的?!?/br> 明華章淡淡嗯了一聲,不說話了。明華裳看著兄長?近在咫尺的神顏,莫名覺得?氣溫比剛才?冷了。 似乎有股寒氣從背后吹來,真是奇怪。 明華裳為了討好明華章,問:“謝阿兄呢,怎么這?么久不見他?” 原來只是若有若無的寒意,她說完后,徹底變成了實(shí)質(zhì)的冷氣。明華章給系帶打好結(jié),直起身,說:“他另有任務(wù),已經(jīng)走?了?!?/br> 明華裳再粗心也意識到?明華章心情不好,她不敢再說,低低“哦”了聲。 明華章果真將?時(shí)間、路程規(guī)劃得?正好,他們一路走?來沒遇到?執(zhí)金吾,順順暢暢進(jìn)入崇業(yè)坊,停在隗家墻外。 明華章簡單比了個手勢,黑衣人?抱拳,還不等明華裳反應(yīng)這?個手勢代表什么意思,他們便踩著墻面平地起跳,像落葉一般悄無聲息飄入高墻。 明華裳默默瞪大眼睛,這?時(shí)門?邊傳來細(xì)微的響動,里面的人?打開?側(cè)門?,默不作聲隱入黑暗。明華章握著長?刀,一馬當(dāng)先:“跟上?!?/br> 明華裳默默把嘴閉上。全程簡單利索,有條不紊,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是兄長?的風(fēng)格。 任遙和江陵都被這?股不動聲色的專業(yè)鎮(zhèn)住,這?才?是玄梟衛(wèi)的真實(shí)實(shí)力嗎?如果這?是普遍水平,哪怕玄梟衛(wèi)只有幾百人?,擁有這?樣一支隊(duì)伍,也足以在任何政變中轉(zhuǎn)敗為勝。 明華章熟門?熟路走?到?工坊,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工坊門?前已經(jīng)站著兩個黑衣人?,江陵沒忍住,往他們腳下那堆陰影看去。 明華章像是能聽到?江陵的心聲,說:“這?是隗家看守工坊的仆從,活著?!?/br> 很簡明扼要,江陵無話可說了,問:“那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看現(xiàn)?場?!泵魅A章推開?工坊門?,對明華裳說,“里面已經(jīng)恢復(fù)成案發(fā)當(dāng)日的狀況,你自己看吧?!?/br> 任遙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事發(fā)當(dāng)日就是這?樣的?” “目前能問到?的、能還原的已經(jīng)做到?極致,就算不是一模一樣,也無法更好了。”明華章說,“倒著隗白宣尸體的地方已被我標(biāo)記出來,幸好這?段時(shí)間傳言鬧鬼,沒人?敢進(jìn)來,我讓人?清理了法事痕跡,將?木偶盡量放回原位,差距應(yīng)當(dāng)不大。” 明華裳點(diǎn)?頭,低低道了聲謝,小心走?入工坊。 邁入門?檻的一瞬間,陰冷感像蛇一樣攀住她雙腿。明華裳已無力關(guān)心了,因?為她全部心神都浸入到?當(dāng)日的場景中。 第42章 往生 明華章說這是他多方詢問?后,盡量還原的現(xiàn)場。明華裳姑且認(rèn)為是,她站在門口,試著以兇手的角度,去?看這座陰森詭異、布滿木偶的工坊。 屋里可謂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木偶、工具、材料,混亂的最中?心是一個輪廓,不久前這里倒著一具女尸,可惜她和真相一樣離奇消失了。明華裳半跪在輪廓邊,長久凝視著空空如也的地面,然后就著這個角度,緩緩掃過四周。 看起來這里經(jīng)歷過激烈的打斗,一個條桌被撞翻了,上?面的半成品摔得到處都是,木偶頭壓在斷肢殘腿之中,還在無知無覺笑著,看著非常滲人。 明華裳起身,一個木偶一個木偶看過去?,最后停在盛放顏料的木桌前。她彎腰看地面,不遠(yuǎn)處有一塊規(guī)律的白痕,看樣子是什么東西日久天長放在那里所致。明華裳順著桌案找,在其他角落也發(fā)現(xiàn)了類似的痕跡。 看起來這個桌案被什么東西撞過,位置挪動了寸余,白痕才是桌腿曾經(jīng)壓住的地方。 明華裳掃過桌面,上?面的顏料碟并排放置,密密麻麻足有五六十種,有些顏色明華裳都分不出?區(qū)別?。很多筆都掉落在地上?,看筆尖都是用過的。 明華裳看得十分緩慢,有些時(shí)候會在一個角落停留許久。江陵等在門口,又冷又瘆得慌,忍不住問?:“她在干什么?神神叨叨,怪嚇人的?!?/br> “別?說話?!泵魅A章負(fù)手站在門口,背后疏影橫斜,樹影搖曳,但他不為所動,目光始終注視著明華裳,“讓她看。” 江陵算是服氣了,明華章說來看現(xiàn)場,原來就真是“看”。 明華裳沉浸在思緒中?,完全不知道時(shí)間流逝。等她終于從那股幻想中?掙脫,發(fā)現(xiàn)足有一個時(shí)辰過去?了,窗外的星辰升高許多。 明華章看著她的表情,問?:“怎么樣?” 明華裳淡淡嗯了一聲,說:“我大概畫出?來兇手是什么樣子了。但前提是這就是兇手留下的現(xiàn)場,我不知道哪些東西是你們動過的,哪些痕跡是道士留下的,只能盡量排除擾動,你們也不要盡信。” 明華章點(diǎn)?頭:“好。” 江陵越發(fā)茫然了,費(fèi)解問?:“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他沒說完,肚子被任遙狠狠給了一肘子。他吃痛地彎下腰去?,任遙冷冷白了他一眼:“就你話多。華裳要說話,你聽著就是?!?/br> 明華裳沒注意旁邊的動靜,她目光沉靜幽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緩慢走在工坊中?,熟稔珍重地?fù)徇^每一樣?xùn)|西:“兇手是個對工坊很熟悉,也很有感?情的人。這里看似發(fā)生了爭斗,所有東西都被破壞得一塌糊涂,可是這些刻刀、工具并沒有受到真正的損壞,刃上?沒有磕碰、砸痕。木偶看似散落一地,但上?面的布料只是被團(tuán)成一團(tuán),沒有出?現(xiàn)撕裂或割斷。而且木偶零件恰巧都是整件分開的,這些樞紐關(guān)?節(jié)理?應(yīng)是最容易被破壞的,可是你們看,每一個機(jī)關(guān)?都是完整的,看起來像是有人將它們拆開,輕輕放到地上??!?/br> 隨著明華裳指點(diǎn)?,江陵發(fā)現(xiàn)果真如此。江陵皺眉:“兇手是隗家人,他們在自家工坊,定然會手下留情。而且隗白宣是個女子,說不定她力?氣不及對方,很快就被制服了,所以破壞才不大?!?/br> “不止?!泵魅A裳走到顏料桌邊,說,“這里離尸體那么近,而且四個桌腿都曾移動過,我原本?猜測,這張桌子是殺人過程中?被波及了,說不定是隗白宣的腿蹬在桌腿上?,將桌子推開了寸余?!?/br> “對啊?!苯曛钢孛?,說,“筆都掉成這樣了,肯定是被蹬的?!?/br> 明華章微微擰著眉,他看了看尸體所在位置和?桌案,臉色慢慢沉下來。 明華裳繼續(xù)說道:“能把筆都摔到地上?,可見震動的力?度不小,可是你們看上?面這些顏料盒,每一個都蓋著蓋子,沒一個翻倒。任jiejie,你擦洗梳妝臺的時(shí)候,會怎么做?” 任遙幽幽說:“我沒有梳妝臺。” 明華裳一噎,自己把話接下去?:“如果是我新買的胭脂,丫鬟收拾梳妝臺時(shí),我定會讓她們將胭脂盒蓋好,絕不能灑出?來。當(dāng)然,這種話一般用不著我吩咐,大多數(shù)女子都見不得顏料灑出?來,無關(guān)?錢財(cái),只因?yàn)楹罄m(xù)收拾起來會很麻煩?!?/br> 江陵愣住了,不明所以問?:“所以呢,這有什么呀?” 明華裳白了江陵一眼,她竟然試圖教會江陵,她可真蠢。明華裳直接說結(jié)論:“所以,我猜測兇手是個女子,十五到四十歲,手指靈活,做慣了木活,力?氣應(yīng)當(dāng)不小。她看起來可能不修邊幅,但她一定非常珍愛、了解木偶,能熟練地拆卸木偶的卯榫關(guān)?節(jié)。她可能很苦悶、孤獨(dú),她行兇前,一定剛剛經(jīng)歷過重大打?擊,所以她想報(bào)復(fù)什么人。她故意將工坊破壞,但又不忍心真的傷害木偶,所以只是將它們拆開扔散,并沒有做出?無法修補(bǔ)的損傷?!?/br> 江陵完全呆住了,片刻后神神秘秘問?:“你認(rèn)識兇手???” 任遙真是忍無可忍,一把把江陵推開:“滾遠(yuǎn)點(diǎn)?,別?擋道。別?的我能理?解,但是,你是怎么猜出?她的年齡的?” 明華裳嘆氣:“因?yàn)楝F(xiàn)場被破壞過太多次,我不敢確定哪些痕跡是兇手留下來的,只能盡量放寬范圍。這個年齡界限本?該縮得再小一點(diǎn)?的。下限十五歲是因?yàn)樵傩〉呐⒆記]力?氣推動這么大的條桌,上?限是因?yàn)槿说哪挲g超過四十歲后,光感?會下降,很難快速分辨出?這么復(fù)雜的顏色。” 江陵還在驚嘆:“真的假的,你只是看這些東西,就能猜出?來兇手是什么樣子?這該不是你胡編的吧?” 任遙同?樣皺著眉,心有遲疑:“明華裳,你對兇手的形容是真的嗎?如果抓錯了人,那就是耽誤了另一個人的一生。一個女子怎么能有力?氣殺人,會不會是你說錯了?” “不?!泵魅A裳對此很堅(jiān)定,“她一定是個女人?!?/br> 任遙和?江陵還在猶豫,明華章已霍然轉(zhuǎn)身,快步往門口走去?。門外被打?暈的隗家仆從不知什么時(shí)候醒來了,正在拼命扭動。明華章錚然一聲拔刀,雪刃橫在他脖頸上?,奴仆霎間不敢動了。 明華章冷冷道:“我無意殺人,但如果你不識好歹,我敢保證在你喊出?聲之前,你的人頭就已經(jīng)落地了?!?/br> 奴仆嗚嗚點(diǎn)?頭,絲毫不敢懷疑明華章的話。他不懂兵器,都能感?覺到這柄刀寒光如雪,銳氣逼人,想來削金斷玉不在話下。刀身上?的冷意已沁入他血管中?,他一點(diǎn)?都不想嘗試刀刃利不利。 明華章見他識趣,便松開他的嘴,問?:“里面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吧?這樣的人,你認(rèn)識嗎?” 奴仆終于能順暢呼吸,他張大嘴,狠狠吸了口氣,哆嗦著說:“里面那位女俠描述的,不正是二……二娘子嗎?” 江陵和?任遙走過來,聽到奴仆的話都愣住了:“什么?” 隗白宣明明已經(jīng)死了,兇手怎么可能是她? 她自己殺自己? 明華裳跟在最后,聞言毫不吃驚:“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我們推了那么久是誰殺了她,如果萬一,沒有人殺她,一切都是她自導(dǎo)自演呢?” 江陵和?任遙呆住了,良久無法反應(yīng)這種反轉(zhuǎn)。明華章臉色非常難看,他知道隗家定做木偶的內(nèi)情,也知道隗白宣才是真正經(jīng)手的工匠,所以他聽到隗白宣離奇死亡,尸首還下落不明的時(shí)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她被人滅口了。 他先入為主,導(dǎo)致竟然犯了這么大的錯誤。 他早就應(yīng)該識破的,如果隗白宣真的被人扎到頸動脈,血不應(yīng)該是流出?來,而是噴出?來。但當(dāng)日見過現(xiàn)場的人卻說,他們推門進(jìn)來,看到隗白宣躺在地上?,脖子上?還在流血。 流的是真血,而躺在地上?的卻不是真的人。那是隗白宣做出?來的木偶! 明華章臉冷得似玉,兩只眼睛像雪原上?的幽火,寒聲道:“來人,不必隱蔽了,去?抓隗墨緣、隗朱硯和?花奴?!?/br> 黑衣人領(lǐng)命而去?,眨眼間除了被捆在地上?的隗家奴仆,就只剩明華裳、江陵、任遙三人。江陵茫然地看著空曠的夜空,道:“我漏聽了什么話嗎,怎么就到了這一步?這三人做了什么?” 明華裳很從容,她能做的已經(jīng)結(jié)束,剩下的就靠其他人了。明華裳活動有些酸痛的肩膀,漫不經(jīng)心道:“他們做了什么,讓他們自己說吧。果然我需要多活動了,才蹲了一小會,這就腰酸背痛的。” 任遙凝眉想了好一會,說:“隗墨緣是第?一個看到尸體的人,隗朱硯口口聲聲說自己看到了隗白宣的鬼魂,花奴和?隗白宣的關(guān)?系尚不清晰,但他非常照顧她。如果隗白宣真的沒死,那這三人就一定在撒謊??墒?,為什么不抓隗嚴(yán)清?無論如何,隗嚴(yán)清都脫不了干系?!?/br> 明華裳意味不明地笑笑,低不可聞道:“可能是因?yàn)?,已?jīng)有人對他動手了吧?!?/br> · 夜色深沉,窗外槐樹嘩嘩作響,映在窗紙上?宛如百鬼抻爪,瘋狂地想抓住什么。一個黑影在房內(nèi)翻箱倒柜,幾乎把地磚都掀起來搜一遍了,終于,他摸到一塊暗磚,重重一壓,一個密格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拿出?里面的木筒,哆哆嗦嗦打?開,看到一張細(xì)膩詳盡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