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三輩子孤寡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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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必定是不能的。 好在這位姑婆人還不錯,不過怎么想到聘靖王府的郡主做郡王妃的?因?yàn)樗米玉R俊不是大長公主的親兒,沒有皇室血脈,所以特意娶個藩王郡主? “殿下,侯府的姜夫人和姚孺人來了?!蓖忸^給了手勢,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立刻收到然后轉(zhuǎn)述給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原本樂呵呵的笑臉收斂了一些,但不過一瞬間就重新笑了起來,嘴里小聲和嬤嬤抱怨:“罷了,一把年紀(jì)了還是這副樣子,本宮要是計較她還能要她的兒子?” 聲音很小,要不是周明妍就坐在旁邊,并且五感敏銳還真聽不見,比如長公主另外一邊坐著的一位老夫人就什么也沒聽到。 “長樂侯夫人,姚孺人到。”外頭丫頭稟報,然后就有人領(lǐng)了兩位上了些年紀(jì)的女子過來。 兩人的面容都挺精致的,盡管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是歲月不敗美人,前一位是充滿書卷氣的知性長相,衣著也偏清冷這一卦,青衣白裙看著就有一種滿是文化氣息的學(xué)霸姿態(tài)。 走在后面的女子長著一張娃娃臉,這個年紀(jì)了一雙眼睛依然靈動嬌俏,眼珠黑如點(diǎn)漆,穿著一身銀紅也不會顯得輕浮裝嫩。 穿青衣的是長樂侯夫人姜氏,也是駙馬馬援和長樂侯馬馳的表妹,據(jù)說和兩兄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長樂侯府的老夫人十分愛憐她,就想要聘她做長媳,誰知道事有湊巧,馬援被大長公主看中招為駙馬,好在這表兄妹的婚事也只是口頭提了一下,大長公主知道這樁舊事還是身邊的嬤嬤無意間聽到的。 后來馬援尚了公主,表妹姜氏嫁給了弟弟馬馳,轉(zhuǎn)年就給馬家添了嫡長孫。 只不過和馬援尚了公主后一心一意不一樣,馬馳早在婚前就有了心上人,就是后面這位姚氏。 后來迫于母親的壓力娶了表妹姜氏,還承了侯爵,姚氏便只能屈居貴妾,嫡長子和庶次子相繼出生,長樂侯府請封了嫡長子馬俊為世子。 后面就是大長公主十幾年無所出,于是認(rèn)了馬俊為養(yǎng)子,承郡王位,因?yàn)橹篑R馳一直流連青樓不著家,家里一妻一妾也沒有再開懷,最后世子的位置就到了庶子馬仲的手里。 誰知道馬仲十六七了,馬馳突然和姜氏生了個嫡子。 這時候馬仲的地位就尷尬起來了。 歷來就沒有有嫡子在的時候,庶子封世子的。 但偏偏姜氏和姚氏的情況又不一樣。 雖然說姚氏門戶不高,給長樂侯做正妻是高攀了,但姜氏娘家早就敗落了,單論家世差姚氏不是一星半點(diǎn)。 這種情況要是換做別人家,正妻的娘家早就打上門了,但是偏偏姜氏無人撐腰,不但如此姚氏還曾為過世的太后擋過災(zāi),并不是普通的妾室,她是貴妾,她還是有品級的誥命夫人。 若不是救太后的時候她已經(jīng)進(jìn)了長樂侯府,說不得這會兒就是哪家官宦人家的正妻。 到這里,長樂侯府的后院似乎處于正妻弱勢,妾室強(qiáng)勢的這樣一個狀態(tài)。 但事實(shí)上,姜氏并不弱。 長樂侯老夫人雖然已經(jīng)不走動了,但還沒有咽氣,還活著,姜氏當(dāng)年就是靠著姨母的憐愛,以破落戶的身家做了侯府夫人。 另外長樂侯府的兩兄弟都是她青梅竹馬的表哥,她的長子如今還是大長公主府的郡王,對比姚氏,太后老人家早已仙逝,帝后面前雖還有情分,但是不能輕易用。 唯一能仰仗的就是她的兒子馬仲已經(jīng)三十歲了,在侯府當(dāng)了十六七年的世子,馬馳不怎么著調(diào),長樂侯府的主事人其實(shí)早就是馬仲了。 對于世子之位老夫人和駙馬馬援,自然更偏向姜氏所生的才十三歲的馬代,但是作為兩位兒子父親的馬馳卻并沒有站在嫡子那一邊。 準(zhǔn)確來說,他哪邊都不站。 世子之位不管在誰手里都是他兒子,他無所謂。 而恰恰是因?yàn)轳R馳的放任態(tài)度,長樂侯府的世子之爭已經(jīng)進(jìn)入白日化了。 前段時間有傳言世子馬仲逼良為娼,后來受害人反口說是家中困窘才出此下策,本是想訛些錢,誰知道馬仲當(dāng)機(jī)立斷把人送公堂。 不過就在前天馬仲馬前失蹄摔斷了腿,據(jù)說馬馳有了站小兒子的意思。 總之傳言很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姜氏和姚氏進(jìn)來的這一路上,下頭女眷已經(jīng)把馬家能扒的全都扒出來了。 周明妍其實(shí)對馬家的事兒并不感興趣,但是耳朵太好記憶更好,于是很快腦子里就已經(jīng)鋪開了馬家這一大團(tuán)的關(guān)系和利益之爭。 兩人給大長公主行了禮,大長公主招呼兩人坐下,結(jié)果姜氏坐了,但姚氏沒有,而是留在原地對著大長公主跪了下去:“妾有罪,今日當(dāng)著京都一眾夫人小姐的面,特意向殿下請罪!” 姚氏的聲音清亮,整個花園里的賓客不管在干啥,都被這一嗓子弄得愣在原地,紛紛將目光移過來。 “這……你如何獲罪于本宮呢?”大長公主一把年紀(jì)第一次遇見過這種事情,仔細(xì)回憶這姚氏有沒有得罪過她,但怎么想也沒有啊。 她住在公主府,姚氏住在長樂侯府,她養(yǎng)馬俊也是出于愧疚,看在駙馬的面子上,對于侯府的世子之爭她一點(diǎn)沒有參與,橫豎她沒有孩子,長樂侯府未來是誰的,也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 她這一生,年少時父皇寵愛,長成后皇兄憐惜,嫁人后駙馬忠貞體貼,年老了,皇侄孝順,養(yǎng)子夫婦也恭恭敬敬,可謂是一聲順風(fēng)順?biāo)?/br> 而她自己也不喜歡斤斤計較,所以極少與人起沖突。 姚氏和她八竿子打不著,突然來這么一出,實(shí)在出乎她的意料。 下意識的大長公主把眼神落到了姜氏的身上。 大家順著大長公主的視線一起聚焦姜氏。 姜氏:…… 姜氏這個時候就很尷尬了,她也不知道姚氏突然來這一出是干什么,她是正妻,妾室向人請罪,她哪里就能這樣坐著,偏偏跟著跪下也不合適,她又沒有做錯什么得罪了大長公主這位大嫂。 更別說她們兩房為了世子之位都恨死對方了,能同在一個屋檐下沒打起來都是好修養(yǎng),便是姚氏真的開罪了大長公主,她也不可能跟著請罪,不在邊上幸災(zāi)樂禍拍手叫好,只是不想讓別人說她沒有氣度。 尷尬的姜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大長公主彎腰行了一禮,輕音清淺緩慢,帶著韻律的優(yōu)雅,單這一張口比真的書香門第的才女千金一點(diǎn)不差:“殿下恕罪,臣妾并不知姚氏請罪是所謂何事?!?/br> 大家的目光又落回神情鎮(zhèn)定,但眼中隱隱帶著瘋狂的姚氏身上。 “這樣啊……那姚孺人就說說吧,你何罪之有?”大長公主并不在乎秋日宴被攪合了,每年一次,年年如此早就看膩了,今年姚氏來這一出,說實(shí)話還挺新鮮的,但是她沒想到這個新鮮事兒最后卻落在了她自己身上。 只聽得姚氏整了整衣衫,納頭拜倒,整個人都要匍匐在地上了才開口道:“妾犯了欺瞞殿下的大罪,雖沒有親自參與,但讓殿下遭受蒙蔽,實(shí)在是妾罪孽深重?!?/br> 在場的夫人小姐們紛紛震驚,大部分人都抬起袖子捂住了嘴,免得自己驚呼出聲。 欺瞞大長公主,讓大長公主遭受蒙蔽……也就是說,大長公主被人蒙在鼓里,姚氏知道了,但是一直沒說。 “放肆!”大長公主聽到這話生氣了,“你的意思是覺得本宮蠢笨,只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殿下息怒……”姚氏張口的話讓臉色難看的姜氏打斷:“姚氏你瘋了,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還不快跟殿下請罪,殿下寬厚仁和定不會怪罪于你的?!?/br> 大長公主看了姜氏一眼,對她康她之慨的行為并沒有多加指責(zé),而是就這樣看著姚氏,看她作何回應(yīng)。 這時候坐在大長公主身邊的周明妍,伸手從花瓣一樣的匣子里拿了一把瓜子,心里想著:原來這就是紙條上說的熱鬧啊。 “殿下明鑒,妾要狀告駙馬與弟媳通女干,馬俊就是他們的女干生子,不但如此,馬代也是駙馬和姜氏的兒子。”姚氏拉高聲音,將自己壓在心底將近三十多年秘密全倒了出來。 全場一片抽冷氣的聲音,期間還有不少茶盞和凳子打翻的聲音。 “姚氏你瘋了!你居然這樣空口白牙污蔑我與駙馬的清白!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姜氏整個人都在發(fā)抖,敷著粉的臉也能得看出慘白,撲通一聲,姜氏跪在了大長公主面前,聲淚俱下,“殿下,殿下你可不能信她的鬼話?。〕兼窃┩鞯?,臣妾和駙馬清清白白,駙馬一顆心都在殿下您的身上,哪里看得上別的女人!” 然而臉色發(fā)白的不單單是姜氏,還有馬俊的妻子,姬晨,她是整個人都懵了。 大長公主臉上的笑容早就收斂了起來,沉默地看著跪倒在自己身前的兩個女人,覺得眼前的這一幕荒謬極了,她一時不知道該做何表情作何反應(yīng),也不知道到底該信誰。 “咔,咔,咔……”嗑瓜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長公主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周明妍正拿著瓜子一臉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的疑問就脫口而出:“呦呦,你覺得姑婆該信誰?” “啊?”周明妍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兒,咽下瓜子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在大長公主人還不錯,又是姬長恒的長輩,還看好他們,覺得他們都有福氣的份上,勉強(qiáng)回答了一下,“這種涉及騙婚,欺詐財產(chǎn)的案子,不是應(yīng)該報官嗎?” 雖然太上老祖囂張跋扈冷血傲慢,但是是講理守法的好姑娘。 第21章 守寡第二十一天 周明妍第一世的時候能和未婚夫用到家族聯(lián)姻四個字,可想而知家中的資產(chǎn)絕對不能算小。 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她家是弄化肥起家的,后面進(jìn)軍生物科技的研究,資產(chǎn)雄厚,絕對能算得上行業(yè)的龍頭企業(yè)。 而在第一世的當(dāng)時社會背景下,但凡行業(yè)的龍頭企業(yè),那都是上了郭嘉名單的,一來是監(jiān)督二來也是幫扶,畢竟大企業(yè)關(guān)乎整條產(chǎn)業(yè)鏈的興衰,關(guān)乎數(shù)不清上下游行業(yè)工人的吃飯問題,一旦發(fā)生意外,郭嘉必定是第一時間知道,該罰罰,該撈撈,該救救。 所以她家但凡有啥事第一個通知官方,萬事過了明路,有郭嘉爸爸在后面背書,才能放開了干。 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的周明妍,如果要在這個世界搞事情,那么必定是要第一時間先評估一下這個世界的官方靠不靠譜,封建時代,皇帝不靠譜的時候,還不如在皇位上栓條狗。 但是這不是巧了么。 她還沒有開始搞事情,咳咳咳,沒有正經(jīng)地開始搞功德事業(yè),她自己就快成為官方的一份子了,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肯定靠譜??! 更別說這個世界皇位上坐著的人,還是那個人的父親,還是非常愛重他的。 不用評估,周明妍就覺得對方肯定靠譜。 這種情況下,出了問題當(dāng)然第一時間要找司法機(jī)關(guān)啊。 而且對方是大長公主誒,皇位上坐著的是她的親侄兒,還是非常親近的那種。 大長公主可以說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那還有什么顧慮的?干就完了! 周明妍無法理解大長公主的顧慮,但是大長公主確實(shí)難以決斷。 非常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當(dāng)年馬援是她自己看中要嫁的,如今一把年紀(jì)了,要是鬧到最后怕是要孑然一生,但姚氏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捅了出來,她要是不理會掩耳盜鈴,那世人該如何談?wù)撍?/br> 怕是要罵她窩囊蠢笨,腦子眼睛被糊了。 大長公主活到如今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R老了卻出了這種糟心事情……是的,盡管姚氏還沒有拿出任何證據(jù),姜氏哭訴冤枉也非常真心實(shí)意,但是大長公主還是第一時間相信了姚氏。 因?yàn)檫@事兒太大了,姚氏特意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來就是要鬧得人盡皆知,鬧得盡可能的大,鬧得誰都壓不下來。 若是假的,姚氏就是拿自己兒孫和娘家滿門的性命在玩弄。 姚氏和娘家的關(guān)系一相親厚,兒子孫子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大長公主不信姚氏能拖他們一起去死,就為了大庭廣眾嚇唬膈應(yīng)姜氏和駙馬。 姚氏扔出全部身家當(dāng)賭注,那就是有贏的絕對把握。 “報官了,就沒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了,本宮與駙馬多年夫妻情誼……”大長公主眼中還有些茫然,大概是一時難以接受這巨大的沉默成本,所以一時半會兒無法下決心。 “抱歉姑婆,容我打斷一下?!敝苊麇y得眉頭都皺了起來,“若是這事兒是假的,查清楚還駙馬的清白,姑婆嚴(yán)懲造謠污蔑的人維護(hù)了駙馬的清白,駙馬應(yīng)該會感激姑婆,你們之間的夫妻情誼只會更深。若這事兒是真的,那么這么多年駙馬就是在騙你的感情和時間,謀奪皇室爵位和財富,你們之間都是假的,又哪里來的夫妻情誼?” 周明妍的話真實(shí)地就像一把尖刀,掀開了大長公主給自己留的最后一絲體面,戳破了錦繡的外皮,露出了骯臟的內(nèi)里。 有那么一瞬間大長公主甚至怨恨上了周明妍,當(dāng)然更恨讓她毫無退路的姚氏。 但這種恨意只存在了一瞬間,大長公主到底是在天底下最復(fù)雜的后宮長大的,不是什么戀愛腦傻白甜。 太宗的女兒不止她一個,母族煊赫的也不在少數(shù),為什么最后是她這個親娘出身低微的女兒最得太宗夫婦的寵愛,連帶連著兩個嫡皇兄也高看她一眼,讓她歷經(jīng)三朝皇帝,恩寵一直不斷。 難不成因?yàn)樗溃?/br> 在花園里其他夫人小姐都在震驚于周明妍口沒遮攔的時候,大長公主已經(jīng)緩過神來了。 “呦呦說的在理,本宮是大周的公主,身上流著姬氏的血脈,豈可任人欺瞞愚弄,若今日本宮沉湎私情而選擇塞耳閉目放任不管,那明日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室的公主軟弱可欺,那我姬氏宗親貴女還有何尊貴體面可言?!”大長公主抬手一拍手邊的案幾,挺直腰背,“來人,去請京兆尹范大人,大理寺卿瞿大人,宗正若皇叔,另遣人拿了我的牌子進(jìn)宮將事情回稟陛下和娘娘,請陛下和娘娘安心,本宮這個做姑姑的,絕對不會讓人在皇室臉上抹黑,必定追查到底,等出了結(jié)果再請陛下和娘娘定奪?!?/br> 大長公主的一系列話和吩咐并沒有避著人,說完后看了一眼幾乎癱倒在地上沒有絲毫氣質(zhì)可言的姜氏,深吸一口氣移開了目光,看向下頭一個個低著頭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夫人貴女們。 在場的女眷們過了初期的震驚和好奇之后,八卦的熱情急速下降,紛紛醒過神來。 皇室公主的熱鬧是她們能瞧的嗎?今日大長公主這一出可謂是大丑聞,如今被她們看了全場,萬一大長公主覺得丟人嫉恨她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