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想玩?zhèn)€驚喜,結(jié)果到頭得了她那一句以后別再出現(xiàn)的話。 他低下頭,貼著她的唇,喃喃:“我真是魔怔了。” 許柔臉都紅了,眼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這就好比你隨口提的事情,對方記在心里,甚至挖空心思幫你實現(xiàn)了,說不感動的話可能嗎? 她的心口漾滿了古怪的情緒,想了很久,鼓起勇氣和他對視。 “對不起,是我想太多。”她摸摸鼻子,尷尬道:“我以為你是要……” “要霸王硬上弓?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他打斷她,轉(zhuǎn)而抱緊她,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語氣染上挫?。骸澳愕降自诳咕苄┦裁??” 她雙手垂在身側(cè),沒有掙扎,也沒有回抱。 男人的心跳很快,抱緊她的手有些顫抖。 許柔難得感受到了他的忐忑不安,猶豫道:“你做了這些,還要等價交換嗎?” “狗屁等價交換?!彼α讼拢骸拔以谧非竽?,你看不出來?” 第45章 試試嗎 許柔耳根子發(fā)燙, 被他直白的語句給驚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輕輕推開了他, 老老實實地道:“沒看出來。” 他那種態(tài)度,根本就是逗弄,有一下沒一下地撩,開心了過來表忠心,不開心了就一臉似笑非笑地折騰你。 她念高中那會兒有個關(guān)系挺好的同桌, 是個為愛癡狂的天真小女生, 后來為了同校的一個混混打胎退學了。 見多了這種虐心悲劇的故事, 她對戀愛這件事就有了點戒備。 興許是從小到大父母幾乎都不在身邊的關(guān)系, 她對愛情的定義是長久的陪伴, 細水漫流的發(fā)展, 最后才是水到渠成的交往。 可他太濃烈了, 根本不管世俗枷鎖, 就要拉著你一起墮落。手段高明, 強硬偏執(zhí), 根本由不得你拒絕。 這樣的男人,危險系數(shù)實在過高。 尤其是想到他身邊那幫子狐朋狗友的荒唐事跡, 許柔垂下眸, 小心翼翼地道:“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 他挑了下眉:“真巧, 我也沒?!?/br> 許柔不吱聲了。 他逼近一步, 單手撐在她耳側(cè), 淡淡道:“其實我根本無所謂戀愛與否?!?/br> “什么意思?”她愣了下,抬眸看他。 水屋外的星星們盡責地渲染氣氛,將點點光輝投到他好看的眼睛里,男人薄唇挺鼻,無一處不精致。 她心跳漏了拍,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他又靠近了點,額前碎發(fā)落下來,在眼尾處投下淺淺陰影,擋住黑眸里的情緒。 “只要能隨時隨地看到你,并宣誓所有權(quán),要不要這虛名都無所謂。” 史上最簡單粗暴的表白。 許柔的背緊緊貼著身后玻璃,耳朵被這句話充斥,幸好沒開燈,否則她的臉一定紅到不像話。 她同他之間的糾纏太多了,她幾乎見過男人各種狀態(tài)的樣子,冷漠、乖戾、淡然,甚至是脆弱,可沒一樣比此刻的他更具有殺傷力。 專注又直白,冷靜又強勢。 “以前我沒有想過會干這么蠢的事?!彼抗鈶賾俨簧犭x開她的臉,在大片幽藍生物上轉(zhuǎn)了圈,笑起來:“這樣是不是你身邊正常男生的追求方式?” 許柔點點頭,半晌又搖了搖,忍俊不禁:“誰能這么燒錢?!?/br> “我啊?!鼻G念順口接話,拉住她的手,放到胸口,困擾地嘆一口氣:“可能接下來要說的話更蠢,但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就說完吧?!?/br> 她感受到他的心跳,原來沒比她好多少,也是砰砰砰,一聲快過一聲。 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 再說下去她可能會因為溫度過高自爆。 許柔腦子一亂,就覆手蓋上他的唇,慌張道:“別說了?!?/br> 手心有些濡濕,是他薄唇傳來的觸感。 她身子一僵,急忙想縮回手,沒想到被他捉住了指尖,放到唇邊吻了一口。 她掙了幾下,眼睛濕潤潤的,模糊道:“不是答應不碰么……” “我答應過嗎?”他輕笑了下,垂著濃密長睫,掩掉眼中的偏執(zhí)。 是真的無可救藥了。 接近她一分,就想多索取她一分。 她太溫暖了,鮮活又生機勃勃,外表張牙舞爪,內(nèi)心柔軟地一塌糊涂,他曾經(jīng)做過那么多令她難堪的事情,卑劣又陰暗,可她到頭來也沒說過幾句重話…… “是對所有人都這么好嗎?”他低喃了聲,反手扣住她的掌心。 “什么?”她聽不懂,眼睛微微睜大了些。 他喉結(jié)滾了滾,抬起她的下頷,輕聲道:“學校綠島森林里的那次,還記得嗎,我說過你自由了?!?/br> 她回憶了下,那一天他說的話古里古怪,就同今天一樣,很多都記不清了,唯獨記得桂花樹下驚艷的男人。 “但現(xiàn)在我反悔了。”他看著她,嗓音低啞,目光憐惜。 從此以后,再不能放你走了,小夜鶯。 許柔在他的臉上讀到了決絕,心開始狂跳,冥冥中和他脫離開的那條軌跡又開始并攏,毫無抵抗之力。 她實在習慣不了一驚一乍的滋味,悄悄別開眼。 周圍的藍色愈來愈密集,比天上銀河更璀璨。 她覺得一切都不真實,置身海面之下,環(huán)繞著萬千藍色星光,一直對她忽遠忽近的男人剖開了胸膛,將心雙手奉上。 茫茫然間,許柔聽到自己的聲音:“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 她臉皮薄,中間的喜歡二字被省略。 “記不清了?!彼﹃箝g細膩的肌膚,壓著那跳動的脈搏,只覺她的生命力一點點傳過來,渲染了他灰暗蒼白的世界。 他沒有撒謊,是真的分不清何時心動。 初次察覺到異樣是在電閃雷鳴后醒來的那個清晨,她靠在他肩頭,手還捂著他耳朵,而后是泳池里她巧笑倩兮說要幫忙撈袖扣的樣子,一點一點,潤物細無聲,侵蝕著他的靈魂。 直到如今,有她的地方,才能體味到人間的酸甜苦辣。 “試試嗎?”他將她困在手臂間,鼻尖若有似無蹭過她的耳朵。 許柔敏感得不行,顫栗從耳垂處蔓延,竟然有點腿軟。 她覺得太沒出息,被人表白后如此畏畏縮縮,強自鎮(zhèn)定地開口:“試什么?” 荊念勾起唇:“你知道試什么。” 許柔沒吭聲,從他臂膀下鉆出來,摸索著走到剛才那把椅子處,她手撐在膝蓋上,托著腮做思考狀。 他沒催,靠到玻璃壁上,時不時掃她一眼。 良久,一片靜謐里響起少女軟膩的嗓。 “有時候你陰晴不定的樣子讓我不自覺就想掉頭走掉,你看我的那種眼神……”她吞了口唾沫,小聲道:“像是在看盤中餐,我不太喜歡這種不對等的關(guān)系?!?/br> 他皺了下眉:“我……” “先聽我說完。”她低下頭去,絞著裙擺,嘆了口氣:“我不能確定以后你還會不會強迫我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br> “談戀愛講究你情我愿,你大概是強取豪奪慣了,我有些接受無能?!?/br> “但你性格就是那樣,我也沒資格要求你為我改變?!?/br> 每一句,好像都是拒絕。 荊念面無表情地聽著,一股郁氣油然而生,他嘗試著壓下去,然而結(jié)果是徒勞的。 他笑了一聲,終于沒了耐性。 長腿邁了幾步,眨眼就到少女跟前。 他撐在椅背上,彎下腰,勾了她的下巴就吻上去。 這回許柔學乖了,牙關(guān)緊咬,任他外頭十八般武藝,硬是不松口。 他退開,不輕不重咬了她下唇一口,聲音染上情.欲的沙?。骸斑€沒學會接吻,恩?” 她表情微慍,撇開頭去:“這就是我剛才說的,不顧他人意愿……” “嬌不矯情?”他拉起她,隨后將她抱到椅子上站定。 身高差距倒置,變成他頭頂在她眉骨處。 他從下往上仰視她,漫不經(jīng)心地笑:“莫非你們正常人的世界,接吻前都要問一聲可不可以?” 哪里來的歪理。 許柔差點被他糊弄過去,沒好氣地道:“我們還不是那種關(guān)系?!?/br> “所以呢?”他收起笑意,淡淡道:“我耐性很差,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 她被逼得沒辦法,腦子里一團漿糊,怕沖動之下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決定,就胡亂搪塞著:“我有點亂,讓我想想?!?/br> 他勾著她的手指輕晃了下,無賴起來:“明早給答復?” “那么快!” “那今晚十二點前?!?/br> “……” 他太難纏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許柔頭疼起來,一聲不吭地走到邊上,想找燈光開關(guān),這里雖然美,可藍幽幽的光對人類的眼睛不太友好,她盯得久了,眨眼的瞬間產(chǎn)生了幻影。 屋子里不熟悉,開關(guān)自然不好找,他干脆代勞了,擊掌了一串節(jié)拍,直接喚醒了特別訂制的音控燈。 明黃色燈光亮起的一瞬,四面的遮光板也落下,將玻璃外的風景隔絕開來。 她看清了屋內(nèi)擺設(shè),原來不是單純的觀景用途,還有一張床,一張歐式古典宮廷風格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