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塵封孤寂許久的心,最后一點點的污穢不堪也被她打掃干凈,自此,他再不用與黑暗為伍。 他有了光,也有了她。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許柔的身份已經(jīng)從未婚少女變成了……□□。 手上的紅本本比巖漿還燙手,她把兩本都塞給了荊念,叮囑道:“藏好。” 他挑了下眉,有些詫異:“你父母不知情?” 許柔只差沒翻個白眼:“廢話,我先斬后奏了?!?/br> 別看許父在飯桌上悶聲不吭的,可內(nèi)心絕對比妻子更嚴(yán)苛,對女兒的學(xué)業(yè)有著超高要求,沒到研究生畢業(yè),甚至沒發(fā)表過一兩篇優(yōu)秀論文,就別提風(fēng)花雪月的事兒了。 她這可是冒了大風(fēng)險。 “小夜鶯翅膀真硬?!彼浇呛?,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許柔瞬間臉紅,軟弱道:“別,有人看?!?/br> 他拉開一點距離,散漫道:“他看他們的,我親我的。” 她不依,別開臉去,又被他掐著下巴轉(zhuǎn)過來。 熙熙攘攘的街頭,明明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聲音,可他的話像是有著魔力,清清楚楚透過耳膜,穿到了靈魂深處。 “荊太太,我們現(xiàn)在合法了?!?/br> …… 說是合法夫妻,結(jié)果洞房花燭夜都沒過上一晚,荊念就得回紐約,公司很快準(zhǔn)備在納斯達(dá)克上市,美國可沒有所謂的春節(jié),該怎么忙,還得怎么忙。 整個團(tuán)隊都在等他發(fā)最高指令,他哪怕再舍不下軟玉溫香,也得回去。 如今不再孤身一人,有了牽掛,也有了急需奮斗的動力。 他在臨分別的機場,好笑地瞅著膩膩歪歪的少女:“下半年我會把重心放到國內(nèi)市場的?!?/br> 許柔埋在他懷里,含糊不清地道:“狠心,絕情,拋下新婚妻子?!?/br> 低低的笑聲沒停過。 男人的長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多賺點錢,到時候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我都會替你實現(xiàn)?!?/br> 后冠、鉆石權(quán)杖、皇室定制婚紗,沒什么不可以。 許柔垂下眸,有些失落:“九月份我要去柏林交流了,到時候就更難見面了。”她抓著他的袖子,小聲道:“下次什么時候見面?” 異地戀,連約會都是奢侈。 哪怕領(lǐng)了證,也只是一張白紙,并不能一解相思之苦。 他當(dāng)然懂,只是還需要再多一點點時間,等到北美那邊成功上了軌道就好。 最后男人還是沒有承諾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帶著歉意地?fù)肀Я怂?,而后匆匆留下一句等我,轉(zhuǎn)身走了。 許柔自此進(jìn)入了慘兮兮的怨婦模式,吃飯的時候想他,睡覺的時候想他,甚至連上廁所的時候都不能例外。幸好研二下半學(xué)期開學(xué)后,導(dǎo)師在實驗室瘋狂施壓,她才沒有太多精力秋風(fēng)悲畫扇。 最近科研節(jié)奏很順利,團(tuán)隊研究的受損組織再生實驗有了突破性的進(jìn)展,李莫溪甚至收到了美國《科學(xué)》雜志的邀請,希望她能接受一次四個版面的訪談。 這是何等的榮耀。 許柔也替導(dǎo)師開心,意外的是,晚上加班間隔,她窩在一樓休閑區(qū)啃盒飯時,突然被天上掉落的餡餅砸中了。 “您……您是說帶我一起做那個訪談嗎?”她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李莫溪表情還是淡淡的:“這個課題是你從頭跟到尾的,數(shù)據(jù)和分析大多是你一手導(dǎo)入,你有這個資格?!?/br> 坦白講,科研界糟心的事兒也多了,導(dǎo)師竊取學(xué)生論文發(fā)表,坐享所帶徒弟研究成果的,大有人在。 可像李這樣子毫無私心甚至要白白把光環(huán)分給學(xué)生的導(dǎo)師,那可真是太稀罕了。 許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內(nèi)心太震撼了,她站起來,端端正正給李莫溪鞠躬。 “老師,謝謝?!?/br> 李莫溪意有所指地道:“再多放些心思在學(xué)業(yè)上,你會大有所為的?!?/br> 許柔怔住,想起前幾天中午抱著手機和荊念視頻,貌似被老師看到了,臉不自覺就紅了。 回公寓后,她沒和他說要去美國訪談的事情,想偷偷給一個驚喜。 結(jié)果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了。 當(dāng)許柔坐了十二個小時的飛機,腳踏到美帝的土地上后,興沖沖給男人打電話,得到的卻是他長久的沉默。 她瞬間就如被扎破的氣球,懨懨地道:“你不想我來嗎?” 他苦笑了下:“我們facetime?!?/br> 許柔遲疑了下,接受邀請后徹底傻眼。 視頻背景異常熟悉,是海德公寓2801的臥室,男人坐在床榻邊,背后還有她的獨角獸毛絨抱枕出鏡。 “你你你,你怎么悄悄回國了?”她哇哇大叫:“我真是要被你搞瘋了?!?/br> 他捏了捏眉心,嘆道:“你不是五一節(jié)放假嗎,我把事情都推了,想來陪你?!?/br> 兩個人都想給對方驚喜,無奈天不遂人愿,老天爺開了好大一個玩笑。 許柔簡直喪到了極點,三個月沒見面,夢里都是他溫暖的懷抱,眼下好不容易能摸到實體了,又偏偏錯過了。 “我們大概是牛郎織女轉(zhuǎn)世吧?!彼е剑种敢槐楸槊枘≈R頭里男人的五官。 他耙了耙頭發(fā),手撐在床上,黑眸緊盯著屏幕:“還有假期嗎?” 許柔思忖片刻:“暑假?” 研二結(jié)束的這個假期應(yīng)該不會很忙,畢竟下學(xué)期初就要去德國柏林交流,中間兩個月主要還是攻克一下語言問題。 “好,那就七月?!?/br>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 許柔白天報了語言班,晚上沒什么事情做閑下來后,就感覺到孤枕難眠的威力了。 奇怪過去哪怕獨來獨往都從未覺得孤獨,如今他只是暫別幾個月就無法忍受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打開app日歷,看到明天的見面日備注,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他安排了私人飛機來接,許柔輕裝上陣,行李箱都沒帶,背了個書包就出發(fā)了。 以為還會是sao包的陸衍招牌式客機,沒想到這次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商務(wù)款。 她在萬米高空,用機艙內(nèi)自帶的wifi和他聊簡訊—— 【幾時買的?】 【上次從柏林回來后。】 許柔瑟縮了下,記憶回到那一天,空難和家屬們凄厲的哭聲占據(jù)了腦海,她甩甩頭,不愿再想。 【你怎么出發(fā)?】 他很快回道:【有航班,我從紐約機場直飛大溪地,應(yīng)該比你先到。】 她放下心來,饜足地笑:【到時見,荊先生?!?/br> 【收到,荊太太?!?/br> 飛機越過太平洋上空,許柔再度看到了這些散落在海平面的的小島,海水一如既往地藍(lán),比寶石更透徹。 第二次到訪,心情大不一樣。 之前不敢正視對他的感情,百般抗拒,而如今殷殷切切,只剩下滿腔的思念和戀慕。 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一身休閑裝扮的頎長身影,在快艇到達(dá)碼頭前就站了起來,差點重心不穩(wěn)摔下海去。 男人一個箭步拉住了她,繼而抱她上岸,輕笑道:“那么想我,都站不住了?!?/br> 她只顧著看他,也沒顧得上他的調(diào)侃,點了點頭:“很想你?!?/br> 他一愣,笑意加深:“我也是呀?!?/br> 晚餐是在沙灘上用的,燭光和紗幔透著唯美,星空月夜作了最好的背景,沒有人打擾他們,李叔很識趣,安排上菜時都是動作迅速,不會超過五秒。 許柔捧著氣泡酒,她喝得有點多了,托著腮,兩頰嫣紅,吃吃地笑:“為什么你運氣那么好能遇上我啊。” 他慢條斯理地切牛排,聞見這話抬起眸:“恩,大概是我走了大運?!?/br> 她抬高杯子,又把果酒一口干了,傻乎乎地盯著他:“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好煩你的?!?/br> 他放下叉子,擦了擦嘴:“說說,怎么煩了?!?/br> “就是煩你總強迫我,占我便宜。”許柔支著額頭,腦袋晃晃悠悠的,一下子沒撐住,眼看著要磕到桌面上,有只手伸過來當(dāng)了緩沖墊,她舒服地瞇起眼,在對方的掌心蹭了蹭。 跟小貓一樣。 他眉眼里都是難得的溫柔,黑眸里一汪深泉,足以溺斃任何無知少女。 她都看癡了,醉意朦朧地道:“你是個好看的變態(tài)?!?/br> 他輕佻地眨眨眼:“晚上要不要試試更變態(tài)的?” 她咯咯地笑:“好啊?!?/br> 一失足成千古恨,接下來的一切都像是預(yù)謀好的。 男人將半醉的少女帶到了全封閉的水屋閣樓里,褪掉了她的鞋襪,在那纖細(xì)瑩白的腳踝扣上了寶石鎖鏈,一頭連著高腳床柱。 被囚禁的夜鶯。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最初見面的那一幕。 他俯下身子,在她光裸的頸肩細(xì)細(xì)舔吻,低喃道:“我真想把你鎖起來,哪里都不讓你去?!?/br> 她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隨后有什么黏糊糊的液體流到了肌膚上,不太舒服。 她半閉著眼,鼻尖聞到了甜膩的滋味,咕噥道:“是什么……” “蜂蜜。” 意識渙散前,她仿佛聽到了男人不懷好意的回答。 許柔是被……醒的,巨大的快樂和刺激讓她四肢百骸里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尖叫,酒精的后遺癥和困意一掃而空。 男人的動作肆意而狂野,一點都沒客氣,鞭撻著身下這具嬌軀。 “荊念……”她可憐兮兮地喚他的名字,不太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想掙扎,可是腳被什么東西栓住了,活動范圍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