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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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連忙去開門。 “jiejie,你怎么一直不說話,把我擔(dān)心死了!”姜琰環(huán)顧屋內(nèi)。 怕蕭耀被發(fā)現(xiàn),姜琬拉著她出去:“我沒什么,剛才不小心……不過阿琰,你真的很關(guān)心我,我喜歡死你了。”說罷將她摟在懷里。 姜琰臉一陣紅,以前jiejie從來不這么主動摟她的,也不會講很甜的話,說起來,jiejie似乎變得越來越嬌弱了,需要別人的保護。 她得快點將武功練成,什么時候能把傅英打敗就好了。 姐妹倆與柳氏一起去上房。 打量一眼柳氏,謝氏笑道:“你氣色真的好很多了,難怪看姜大夫也很歡喜?!?/br> “多虧得您照顧?!绷厦Φ?。 “我還虧得你呢,才有這么一個好女兒?!敝x氏拉著姜琬的手。 但姜琬現(xiàn)在的心境比起剛才又不同了,之前有謝氏撐腰,原本以為可以嫁個好人家,結(jié)果蕭耀卻做了這么一個決定,她心里清楚,自己多半逃不開,到時,謝氏會如何呢?不敢想象! 不過真有這一日,反正都是蕭耀惹得,她捫心自問,并不想背叛謝氏,正想著,門外走來一個丫環(huán),稟告道:“莫姑娘拜見?!?/br> 謝氏一愣之下,大為驚喜。 皇上看不得她結(jié)交各家勢力,但莫政君這回是主動上門的,可怪不得,她連忙道:“快請進來?!?/br> 莫政君帶了禮物,頂好的茶葉千金難求,笑著道:“上回拂了您,還有姜姑娘的好意,我始終過意不去,小小禮物,請您收下,原諒我上回的無禮?!?/br> 聲音清越,容色又秀麗,站在堂中端得惹人喜歡,連柳氏都忍不住看了好幾眼,心道這小姑娘肯定是世家閨秀,真正是好氣派。 謝氏當(dāng)然更喜歡,毫不掩飾:“哪里怪得了你,我曉得是阿耀出言不遜,倒是請你別介意,阿耀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眼見蕭耀正走過來,招手道,“阿耀,莫姑娘來了,上回的事情都是誤會,都別放在心里,你們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這份感情彌足珍貴?!?/br> 什么感情,蕭耀眉頭一挑,姨母這是腦袋發(fā)暈了嗎? 莫政君跟哥哥才是青梅竹馬。 眼見他臉色陰沉,謝氏恨不得打蕭耀幾下,早知道幼時應(yīng)該好好教導(dǎo),好好一張臉糟蹋了,總是板著,嚇退了多少姑娘。 莫政君行禮:“見過二殿下?!?/br> 蕭耀淡淡道:“你來作甚?” 上次他說得那么明確了,怎么又來楊家? 聽到這話,謝氏忙道:“莫姑娘來得正好,本來我跟阿琬就要請她來做客的,”都被這孩子攪和了,現(xiàn)在居然還是一副冷面孔,她覺得還是不要讓蕭耀說話比較好,“現(xiàn)在離用膳還有一會兒,正好院子里的海棠花都開了,我們先去看看?!?/br> 她領(lǐng)著女眷去外面,將蕭耀撂在屋里,省得壞事。 一眾人去賞花。 現(xiàn)在是海棠花開得正盛的時候,滿樹都是花朵,夾在小小的綠葉之間,粉白的花瓣顯得更是柔嫩,湊上去,便是一陣清香。 莫政君看一眼姜琰:“我聽衛(wèi)公子說,他教了你槍法?” “是?!苯c點頭,“后日還要教我騎馬呢?!?/br> “是嗎?”莫政君驚訝,目光在姜琰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兒,這小姑娘實在太小了,衛(wèi)凌不可能是喜歡她,可不是,怎么待她這么好? 印象里,他雖然溫和,也不至于如此熱情的,想著朝姜琬看了眼,她坐在石凳上,不知想什么,也不在賞花,微微低著頭,露出修長的脖頸,白的好像能反光似的。莫政君想一想,問道:“姜姑娘,你也去學(xué)騎馬嗎?” “我不去。”姜琬回過神。 “你會嗎?” “我不會。” 莫政君笑起來:“那你為何不一起去學(xué)呢?要不我來教你?衛(wèi)公子家里有一處跑馬的地方,我們后日在那里見,你看如何?反正二姑娘都要去的。” “這……”姜琬猶豫,她對莫政君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討厭,雖然書里,她最終與蕭耀反目成仇,但并未寫原因,也不知為何??墒捯@種性子,她瞧得出來,與溫柔體貼沾不到邊,莫政君又是野心勃勃的…… “阿琬,既然莫姑娘盛意邀請,那你就去吧,阿琰也熱鬧些,你正好就一起學(xué)了,難得莫姑娘肯教呢?!敝x氏自然要促成此事,“反正你騎射服都買好了,何必浪費?!?/br> 莫政君也笑著看她。 姜琬就答應(yīng)了。 賞花之后,她們回了上房,男女有別,蕭耀是與楊學(xué)浩一起用膳的,并沒有與她們一起。 吃食很是精致,豐富,莫政君頗是夸贊。 謝氏道:“你喜歡的話,可以常來?!?/br> 簡直是把她當(dāng)成自家人了,莫政君微微一笑。 用完膳,柳氏體弱,很快就回去歇著了,姜琰時刻不忘練功,自然也沒有久留,便是只剩姜琬,還有莫政君,謝氏與薛香玉。 “一高興,喝得酒多,就困乏了?!敝x氏笑道,“你們幾個閑談著吧?!?/br> 她起身去了里屋。 薛香玉自然要拉著莫政君說話的,姜琬作陪,三個人又去賞花,但姜琬今日被蕭耀的事情弄得很亂,沒什么興味,總在走神。行到半途,突然聽到男人的聲音:“姜姑娘。” 是蕭耀來了,幾人都看過去。 姜琬心突地一跳,不曉得他又要做什么。 薛香玉問:“表弟,你找meimei有事?” “是?!彼聪蚪?,“算賬的事情?!?/br> 聽到這話,姜琬氣得臉一陣紅,可偏偏不能罵,抬頭看去,男人面無表情,好像真的在說很嚴(yán)肅的事兒:“關(guān)于掌醫(yī)的俸祿?!?/br> “哦。”薛香玉道,“那meimei快去罷?!?/br> 事關(guān)姜大夫,應(yīng)比較重要。 被她催促,姜琬慢慢朝蕭耀走過去。 莫政君看到男人眼中隱隱露出的笑意,她想起在月臺上,他替姜琬對付傅英,在綠玉湖,聽聞他給她披了披風(fēng),還有現(xiàn)在…… 她沉默得轉(zhuǎn)過身。 蕭耀與姜琬并肩而行,低聲道:“你父親的俸祿,也確實該提一些了。” 她一愣。 “或許哪日,我可以不讓他做掌醫(yī)。” 姜琬看到男人嘴角露出笑來,心道,他這是在用父親誘惑她了!可父親本來就是被他強迫的,也好意思提,但面上自然不露,輕聲道:“倘若如此,我定會感激表哥的?!?/br> “你到底要感激我?guī)状??”蕭耀挑眉,“剛才那事兒,選好了嗎?” 姜琬咬唇,打算死不作答。 小姑娘垂著頭,臉頰又紅了起來,明艷艷的,肯定是在憋著氣,他道:“想了一下午還沒有想好?” 她才沒有想呢,因為根本就沒有選擇,姜琬垂眸道:“殿下您就這么著急嗎?” 無論如何,都不肯干干脆脆的選他,蕭耀自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嫌棄,只覺胸口堵得難受,逼近一步道:“那你先把賬還了!”上前捧住她臉頰就親了下去。 姜琬嚇得半死,想到他在車廂做得好事,直往后退。 退到一棵海棠樹下,到底是沒有路了,她抵在樹干上,低聲道:“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殿下,這是在家里?!?/br> “你會害怕嗎?”他道,“害怕你還不選?” 姜琬抿了抿唇。 他眼睛一瞇,又親了下來。 姜琬道:“我還要想想……”說著嘴角一疼,她脫口道,“你輕點,會腫的……”她難道又要摔一跤,拿泥抹自己臉上嗎? 突然的呵斥叫他一怔,下意識就放輕了,她的唇舌如此柔軟,如此甘甜,叫他喜歡,也叫他放不下,他吻了會兒,抬起頭深深看著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他蕭耀也有這一日,竟然這樣千方百計的要娶一個姑娘! 粉色的花瓣被風(fēng)一吹,有些許飄落下來,撒在男人深青色的錦袍上,他眸色幽深盯著她,不知要做什么。姜琬生怕又被他親了,推開他,轉(zhuǎn)身跑了去。 第32章 隔了兩日,為學(xué)騎術(shù),姐妹二人穿了騎射服去清平侯府。 這是第一次去衛(wèi)家。 姜琬很有些新奇,站在垂花門口看著內(nèi)里寬闊的甬道,心想,清平侯府原來比楊家還要大,難怪有跑馬地,只不過很是冷清,好似府里就父子二人。清平侯情深,亡妻去世之后,印象里,不曾有高壽,至于衛(wèi)凌,更是英年早逝了。 “兩位姜姑娘請,公子已候多時。”迎接的丫環(huán)在前引路。 四月時節(jié),原以為繁花紛紛,誰料府內(nèi)俱是綠樹,鮮少有花朵,路上倒是干干凈凈的,就是真的沒有多少煙火氣。 也許是因為府里沒有女主子?姜琬都替他們覺得凄涼。 姜琰天真單純,沒覺得有什么,跟姜琬道:“全是樹也挺好,不像那些花,沒開多久就凋謝了,綠樹長青。” “樹還掉葉子呢?!苯烈淮了~頭,“小姑娘家家,應(yīng)該喜歡花才是。” “我不是小姑娘,我是將來的女將軍。”姜琰一叉腰,抬著下頜道,“我不止要學(xué)騎術(shù),還要學(xué)射箭,百步穿楊。” 真是不得了了,姜琬都不知說什么好,一方面她很敬佩姜琰有這等毅力,可一方面實在擔(dān)心她受傷。只是,小姑娘性子倔,也不會聽的。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場地。 看起來非常寬闊,但在京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實在有些奢侈,她懷疑是不是將原先的宅院或者什么園子打通了。 “大姑娘,二姑娘?!毙l(wèi)凌這時走過來,牽著兩匹馬,“我給你們準(zhǔn)備好馬了,”將一匹小馬的韁繩給姜琰,“這是你的?!?/br> 矮矮的馬,渾身白色,眼睛黑黑的,看起來既可愛又溫順,姜琰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但姜琬的注意力不在這馬兒的身上,因為她看到衛(wèi)凌身后居然有兩位姑娘,一位是上回約好的莫政君,另一位竟然是傅媛! 看出她的驚訝,莫政君笑道:“聽說我來教你,她非要來看熱鬧,不過阿媛也是會騎馬的,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她。” “是啊,姜姑娘,等你學(xué)好了,我們一起去城外騎馬?!备垫逻€沒有死心,再說,能來衛(wèi)凌的家里,比什么都?xì)g喜。 姑娘邊說邊朝衛(wèi)凌瞄,衛(wèi)凌臉色微冷,他沒有想到莫政君會帶著傅媛入府,只可惜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也不好趕姑娘家出門,這會兒彎下腰,將姜琰往馬背上一抱,說道:“政君,姜姑娘就交給你了。” 他帶姜琰去對面騎馬。 傅媛羨慕死姜琰了,恨不得自己變成這么小的姑娘,因為這樣,衛(wèi)凌肯定不會提防的,她要怎么親近就行,可惜自己已經(jīng)十七了。 小馬兒雖然小,卻走得很穩(wěn)當(dāng),絲毫不顛簸,姜琰拉著韁繩,咯咯地笑,覺得太好玩了。 她一點不害怕,衛(wèi)凌騎馬隨行,說道:“我看你今天就能學(xué)會了?!?/br> “那最好了,衛(wèi)公子你再教我射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