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非酋影帝靠演技逆風翻盤、吾家艷妾、最后一個使徒、總有刁民想睡朕(女尊基建NP)、霸總和他對象都拿了總攻劇本、暴君的白月光肥啾[穿書]、我超嬌弱的、我怎么還沒死、玄學少女、盛世帝王妃
看meimei吃完了,他轉身離開。 傅媛盯著哥哥越來越遠的背影,直到消失,她慢慢蹲坐下來,嚎啕大哭。 當夜,在牢內(nèi)以腰帶自盡身亡。 非常的突然,就好像今日早上,走在路上飄落下來的小雨。 傅英站在街道上,聽著隨從稟告,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meimei竟然死了? 他不是昨天才看過她嗎? 這不可能! “你是不是聽錯了,你敢跟我胡說八道?”傅英一把揪住隨從的衣襟,“你敢再跟我說一遍!” 男人臉色煞白,眼睛通紅,隨從嚇得渾身發(fā)抖:“侯爺,侯爺,小人真的沒有胡說,是天牢里的看守來傳話的,說姑娘她,她自絕了?!?/br> 傅英盯著他的眼睛,慢慢,慢慢的松開了手。 他忽然想到meimei最后說的那些話,哥哥,我們都不要執(zhí)拗了,我要給哥哥挑個好大嫂……哥哥,我要吃八寶鴨,記得,給我?guī)б粔谰啤?/br> 原來那時候,她就已經(jīng)存了死志。 她猜出他要做的事情了,她怕連累他。 傅英心如刀割,抬起頭,漫天的雨落下來,流淌在臉上,不知是雨,還是淚。 若是當初,他對姜琬沒有生出這份心,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都是他不好,他若是把這些功夫拿來多關心關心meimei,meimei也不會犯錯。 可惜,世上最讓人痛苦的,便是沒有后悔藥。 雨越下越大。 蕭耀坐著馬車,行往楊家。 姜保真正在教蔡應芳醫(yī)術,他是蕭耀派來的弟子,年方二十有余,出身杏林世家,基礎的功夫很扎實,故而學得很快。 見到蕭耀來,二人上前行禮。 “學得如何了?”蕭耀問。 “回殿下,姜大夫傾囊相授,屬下受益匪淺,能得姜大夫傳授,乃這輩子的榮幸。”蔡應芳為人很是謙遜,彬彬有禮。 姜保真很喜歡這弟子,笑道:“應芳天資聰慧,舉一反三,我估摸用不了兩年,他就能全數(shù)掌握了,不過望聞問切,需要積累,光靠我用一張嘴說,沒有用的,要他自己慢慢琢磨。” 蕭耀頷首:“辛苦你了?!?/br> “殿下今日為何而來?” “要帶你去見一個人?!笔捯纯刺焐翱上旃蛔髅?,等雨停罷。” 他坐下來喝茶。 等得半個時辰,方才天晴。 姜保真交代蔡應芳幾句,隨蕭耀坐馬車去城外。 習慣他的性子,姜保真也不多問,反正就是讓自己醫(yī)治一個人,等醫(yī)治好,就算完成蕭耀的要求了,他再教會蔡應芳,從此能得到自由。 不過這條路似乎有點長,也不知去何處,足足用了兩個時辰,馬車才停下來。姜保真出來一看,居然是在處山腳下面。 蕭耀踩著石階往上而去,解釋道:“山腰有座寒月寺,你要治得人住在此地。” 和尚不成?姜保真愣了愣,跟在后面。 行到山腰,小沙彌認識蕭耀,連忙就在前面引路。 大片竹林間有座竹屋,前后都有守衛(wèi),姜保真此時不再懷疑是和尚了,和尚不可能有這種陣勢,這到底是誰?他突然有點好奇。 “見過二殿下?!笔匦l(wèi)們過來行禮。 “請稟告七叔,說我求見?!?/br> 七叔…… 姜保真心想,是皇族中人嗎,蕭耀的七叔,那是皇帝的弟弟? 過得半響,屋里傳來低低的聲音,似乎是準許了。 門隨之打開,姜保真隨蕭耀進去,看到一個極瘦弱的男人躺在榻上,瘦的幾乎像一根竹竿,細長細長。姜保真與他打了個照面,見這人生了一對劍眉,眼睛漆黑,卻是很英俊,就是病氣很重,好像受了許久的折磨。 “七叔,您在這里住了四年了,真不打算回城嗎?”蕭耀問。 蕭廷瑞是蕭廷秀的七弟,同一位母親所出,蕭廷秀從小就很喜歡他,只可惜蕭廷瑞當年被秦王行刺蕭廷秀一事所累,傷到了頭部。這些年越發(fā)嚴重,心浮氣躁,在王府日日發(fā)脾氣,蕭廷秀很擔心,請過許多名醫(yī)相看,但都毫無進展。蕭廷瑞心灰意冷,搬出京都住在這清靜之地,好壓制自己的心魔。 許久沒有音訊,京都中人幾乎都忘了還有這么一位定王,但蕭廷秀沒有忘掉自己的弟弟,每年總會抽空來看一看他。 蕭廷瑞不答反問:“皇兄好嗎?” “父皇身體康健,無甚憂慮,最惦念的便是您。” 蕭廷瑞苦笑了下,看向姜保真:“這又是誰?” “他是姜大夫,我在嘉州認識的。”蕭耀道,“七叔,讓他予您看看罷?!?/br> “不必了?!笔捦⑷饠[擺手,“耀兒,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實在……” “七叔,您絕不會后悔的?!笔捯?,“他的醫(yī)術比太醫(yī)好多了,原是我軍中的掌醫(yī),救人無數(shù),”他對姜保真使了一個眼色,“姜大夫,你可看出什么?” 姜保真對蕭廷瑞細細打量了下:“像是頭疾。” 蕭廷瑞神色一動。 那么快就診斷出了,果然不凡。 發(fā)現(xiàn)他在動搖了,蕭耀道:“你還能看出什么?” “若是頭疾,必常頭暈眼花,未免影響胃口,心神不定,氣郁嘔吐……” 蕭廷瑞已經(jīng)折服。 蕭耀道:“姜大夫你去給七叔把脈罷?!?/br> “是?!苯U嫔锨?。 蕭廷瑞打算坐直了,伸出手腕,誰料行動間一陣頭暈目眩,他很無措的緊緊抓住椅柄,整個人顫抖不已,嘴里發(fā)出驚恐之聲,好像覺得自己要摔倒了。 姜保真見狀,上去拿手指一把撐起他眼皮。 只當要做什么,護衛(wèi)們忙圍過來,有些甚至把手按在了劍柄上,要把姜保真拿下。 “都住手,”蕭耀輕喝,“他是在醫(yī)治七叔?!?/br> 那些護衛(wèi)們猶豫了下,退回原地, 姜保真看向蕭廷瑞,只見他的眼珠也在眼眶中疾速的轉動起來,忽然想到了幾年前在嘉州救治過的一位病人,癥狀與他十分的相像,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 回去的路上,蕭耀問道:“能治好嗎?” “若我沒有判斷錯誤,可以治好,不過……”姜保真猶豫了會兒,“就怕他病得時日久了,對腦子損傷過大,不能完全康復?!?/br> “能有七八成也很好了?!笔捯珜U嬉恍Γ爸x謝您,姜大夫。” 冷冰冰的楚王,居然對他笑起來,還用敬稱,姜保真心里一寒,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啊! 作者有話要說: 蕭耀:不必害怕,岳父大人。 姜保真:……! 第44章 五月底,天氣越發(fā)炎熱,各處宮殿都用上了冰鼎。 延福宮里,皇后娘娘唉聲嘆氣,與李嬤嬤道:“這傅媛真不是個東西,在水榭放毒蟲便罷了,竟然還把莫姑娘拖下水?莫姑娘何錯之有,就是交了她這個閨友了,識人不清!” 好不容易看上的兒媳婦,突然被污水潑了,她此前所有的功夫都白費,皇后如何不生氣?她才不信傅媛說得,是莫政君指使。 真是無稽之談,莫政君何故要除掉姜琬?她一個國公府之女,要什么沒有,是姜琬可比的嗎?還說什么莫政君想嫁給蕭耀,更是荒謬,莫政君與姜琬,任蕭耀選,他會選不來?明明莫政君并不想嫁,她是太過高傲了,宮里幾個皇子都不曾看上。 不然她作甚費盡心機要兒子娶莫政君? “只能再等段時間,”皇后捏了捏眉心,“皇上因水榭之事,怒氣當頭,我也不好替莫姑娘正名?!?/br> 李嬤嬤道:“娘娘,您這正名多此一舉,清者自清,傅家又拿不出證據(jù),光憑一張紅口白牙就能置人于死地不成?那要誣陷一個人也太容易了,天下要大亂的?!?/br> 皇后沉吟:“你說得極是,公道自在人心?!?/br> 蕭燁是在這時候來的。 見到兒子,皇后滿臉堆笑:“聽說你剛才還在春暉閣念書?別那么辛苦了,皇上前陣子都說,叫你們注意休息小心中暑,”說著打量一眼蕭燁,“你這是要出宮?” “母后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后一愣,隨即想起來:“是太子的忌日!” 四年了,她真的忘了,因為皇上并不做什么儀式,到得這一日,他不會去任何妃子那里,只會在文德殿一個人用膳,但是會給蕭勉擺上碗筷。 誰也不會去打攪。 這是他最心愛的兒子,但是那年同蕭耀去打仗,死在了異鄉(xiāng),若說蕭廷秀對蕭耀有什么不滿,也許就在這里了?;屎笕匀挥浀媚且蝗?,蕭耀回宮之時,被蕭廷秀狠狠扇了一個耳光,打得臉頰高腫,嘴角流血。她第一次看到蕭廷秀猙獰的樣子,甚至比謝嫣去世時,還要來得悲痛。 可能那兒子是他的嫡長子,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皇后想著,看向蕭燁:“那你出宮作甚?” “去白馬寺給大哥點一盞長明燈?!笔挓畹?,“特意來向母后說一聲?!?/br> “好,好,是該去的,還是你明事理,”皇后贊許道,“你早去早回。” “是?!?/br> 皇后又叫住他:“燁兒,得空去看看莫姑娘,而今她最需要人安慰?!?/br> 蕭燁面上露出絲古怪之色,笑一笑道:“再說吧。” 從延福宮出來,他徑直去往白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