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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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你不愿說,我也不逼你。只是,這些什么上輩子這輩子的話不能再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人死如燈滅,哪還有什么前世今生,是有,難不成還能再走一趟回頭路?簡直荒謬!” 凌玉被他這話噎了噎,很想大聲反駁他,可卻又說不出半句話來,畢竟在她經(jīng)歷過這些之前,她也是這般想的。 看著程紹禟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她氣悶地一屁股坐在梳妝桌前,突然生出一股‘世人皆醉我獨(dú)醒’的蒼涼??删o接著,她便又看到鏡里映出的臉上的牙印,沖著從窗外經(jīng)過的程紹禟惱道:“幼稚鬼!榆木腦袋!老古板!” 程紹禟腳步微頓,隨即又似是恍若未聞般繼續(xù)往前,只心里暗道:娘子這脾氣著實越來越壞了,竟連自己的相公都罵,看來還是得尋個機(jī)會振振夫綱才是。 臉上帶著這么一個牙印,凌玉自是不敢出去見人,偏她的臉蛋又是嫩得很,這點(diǎn)印記竟是老半天都消不下去,可婆母來了,她又不能一直呆在自己屋里不見人,唯有取出上回楊素問給她的胭脂水粉往臉上涂抹,一邊抹著粉,一邊罵著那個幼稚得可惡的老古板! 只是,當(dāng)晚膳時看到程紹安行動不便地從屋里走出來時,她頓時又有些心虛,想要上前說幾句好話,希望他好歹不要讓婆母知道他的傷是她打的,可程紹安一見她便嚇得縮到了程紹禟身后。 凌玉:“……” “躲什么躲,還不喊人?”程紹禟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尤其是看到自家娘子難得地涂脂抹粉,自然知道這當(dāng)中緣故,嘴角彎了彎。 “大大大、大嫂?!背探B安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喚。 凌玉先兇巴巴地瞪了一眼程紹禟,再一聽程紹安這般喚著自己,繼而掃到王氏牽著小石頭出現(xiàn)的身影,暗暗叫苦。 若是讓婆母瞧見他這般畏自己如虎,必然會猜得到他身上的傷是自己所為,一想到這,她便努力揚(yáng)出個溫柔可親的笑容:“回來了就好,大嫂做了好些你愛吃的,好生把身子補(bǔ)補(bǔ)?!?/br> “對,你大嫂說得對,好好補(bǔ)補(bǔ)身子,從前那些不好之事全部抹掉。錢沒了便沒了,日后再掙便是?!蓖跏蠈⑿∈^抱到了他專用的椅上,對凌玉這話頗是贊同。 “知、知知知道了?!背探B安飛快地望了一眼凌玉,又連忙別過臉去,生怕她發(fā)現(xiàn)。 凌玉:“……” 膳桌上,程紹安一直低著頭扒飯,連菜也不敢去夾,王氏以為他是餓得很了,心疼得什么似的,一個勁地把他平日愛吃的往他碗里夾。 “慢慢吃慢慢吃,還有呢!我可憐的孩子……” 凌玉故作不知地喂著兒子。 程紹安便暫且留了下來養(yǎng)傷,其實他倒是想要回程家村,可王氏一來擔(dān)心他睹物思人,二來也覺得留下來看大夫也方便,故而便聽了程紹禟的話,與他一起留了下來。 凌玉因為心虛,更因為對程紹安有那么一點(diǎn)兒歉疚,跑前跑后好不殷勤。 只程紹安卻始終記得當(dāng)日她兇悍的一面,對她起了懼意,一看見她便恨不得溜之大吉,哪還敢接受她的好意,倒讓凌玉愈發(fā)郁悶。 倒是程紹禟看著她這連番碰壁的模樣著實覺得好笑,也不出面當(dāng)什么和事佬,任由她笨拙地向程紹安表達(dá)自己的歉意。 凌碧診出有孕的喜訊傳來時,凌玉正為程紹安畏她如虎之事郁悶。王氏可不是什么蠢人,縱然一時沒有將兒子身上的傷與她聯(lián)系到一起,可看著他二人間的往來暗涌也是心生疑惑。 好在不管是程紹禟還是程紹安都沒打算告訴她真相,而此事的另一個知情人唐晉源又遠(yuǎn)在長洛城,故而她也只是疑惑。 “這下好了,只盼著這一胎真能生個兒子?!绷栌袼闪丝跉?。 下一刻,她又暗暗思忖。jiejie有孕,太子身死的消息只怕也不遠(yuǎn)了,到時這天一變……世道怕是更難了! 第36章 得知她的jiejie再度有孕, 王氏也替她高興, 笑著道:“親家母潛心禮佛多年, 這一回菩薩必定會讓她如愿,你jiejie她這回必能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承娘的吉言了?!绷栌駳g喜地道。 “若何時你能再給小石頭添個弟弟便更好了?!蹦闹跏辖又銓⒃掁D(zhuǎn)到了她身上。 凌玉笑了:“難不成若是meimei,娘便不喜歡了么?” 王氏愣了愣, 想了想,又歡歡喜喜地道:“若是位meimei也好,我還不曾養(yǎng)過女兒,能養(yǎng)個嬌嬌滴滴的孫女兒自然也好?!?/br> 說著說著, 她就突然覺得,其實若是個孫女兒倒真的不錯,也算是彌補(bǔ)了她沒有女兒的遺憾, 遂立即改了話:“要不還是先給小石頭生個meimei, 日后再生個弟弟。” 凌玉一下子便笑出聲來:“好,娘說什么便什么?!?/br> 其實若是可以選擇, 她還是希望生個兒子,這世道對女子素來苛刻些,若又逢戰(zhàn)亂, 女兒家吃的苦頭必然比男子還要多。女兒要生, 但得在她能確保給她提供一個安穩(wěn)無憂的環(huán)境下, 才把她生下來。 當(dāng)然, 若是小丫頭提前到來了, 她也會無限歡喜。 凌玉本以為程紹安經(jīng)此一回, 怕是再沒有什么心思打理他的生意, 畢竟最初他那般努力做生意掙錢,都是她利用他對金巧蓉的心思勾著他,再加以威逼利誘。 可如今金巧蓉拋棄他走了,動力變成了打擊,再加上所有的積蓄又沒了,估計會一撅不振,再度變回曾經(jīng)那個游手好閑得過且過的程紹安。 可她不曾想到,過得幾日,凌大春征求她關(guān)于留芳堂分店開張日子的意見時,順便將程紹安尋上他,希望他的成衣鋪子與留芳堂分店同一日開張一事告訴了她。 “他店里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凌玉有些驚奇地問。 “我特意去瞧了瞧,基本上都準(zhǔn)備好了,商品不算多,但樣樣精細(xì),瞧得出他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只是我個人還是建議他好生歇息一陣子,不必急于一時,先把心情調(diào)理好再說?!绷璐蟠翰⒉恢澜鹎扇剡€活著,只以為程紹安真的喪妻,而凌玉自然守口如瓶,不曾透露過半句。 “若是他堅持,便也由他吧!找些事情讓自己忙碌起來也是好的,總好過留在家里一個人胡思亂想。況且,縱然是我那弟妹不在了,可他早前請的幾位繡娘手藝也頗為不錯,口碑也算是有了,便是提前開張也沒什么?!绷栌裣肓讼氡慊卮?。 凌大春仔細(xì)斟酌了一下,也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此也好。” “還有你早前托我在金州城置的田地宅子,我都準(zhǔn)備好了?!绷璐蟠河謱淼腻\盒交給她,里面放著的便是屋契地契。 凌玉抱著錦盒,長長地吁了口氣,又問:“你的呢?可也置好了?” “都置好了。只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你打算在那處置產(chǎn)業(yè),還特意讓我也置上一些?!彼麑Υ税偎疾坏闷浣?。 凌玉自然不能告訴他,這是因為她打算一旦戰(zhàn)亂起,便逃到金州城去,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郭騏來年便將調(diào)任金州知府。 見她含含糊糊的并不明言,凌大春也不在意,遲疑了一陣,終于還是問:“素問最近可曾來找過你?” “這倒不曾,怎的了?好好的怎會問起她來?!绷栌裉嫠巡杷m(xù)上,隨口又問。 “沒、沒什么,隨便問問,隨便問問?!绷璐蟠旱拖骂^去啜飲茶水,掩飾臉上的不自在。 偏凌玉卻是眼尖得很,一下子便瞧出來了,心思一動,假裝不解地道:“自從與葉氏合作后,素問倒是比以往輕松了不少,以往還會不時到留芳堂去,難不成最近竟不曾去過了?” “嗯,大概、大概她還有其他事要忙吧!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他也不等凌玉反應(yīng)便急急忙忙地離開。 有古怪……凌玉輕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看著他漸漸離開的身影 。 待程紹安把他的打算向兄長道來時,程紹禟也是如凌玉這般想法,只是叮囑他要腳踏實地,用心把店鋪經(jīng)營好,其余諸事便不用再在放心上。 得了兄長的支持,程紹安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又看到凌玉牽著小石頭進(jìn)來,連忙起身告辭:“我先回去準(zhǔn)備開張之事了?!?/br> 凌玉無奈地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郁悶地道:“我就這般嚇人么?當(dāng)時不過是一直激動而已,至于到如今還這般怕我么?” 程紹禟嘴角微揚(yáng),沒有回答她,朝著兒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身邊來。 小石頭松開娘親,‘噔噔噔’地跑到他身邊,熟練地爬上了他的膝,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這才仰著臉脆聲喚:“爹爹!” “……好小子,動作倒是愈發(fā)利索了?!彼麚u搖頭,捏了捏兒子rourou的手臂。 小家伙沖他笑得眉眼彎彎。 “我瞧著他倒是愈發(fā)像只小猴子了,便沒個安靜下來的時候,偏這膽子還大得很,上回趁崔捕頭不注意,居然踩著小凳子想要去騎人家的馬。”凌玉沒好氣地道。 程紹禟哈哈一笑,捏捏兒子的臉蛋:“你這小子的膽子怎的就這般大呢?若是被馬踢到了可如何是好?虧得崔大哥那匹馬的性子還不錯。” “你這是夸他還是責(zé)怪他?”凌玉不滿了。 “夸也好,責(zé)怪也罷,男孩子膽子大些倒不是什么壞事。”程紹禟不以為然。 “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該啟程了,早些去也能早些回來?!绷栌裆锨疤鎯鹤硬亮瞬聊樀埃瑢⑺Я讼聛?。 “既如此便走吧!” 凌碧有喜,身為她的娘家人,自然要上門探望,趁著這日程紹禟休沐,回過了王氏后,一家三口但啟程往梁家村去。 “這便是你這些日子整出來的馬車?”凌玉抱著兒子,圍著門口處的馬車轉(zhuǎn)了一圈,驚訝地問。 程紹禟笑了笑:“如何?倒還像模像樣吧?待日后再買匹馬,專門替你們拉車,如此你們?nèi)羰浅鲩T倒也方便了?!?/br> 如今套著的馬是縣衙分給他辦差用的,臨時被他用來拉車;車駕則是前段日子他利用閑暇的時間親自動手做的。 “這樣自然好,日后出門可真是方便了?!毕喙囊环囊猓栌裼秩绾螘芙^,自然笑著應(yīng)下。 “那,娘子請上車?”程紹禟伸手過來先將小石頭抱上了車,再轉(zhuǎn)過身來,挑眉道。 凌玉被他這難得的俏皮模樣逗樂了。 一家三口,程紹禟自然便是要充當(dāng)車夫的角色,聽著車廂里不時傳出兒子歡快笑聲,偶爾夾雜著娘子的笑斥聲,他不自禁地?fù)P起了笑容。 梁母與梁淮升盼了這么多年才終于又盼來了兒媳婦/娘子的再度有孕,那歡喜勁自不必說,便是周氏也激動得直念‘阿彌陀佛,菩薩保護(hù)’。 能在jiejie家中看到娘親在,凌玉并不意外,這么多年來,因為凌碧的久不見再有孕,周氏承受的壓力比她也小不到哪里去。如今總算是老天爺垂憐,周氏又如何坐得住,一得了消息便打點(diǎn)了孕婦所能用得上的東西,在凌大春的護(hù)送下到梁家村來了。 凌碧一見meimei過來便緊緊地拉著她的手,眼中泛著點(diǎn)點(diǎn)淚光:“這還得多虧了你,若不是你上回勸住了我,我險些做了糊涂事?!?/br> 要是妾室進(jìn)門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再有孕,那還不得慪死自己?虧得上回聽了meimei的勸。 凌玉笑了笑,生怕她說出讓她到鎮(zhèn)上多謝那賽半仙這樣的話來,連忙問起了她有孕后的情況。 凌碧心中正歡喜,自是知無不言。 母女三人就著她肚子里的孩子說了好半晌的話,不知不覺間便將話題轉(zhuǎn)到了凌大春身上。 “娘,大春年紀(jì)也不小了,這親事可不能再拖,他如今又整日忙著生意之事,身邊沒個人照顧著終究不行?!绷璞梯p撫著尚未顯懷的腹部,柔聲道。 “我如何不知道這些,只是那孩子便是個極有主意的,每回我提到他的親事,他總是左顧而言他?!敝苁蠂@了口氣。 凌玉微微一笑:“你們擔(dān)心什么?大春哥既是個極有主意的,想必婚姻大事這樣重要之事,必是也有了主意,咱們且等著他主動提便是了?!?/br>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凌碧好奇地問。 便連周氏也被她勾起了興致,試探著問:“大春他有了相中的姑娘了?” 凌玉卻只是笑,半個字也不肯再多說。 見她不說,凌碧急得就要去擰她:“你這是存心勾著人家,好看笑話不是。" 凌玉笑著避開她,姐妹二人笑鬧作一團(tuán)。 而她們口中的凌大春正裝傻充愣地聽著梁淮升明里暗里說著求學(xué)的艱難不易。 “身為人夫,卻只能靠著娘子辛苦勞作掙錢補(bǔ)貼家用,我這心里著實過意不去。有心想要替人抄寫掙幾個錢減輕家中負(fù)擔(dān),可娘子卻怕誤了我讀書,好說歹說硬是不肯?!?/br> “每回看著棠丫羨慕著別人家的孩子有新衣,我只恨果真百無一用是書生!” 程紹禟看了一眼貌似認(rèn)真地聽著梁淮升說話,實則心神早就不知飄到了何處去的凌大春,清清嗓子,相當(dāng)厚道地道:“姐夫且安心讀書,待將來蟾宮折桂,jiejie自然便苦盡甘來了?!?/br> 梁淮升接下來再說了些什么,程紹禟也沒有注意聽,不時留意著對面屋里的動靜,看到凌玉的身影出現(xiàn)時,當(dāng)即便起身告辭。 凌大春緊隨其后。 梁淮升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凝滯,客氣地挽留了幾句,這才將他們送了出門。 “大春哥,最近可曾見到素問了?”趁著沒人注意,凌玉低聲問。 凌大春臉色一僵,搖了搖頭:“不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