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yǎng)我啊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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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兄,你說太子殿下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暗示我們不要爬墻?” “猜不透,猜不透,又或是殿下對我們品性的某種試探和考驗吧?!?/br> 谷輝道:“我看太子的才學見識智謀都是頂尖的,就是這心思太莫測了一些,顯得有點不近人情,終歸讓人覺得有點……不放心……” 最后三個字他說得極輕,宏安道擺了擺手,道:“隔墻有耳,別再說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殿下的青睞,哪有挑揀的余地?走一步看一步吧?!?/br> * 雖然發(fā)生了這件插曲,進了東宮端起茶坐下之后,三人說的倒是很投機。 他們認識的時日尚短,也沒有探討什么機密話題,大多都是兩位門客在談論治國之道,蘭奕臻不時點評。 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不斷傳來,誰也沒有注意到,內殿中一口裝衣服的大箱子悄悄被頂開一點縫隙,從里面露出來半邊小腦袋,小心翼翼地向外看。 觀察片刻之后,蘭奕歡無語問蒼天。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太子怎么能虛晃一槍?! 他明明說了他不回來,居然搞了個突然襲擊,而且還是帶著客人的,蘭奕歡正烤吃的烤的高興,聽到門口的動靜,差點被嚇死。 幸虧他反應夠快,抓起地上的包袱皮,一溜煙奔進內殿藏了起來,才沒被抓個現(xiàn)場,可鼎里那些吃的卻根本來不及拿。 鼎中的煙不斷幽幽裊裊地飄出來,食物被烤得越來越透,蘭奕歡半蹲在箱子里,悄悄撐開箱蓋往外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他是聞到那股rou香味越來越濃,逐漸飄溢到東宮的每一處角落。 “……” 蘭奕歡目光發(fā)直,覺得十分悲苦。 他的愿望只是想好好吃頓飽飯而已,竟也這樣艱難,可見造化弄人,老天爺好像總是喜歡以耍他為樂。 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已經(jīng)可以看見宏安道和谷輝兩個人的目光逐漸變得迷茫,甚至在宏安道說話的時候,谷輝還悄悄地用目光四下掃了一圈,像是想找為什么太子議事的地方,會有這么濃郁的rou味。 難道是他們沒見過世面,這只是一種……氣息特別的香料? 但未免也有些過于特別了…… 蘭奕歡的角度,蘭奕臻是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的,從那個修長端莊的背影上,蘭奕歡無以辨別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聞見了沒有。 但他看見蘭奕臻拿起旁邊的茶杯,慢慢啜了口茶,再把茶杯放回去的時候,灑出來了幾滴水。 蘭奕歡默默將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太丟臉了。 他想。 不是他丟臉,他是替蘭奕臻覺得丟臉。 雖然此時此刻蘭奕歡只是一個旁觀者,但眼睜睜地看著堂堂太子,頭回把收伏的謀士帶回來,接下來的步驟肯定就是要樹立英明神武的形象讓兩人徹底死心塌地了,卻在他議事的地方,傳出一陣陣詭異的rou香…… 這跟上早朝的時候褲帶斷了有什么區(qū)別! 如果換成自己的話,一定會想找塊豆腐撞死的啊。 更何況,這件事還是他親手造成的,如今又親眼見證一切發(fā)生,代入感實在太強。 雖然絕非有意為之,但作為一個有道德底線的人,蘭奕歡的良心也受到了深深的譴責。 二哥,對不起…… 這下好了,一番cao作之后,不光是吃不上飯的問題,他還有可能面臨著被打包扔出東宮的命運。 rou味越來越香,甚至帶了微微的焦意,已經(jīng)是完全讓人無法忽視的程度。 蘭奕歡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鼎的位置,幾乎聽見了里面有油點的輕爆聲。 他目光發(fā)直片刻,僵硬地、緩慢地、默默地,將頭頂?shù)南渖w放下,把自己關在了里面,安詳?shù)嘏窟M了里面那一堆閑置的衣服里。 毀滅吧。 “咕咕……咕咕……” 宏安道正在侃侃而談愛民之道,旁邊的谷輝將杯中茶水喝了又喝,終于還是沒壓下去,肚子里發(fā)出饑餓的叫聲。 宏安道一頓,忘了自己下邊要說什么。 在場加上蘭奕歡的四個人中,只剩蘭奕臻一個看起來依舊淡定——起碼是表面上看起來。 他抬起眼來什么也沒說,谷輝就已經(jīng)面紅過耳,站起身來,對蘭奕臻行禮道:“殿下,是草民失儀了!” 蘭奕臻道:“無妨?!?/br> 谷輝咬了咬牙,又道:“但草民今日也斗膽想請問殿下,我和宏兄是真心實意投靠于您,想要輔佐殿下,您卻這樣屢屢試探,先是不讓通行大門,又弄出這樣的……這樣的香氣,可是信不過我二人嗎?” 畢竟這里是東宮,沒人敢違抗蘭奕臻的命令,會弄出這么離譜的事,谷輝覺得肯定是太子授意的。 他秉性清高,脾氣又直率,此時忍無可忍,終于把憋了半天的話給說出來了,弄得宏安道臉色一緊,忐忑地等著蘭奕臻發(fā)怒。 正在這時,還沒等蘭奕臻說話,殿門就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黃公公在外面低聲道:“殿下?!?/br> 蘭奕臻道:“什么事?直說吧?!?/br> 黃公公道:“七殿下……找不見了?!?/br> 蘭奕臻:“……” 黃公公進了門,向蘭奕臻稟報:“……但伺候的人四處都找了,也沒瞧見七殿下,倒是聽有侍衛(wèi)說,下午的時候,七殿下在花園里藏貓,卻也不知道是誰同他一處玩的……” “行了,知道了。” 蘭奕臻打斷了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黃公公從小伺候他長大,從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里,隱約捕捉到了蘭奕臻一抹迅速閃過的好氣又好笑的神情。 他停下來,蘭奕臻站起身,先是簡短對著宏安道和谷輝解釋了一句:“二位先生不必著惱,孤并無不信任你們的意思,而是……” 他頓了頓,說:“孤宮里養(yǎng)了東西。” 谷輝和宏安道一臉莫名,只見蘭奕臻站起身來,在殿中踱了片刻,然后敲了敲角落處的鼎,道:“打開?!?/br> 立刻有下人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鼎蓋給揭開了。 頓時,比剛才更勝十倍的香氣撲鼻而來,rou香、香料的香和點心的香氣摻雜在一起,十分難以言喻。 連冷靜如同蘭奕臻,臉上都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了一些復雜的神情,無言片刻,道;“里面的東西掏出來?!?/br> 表面已經(jīng)發(fā)黑的香腸、雞腿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托盤里,擺放在太子面前,另外還有一堆黑色粉末,經(jīng)鑒定,是烤糊了的點心渣。 一切終于東窗事發(fā)了! 在東宮伺候的侍衛(wèi)宮女們跪了一地,看著面前這一堆東西,個個膽顫心驚。 主要是這件事實在太離譜了,讓他們想求饒辯解都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誰會在太子熏香的鼎里面烤雞吃啊?。?! 這個時候,谷輝和宏安道也才意識到,原來這件事,太子也真的不知情。 他們剛才還在生氣,但看來太子也是受害者,而且聽這意思,似乎是他養(yǎng)的什么東西干的。 難道是養(yǎng)的小貓小狗嗎?可它們能有這般聰明? 周圍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等待著太子的震怒。 等了一會之后,蘭奕臻笑了。 笑了…… 被叫來抓刺客丟的侍衛(wèi)們剛進門就嚇得絆了一個跟頭,差點磕死在門檻上。 完了完了,太子殿下是不是氣瘋了?! 蘭奕臻并沒有瘋。 他也以為自己會生氣的,今天發(fā)生這么一件事,雖然臉上維持住了儲君應有的冷靜體面,但在自己宮里跟下屬談著談著事突然冒出來一股rou味,試問誰能不崩潰?! 不過,經(jīng)歷過昨天那一晚之后,蘭奕臻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得到了鍛煉。 從他心念一動把個小破孩撿回了東宮,到莫名的哄睡、陪睡,再到滿懷信心地用計躲避陪睡,再到此刻面對滿室香氣、滿地狼藉,蘭奕臻的內心反倒產(chǎn)生了一種詭異的平靜與麻木。 簡稱就是服了。 蘭奕臻深深地閉了閉眼睛,過了片刻,他轉身,走進了內殿,很快便敏銳地找到了箱子里細細的呼吸聲。 其他人還是滿頭霧水中,就看見太子一手掀開了箱蓋,另一只手進去掏了掏,從一堆衣服里拎出了一個垂頭喪氣的小孩。 緊張的氣氛變成了錯愕。 東宮的其他人一看就知道這位是誰了,谷輝和宏安道則對事態(tài)發(fā)展完全意想不到,兩人同時睜大了眼睛。 他們從未見過長相這般漂亮可愛的小孩,那一瞬間覺得眼前都是一亮,仿佛看見了天上的仙童一般,兩顆男人心同時顫了顫。 而這么一個小孩,突然出現(xiàn)在了整體氛圍肅穆威嚴的東宮,更是十分違和,就像陰森森的深林沼澤中冒出一只剛出生的小白狗。 ——蘭奕臻這個年紀,這總不能是他的兒子吧。 “蘭奕歡。” 蘭奕臻道:“你在這里干什么呢?” 他一開口說話,谷輝和宏安道才知道,原來這位就是皇七子蘭奕歡,齊貴妃的小兒子,蘭奕臻同父異母的弟弟。 聽說皇后和齊貴妃不和,沒想到蘭奕歡竟敢在蘭奕臻這里這樣搗亂,真的就像個平常人家的淘氣弟弟一樣,兩人都不禁有些詫異。 蘭奕歡被蘭奕臻提著后領子拎在手里,低著頭,小聲說:“對不起?!?/br> 蘭奕臻挑眉:“嗯?” 蘭奕歡有點沮喪:“餓了,想烤點東西吃?!?/br> 蘭奕臻被他氣笑了:“哦,我餓著你了嗎?” 蘭奕歡又道:“……對不起。” 蘭奕臻單手拎著蘭奕歡,卻仿佛毫不費勁,彎下腰去,從地上撿起了那包烤焦的rou,用它懟了懟蘭奕歡的小肚皮:“那你現(xiàn)在還吃不吃了?” 蘭奕歡下意識地將油紙包抱住了,rou烤的熱烘烘的,有點燙肚子,但是蘭奕歡怕他不拿住了里面的東西就會灑一地,他費了那么大勁烤的,還是不大舍得。 蘭奕臻揚著眉梢盯了他片刻,臉色是冷的,似乎想威懾一下這個闖了禍的小孩,可是當他的目光掃過蘭奕歡垂頭喪氣的樣子和毛茸茸的發(fā)頂時,蘭奕臻眼中又不覺閃過一絲極微弱的笑。 隨即,他便將笑意掩去了,把蘭奕歡放下來,淡淡道:“我看你是欠揍,到里面反省去?!?/br> 蘭奕歡轉身往里面走,走了兩步,終于沒忍住,又回頭問道:“你不是說你今晚不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