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yǎng)我啊 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松鼠尾巴那么軟、病弱美人被全世界覬覦、古代奮斗生活、末世:囤了千萬物資后開始無敵、天價(jià)寵兒:總裁的新妻、夫人芳齡三歲半、女配她慌得一批、嫁給反派小叔子(穿書)、物理超度,刀刀瘋神[無限]、寧先生,別來無恙(一染成癮)
其實(shí)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竟然會去和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認(rèn)真地生這么久的氣。 是因?yàn)閷Ψ讲宦犜捗半U(xiǎn)的那一刻,沒來由地涌上來一陣恐慌,好像很著急蘭奕歡竟然這樣不聽他的勸說,很害怕他這樣一走就會出事; 也是因?yàn)榭吹搅巳首樱X得心里悶悶的,覺得弟弟離開自己兩天,就有了另一位非常在意的哥哥,那么他也不過是兄長中的一個而已。 蘭奕臻都覺得他自個幼稚,可能養(yǎng)小孩養(yǎng)的久了,被傳染了傻氣。 就說這種小玩意不能一直養(yǎng)下去吧。 他這樣想著,卻還是開口問道:“小七,你覺不覺得二哥那樣對待三哥很過分?” 蘭奕歡搖搖頭,認(rèn)真地說:“二哥,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和難處,你是太子,但正因?yàn)槟闶翘?,才不可能人人都救得了。而且……?/br> 他笑了笑:“我跟二哥是最好的,不管什么事情,我肯定都和你站在一邊呀?!?/br> 心中微微一動。 蘭奕臻看見蘭奕歡漂亮的眼睛沖著自己眨了眨,口中說出來的話通透的不像是個孩子,那張稚嫩可愛的面龐上卻帶著獨(dú)屬于孩童的純凈和天真。 溫暖的感覺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里靜靜蔓延開來,就像風(fēng)動樹梢,冰雪消融。 有的時(shí)候,蘭奕臻會想,自己這樣收容一個敵方陣營的異母弟弟在身邊,是不太過任性了,不像太子所為,但這樣的念頭又會一次次在對于溫暖的貪戀中消融。 直到再也不會產(chǎn)生,不能忍受一絲分離。 蘭奕歡道:“再說,我知道你來的時(shí)候?yàn)榱藥臀覔醯魳渲κ軅耍憬形一貋硪彩菫榱宋液??!愕膫趺礃恿???/br> 蘭奕臻道:“沒什么,樹枝倒是砸在背上了,但僥幸火沒有燒透衣服,所以只是淤青了一片,上過藥明早就好?!?/br> 蘭奕歡就想著系統(tǒng)的防護(hù)也不能單對蘭奕臻失效,聽他這么說,就放心了。 說了這些話,兄弟兩人是誰也睡不著了,蘭奕臻便將被子裹到蘭奕歡的身上,問他:“小七,今天的火災(zāi)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提起這個,蘭奕歡也在想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處理,便琢磨著給蘭奕臻轉(zhuǎn)述了他這幾天的驚險(xiǎn)經(jīng)歷。 他沒提系統(tǒng),只說是自己睡到半夜,聽到院子里有奇怪的拖動聲就跟了上去,然后無意中撞破了驚天的秘密,所以想叫韓直一同偷偷離開,至于著火的事,就全然不知了。 蘭奕臻一開始還以為這場失火只是意外,覺得侍衛(wèi)不頂用,敬聞也不夠上心,竟然讓兩個孩子自己在火場里往外跑。 他心里幾分怒氣,也盤算了接下來怎么跟他們算賬,根本就沒猜測更多。 結(jié)果蘭奕歡講的這一切,蘭奕臻越聽越驚心,簡直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講完之后,蘭奕臻好一會沒有說話。 蘭奕歡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敏銳聰慧,但想來蘭奕臻就算再怎么聰明,也不可能想到這把火是蘭奕歡讓系統(tǒng)放的,所以倒也不是特別心虛。 結(jié)果沉默了一陣之后,蘭奕臻突然輕輕地說:“小七?!?/br> “嗯?” 蘭奕臻道:“你是不是從上山之前就已經(jīng)覺得那個敬聞不對勁了,你——是不是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他的話幾乎把蘭奕歡說的一激靈,但這么多年的城府在,臉上的神情到底繃住了沒流露出來。 蘭奕歡只表現(xiàn)出有點(diǎn)驚訝的樣子,說道:“啊,怎么這樣說?” 蘭奕臻道:“若非如此,你半夜聽到拖地的聲音應(yīng)該也只是翻個身重新睡而已,怎么會想到起身去看,甚至跟上一個陌生人走了那么遠(yuǎn)?” “廟里有人挪動一些東西很正常,為什么你就會覺得那個和尚運(yùn)的不是什么好東西,非要去看個究竟呢?” 他著實(shí)一針見血。 蘭奕臻說話的時(shí)候,蘭奕歡已經(jīng)在心里快速想好了怎么回答,聽他說完,便道:“其實(shí)……是我之前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跟那天晚上十分相似的事,所以我醒來之后看到面前的一切跟我夢里那么像,我就好奇……跟上去了?!?/br> 蘭奕臻道:“夢?” 蘭奕歡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又說:“真的好像。哥哥,你說會不會是上輩子的事呢?” 這話由一個孩子奶里奶氣的聲音說出來,聽著十分天真,但其實(shí),只有蘭奕歡自己知道他在說什么。 這也不算騙蘭奕臻,有時(shí)候蘭奕歡也會恍惚,覺得上輩子的一切是真實(shí)的嗎?會不會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 蘭奕歡本以為蘭奕臻會說他異想天開,但蘭奕臻只是默了一默,也想起了他那些怪異的夢境。 蘭奕臻沒有嘲笑蘭奕歡,而是輕聲地說:“做了那樣的夢,害怕嗎?” 蘭奕歡道:“嗯……還行?!?/br> 蘭奕臻將手放在他的頭上,又問:“那既然知道危險(xiǎn),為什么我問你愿不愿意去護(hù)國寺的時(shí)候,你說你愿意去?” 蘭奕歡揉了揉鼻梁,說:“這不是怕給二哥添麻煩嘛。” 他這次學(xué)精了,說完之后,歪著頭探身看了一眼蘭奕臻的表情,小聲道:“又生氣了?” 蘭奕臻無奈道:“沒有。” 他頓了頓,又說:“你真是六歲嗎?” 蘭奕歡:“……” 他差點(diǎn)以為蘭奕臻成精了,好在蘭奕臻這句話卻真是隨口一說,說完之后便嘆了口氣,說:“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一些事……” 他稍稍停頓,才道:“我很后悔那時(shí)候答應(yīng)了讓你去護(hù)國寺?!?/br> 蘭奕歡一怔。 蘭奕臻的眼中交織著淺淺的溫柔與惆悵,終于說出了心里一直想著的話:“明明知道你在那里會住不慣,不舒服,還是留在東宮比較好,但是我沒有阻止你。我是大人,這件事情應(yīng)該怪我,不應(yīng)該怪你?!?/br> 蘭奕歡道:“不是的,我總也不會一直在東宮住下去……” 蘭奕臻捏捏他的臉,說道:“歡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心里其實(shí)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你知道東宮不適合讓你一直住,也知道我是打算給你另找一個去處來住。所以你要來護(hù)國寺,我心里想,這樣也好,你離開我身邊,咱們兩個都習(xí)慣一陣子,等你從護(hù)國寺出來,我也好再給你找去處?!?/br> “其實(shí)我想岔了啊……”蘭奕臻道,“你走了我就后悔了,我……” 蘭奕歡有些愕然,還有點(diǎn)驚疑,盯著蘭奕臻沒有答話,那表情好像一只看見討厭人類手里拿了小魚干的貓,想吃,又滿是不信任。 蘭奕臻嘆了口氣,終于還也忍不住笑起來:“唉,我想多了,你連別人是不是生氣都看不出來,這些話又能聽懂什么。真把你給當(dāng)大人了?!?/br> 他用手指敲了敲蘭奕歡的腦袋,說道:“既然在別的地方都不舒服,以后你就還是在哥哥的身邊吧。等到你長大成人了,有怎樣的選擇,都由你自己做主?!?/br> “總之,現(xiàn)在在東宮,就當(dāng)……咱們兩個做個伴,不走了,好不好?” “這——”蘭奕歡終于說,“不會給你添很多麻煩嗎?” “這些你不用管,我同你說了,就會把這些事處理好的?!碧m奕臻道,“你只管想自己愿不愿意,喜不喜歡就成了。” “那我愿意?!?/br> 蘭奕臻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蘭奕歡當(dāng)然也不再矯情,答應(yīng)下來。 蘭奕臻笑了笑,正要說話,冷不防被蘭奕歡抱住了蘭奕臻的脖子,跟他狠狠貼了貼:“我也喜歡二哥,二哥最好了!” 蘭奕臻冷不防差點(diǎn)被他給勒死,兩人臉貼著臉,感覺到小孩身上熱乎乎的體溫,他也仿佛被傳染了這種喜悅。 一直以來的掙扎糾結(jié)都沒有了,做出這個決定,似乎很任性,但能這樣順從自己的心意,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決定了要一直把這個小東西養(yǎng)到大,以后,就要好好負(fù)責(zé)啊。 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強(qiáng),更強(qiáng)……因?yàn)椋歉绺?,要為自己的弟弟遮風(fēng)擋雨。 窗外的月色還有很長,這一次重新睡下的兩人,都進(jìn)入了安穩(wěn)的夢鄉(xiāng)。 第29章 說道夢陽臺 在夢里, 蘭奕歡又見到了自己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往事。 他從小先天不足,身體不好,但正是因此, 越有缺陷越是奮發(fā), 反而練就了一身精熟的好武藝。 那回也是趕上京城周邊出現(xiàn)了賊匪,占山為王, 滋擾周邊百姓。 賊首還是一位退伍卸甲的將軍, 收攏了一些舊部, 武藝十分高強(qiáng), 漸漸形成了一定規(guī)模。 因此朝廷不敢輕忽, 派兵圍剿。 當(dāng)時(shí)便是由太子帶隊(duì), 七皇子也一同隨行歷練。 蘭奕歡那個時(shí)候年少氣盛,頭一場仗,一心想的是怎么打的漂亮,不要跌份, 最好在太子和其他將士們面前好好出一把風(fēng)頭, 讓他們都看看自己有多厲害。 懷著這種想法,他雖然只是個跟著出門鍛煉的輔助,卻一人一騎沖在了最前面, 蘭奕臻還特意把他給拽回來好幾次, 但是一不留神, 蘭奕歡就又跑得沒影了。 他出門之前, 五哥剛剛因?yàn)椴钍罗k得好被皇上夸獎了, 齊貴妃高興的不行, 連著好幾天都眉飛色舞的, 合宮走動,夸她的兒子有出息。 蘭奕歡看在眼里, 不服在心上,他想,他這次也得想法立個什么功勞,讓母親也能這樣夸贊自己一回。 就一回就行。 他自覺原先跟太子說不上熟,這次一塊出來倒是發(fā)現(xiàn)蘭奕臻這人有種跟冷峻外表不大相符的婆媽。 明明要指揮那么多人忙的很了,這人竟然還不忘分神看著他別亂跑,就跟看著三歲娃娃似的。 可他是出來打仗的,又不是出來吃奶的,蘭奕臻不讓他跟敵人短兵相接,真刀真槍的搏殺,他的功勞從哪來? 蘭奕歡一路上都在躍躍欲試,尋找機(jī)會,最后也可算是被他找到了一個。 他們這次要抓的賊首叫聶豐丘,他最后被逼的退無可退,情急之下,竟抓來一位之前擄劫上山的貴族女子擋在身前,要挾眾人,雙方一時(shí)僵持住了。 蘭奕歡就是趁著這個空檔,悄悄繞到了聶豐丘的身后,然后冷不防從馬背上飛撲而下,在他后背上狠狠一撞。 趁著對方手上的劍被這一撞稍有歪斜的剎那,蘭奕歡用胳膊架在女子和劍刃之間,硬是抱著她滾了出去。 聶豐丘隨即一劍刺向蘭奕歡的后心。 “啊!” 他的劍還沒到,忽然一聲慘叫,蘭奕歡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蘭奕臻疾馳而至,流星般的一箭射出,正穿透了聶豐丘的脖頸,令他當(dāng)場斃命。 蘭奕臻殺人之后,看都沒有多看聶豐丘一眼,策馬疾馳到蘭奕歡身邊。 他的雙手都在發(fā)抖,馬還沒停就跳了下來,踉蹌一下,奔到蘭奕歡身邊去看他的情況。 “七弟,你怎么樣!” 蘭奕歡胳膊上的血管被割破了,血流的跟不要錢似的,卻滿臉都是興奮的笑。 他甚至還不忘了先沖著那姑娘柔聲說句:“沒事,別怕?!?/br> 說完之后,蘭奕歡才得意洋洋地沖蘭奕臻邀功:“二哥,殺聶豐丘的功勞咱倆一人一半。你看,我可沒拖你后腿吧!” 蘭奕歡在夢里重溫舊日光景的時(shí)候,也不禁在心里暗暗捂臉,默默想著:“我那個時(shí)候,可真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