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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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睜大了鳳眸:“還說沒有,你看看你,你又在撒了!” 姜媃氣不打一處來,同樣瞪著圓溜溜的杏眼,兇狠地朝他齜牙。 誰曉得,秦野居然眼神閃爍起來。 少年支吾了會,語氣軟了:“我是你小叔,你跟我撒嬌沒事,但是不要跟別人撒!” “秦野,你完了!我告訴你你完了!”姜媃氣地蹦起來跳到他背上,逮著他頭發(fā)就拼命揉亂。 秦野大驚失色,想把人甩下來又恐摔著了:“下來!男女授受不親,你給我下來!” 姜媃一雙小短腿盤對方腰上,一只手摟著他脖子,另一只手就揉他鴉發(fā):“我不!” 背上多了個人,秦野倒還背得起,他四處張望,見有仆役往這邊來,慌忙單手背后摟著點姜媃大腿,拔腿飛快往起潮閣跑。 姜媃難得享受了一回大佬當坐騎的感覺,風馳電掣,那個爽快呀。 不過,秦野為這事,惱的兩天沒理她。 直到第三天晚上,該去大房守靈了,姜媃主動招呼秦野,大佬才勉強給她個正眼。 嘖,小氣鬼! 姜媃暗嘆大佬心胸堪比針眼小,還十分記仇啊。 叔嫂兩人前后過大房,才進靈堂,就見堂里站著個身量頎長的青年,以及一略眼熟的纖細背影。 秦笏正同那青年說著話,見秦野和姜媃進來,連忙說:“三弟妹,五弟,快來見見你們二哥,約莫怕是不認識了。” 二哥? 秦昊? 青年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張和秦勉玦有四分相似的臉,與此同時另一抹纖細的背影也轉(zhuǎn)身。 姜媃眼瞳驟然一縮! 那背影纖細的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應(yīng)當在水月庵的秦沁! 作者有話要說: 姜媃:小叔…… 大佬:你,你又撒嬌! 姜媃:小叔? 大佬:你再撒嬌! 姜媃:小叔! 大佬:你還撒嬌! 姜媃:…… 大佬:咳咳,你再撒一個聽聽。 姜媃:你涼了,真的你涼了! ———— 這是25日的第三更。 第68章 敢撩拔她 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身上還穿著灰撲撲的僧衣,但已經(jīng)沒有蒙面紗, 露出的那張臉, 白嫩無暇, 膚色竟是比從前還好一些。 姜媃眼神瞬間就冷了! 秦昊細細打量秦野和姜媃,隨后笑道:“五弟都這么大了,幾年前我出去游學(xué)的時候,你才我膝蓋那么高?!?/br> 秦野冷淡應(yīng)了聲, 直接上前擠開人袍擺一撩, 盤腿坐蒲團上了。 姜媃微微低頭, 斂衽行禮:“姜氏, 見過二哥。” 秦昊點了點頭:“辛苦你了?!?/br> 姜媃勾了勾嘴角, 退到一邊。 此時, 秦沁上前,沒敢看姜媃, 很小聲的屈膝:“三嫂。” 姜媃瞇眼,輕笑道:“沁meimei不用客氣, 你的臉大好了,可是見過三叔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br> 秦沁嬌軀一震, 她抬頭看著姜媃, 欲言又止:“還沒來得及見爹娘, 二哥來庵里接了我,直接先回來的。” 姜媃了然,秒懂秦沁話下之意。 不是她自愿想回來的, 而是秦昊去接的她!還無意見著了她已經(jīng)完好無疤的臉。 秦昊和秦笏拱手拜別:“三弟妹說的是,阿沁你還是先同我回去見過爹娘,大房這邊也忙的很,我晚些再過來?!?/br> 三房兄妹走了,姜媃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昊離開的背影。 秦昊,今年也才十**歲的年紀,多年在外四處游學(xué),鮮少回秦家。 上回秦昭故去他沒有回來,秦桓之死的當口他卻回來了,還率先拐去了水月庵將秦沁一并帶回來。 這怎么看,都耐人尋味的很。 秦笏面有疲色,他本也不待見二房的人,敷衍地拱了拱手,隨后下去了。 靈堂里頭,一時只剩下姜媃和秦野。 姜媃抽了草蒲團,挨著秦野坐下,她隨后抓了把紙錢扔火盆里,低聲問:“秦昊怎么突然回來了?” 秦野看她一眼,默默往邊上挪:“他回來便回來,有甚可在意的?” 姜媃猶豫了會,還是道:“上回,我讓慕清瑤和秦沁祛疤那次,秦沁跟我說,秦昊打小就很想跟你爹學(xué)畫畫,但是你爹曾說,他天賦一般成就有限,再后來,你哥秦昭表現(xiàn)出非凡的天份,秦昊就一直很嫉妒?!?/br> 秦野表情一怔,興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姜媃盤著腿,解釋道:“小叔,我不是以小人之心去度秦昊的君子之腹,先不說秦昊是不是個君子,但是他在這個時候回來,還不聲不響帶回秦沁,我總覺得他沒那么好心?!?/br> 秦野眼瞼低垂,長而密的睫羽微微顫動,良久之后他才說:“不管他好心還是壞心,你且看著就是。” 姜媃宛如cao碎心的老母親:“我這不擔心他利用手足之情來誆騙你么?” 秦野斜睨她:“我是你么?一臉好騙好欺負的模樣!” 姜媃一噎,滿腔好心都喂了狗! 她蹭的起身,跺著腳重重的說:“隨便你?!?/br> 爾后坐到一邊,摸了荷包里的零嘴兒消磨時間。 不一會,法案上的香燭燃盡,姜媃見秦野沒動手替換的心思,她也就當沒看到。 大佬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 她才不管仇人是否能魂回故里,迷路黃泉了最好。 當天晚上,姜媃窩在圈椅里頭對付了一晚上,她睡得不安穩(wěn)不說,還肩麻腿酸的。 秦野一晚上沒睡,就那么盯著秦桓之棺柩,那神態(tài)似乎巴不得秦桓之能變成厲鬼從棺材里跑出來,他好再弄死他一回,必須叫他魂飛魄散! 隔日一早,趕在秦笏來之前,姜媃將熄了一晚上的香燭重新點燃,免得落人口實,多出麻煩事。 秦野瞟了瞟,似乎頗為遺憾。 槽多無口,姜媃都無語了。 一晚上沒睡好,四肢發(fā)軟沒力氣,姜媃打著呵欠往二房素銀院去,秦野一出靈堂就不見了人影,神出鬼沒的,姜媃也沒在意。 清晨的微風徐徐,五月的氣候,一大早還是有些涼意。 姜媃抽了抽小鼻尖,搓了幾下臂膀,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呵!”一聲輕笑響起。 姜媃偏頭,就見垂花拱門處,雙手環(huán)胸,單腿屈著,倚靠在拱門邊的秦昊。 他沖姜媃揚了揚手里的黑漆牡丹紋食盒:“守了一晚上的靈,我想著三弟妹應(yīng)當還沒用早膳,就帶了點,我娘做的春卷,味道還不錯的。” 秦昊這副殷勤熱絡(luò)的姿態(tài),沒讓姜媃感動不說,反而讓她生出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來。 她驚疑不定,左右看了看,沒見著秦沁:“二哥,我小叔不在?!?/br> 秦昊挑眉,那張和秦勉玦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目間,書卷氣質(zhì)濃郁,斯文儒雅極了,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秦昊又忍不住笑了:“沒事,三弟妹自己用就成了?!?/br> 姜媃揚起笑臉,緩步邊往院里走,邊道:“這怎么好意思,我還是等著小叔一起?!?/br> 秦昊同她并肩:“這些年五弟的變化我都聽說了,三弟妹很辛苦,既要撐起二房,還要照顧五弟?!?/br> 這話過姜媃里頭,就跟放屁一樣。 她將人帶進花廳,怯懦羞澀地笑了笑:“都還好,其實平日都是小叔照顧我更多?!?/br> 秦昊將食盒里的吃食擺出來,還細心的將一雙竹箸齊整擺好,還倒了一盞溫熱的荷葉花茶。 “三弟妹,快過來用,涼了味道就不好了?!彼焓痔撘?/br> 姜媃頓了頓,白瓷薄胎盤里,不大的幾個春卷碼的整整齊齊,又還有幾片翠色的小黃瓜,黃翠之色,十分養(yǎng)眼。 姜媃稍稍紅了臉,很小聲的低頭道:“那我不客氣了?!?/br> 說著,她執(zhí)起竹箸,夾起春卷,秀氣斯文地用了起來。 小姑娘吃東西,小口小口的,低垂著眼簾,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異響,端的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好景致。 秦昊指尖微動,他欣賞了會,適時將溫熱茶水推過去。 姜媃揩了揩嘴角,端起茶水,不好意思的說:“三嬸做的很好吃?!?/br> 荷葉花茶,味道清新去油膩,喝進嘴里,確實很舒服。 秦昊見姜媃用的差不多了,他才道:“我聽說三弟妹和繁花樓簽了死契,如今是繁花樓的扇面美人,連同五弟也成了那邊的畫師?” 姜媃轉(zhuǎn)著茶盞道:“是,因為之前出了些變故?!?/br> 秦昊頓了頓:“三弟妹可曾想過同繁花樓解了契,回來幫襯自個家里?” 聞言,姜媃眼簾一撩,恰如其分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