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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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祝棄霜?!弊壦驍嗔藘扇说膶χ?,聲音放得很慢,足以讓吳玉榮聽見他的每一個字:“祝引川是我的哥哥,是你打電話告訴我,他出了意外。” 吳玉榮到嘴邊的混賬話被他霜雪似的語氣釘在了原地,煙灰燒到了指頭上,他卻毫無反應(yīng)。 李記玟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弟弟?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個弟弟?!?/br> 他看向吳玉榮,吳玉榮看向他,兩人眼里都是如出一轍的驚疑。 吳玉榮是打電話過去了,但他也不知道對面是誰。 祝引川的手機沒設(shè)密碼,一打開,電話簿和微信里都只置頂著一個人,其他人連對話框都沒留,備注的那個名字是小霜。 小霜小霜,多親昵的備注啊,哪像那個人平時那不近人情的作風(fēng)啊。 吳玉榮聯(lián)想到祝引川在車上打的那通電話,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這個小霜是他的小情.人。 吳玉榮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當(dāng)然要通知一下。 結(jié)果面前這漂亮到不像人的少年說,他是祝引川的弟弟? 這是什么情趣嗎? 他走上前幾步,想抓過祝棄霜的手,還沒接近祝棄霜的身體就被他躲開,訕訕道:“怪不得都說盲人感覺靈敏得很,算了,時間不多了,我?guī)闳タ此氖w?!?/br> “尸體”。 腦子有些混沌,但捕捉到吳玉榮嘴里的那個詞,又倏然冷卻下來。 祝棄霜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影子,只感覺身處一場滑稽又拙劣的戲劇,虛假得不可思議。 李記玟開口,卻上前一步攔住了三十三:“讓他一個去就行了,你的這些朋友在大堂等。” 李記玟在祝棄霜和三十三看不到的角落,隱晦地向吳玉榮使了個眼色。 祝棄霜就像一個旁觀者,冷靜地cao控著自己的身體,甚至能站在另一個角度,聽到自己冷靜又輕柔的聲音:“三十三,你在這里等李懷屏進來吧?!?/br> 他急切地想要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并不想再和李記玟他們爭論,直接順了他的心意。 三十三站定,臉上卻浮現(xiàn)出不安,他倒不擔(dān)心祝棄霜的安危,只是憂慮他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 自從聽到祝引川死了這句話之后,祝棄霜就感覺腦子飄飄的,仿佛踩在棉花上,沒有任何實感。 他是不是還在監(jiān)獄里沒出來,也許……這只是他在副本世界里做的一個夢。 從他接了電話后就再也沒開過口的a1說道:“經(jīng)檢測,你現(xiàn)在意識清醒,身上沒有任何buff,距離下一季節(jié)目錄制,還有十天二十一個小時零六秒?!?/br> 可這一次,祝棄霜沒有對進入錄制的倒數(shù)時間產(chǎn)生任何反應(yīng),也沒有回應(yīng)a1。 他安靜地跟在名叫吳玉榮的男人身后,男人帶著他坐電梯,祝棄霜通過人影判斷電梯的走向是往下的。 吳玉榮顯然是個健談的人,話一句接一句,不給他任何插嘴的機會。 “咳,祝引川,你哥哥。”吳玉榮似乎還不怎么相信他說的話,砸了下嘴,解釋得很艱難:“前兩天我們一堆人不是過來玩嘛,那天晚上下雨,我們就沒去打獵?!?/br> “結(jié)果第二天發(fā)現(xiàn),他人不見了,我們在林子里找到他,已經(jīng)……臨柩山林子里頭可都是大型野生動物,呃,后面的你知道了。節(jié)哀,發(fā)生這種意外,也是沒辦法的事?!?/br> “……”祝棄霜表情木然。 男人的解釋像個被打得百孔千瘡的水瓢,漏洞百出。 吳玉榮話里話外都與哥哥頗為熟悉,一起來這種地方打獵,彼此之間應(yīng)該也是相熟的。 祝棄霜仔細地聽著吳玉榮的每一句話,但沒從話里聽出任何心虛或者其他害怕的情緒,仿佛在說一個和他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吳玉榮看出來這小美人一臉大病初愈的模樣,估計之前還在住院,轉(zhuǎn)念一想,他知道自己在住院的時候,祝引川跑來這種地方玩樂,心里得多復(fù)雜。 他尷尬道:“他不是來玩的,是招待客人哈?!?/br> 越說越覺得像在找補,吳玉榮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好在祝棄霜對他的話毫無反應(yīng),像是根本不在乎這茬。 看祝棄霜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臉上又大半是繃帶,看不清表情,吳玉榮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你臉上這繃帶,是剛出院嗎?” 電梯叮的一聲,祝棄霜先他一步踏出電梯:“長溪大學(xué)防空洞塌陷,被波及了一點?!?/br> 他這句話落下,卻讓吳玉榮愣了許久,在電梯門又要合上時踏了出來,語氣古怪地開口:“哦。” 這一層冷氣森森的,和外頭截然不同,吳玉榮推開其中一扇門。 這一層沒有其他活物,祝棄霜只能看到吳玉榮的影子,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如果哥哥他真的死了,為什么不報警,也不送去醫(yī)院,反而擱置在這里讓他領(lǐng)回去。 吳玉榮走到其中一個移動床面前,語氣此時也有些猶豫了起來“呃,你看看你哥最后一面吧,不過最好別掀上面的布,他……尸體不是很完整,他估計也不會想嚇到你。” “噢?!眳怯駱s突然反應(yīng)過來,摸了摸鼻尖:“差點忘了你看不見。” 祝棄霜走到他跟前,仿佛想確認(rèn)什么似的,對著他定了一會,才僵硬地觸碰床上的白布。 沒有溫度,他只能靠自己的手試探安置尸體的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