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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柔骨嬌娘在九零[穿書]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對于怎么賺錢,她頭緒不多,想著自己還是得去買幾本書來看,沒準(zhǔn)能激發(fā)一些想法。很小的時候,她家里的書就是一些醫(yī)術(shù),那些書都被她爹珍藏在柜子里,遇到什么疑難雜癥,實在是不懂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細細的查找是否有對應(yīng)的例證。

    她隔壁的一戶人家,送家里的兒子到私塾去讀書,曾經(jīng)她在院子里聽到過他念一段話。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br>
    還小的她不知道為什么,把這句話記得牢牢的,以至于她就算被賣了,沒有了人生自由,還是會省下一些銀錢,買些書來看,有時候她甚至慶幸,她是被重點培養(yǎng)的姑娘,有讀書寫字的機會。

    把水龍頭給關(guān)上,將最后一件衣服擰干放進盆里,外面就傳來幾道年輕姑娘嘻嘻哈哈的笑鬧聲。

    “忠哥,你看什么看啊?小心忠嫂過來擰你的耳朵?!?/br>
    “就是啊,上回就堵在門口罵我們爛婆娘,把我嚇?biāo)懒藛??!?/br>
    “哎呀,忠哥就是耙耳朵,忠嫂一過來,從上到下,可都軟了?!?/br>
    “軟?小麗,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渴遣皇潜蛔降竭^?”

    吳煙露出來的眼睛往邊上看了一眼,就看到幾個年輕姑娘穿著清涼,一人手里端著一個盆,笑瞇瞇的打趣一個中年男人,被打趣的中年男人離她們不遠,光著膀子,眼睛直往這幾個年輕姑娘身上瞅。

    “不要臉?!眳菬熉牭剿赃呉粋€女人一邊擰著手里的衣服,一邊低聲罵道。

    索性跟吳煙也沒什么關(guān)系,她端著盆往外面走。那個叫忠哥的男人已經(jīng)擠到這幾個年輕姑娘邊上,舔著臉說著什么,把這幾個姑娘哄得更開心了,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

    出去的吳煙很快就把這個場景拋到腦后了,心里琢磨著,如果自己能賺到錢,那首先還是要搬走得好。這個地方還是有點亂,不適合她一個女孩子在這里生活。

    ……

    沈清越歪在沙發(fā)上睡了一晚,差點沒給凍感冒了。早上是被客廳的座機給吵醒的,他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接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老人的聲音,他才算是有點正經(jīng)模樣。

    “行,外婆,我馬上就過去,中午讓阿姨多做點我愛吃的。聲音?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沒注意到,就有點感冒。沒事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您放心吧。”

    掛了電話,沈清越到浴室洗了個澡,出來之后換上找服務(wù)員買來的一身簡單便服,便開車出門了。

    他外公外婆住在郊外,他外公從位置上下來之后,就和外婆回了海城,現(xiàn)在對京城那邊是百事不管,任由孩子們闖蕩。

    要說倆老人唯一上心的,也就是他們唯一的女兒生下來的孩子,也就是他們的外孫,沈清越了。

    進了門沈清越就被他外婆拉著灌了兩大碗煮出來的熱騰騰的生姜水,辣得沈清越眼睛和鼻頭一塊紅了,精致臉蛋看著可憐得很。

    鄧徽伸手捏了一把自己小外孫的臉蛋,蒼老的臉上帶著笑,“活該,睡覺都不知道去房間睡,感冒了才好?!?/br>
    沈清越搭著自己外婆瘦小的肩膀上,撒著嬌說道:“這不是有外婆您嗎?有您鄧院長在,我怎么著也生不了病的?!?/br>
    她之前是京城一家醫(yī)院的院長,醫(yī)術(shù)了得,很受人尊敬。

    “去去去,找你外公去,我到廚房去看看。“鄧徽心里頭高興得很,但面上還是要裝作嫌棄的樣子。

    沈清越扯著他外婆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問道:“外公等著我呢?”

    “哼,現(xiàn)在知道怕了吧?一聲不吭的跑過來,我們問你你還說就是來看看我們的。要不是你爸打了個電話過來,我們還真不知道你在這房子都買好了,準(zhǔn)備長住呢!”自己這小外孫和他爸的矛盾太大了,他們勸也勸不過來。

    要說他們心里不怨,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他們也不會干脆從京城搬到海城,不就是因為京城是個傷心地,他們倆老的在那住著心里難受。

    但那是小外孫的親爸,他們倆老的可以不理他,小外孫卻不能跟他們一樣。但偏偏他又是個主意大,這些年過年都是來他們這,對他爸那邊提也不提一句。

    一聽到他爸,沈清越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他說什么了?是不是又在說我不聽話?呵,我哥倒是聽他的話,可他落到了什么下場?”

    鄧徽一巴掌拍他手上,“別亂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知道你因為巖巖的事怨你爸,但你不能恨他,他在那個位置,身不由己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br>
    沈清越不欲與他外婆爭論他爸對不對這個話題,但讓他放下怨恨,除非他哥活著回來。

    第10章

    從華新書店抱了幾本書回來的吳煙順道在面館吃了份清湯面,三毛錢,這還是最便宜的面了。買這些書也花了她不少錢。

    抱著書走在回去的路上,吳煙再次感受到自己有多窮了。

    沒敢再花錢的吳煙匆匆的回了住的地方,上樓的時候碰到了昨天周如甄故意挑釁的那個女人,有些迷糊的正在用鑰匙開門,一時沒打開,還泄憤似的踹了兩腳。

    “什么破鑰匙,門都打不開。”那個女人抱怨道。

    她個子有點大,攔在樓梯口吳煙就上不去,見她實在是打不開,吳煙便開口說道:“我來試試吧?!?/br>
    這女人扭過頭,看到吳煙的時候倒是笑了下,“是你啊,小丫頭,行啊,鑰匙給你,你試試?!?/br>
    她一點都不顧忌的把鑰匙遞給吳煙,吳煙把手里抱著的書讓她拿著。

    她看了一眼,又說道:“喲呵,看不出來啊小丫頭,你還是個文化人呢?!?/br>
    吳煙把鑰匙對準(zhǔn)鎖孔,插進去的時候轉(zhuǎn)了轉(zhuǎn),沒轉(zhuǎn)動,聽到她這么說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道:“不是文化人,喜歡看書而已?!?/br>
    她估計這應(yīng)該是新配的鑰匙,有些不對孔,就把鑰匙又往后抽了一點點,繼續(xù)轉(zhuǎn)。

    “謙虛了謙虛了,咱們這一片,認(rèn)識字的都沒幾個呢,誰會花錢特意去買書啊。你這個小丫頭看著烏七八糟的,卻是個會買書看的。怎么流落到這種地方了?家里人不愿意送了還是咋的?”

    她在夜場呆了一晚上,這會也不怎么困,昨天見著吳煙的時候就挺喜歡她的,這會人家給自己幫忙開門呢,她就隨便嘮嘮。雖然吳煙臉上是抹得亂七八糟的,但這渾身的氣質(zhì)卻有些突出,有一股她說不出來的氣質(zhì),像古代的大家閨秀似的,但又有點不對勁,這不對勁在哪吧,她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挺親近的。

    跟她像是一路人,不過想想也就算了,人家一個看著年紀(jì)就挺小的小姑娘,跟她也不可能是一路人。從她朋友昨天說的話來看,這倆小姑娘也是做正經(jīng)職業(yè)的。

    吳煙擰著眉毛,一邊小心的找角度慢慢的轉(zhuǎn),一邊回道:“我爸腿癱了,我就沒讀書出來做事了?!?/br>
    這女人還以為是吳煙家里人不讓讀,沒想到是這么回事,再看她瘦瘦的個子,不看臉的話頭發(fā)都是梳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從背后看著就感覺是個乖巧孩子。倒不至于同情她,她碰到可憐人多了,吳煙這也不算可憐的。

    她正想要安慰吳煙一下的時候,就看到門咔一下被推開了,吳煙轉(zhuǎn)過身,笑瞇瞇的將鑰匙遞給她,“這是你新配的鑰匙吧?沒給你配好,你拿老鑰匙再去配一把,這把不好開門?!?/br>
    這女人把鑰匙拿過去,再把書遞給吳煙,眼睛在她烏七八糟的臉上打轉(zhuǎn)轉(zhuǎn),“可不就是新配的,就在巷子口那家五金店配的,我晚點就找他去,鑰匙沒配好還收我三分錢?!?/br>
    吳煙注意到她的打量,抱緊了書不自在的往下走了兩步,示意她先進去,“那你先進去吧,我上樓了?!?/br>
    “好,謝謝你啊,小丫頭,晚上有空嗎?有空姐跟你一道去吃個飯,我請客,昨天不是說請你吃個飯嗎?”

    吳煙點頭,也沒客氣,“行,謝謝姐。”

    下午吳煙就窩在房間里看書,等到了晚邊的時候,聽到有人上樓,她從凳子上站起來打開門,就看到穿著一條黑色大圓領(lǐng)緊身長裙的樓下女租戶。

    “正要叫你呢,咱們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蹦莻€女人紅唇輕啟,對吳煙說道。

    吳煙也不知道要去哪,跟那個女人七轉(zhuǎn)八轉(zhuǎn)的時候,倆人互相自我介紹了。吳煙知道這個女人叫艷姐,真名不清楚,大家都叫她艷姐。她出來工作有好些年頭了,做過洗頭妹,工地里搬過磚,一些私人的小廠子里也干過。

    但是都不長久,她長得好看,其實還挺招人恨的。雖然工作好些年頭,但年紀(jì)卻沒有很大,也才25歲而已。

    到了地方,吳煙看著路邊這個做燒烤的大棚子眨了眨眼睛,她還真不清楚這邊上有這么個地方。

    大棚子里面有好幾張桌子,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大多數(shù)都是一伙男的圍坐在一起,有些喝多了的還光著膀子。吳煙跟著艷姐走進去的時候,就注意到這些男人的視線時不時落在她們身上。

    艷姐緊身的黑裙子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明顯,雖然有些壯實,但是胸大腚肥,很惹人。微卷的頭發(fā)披散在后面,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的。她像是習(xí)慣了這種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穿過這些男人,留下香風(fēng)一陣。

    吳煙低著頭跟在她身后,她沒想到是來這種燒烤攤,以為是到小飯館呢,出門的時候隨便穿了條原身留下來的豹紋小皮裙,上身穿了件黑色緊身的毛線上衣。再套一件挺長的外套,瘦伶伶的樣子,有艷姐壓陣,她倒是不怎么惹人注意。

    大棚另一邊的角落里,一桌三個人,鄭浩渺給沈清越把酒滿上,然后往那引起sao動的兩個女人方向看,“喲,是大世界的艷姐,巧了?!?/br>
    沈清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他的眼神在那雙引人遐思的修長雙腿上打了個轉(zhuǎn),又不在意的收回了視線。

    艷姐叫了好些串,選喝的時候,直接叫了幾扎啤酒。

    “妹兒,能喝酒不?不能喝的話,艷姐讓人給你拿兩瓶飲料?!逼G姐扎馬步似的做在小凳上,很快的融入了這邊的江湖氛圍。

    反倒是吳煙,她常年生活在那些牙婆的監(jiān)視之下,樣樣都是比照著真正的官家小姐來培養(yǎng)的,從門檻后抬腳的尺寸到吃飯時抬著的高度都是有講究的,這種十年如一日的訓(xùn)練,讓她在這個地方?jīng)]辦法像艷姐那樣做得大刀闊斧的,依然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凳子上不說,還腰背挺直,格外的秀氣端正。

    “不用,我跟艷姐你一塊喝酒就成?!眳菬煆脑淼挠洃浝镏浪菐状笸敫吡痪贫疾粠ё淼?,因此對自己的酒量如何也有個數(shù)。

    “爽快,哈哈哈哈哈,我看你秀秀氣氣的,倒是個痛快人?!逼G姐咧開紅唇,越看吳煙越喜歡,“剛剛你說是在理發(fā)店里給人洗頭?是沒有好路子做嗎?要不要到廠里干活?也不行,現(xiàn)在那么多人下崗了,到廠里干活也不穩(wěn)當(dāng)?!?/br>
    艷姐覺得吳煙有些可惜,小丫頭認(rèn)識字,人也斯文,在理發(fā)店給人洗頭是真的糟蹋了。

    “對了,還沒問你是哪個理發(fā)店呢?我下次帶著我那些姐妹一塊過去給你做生意?!?/br>
    “孔雀理發(fā),就在百花街?!眳菬熁氐?。

    “你們老板是不是叫吳秀琴?”

    第11章

    艷姐和吳秀琴居然是認(rèn)識的,兩人好些年前,是一塊做事的,后來吳秀琴被人包養(yǎng)了,就出去開店了。

    “她現(xiàn)在還跟著那個男人?。堪?,妹兒,你會不會看不起我們這樣的?”這會上了一點烤串,艷姐打開一瓶啤酒倒在杯子里,又給吳煙倒了一點,問這話的時候,勾勒著長長眼線的眼睛瞅著吳煙。

    吳煙搖了搖頭,“你們不偷不搶,憑自己本事掙錢。本來咱們女人在這個世道上生活就比較艱難了,我也是女人,何必看不起你們。要是這么說的話,很多人不也覺得我給人洗頭不正經(jīng)?”

    不是沒碰到動手動腳的客人,但吳煙現(xiàn)在沒有離開的資本,就只能忍受。好在她上輩子忍受了那么多年,早就忍成了烏龜。

    像吳姐那種的,被人包養(yǎng),但包養(yǎng)她的男人無妻無子,倆人屬于各取所需。就她從吳姐嘴里得知,那個男人包養(yǎng)的女人也不止她一個,誰不是蒙著眼睛過日子呢?

    就拿她自己來說,她生活的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不就是被鹽商買下當(dāng)做精美的禮物送去參政府上,正頭娘子會說什么嗎?只要男人愿意,正頭娘子說啥也不算?,F(xiàn)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比她那個時候好多了,一夫一妻這樣的規(guī)矩居然是被寫進法律里面的。當(dāng)初剛知道的時候,作為古人的她宛如傻子一般追著吳姐問了好一會。

    年少時不是沒有為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忠貞的句子感動過,但她敢想象自己會碰到這樣的好事嗎?她唯有祈禱自己被溫和的主家買下,正頭娘子能容忍她的存在罷了。

    她的來歷又比吳姐和艷姐好到哪去呢?她們好歹還算是靠自己賺錢,可她呢,只是一個卑賤的奴婢卑賤的物品,她沒有思想,只是一個為男人服務(wù)的工具,她的存在,也只是為那些男人而存在的。

    “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艷姐笑著說道,拿著酒杯跟吳煙碰了一個,“喝點酒,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出來做事也不容易,在這邊碰到什么事沒辦法解決的話,就跟艷姐說,艷姐在這邊打拼了這么多年,還是有點小面子的。平時也放兇狠點,你這樣的小羊羔啊,不是光把臉抹成這樣就能擋住那些狗男人的?!?/br>
    吳煙雖然臉上濃妝厚重,但精致的五官是遮不住的,光這一雙湖水般的大眼睛,瞅著她的時候,她一個女人都難以招架。

    對于吳煙臉上的這些欲蓋彌彰似的濃妝,艷姐沒有說什么,只是暗示性的提點了她這么一句,有事來找她,總能護著點的。

    吳煙也能聽出來什么意思,艷姐好幾次都打量著她的臉,她也就知道對方是有心看顧自己。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倆人非親非故,第一次見面還不算愉快,也就幫忙開了個門而已;艷姐就能說出這種看顧的話來,由此可見,艷姐的心腸是真的很好。

    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吳煙心懷感念,舉杯敬了艷姐。痛快利落的樣子讓艷姐更是喜歡。

    倆人一邊吃著烤串一邊喝酒聊天,倆女人坐在角落,這地方艷姐又是常來的,原本以為不會出什么事,結(jié)果偏偏就有人不長眼的撞了上來。

    端著酒杯過來的是幾個醉醺醺的漢子,認(rèn)識艷姐,其中一個彎著腰直接搭在艷姐的肩膀上,“這不是大世界的艷姐嗎?今日不值班?。空?,上次我和幾個兄弟過去喝酒,就是艷姐招待的,還帶了好幾個小姐妹,嘖嘖嘖,可把我給伺候舒坦了?!?/br>
    這個棚子挺大的,里面來吃燒烤的人也不少,本來只有艷姐和吳煙兩個女人坐一張桌子,就比較惹人注目了。坐下來之后打量的眼神不少,但是也沒人過來做什么,頂多就是看看。

    這伙人過來,還是因為其中有一個去過大世界,正好是艷姐帶著姑娘陪著的,但當(dāng)時鬧出了點不愉快,有人強拉著姑娘辦事,被艷姐制止了。這人現(xiàn)在瞅了好幾眼,確認(rèn)就倆女人,在那邊跟自己這伙兄弟一說,就有人慫恿他過來找回場子。

    男人嘛,幾杯黃湯下肚,就容易上頭,在兄弟們的慫恿之下,五迷三道的過來了。

    艷姐被他胳膊摟著,也不懼,眼尾一勾,風(fēng)情萬種的睨著這個男人,“這不是黃哥嗎?上次鬧了點不愉快,您可是好久沒過去了,我跟那伙姐妹,都想你呢!”

    這話哄得好,那男人一聽,身上就酥了,伸手掐著艷姐的臉,瞇著眼睛笑道:“喲喲喲,艷姐可真會說話,不過你也知道是鬧了不愉快,上次那么多人,你一點沒給我面子的,可不能這么算了?!?/br>
    他那伙兄弟也紛紛落座,沒凳子的拖著長板凳過來,很快把她們這個小桌坐得滿滿的,吳煙邊上也坐下一個壯實的男人,肥rou橫陳的。這伙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男人為難艷姐,還在旁邊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