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這個傻子,可是拿著辟邪了?!”程寶珠唇角微微彎著,將那荷包放在枕下,腦中卻忽然想起上輩子陸恭樺上輩子病懨懨的模樣,他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莫非他一直躲避自己,就是犯了以往的?。?/br> 想到這兒,程寶珠緊握著那只帶著他味道的荷包,不由的一陣歉意心疼。 到了清晨,透過雕花窗一道柔和的光澤照進廂房,淡淡的日光照在一旁的白色鵝卵石上,程寶珠坐在鏡前困懨懨的任由丫頭們梳妝。 那丫頭喚名方鸝,上輩子和錦兒同時看中了一個男人,興許是上輩子的愁怨,這輩子方鸝對錦兒的態(tài)度也很不見好,饒是錦兒怎么寬和大度,這方鸝卻總是任爾東南西北風在程寶珠和一眾主子跟前說錦兒的壞話。 程寶珠看到這丫頭,不由的抬眼看向在外殿擺膳的錦兒。 上次馮黛眉走時是指定說了些什么的,從上次她幫著自家表哥處置銀子時,錦兒的情緒就不對,還總是說二少爺對她很好的話。 程寶珠走到前殿,一邊喝燕窩一邊打量錦兒,“你我主仆多年,如今倒像是生疏了不少,我雖不知你這丫頭想的什么,不過念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你要你說去誰那兒,我都會幫你!” 錦兒一雙杏眼一下睜圓了,小手里的湯匙也一下掉在地上,“轟”地一聲跪在程寶珠的跟前,“錦兒沒有……錦兒愿一輩子跟著小姐,只是……只是表小姐馮黛眉說您在外偷……偷漢子……所以才故意對二少爺好?!?/br> 說著說著,眼淚啪噠啪噠的落下來。 程寶珠看著錦兒發(fā)紅的眼圈兒,不由的想到馮黛眉。馮黛眉自幼進陸府,淡淡的秀眉,體形修長,說到底也是美人坯子一個,就是嗲聲嗲氣的、浮浪不經的讓她有些受不了。 不過,這馮黛眉在挑唆人上倒是一把好手。 程寶珠見怪不怪,抬手扶起錦兒,點點頭道:“其實我也猜的到,無妨,你心結解開便是。” 錦兒抹了抹淚,半晌又道:“您前一陣子你不是說院子里總是有股濃香?我這幾日一直看著,原以為花落了便好了,不想在墻角下竟有人埋了許多麝香……” 程寶珠手里的湯匙一頓,麝香會讓婦人無故小產,上輩子何嫣的胎兒就是這般…… 她這還沒怎么,府里倒是有人盯上意謀害,程寶珠冷冷勾唇,道:“錦兒,你把麝香換成旁的香料,重新埋回去,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哎~奴婢這就去?!卞\兒小心的開口。 程寶珠看著錦兒的背影不由的微微皺眉,若是沒猜錯,現(xiàn)在整個府里除了何姨娘怕她有孕,應該沒有旁人了。 她是打算好好收拾下何姨娘的,不過剛出府就遇見了御史臺家的夫人,那御史臺家夫妻和美在長安是出了名兒的。 放在以前,程寶珠是沒心思去結識的,不過這次為了家中那個禁欲的謫仙兒,程寶珠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孫夫人,這可是您的荷包?” ☆、017溫柔鄉(xiāng) 御史臺家的孫夫人常聽夫君提起大理寺卿陸恭樺,如今聽到他夫人主動給自己打招呼,自然滿心歡喜的給了面子。 和程寶珠在長安東街的一處茶館里打著花牌,一張張帶著花色的牌甩得啪啪作響,一旁的果子和清茶也湊著熱鬧似的,弄了一桌一地。這是長安最新流行的花牌,每個人都拿著牌,每個人抽對方的一張花牌,若是組成對子就可以出牌,全出完的勝利。 因著這等花牌理解起來簡單,也有趣,便在長安的婦人之間流傳開來。 孫夫人興致勃勃地看著程寶珠,虛張著聲勢道,“吶,寶珠,咱們再玩兒點兒刺激的,這般玩兒便是到了夜里也沒個意思,我們押上身上所有的東西,比試一番!” 程寶珠素來不怎么喜歡這等游戲,正在糾結時,卻見孫夫人神秘兮兮的湊在她耳邊,低低道:“這夫妻之間就像這打花牌,你要賭注夠大夠刺激,兩人才不會生厭……要不男人為何總去找小妾,就是因為正妻太過端正,讓他們覺得無趣!” 說完,笑嘻嘻地將程寶珠手中的最后三張牌都收了回來,“玩不玩兒?” 程寶珠是個直率活潑性子,說著不玩兒,身上的珠釵鐲子卻都被孫夫人給贏沒了。 這般吃癟,程寶珠心里便起了微微的惱火兒,徑直將脖頸上那只玉佛摘下,擋在桌上,“破釜沉舟,三千越甲可吞吳!我程寶珠不信了?!?/br> 不過,孫夫人畢竟是常跟長安那些婦人打花牌,經驗是相當老道,不過幾張牌,程寶珠就落了下風。 貝程寶珠一臉的愁容,孫夫人一笑,將贏來的那一盒子珠釵首飾全都還給她,笑道:“好了,我就是跟你逗著玩兒,如果讓夫君知道我贏了你,讓你不開心,那我夫君指不定怎么在朝里受欺負呢。不開玩笑了,拿回去吧?!?/br> “輸?shù)闷穑诺孟?,小氣的人終是不成大氣,我程寶珠既是輸了,自然不會拿回去。”程寶珠將盒子推到孫夫人的手邊,嘴邊勾起一抹笑,敲俏麗靈氣道:“我知道,你們打花牌贏來的這些首飾,都典當捐到房陵去了,而我,只是故意輸給你的呢?!?/br> 孫夫人眉開眼笑的抿了一口茶,嘖嘖稱贊,“你這丫頭,難怪整個長安都高攀不起的陸大人,都這般被你捏扁搓圓的,真是個淘氣的壞丫頭?!?/br> 程寶珠微汗,其實從一開始,她就不是為了跟孫夫人打花牌的,結果一口茶打了一下午的花牌,如何夫妻和美的秘訣卻沒學到。 這邊兒在大理寺的陸恭樺卻忙的腳不沾地兒,一旁的主簿徐瑾坐在一旁聽著隔壁梨園里的琴聲悠揚,一聲一聲的弦挑動聲,像是一律細潤的風一點一點地灌到他耳里,他閉著眼朝著陸恭樺懶懶散散道:“恭樺兄,你說你這仙人之姿,若是撥琴寄情山水,該是多般風流瀟灑,偏偏權心這般重,被俗世的這些案子絆住腳……嘖嘖……” “嗯,你好!整天悠悠散散的,都八年了,你這職位就沒動一動,好意思說人家恭樺!”同僚成全大夫敲了他腦門兒一記,埋怨道,“你父親生前就讓我好好照顧你,如今你這爛泥扶不上墻的……哎,你可別拖上我們恭樺,他要真寄情山水去了,我們大理寺可就真被那幫言官唾沫星子淹死了?!?/br> 正說著,就見一個侍衛(wèi)慌里慌張將一只染血的玉佛捧進來,原本陸恭樺是一臉冷淡的,可是看到那個玉佛后,眉頭卻一下皺起來,“這佛像吊墜兒,哪里來的?!” 那個侍衛(wèi)一路狂奔,剛要喘口氣兒慢慢說,就見陸恭樺一連隱怒陰沉,“說!” 那侍衛(wèi)嚇得一晃,腦子昏沉沉的,腳下也有些哆嗦,“在長安東街的一處院落里,里面全是血……” 話還未說完,就見素來沉穩(wěn)冷峻的陸恭樺,一躍上馬,皺眉朝著宮外去了。 這邊兒程寶珠正和孫夫人在看街邊的花鳥,正說著話,一轉頭先看到有些氣喘吁吁的主簿徐瑾,徐瑾的另一側是緊皺眉頭,像是丟了極重要寶物似的陸恭樺,一張微微紅瑩的唇,因為著急泛著淡淡的橙色,一雙黑沉沉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盯著程寶珠。 程寶珠看到他這般模樣,不知道他是擔心她,只覺得他這幅模樣有幾分少年的清秀俊逸,又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好端端的,怎的這個時辰回了?”程寶珠唇角噙著笑,掏出帕子朝著他額頭的方向探。 “玉佛是怎么回事?!”陸恭樺皺眉捉住她的腕子,一用力將她一把拉到馬上,另一只手緊箍著她的腰身,生怕她掉下去。 “你怎么?你身子不是?你怎么能拉動……”程寶珠震驚地轉頭看著他那張冷峻又俊逸的臉。他上輩子明明是拖著一個病弱的身子,她明明是沒記錯的…… “我問你,這個玉佛為什么在屈氏的院子里?!”陸恭樺平靜地繼續(xù)問著,一雙素來溫柔的眉眼也帶著一股子陰鷙,“我要你清清楚楚的跟我說?!?/br> 他這輩子最珍惜的就是程寶珠這個女人,若是她出個什么差池,他都不知該如何壓制驚怒,方才來的路上,天知道他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兒!如今看到她平安和孫夫人走在街上,一時間也有些百感交集,只是常年在大理寺辦案遺留下的威嚴和嚴肅,卻不由自主的發(fā)作出來。 “恭樺,你告訴我,你怎么來的氣力?”程寶珠面上掛著欣喜的笑,抬手圈住他的脖頸,認真道:“我跟孫夫人打花牌,全輸了,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怕是羅裙都要輸沒了……” 陸恭樺默然片刻,想冷著臉可是一只手卻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她的頭,半晌卻轉頭朝著孫夫人冷冷道:“孫夫人,御史臺大人可是在朝里呆的太閑了?不如寧古塔牧羊?!” 孫夫人聽到他語氣里的威脅,不由的一抖,一雙眼睛委屈巴巴的看向程寶珠。 程寶珠卻是從不怕他的,完全不顧周邊的人,笑著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伸手一圈兒圈兒的劃著他的外衫,“我自己樂意的,關御史臺何事?夫君你這就過分了?!?/br> 不等說完,纖腰就被收緊,身后那人冰冷的雙眸中倒映著一抹淺淺的笑,“御史臺大人年紀大了,去寧古塔的確有些不合適?!彼拇_是生氣的,不過滿腔的怒氣聽到那句夫君,莫名的就散了個干凈。 他勒緊馬韁繩,唇角一勾,一路朝著陸府方向去了。 只留下主簿徐瑾和孫夫人一頭冷汗的對視。 “你認真回答我,為何方才能將我拉上馬,夜里卻……”程寶珠深吸一口氣,打算破釜沉舟的問個清楚,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一下羞紅了臉,她雖說出嫁了,可這般明目張膽的問男人為何不碰她,似乎很掉價兒…… “那我倒是奇怪了,你好端端的怎的和孫夫人混在一起,她可是長安有名的風……” sao字,陸恭樺很自然的刪掉了,可是唇角卻帶著幾分戲弄的笑。 聽著他的話,程寶珠自然想起上輩子有關孫夫人當著眾人勾引御史臺大人的情景,還是姑娘的孫夫人毫不猶豫的當著長安百姓的面兒強吻御史臺大人…… “我,撿到了她的發(fā)釵,偶然結識的。”程寶珠對陸恭樺說了一聲,她知道陸恭樺作為大理寺卿的的敏感,不說清楚,這事兒是不會輕易翻篇兒的。 只是程寶珠還沒想好要不要把結識孫夫人的真實目第說出來,就見他將她拉在懷里,垂首輕輕親吻她的唇,她就緊靠著他,他所有的身體反應,她自然是知道的。 “不是不碰你,是我前陣子染了病?!标懝迕陌l(fā)心,一雙眸子細細的看著她,“我是最不想讓你看到我病弱的模樣,所以……” 這算是自打她重生后,他第一次在她跟前這般坦誠認真,程寶珠不由的皺眉打量他,“你生病了?” 老毛病了,雖說太醫(yī)也看不出是個什么病癥,但是每次犯病,都是冷汗?jié)裢干眢w,身上像是被撕裂一般,到了最后就是發(fā)燒,如同風寒,先前他是擔心的,如今幾度發(fā)作之后,他倒是揣摩出了一些規(guī)律,只是那等狼狽的他,他還是不想讓程寶珠知道。 “還是要找個好的神醫(yī)來瞧瞧,若是落下什么病根,我該如何……”帳簾忽然一動,程寶珠起身,要去差人找郎中。 陸恭樺勒緊馬韁繩,將她抱下馬,溫和道:“無妨,太醫(yī)院院判已經開了方子,還要再觀察一陣子,我去洗個澡,你先回房?!?/br> 半個時辰后,水聲漸漸停息,陸恭樺推門進園子,只見羅帳重重,她閉目靠在床邊兒,雙手微微放在腿上,似乎是睡熟了。 陸恭樺將自己干凈的外衫給她披上,她已經睡熟了,一雙彎彎眉也沒了平日里的囂張蠻橫,安安靜靜的在他懷里,像是一只討人喜的貓咪,他喉結微微一動,垂首要去親吻她的臉頰。 結果未曾碰到,就見窗口橫斜靠著穿白衣的徐瑾,挑眉低低道:“皇上老爺子等著呢,還溫香軟玉沉醉溫柔鄉(xiāng)了!” ☆、018寵妻 到了第二日,御史臺家的李夫人邀請程寶珠去上林花宴。 暖暖的日光從云層里滲透出來,橙色的光澤傾斜地照在開的爛漫的繁花上,像一股暖融融的洋流一樣蔓延到地酒盞中,淡淡的花香,清幽的酒氣,讓人無端的喜悅。 程寶珠正笑著跟一旁新結識的太子少傅家的管夫人說話,半響管夫人挑眉一笑道:“你夫君可是面相好的,腦筋也好用,不出三五年想必就是咱們北齊的權臣了……不像我家那口子,多少年了,就沒個升頭兒……” 管夫人是個活絡性子,雖說講話稍稍粗俗了些,但不是那等兩面三刀的,程寶珠喜歡她這直來直去的爽快性情,便決定和她們一起去祥玉館用完午飯再回府。 管夫人和御史臺家的李夫人拉著程寶珠的手,坐在靠窗的一側。 李夫人眼尖,看到東桌兒坐的陸恭樺和大理寺那幫人后,忽然和管夫人對視一眼,“你常說長安無俊秀,你瞧瞧那桌兒的黑衣男子,唇紅齒白又豐肌秀骨,要我說就是潘安再世也比不上?!?/br> 管夫人側眼看去,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她們這些年輕婦人雖說聽了不少陸恭樺的事兒,只是對陸恭樺未曾見過,再者聽自家夫君描述的陰狠又居心叵測的模樣,跟面前這個俊朗秀美的少年也搭不起邊兒來,自然也就想不到那東桌的就是陸恭樺。 程寶珠看到后卻是心里一咯噔,忙用帕子遮住臉,昨個兒他那一親,倒是讓她羞赫的像個不知事的姑娘。 先前,她以為他在外面有了旁的女人,才各種抓著不放,如今知道他是染病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狼狽模樣,她自然心里就清明了許多,也不會像旁的婦人那般斤斤計較。 只是這么一來,連吃個飯都遇在一起,八成會讓他覺得自己總纏著他不放。 程寶珠忙拉著兩位夫人,故意裝作頭疼的模樣道:“我們換家鋪子用飯吧,煙氣太大,熏得頭痛……” 在這時,東桌的陸恭樺自然聽清了程寶珠的話,淡紅色的唇角不由的一彎。 他是聽府里的人說寶珠跟兩位夫人去賞花了,只是他心里掛牽她會遇到什么意外,才故意千里迢迢帶著大理寺的那幫人來了祥玉館用飯。 知道她是犯了女兒家的羞赫情緒,他便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裝作沒看見的模樣,只是一雙清秀冷峻的眉眼卻掛著淡淡的笑意。惹得一旁大發(fā)牢sao的主簿徐瑾,戳戳他的胳膊肘道:“我說,恭樺老弟,這寵女人總歸有個度啊,大老遠的來了,還以為是獎勵我們辦案有功,結果還是為了來看你夫人,你說你……” “你懂什么~邊兒去?!标懝迕蛄丝诓瑁浇菕煨Φ目闯虒氈楹蛢晌环蛉顺鲩T。 只是程寶珠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被陸恭樺看到了,只是拉著兩位夫人朝著西街的一處酒館去了。 陸恭樺寵妻這事兒已經成為了整個大理寺的共識,剛娶回來時是捧著,前陣子是奉著,現(xiàn)在瞧著陣勢怕是要割下心肝脾肺的直接捧在人家寶珠姑娘跟前…… *** 大理寺每天的案子堆得滿滿當當?shù)?,剛回去,就見工部那邊兒又重新裝修了藏案宗的東閣樓一番,改了樓上的一些容易受潮的地兒。 陸恭樺到東閣樓翻看案宗時,不小心從書梯上跌落下來,嚇得徐瑾一下直跳起來。 徐瑾看到后,臉色蒼白的像是一陣旋風掃出門,沖向太醫(yī)院,他跑得太快,差點撞到剛出門的太醫(yī)院院判。 太醫(yī)院判坐在一旁的為陸恭樺診脈,一段時間后,收起診脈的軟枕,微微捋捋胡須道:“太過cao勞憂心,那些丸藥雖說能治你的病疾,但是欲速則不達,你這般吃法自然會損傷身體的元氣?!卑肷斡謬@了一口氣道:“新婚燕兒更是要注意,雖說夫妻和美重要,但若是不知克制,也是有害的……” 其實也不怪人家太醫(yī)院判這般講話,整個太醫(yī)院都知道陸恭樺寵妻過度,甚至當朝皇帝也覺得不妥,私下提過幾次男兒威嚴。但是禁止不住人家新婚燕爾的纏綿,索性瞧見裝看不見了……只是太醫(yī)院判這邊兒卻不好做,醫(yī)者仁心,該說的話就是不中聽,也合蓋講出來。 陸恭樺一邊聽一邊由著太醫(yī)院判施針,淡淡道:“望嚴大人勿要亂講,寶珠她心性小,聽了怕是有心理陰影……” 太醫(yī)院判什么都沒說,只是看了看陸恭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很早便認識陸恭樺,他眼中的陸恭樺雖說容貌俊美秀麗,但是行為手段卻是陰狠狡詐,對誰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原本他以為陸恭樺這輩子都沒什么軟肋,直到他娶了程寶珠…… 這邊兒許下了承諾,那邊兒徐瑾卻是皺起了眉,不等陸恭樺下塌,便徑直去了長安西街,看到程寶珠后瞳孔不由擴大了幾分,“程小姐這出戲,到讓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