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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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長云穿過重重阻礙,將視線精準(zhǔn)無誤的落在自己身上,鷹的目光都不帶這么尖的。 怪不得她敢有膽量挑戰(zhàn)教主,天賦是真的好,這種天生的敏銳感是學(xué)武之人最希冀得到的,也是最多人所欠缺的。 像她這樣的萬里挑一的天賦,扶秀這輩子只見過三十幾個。 但她也不過是三十幾個中的一個而已,不足以自己為她停留。 然而這只是他單方面的意思,扶秀不經(jīng)意的出手,連相救都算不上,卻為自己惹來一個大麻煩。 單長云賴上她了。 這就跟救了一個小貓一樣,你要么永遠(yuǎn)不理它,可只要你給我它一次吃的,它就會永遠(yuǎn)覺得你這里有吃的。 扶秀再次經(jīng)過北院的時候,就被長云主動攔下了。 扶秀也是奇了怪了,自己走的路這么偏,她究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長云頂著新傷舊患,仰頭看著自己用一種土匪攔路的姿勢問:“你為什么要幫我?!?/br>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扶秀無比后悔自己多手。 扶秀沒說話,對于不喜歡的人他向來惜字如金。 長云:“我上次幫你撿玉佩,你這次幫我,禮尚往來,我們就算認(rèn)識了對不對?!?/br> 扶秀:“你想干什么?!?/br> 長云:“既然認(rèn)識了,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br> 扶秀:“不能,你別煩我,我脾氣不好?!?/br> 長云對扶秀的狗屎脾氣還一無所知,她無知者無畏的說:“在這里根本沒有人敢?guī)臀?,誰幫我誰死,你只要幫過我一次,就算你不想,也跟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br> 扶秀很能理解她想求生的希望,為了能活下去,拼命抓一根能抓的到的救命稻草無可厚非。 可理解是一回事,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扶秀說:“不。” 長云不依不饒,扶秀在后面慢悠悠的走著,長云就在前面一點往后倒著走,面對著他道:“前輩,我犯了一件很嚴(yán)重的錯誤,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可是沒有人給我改正的機(jī)會,他們只想讓我死,只想讓我死,這里沒有一個人敢?guī)臀?,只有你能,求求你了,前輩,你只要能帶我逃出困境,我一定會報答你?!?/br> 扶秀:“不?!?/br> 長云:“你是不是怕我們教主?!?/br> 扶秀:“不。” 長云:“你只會說這一個字?你能不能多說一個字” 扶秀想了一下:“不能?!?/br> 長云:“……如果你不幫我,我真的會死的?!?/br> 扶秀頓住腳步悠悠道:“小丫頭,有一句話要你知,你的死活與我沒有半分關(guān)系,我只不過是一個路人,如果你的人生已經(jīng)失敗到連遇見個路人都要當(dāng)作救命稻草的話,你這活著也實在沒什么意思,還不如死了,畢竟我可以幫你一次,卻不能永遠(yuǎn)幫你,你既然這么有本事敢挑戰(zhàn)教主,自然也要有本事承擔(dān)挑戰(zhàn)教主后所帶來的惡果,日后像我這種沒什么同情心的路人千千萬,你誰也依附不了,尤其是你這種生如微芥,同人不同命的小丫頭,靠的只有你自己。” 這么一諷辣的大長篇,摘個重點,總結(jié)出來還是那一個字:“不?!?/br> 長云看著他,又慢慢垂下頭,任由扶秀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不再多說一句話。 這一次扶秀離開就直接離開了萬神門,當(dāng)他闊別一年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才被單長云真正的引起了注意。 一年不見,長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從被欺辱的對象轉(zhuǎn)變成了有能力欺辱別人的人。 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此時此刻可能連個同齡的小孩子都打不過,可是再也沒有任何人欺負(fù)她。 大家因為上阮院的命令,依舊沒有人敢跟她走的太近,甚至因為怕連累不怎么敢跟她說話,但他們的態(tài)度都翻天覆地的變了。 扶秀這才真正的吃驚了,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女孩子,沒有背景,沒有勢力,沒有武功,究竟是用什么方法來改變自己舉步維艱的局面的。 長云還記得他,看見扶秀的時候,也只是很輕微的笑了笑,笑容里有點干澀帶著對自己的敬而遠(yuǎn)之。 扶秀開始對她感興趣,了解了一下當(dāng)年她挑戰(zhàn)教主之前時候的事情。 越了解越感興趣,扶秀漸漸動了收徒的念頭。 扶秀的念頭帶有一點的沖動。 畢竟他孤單了好多年,始終沒個繼承人,好不容易看見了個合眼緣的就難免的沖動了。 沖動是魔鬼。 他甚至沒有研究單長云跟自己的性格到底合不合適,就下了這個草率的決定。 萬神們弟子是不允許再另拜師門的,而扶秀又不想讓長云離開萬神門。 因為他還有一個宏愿,那就是他希望他的弟子能干掉教主自己當(dāng)教主,那么以后他不用努力就是教主師尊,坐享其成,坐吃山空,過著被徒弟包養(yǎng)的日子。 前提是徒弟聽話。 武林未解之謎之單長云的性格是怎么養(yǎng)成的。 她怎么會有這么一枝獨秀的性格?! 扶秀這輩子就沒有干過什么舍己為人的事情,為了指導(dǎo)徒弟又不被人發(fā)現(xiàn),煞有其事的在后山建了一個他的移動窩點,又以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伞币粋€跑腿的丫鬟為由,每日白天與單長云接頭。 萬神門的一大收入,就是弟子辛勤勞動,扶秀給了北院掌事韓今一大筆錢,來買長云幫跑腿,對于這個神秘的冤大頭,韓今自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長云其實還是很有良心的,她感激自己,但同時也有自己的思想。 長云:“師父,做您的徒弟我真的死而無憾,可是還有一個小憾?!?/br> 扶秀:“你說?!?/br> 長云:“萬神門不許拜別派的人為師,卻可以拜別派的人為爹,師父,我正好缺一個爹,這樣我們就名正言順了?!?/br> 扶秀凌亂:“你給我……” 長云很會察言觀色的滾了。 雖然活了很久了,不過這么久的日子里都是在浪,扶秀挑個徒弟都要萬里挑一的,更不要說媳婦兒了,他覺得滾滾紅塵就沒有一個能配得上自己的,所以浪到現(xiàn)在都還是清純脫俗的光棍一條,關(guān)棍被人莫名其妙的喊爹,說不清道不明,以后情路就更加坎坷了。 而教導(dǎo)長云的責(zé)任,任重道遠(yuǎn),以后自己白吃白喝的下半生就全指望著她了 第81章 番外顧煜 長云跟顧煜去路德生家祝壽,去的時候還是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就是三個人了。 他們拉了一個老太太回來。 老太太的來歷很大,前朝深宮一老宮女,顧煜的乳母,宮里起大火的時候是她帶了顧煜逃出生天,后來與顧煜失散,獨自生活了十好幾年才被路德生找到。 老太太瘦的形銷骨立,亞葫蘆小腦袋,一條細(xì)脖子始終往前探著二里地,臉上一把風(fēng)霜,唯獨眼睛還老而不朽的放著很雞賊的光。 雞賊,就是這個感覺,長云感覺她一個年紀(jì)挺大的老婆子在亂世中生活了這么久還如此精神矍鑠,身邊的人都死絕了,她還屹立不倒,生命力也著實旺盛。 老婆子姓徐,顧煜叫她徐婆。 顧煜與她分別的時候年紀(jì)太小,見到她的時候是很陌生的,然而老婆子聲淚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著實發(fā)自肺腑,顧煜也被她感染了,模模糊糊的帶出來那么點記憶。 徐婆本是住在路德生家里的,一見到顧煜就想著跟他走,顧煜想也沒想就應(yīng)下了。 對這個突如其來的乳母,長云有些意外,但也很快就接受了,畢竟她也勉強(qiáng)算是顧煜唯一的親人了,同時她也是顧煜的救命恩人,她對顧煜有感情,想跟顧煜在一起也合情合理。 卻沒想到給自己找了一個□□煩。 徐婆對顧煜的感情是實打?qū)嵉恼嫘膶嵰?,闊別多年不見,見了就跟命根子一樣疼愛,可是卻看長云不怎么順眼。 長云大概跟上了年紀(jì)的人普遍八字不合,那徐婆只看了長云一眼就覺得她這丫頭不怎么對勁,舉手投足都有一種難以掩蓋的匪氣,一看就不怎么靠譜。 當(dāng)她知道長云跟顧煜不可言說的關(guān)系的時候,驚訝的嘴半天沒有合回去,心痛明明顯顯的擺在臉上。 她覺得長云配不上顧煜。 在她心里,顧煜出淤泥而不染,是朵沒有心機(jī)的盛世白蓮花,跟這樣的女孩子在一起必定受欺負(fù),他拿捏不住她。 徐婆在這件事情上的確還是挺高瞻遠(yuǎn)矚的。 長云他們從路德生那里千里迢迢帶了徐婆回甜心門。 甜心門還是在當(dāng)年的那個小破鎮(zhèn)子上,到后來規(guī)模終于上去了,又將地盤擴(kuò)建了一番,名氣漸漸的就大了。 也不知跟他們是否有關(guān)系,甜心門有名聲后,小破鎮(zhèn)子逐漸的繁華了起來,人流量極大,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常常會匯集在這里。 徐婆來了以后,就住在顧煜隔壁,想要進(jìn)他的院子,直接從自己的后院一拐就到了,比長云見他還要方便。 徐婆顧煜十分上心,嫌棄甜心門的聾子廚娘做飯不好吃,每日天不亮就拄著她那形銷骨立的身體給顧煜做早飯,做完早飯又干些縫縫補(bǔ)補(bǔ)的活兒,砍柴劈水到了晌午又忙著做午飯,收拾顧煜的院子,一天到晚就不閑著,生怕顧煜住的不好。 門里沒有多少人,加上付堯門在外面撿的貓,總共不到十口生物,她一來就帶來了千軍萬馬的效果,跟附近的老太太拉幫結(jié)派,組成了一個隱形聯(lián)盟。 隱形聯(lián)盟開始還算安分,到后來就露出了她們的媒婆本質(zhì),三三兩兩的跑到顧煜面前露臉,把未出閣的姑娘在他耳邊絮叨來絮叨去,有幾個老娘們走的時候還故意在他屋里掉落幾張美人的畫像。 徐婆還是有本事的,千里之外的名門都能被她搭上橋。 顧煜撿起畫像欣賞了一番,認(rèn)為著實美麗,便抱著畫像跑到單長云房間里,跟她共賞。 顧煜:“長云你看,我還是挺搶手的?!?/br> 長云:“你一直很搶手,至于現(xiàn)在這么嘚瑟嗎。” 顧煜輕輕的聲音問:“你不做點什么,讓她們徹底死心?” 長云斜靠在床上,玩著自己的指甲:“行啊,來?!?/br> 顧煜走過去坐在她床邊,將紗帳放下來。 長云盤膝而作,身體微微前傾,輕紗在腰線里折深出一個淺淺的褶皺。 萬神歸一在周天運轉(zhuǎn),血液倒流,粉質(zhì)的骨rou漸漸淺淡。 顧煜坐到長云身后,將手抵在她的命門與懸殊上,他的手由淺入深的用力。 酥酥癢癢的感覺傳遍長云的全身,在身體里涌出一股股熱流,直通四肢百骸。 她的身體沁出一層水霧,好像那血液透著皮膚變淺淡后滲出來。 愉悅的感覺達(dá)到了巔峰,高處不勝寒的戰(zhàn)栗與心中的渴望糾纏在一起。 她回過頭將顧煜壓在身下,手穿過紗賬取出一個碧綠色的小瓶子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在嘴中含了片刻,捏了捏顧煜的下巴。 顧煜微微張開嘴,長云傾身而下。 功法共享,燥熱的情緒在甘露下慢慢舒緩,長云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抵,微微闔上雙目,四掌之間絲絲縷縷的冒出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