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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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用等多久, 韓縝很快就知道了確切的消息, 不僅是他, 朝里朝外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了,關(guān)于金蒙來使的目的。 這天李欽來拜訪,韓縝在自己的書房接待了他。 親手斟茶,韓縝先為那天沒有赴約道歉。 李欽道:“沒事,你不是派人送信解釋過了嗎?沒想到你這么巧,就撞上他們一行。” “是啊, 我也沒想到!”韓縝道。 “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姆蟹袚P揚的, 都說朝廷有意和金國結(jié)盟, 而且這消息還是蒙古使臣宣揚出去的, 搞得大家都知道了!”李欽道。 結(jié)盟本該是密事, 而且也是朝廷大事,本不該宣揚的人盡皆知。結(jié)果金蒙兩方使者同時到來,而且對彼此的目的都心知肚明, 這就讓朝廷顯得尷尬。 即使永平帝心下有了決定,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著想,也不會明面上和蒙古交惡,將自己早早擺到蒙古的對立面,在一切形式未明前先樹立一個敵人。 而且要和金國定下盟約,也不是馬上就行的,雙方還要經(jīng)過你來我往的談判,才能搞定細節(jié)正式簽訂盟約。 所以朝廷在明面上對雙方是一視同仁,不過因為這次金國損失巨大,還有孟庭軒摻雜在其中的事,私底下補償幾分。因為完顏希亮表達對漢學的熱愛,特準他入國子監(jiān)就讀。 雖然孟朝沒有明確表態(tài)要和金國結(jié)盟,但是卻拒絕了蒙古‘聯(lián)盟滅金’的決議,而那日松眼看不能達成目的,竟然朝外透露金國來使的目的。他這是看反正自己一方的希望沒有了,就不顧一切采取手段來破壞,萬一成功了蒙古就賺了。 “蒙古使者這么做,就是為了激起百姓的反感,說不定朝廷迫于民心物議,會放棄和金國結(jié)盟!”李欽道。 而且蒙古宣揚自己的無害,表示自己也一直受到金國的剝削壓迫,他們才是兄弟,應該聯(lián)合起來共抗金國。還真的激起了一部分老百姓同仇敵愾的情緒,表示反對朝廷結(jié)盟金國,那可是仇人,帶來了多少恥辱殺戮!不去想辦法滅掉它奪回失地報仇,難道還要反過來幫他嗎? 這也是一部分朝臣的想法的,到了如今這個形式,永平帝再想遮掩也沒用,蒙古這是在逼著他表態(tài),到底是兩不相幫還是站到蒙古的對立一方? “雖然金國是討厭,可是未來蒙古絕對會成為更可怕的敵人,不能因為目前對我們秋毫無犯就輕忽了它,讓它強大起來!”韓縝道,蒙古和金國沒有實質(zhì)上的區(qū)別,如果真的讓蒙古滅掉金國,孟朝不過是迎來一個更危險的敵人。 李欽也關(guān)心朝事,可是對蒙古的了解還是太少了,皺眉道:“蒙古難道比金國還要可怕嗎?” “所謂‘習安者易制,崛起者難馴’,一個連金國都能輕易滅掉的民族,才是未來的心頭大患吧!而且蒙古的野蠻強悍更甚金國,其手段殘忍有過之而無不及!”確實一般人對蒙古的了解是很少的。 但是韓縝一直通過李真向蒙古購買馬匹,悄悄地收集了不少這方面的消息,此刻拿來和李欽分享。 蒙古軍隊的強悍和厲害都是建立在殘忍缺乏人性的行為下,在戰(zhàn)爭前逼迫俘虜沖在最前面,讓他們?nèi)スコ菦_陣,逼得防守的一方要么手染自己人的鮮血受著良心的煎熬,要么不忍心下手而被蒙古趁機攻破城池。 在攻破城池后,就屠城殺光城市中的人,真正的雞犬不留,種種殘忍的行為令人發(fā)指。在與金國邊城一戰(zhàn),攻破撫州時,當時城中十幾萬人皆殺戮一空,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沒有放過。 在韓縝所知道的歷史上蒙古就是以殘忍嗜殺聞名,而這里并沒有多少改變,當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你很難不對這個民族心懷戒備。 最好的辦法就是援助金國,讓他們互相消耗。因為歸根到底蒙古是一個部落聯(lián)盟,以各部落家族軍事為核心,其目的就是向外戰(zhàn)爭掠奪的土地和財富,追求共同的利益。而這些利益也是解決內(nèi)部矛盾,讓他們團結(jié)一心的綁帶??墒侨绻斃婀戏植荒鼙粷M足,只要拖著他們,不讓他們獲取利益,那么矛盾會擴大,聯(lián)盟也遲早會分崩離析。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但終究只是一種理想,重要的還是孟朝要在此期間強大起來,有實力就無所畏懼。 李欽贊同道:“確實,金國是敵人,蒙古卻更是未來的心頭大患??墒侨缃裼幸徊糠謱W子受了挑撥,極力反對和金國結(jié)盟,還籌劃著要上書陳事呢?!?/br> 那些學子想不到那么長遠,只是出于一時義憤,也是被對金國的仇恨沖昏了頭,只是好心辦壞事。 “我們要讓大家知道詳情,告訴人們蒙古的可怕野蠻,他并不是如所說的無害。如果大家知道早晚有一天蒙古會成為大敵,應該會改變想法,也會緩解朝廷的壓力,不至于做出不利的決策!”韓縝沉思,把蒙古的諸多惡行公之于眾,也會激起人們對蒙古的警惕。 蒙古想借用輿論的壓力來逼迫朝廷改變主意,他們也可以用輿論讓人們知道蒙古的可怕,知道該做何種選擇是最好的。 李欽和韓縝相視一眼,決定就這么做。韓縝這里有著近年來收集的消息,蒙古屠了幾座城,殺了多少人,掠奪了多少財富。還有種種殘忍的殺人手段,各種駭人聽聞的行為,無不挑戰(zhàn)人們道德倫理的底線,正常人都會心生反感。 同時韓縝還盡量用大白話寫了一篇文章,論述了蒙古這個民族的本性,部落的組成,生活的方式。作為一個游牧民族,不事生產(chǎn)缺少各種資源。為了掠取財物,蒙古終有一天會朝孟朝伸出利爪,所以必須加以防范。 盡量讓普通的百姓對蒙古有一個直觀的了解,知道這是一個怎么樣的族群。 于是,很快這些有關(guān)蒙古的小單子在京城中傳開來,進來蒙古成為了城中最熱的話題。人們不禁悄悄議論著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蒙古人是不是真的這么殘忍可怕? 那些準備上書抗議的學子暫時停下了動作,靜觀其變。 一時人們對蒙古的印象大變,第一次知道蒙古人原來這么殘忍! 在孟朝鴻臚寺官員安排的‘同文館’驛居里,那日松親自給一直跟在蒙古隊伍里的老者倒酒,遺憾地道:“老師,看來孟朝是真的不打算和我們合作了,而且看起來對蒙古的誤解頗深!” 他的眼里劃過陰翳,也不知道是誰策劃的行事,他懷疑是金國人干的,讓孟朝對蒙古無端警惕。 說實話,起碼目前蒙古是真的孟朝沒有覬覦之心,金國才是它主要的目標。 他原本對這趟出使成功也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一來是想宣示一下武力讓孟朝心懷顧忌,選擇中立最好。不行的話就破壞掉金國此行的目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都失敗了! 這個老者本是漢人,叫馮若松。他祖上是宋人,因為金國南侵而一路奔亡逃難,最后流落到了蒙古的地界。 父祖一直牢記金國帶來的傷害恥辱,也把這種仇恨灌輸給了馮若松,而且打心里也不認同孟朝的建立,認為他們是一群亂臣賊子竊據(jù)天下。他祖上是讀書人,自幼教授馮若松漢學,因此他本人也飽讀詩書,精通漢學。 在家人相續(xù)抑郁寡歡去世后,他一個人流浪在草原,后來碰到那日松想學漢語,機緣巧合成為了他的老師。 他雖然是漢人,但是從來沒有踏足過中原的土地,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一眼故土。對老師這一愿望,那日松自然樂于成全,就將他充作翻譯人員一起帶上。 那日松道:“其實老師應該知道的,我們蒙古一直以來的敵人都是金國,和孟朝卻是無冤無仇,將來也絕不會于孟朝為敵。相反,金國卻是我們蒙古和孟朝共同的敵人,他們掠奪我們的財物,屠殺我們的臣民,貪得無厭無惡不作。我不明白孟朝為什么不接受我們的好意,如果能聯(lián)手滅金的話,我們都能報仇不說,而且孟朝也會重新拿回他們失去的土地。對于孟朝對蒙古的冷待,我真的深表痛心!” 說著狠狠飲下一杯烈酒。 馮若松從小生長在蒙古,對孟朝并沒有多少的歸屬感,但是幼時長輩對金國的深切痛恨卻是記憶猶新,他自然樂意見金國滅亡。 他舉起酒杯沉吟道:“那日松,你不妨多拜訪一下幾位皇子,多多表達蒙古無意與孟朝為敵的意思?!?/br> 雖然做了未必無用,但是不做就什么也不會有。 而且據(jù)他所知孟朝的幾位皇子都對永平帝座下皇位虎視眈眈,也許他們會有些其他想法也不可知! “老師的意思是?”那日松不解。 馮若松咽下口中的酒,慢慢道:“那日松,你知道一個家族,國家,往往從內(nèi)部開始破壞是最快的。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每個人的追求有是不同的,你要看他們想得到什么,而你又能提供什么,我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那些皇孫貴族哪個沒有私心,就像是前朝的皇族不是無視子民的死活,才滅了國,自己也落得個可悲的下場。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換了哪個皇朝都一樣。所以隨便吧,不管怎么樣也好,他反正已經(jīng)老了,比起孟朝蒙古才更像是他的家。行不行的,就看那日松的運氣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 第110章 那日松就像是不知道城中對蒙古的種種傳言,開始頻頻拜訪各皇子府上, 不過別人信不信, 堅持蒙古對孟朝一直抱持著友好之心, 絕無侵犯之意。至于屠城殺人一事, 他認為打戰(zhàn)哪有不死人的,如果他們不抵抗投降的話,也不會遭遇這種待遇。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不覺得蒙古做錯了。 他在開封停留期間, 特意打聽了朝中局勢, 也知道到底哪幾個皇子有競爭下一任皇帝的實力, 心下有意結(jié)交, 并送上了準備的禮物。 礙于他是使臣的身份,皇子們也不好太冷落他,客氣的回贈了禮物。但是并無意深交,不說永平帝明顯的傾向于金國的態(tài)度,他們自然要跟著走。就是單從他們本身論,關(guān)于蒙古會成為未來的強敵這一概念還是模糊的。 對他們來說, 不過是又一個野蠻未開化的民族, 哪里值得他們低下高高在上的頭顱, 折節(jié)下交呢?因此對于那日松甚是敷衍了事, 而且也不認為遠在千里的蒙古能幫上什么忙, 歸根結(jié)底還是輕視的。 那日松自然能察覺到他們的態(tài)度,他冷笑,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他還真看不上孟朝的這幫皇子。 索性當前只是試探,那日松也沒有抱著一定成功的希望,關(guān)鍵要先打通關(guān)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了! 不僅如此,他還留意到了孟朝重文輕武的習慣現(xiàn)象,領(lǐng)兵打仗的將領(lǐng)竟然被文臣壓制,真正有實權(quán)的都是讀書出身站在朝堂上的人。 不像蒙古以實力為尊,哪個部落掌握的兵多,糧食牛馬豐盛,地盤大,首領(lǐng)就有更大的話語權(quán)。 他覺得很有意思,認為那些文臣也可以結(jié)交一下,因為他們在朝上說話更有分量,是值得投資的對象,說不定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不過他也了解這些讀書人的脾性,輕視鄙夷他們外族人,看不起他們這些關(guān)外民族。 但是那日松相信不是所有人都這么固執(zhí)的,閑著也是閑著,他決定在孟朝剩下的日子里,多認識一些官員發(fā)展一下關(guān)系,誰能肯定未來沒有用處呢? 那日松優(yōu)哉游哉的京城亂晃,漫無目的仿佛抱著純粹的好奇之心,造訪各府門第,即使遭到了冷遇也不過一笑置之。不少人甚至暗諷這蒙古人冒然登門拜訪,果然是野蠻無知,慢慢的也不當他是一回事。 金蒙使者的到來,在京城學子中造成了熱議,不時在一起聚會議論城中宣揚的有關(guān)金蒙兩國的戰(zhàn)事是不是真的。大家各抒己見,慷慨激昂指點江山,討論的熱火朝天。 韓縝參加了幾場李欽他們的聚會,也會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分享自己知道的情報。他覺得這是好事,讓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外面的形式,而不是一抹黑的什么也不知道。 古代礙于交通信息傳播的落后,很多的人對外面發(fā)生事情的接收是很慢的,消息的匱乏也會影響大家對事情的判斷。 韓縝決定以后要多收集有關(guān)蒙古和金國方面的信息,然后定時找機會公布出來,給人們了解的渠道,這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金蒙使者還未離開,一切還未成定局,大家都在關(guān)心朝廷會如何應對的時候,卻傳來了永平帝再次病倒的消息。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傳出永平帝患病的消息了,比起前幾年,永平帝衰弱了很多,病痛也時不時的來襲,給人以不詳?shù)念A兆,皇帝還能撐下去嗎? 永寧侯也從京郊的軍營返回了府里,韓縝聽到消息,當即興匆匆地跑了過去。 永寧侯這段時間也忙,他不僅掌管著‘黑旗軍’,如今還兼著‘神策營’的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不管永平帝是出于什么目的把他安插在‘神策營’。對于他來說都是求之不得,沒人會嫌到手的軍權(quán)燙手。 ‘神策營’的兩股勢力,一方是代表著皇帝的統(tǒng)領(lǐng),另一方就是長寧侯所屬的勢力。而永寧侯是永平帝派過來的,某一程度表示皇帝信任他,是皇帝一派的人。而現(xiàn)任統(tǒng)領(lǐng)年老,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為了家族未來著想,既不想背叛永平帝又不想提前站隊,那么選擇從這場爭奪中退出去隔岸觀火也是不錯的選擇。索性借病放權(quán),少在軍營出現(xiàn),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任他們斗去。 如今的‘神策營’永寧侯占據(jù)半壁江山,跟長寧侯這邊斗了個旗鼓相當,而且隱隱有占據(jù)上風的勁頭。 不過,這些還是不能讓永寧侯滿足,‘神策營’算什么,他想要的是所有的軍隊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再也無人轄制才是他想要的。 他清淡的眉目帶著微微的倦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半邊臉隱在陰影下,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韓縝好久沒見到自己老爹了,心里有好多話想要問。 永寧侯的書房是不禁他來往的,不過站在門外看著老爹露出疲倦的神色,他不由得不忍心打擾了。算了,他還是等會再過來吧! 他朝里探了探頭,跟守在門邊的親衛(wèi)示意了一下,當即轉(zhuǎn)過身輕手輕腳的準備離開。 “來了怎么不進來?”永寧侯淡淡的聲音響起。 韓縝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身趴在門上討好地笑了笑:“我吵著你了嗎?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可以呆會再過來哦!” 永寧侯活動了下頭頸,拿指勾了勾讓他進來,懶洋洋地道:“進來吧!” 韓縝笑吟吟地邁進來,殷勤地給他捶肩捏背:“爹辛苦了,累不累啊,你看我最近學的手藝如何,教授的師傅說最能解乏松快了?” 永寧侯眉眼一抬:“哦,你還有閑心學這些,不是挺忙的嗎?” 對于韓縝最近的舉動他還是了解一二的。 韓縝訕笑:“看您說的,我有什么可忙的,小事不值一提!” 永寧侯冷哼:“行了,坐下吧!” “哦!”韓縝乖乖地停手,非常主動地拉了椅子在對面坐下,“爹這次會在府里呆多久,不會馬上就走吧?” 永寧侯沒有回答會呆多久的問題,而是問道:“聽說你這次撞上金蒙使者相爭,親眼目睹兩國士兵交鋒,看到死人還吐了,膽子那么小嗎?”他的語氣里帶上了嘲諷,沒有因為韓縝是自己的兒子而嘴下留情的意思。 “胡說?”韓縝跳腳,拒不承認,“這是誰胡說八道破壞我的名譽,絕對沒有的事?”他是第一次見著這些場面不適,但還是堅強的忍住了,就是回來后做了幾場噩夢。任何一個正常人見著這血腥殘忍的場面,都不會毫無影響的。 “是嗎?”永寧侯淡淡覷了他一眼,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韓縝忙轉(zhuǎn)移話題,他怕再說下去永寧侯為了訓練他的膽量,會真的做出把他扔死人堆里的決定,就是為了讓他習慣見血腥! 永寧侯自己強大得不像話,對一切習以為常,就認為韓縝該和他一樣,不應該對一些事物畏懼,對那些可怕的事該習以為常! 韓縝忙道:“我這次見識到蒙古兵的戰(zhàn)力,他們的確很厲害,金兵是比不上的。如果爹手下的兵對上蒙古人,那誰會更強呢?”他真的很好奇呀! 永寧侯瞇了下眼,冷嗤道:“你說呢?” 蒙古士兵瀝血沙場攻城伐地,無不是百戰(zhàn)之兵經(jīng)驗豐富,‘黑旗軍’沒有經(jīng)過沙場洗禮,只憑剿過幾次匪寇就想對上蒙古軍隊,無異是癡人說夢,不過是平白給人送人頭罷了! 他們必然會經(jīng)過殘酷的沙場歷練,只有從戰(zhàn)場上真正存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迎戰(zhàn)強敵,也堪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