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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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離天還黑還早呢!多殺死一個孟朝人,他們的兵越少,于我們就越有利!”阿木爾冷笑著,“我知道將軍是心疼你手下的兵,可是你要知道,我們這樣做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你們金國。如果不將孟朝大元帥的精銳部隊拖在雁門關(guān),又怎能輕易取得孟朝土地將給予金國,顏盞將軍可不要想錯了!” 顏盞固訕訕地低下頭,金國之所以如此優(yōu)待蒙古騎兵,甚至份上糧草是有原因的。照烏延大人的話說,就是金蒙兩國兩國達成盟約,蒙古助金國取得孟朝國土,然后金國內(nèi)遷關(guān)內(nèi),而金國則將原屬于他們的地方讓得蒙古。 至于蒙古怎么才能奪得孟朝的土地,他們自有計策,但是需要金國出動大軍陳兵雁門關(guān)吸引孟朝所有的兵力,最好將孟朝所有的軍隊都調(diào)到雁門關(guān)才好。 可惜,不管他們怎么佯作聲勢大舉進攻,雁門守將恁是撐住了,雖然沒有分兵駐扎其他關(guān)口,可是也沒有調(diào)來國內(nèi)的守軍! 從一開始,他們的計劃就是將孟朝永寧侯率領(lǐng)的大軍死死釘在雁門關(guān),他們只能和這雁門關(guān)同存亡。因為,只有永寧侯麾下的士兵才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精銳,其余不過是渺若塵埃,不費吹灰之力也! 他們原打算是慢慢消耗雁門關(guān)守軍的實力,憑著絕對優(yōu)勢的兵力一點一點磨掉守關(guān)士兵的命,誰料金營受了挑撥日益躁動不安,甚至開始敵視蒙古人。加上國內(nèi)的情勢也愈加嚴峻,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才終于倉促開戰(zhàn)! 不過,再怎樣長生天始終護佑蒙古健兒,永寧侯一定想不到他守在這里,可是蒙古大軍已經(jīng)長驅(qū)直入了! 阿木爾得意的冷笑,要不然為什么是今天發(fā)起如此猛烈的攻擊? 然而他的笑容還凝固在臉上,一道長箭如飛電穿過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掠過層層疊疊的金兵的頭頂,狠狠的插入了他的胸膛。 ‘嗤’的一聲,在顏盞固驚惶恐懼的眼神中,阿木爾高大健壯似山一樣的身軀轟然倒地! 城樓上,永寧侯執(zhí)弓遙遙的望著sao亂處,眸中漠然深沉! 顏盞固慌亂無比的跳下馬,唯恐自己會被哪里射來的箭射中,他狼狽地躲在馬后,嘴里呼喝著:“快快,保護我!” 阿木爾的親衛(wèi)的狂吼著上來扶起他,只見他口中吐血,箭頭深深的嵌進了身體! 他的手指不甘地指著雁門關(guān)的方向,幾乎想說些什么,但是顏盞固在士兵的簇擁下此刻已經(jīng)忘了他的存在,喊道:“收兵,收兵!” 他可不想被暗箭射死,怕死的他只想逃回后方去! ‘噗’,阿木爾怒極攻心地再噴出一口血,想阻止,可是怎能抵擋早已無心戀戰(zhàn)的大部隊的撤退。最后,只能狼狽的被抱著離開戰(zhàn)場! 砍下最后一個金兵的頭顱,關(guān)將軍拖著疲憊的身軀挪到永寧侯身邊! 永寧侯身上也沾滿了不知是敵人還是自己的鮮血,可是仍然身姿挺拔,有條不紊的收拾殘局,安排后手! 第258章 “怎么可能?”關(guān)山大踏步上前,抓起那傳令兵的衣領(lǐng), 眼珠子被刺激得似要滴血, “早在幾月前元帥就下令嚴防敵人從燕京而下, 甚至還分出了一支精兵, 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他媽的都是廢物嗎?” 傳令兵一身狼狽,他的淚流了下來,掙扎著磕頭:“將軍,不是戰(zhàn)士不死守城池, 是燕山府知州勾結(jié)外敵暗中私自打開了城門, 致此蒙古騎兵長驅(qū)而入, 而后直沖后方。” 誰也想不到自方的官員會叛變, 守軍將領(lǐng)倉促之下組織了軍隊反擊,并派人向周圍州府求助。然而在經(jīng)過艱苦的戰(zhàn)斗后,沒有了城墻阻擋的蒙古騎兵悍不可擋,到底揚長而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等到蒙古軍一番劫掠后席卷而去,剩下的是滿目瘡痍, 一城悲聲! “該千刀萬剮的家伙, 該死!”關(guān)山狠狠摔開他, 恨聲咒罵著, 邊粗魯無情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發(fā), 一想到在華北大地上肆虐的蒙古騎軍,他覺得血液都凍結(jié)了! “報!”又一傳令兵急步跑上前來,嘶聲道:“延州府急報, 發(fā)現(xiàn)西夏有調(diào)兵動向,疑似和蒙古聯(lián)合有攻打陜西邊境?!?/br> 噩耗一個接一個,還來不及為暫時的劫后余生而慶幸,嚴峻危情即刻降臨到面前。 疲累到極點的士兵也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一瞬間驚天的消息似乎將時間都凝固! “元帥!”關(guān)山急急的望向永寧侯。 就像是頭頂上的靴子終于落下,永寧侯的面孔在一瞬間的凝滯后,沉靜得讓人捉摸不透,就仿佛敵人入侵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也是這樣舉重若輕的態(tài)度,讓人們的心平靜下來,按捺住激動! 像是塵埃落定,似在預料中,也有意外!在金蒙有異動后,他就著手構(gòu)建防御金蒙南下的防線,其中重點在山西境內(nèi)的要塞。而金國顯然也將山西當作他們進攻的突破點,陳重兵以待,擺出了一副死磕到底的態(tài)勢! 在應對雁門關(guān)戰(zhàn)事時,永寧侯一直懷疑金國大軍只是表面的疑兵之計,后手就是始終隱在后頭不出的蒙古幾萬精銳騎兵,他們才是真正實行攻克其他關(guān)隘的力量。 甚至將他們會聯(lián)合西夏攻擊孟朝,從而拖住他們兵力的可能也考慮在內(nèi),所以他對于后來的傳令兵送來的軍情并不意外。對此他早就留下援軍以防萬一,還有他一手帶出來的將領(lǐng)領(lǐng)兵,雖然看著危急但是只是守住邊境的話還是輕而易舉的。 如今西夏的動靜印證了他的猜想,包括此時此刻雁門關(guān)外的大戰(zhàn),都是為了拖延他們的精銳不得離去。而目的現(xiàn)在看來很明顯了,就是不想讓他們返身救援,擊退蒙古騎兵。 他們看來很自信蒙古騎兵一定能攻入中原,所以早早就開始謀劃,逼得永寧侯重軍聚于雁門關(guān),方便蒙古騎軍沒有障礙的橫行孟朝! 永寧侯凝目望向北方,輕聲道:“所以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幽州?。 ?/br> 那個叛徒就是他們早早安排下的棋子! 從前金國就采用東路大軍從燕京而下開封的戰(zhàn)術(shù),而后有了‘靖康之恥’,既然有過了成功的例子,自然是最快捷的方法! 永寧侯對此知之甚詳,暗地里還是調(diào)遣了一支‘黑旗兵’的精銳部隊前去駐守,面對不善攻城的馬上民族,他們足夠支撐到援兵前去。 然而萬千籌謀,誰能料到竟然有人叛國,就這么將蒙古大軍放了進來,千算萬算還是遺漏了人性的卑劣可怕! 事情真的發(fā)生了,永寧侯反而更冷靜了,他幽冷如水的眸光掃過城樓上下的士兵,沉沉道:“即使蒙古騎兵踏入中原又如何?這片土地從來是我漢家天下,區(qū)區(qū)幾萬蠻夷就能耐敵我萬萬同胞齊心協(xié)力嗎?我們應該相信后方的同袍,我們不是弱宋,我們不會有獻媚求和的君主,不會有怯戰(zhàn)棄逃的懦夫。我們只會讓敵人有來無回,敢犯我孟朝者,必血戰(zhàn)血償!” 永寧侯鎮(zhèn)定態(tài)度安撫著人們慌亂的心,就像是定海神針壓下了大家的恐懼。含著戾氣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又像是一把剪刀,顫栗著心魂,激起勇氣! 他們有對家國親人的憂懼,對敵人侵略的憤怒,還有為之一戰(zhàn)的血氣! “血戰(zhàn)血償,血戰(zhàn)血償!”他們好像猶充滿了無盡的力氣,一個個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好像只要一聲令下就能即刻奔赴戰(zhàn)場! “元帥,你打算如何?”關(guān)山及幾位將官都圍了上來,炯炯有神的望著永寧侯。 此時天色變暗,寒風漸起,寥落的燈火點亮在天地間,遠處的金國軍營像是大山盤踞在黑暗中。 永寧侯勾起唇,冷厲在他的臉上一覽無遺:“總是守城有何趣味,今晚本帥領(lǐng)你們踏月造訪金營,該讓金國人嘗嘗我孟朝的待客之道,品品滋味!”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如火石砸在在場每一個軍人的心中! 這是打算要帶他們夜襲了,眾人眼中一亮,躍躍欲試。他們恨極了這些隔三差五就來攻打的金兵,更迫不及待的想宣泄心中的仇恨,讓守軍下去治傷的治傷,包扎的包扎,伙房熱火朝天的揮舞起了鏟子。 關(guān)山等將官則是匆匆地跟在永寧侯身后進了營房,既然準備夜襲,自然要討論起一個詳盡的計劃,做好各方準備! 雙方剛結(jié)束一場大戰(zhàn),而且如果沒看錯的話金國退兵的十分慌亂,元帥射中的將領(lǐng)想來身份不凡,此刻軍心一定不穩(wěn)。金國絕對不會想到經(jīng)過白天的苦戰(zhàn)后,他們還有余力主動出兵偷襲營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們絕對能夠給敵人一個痛擊! 關(guān)山投入地和各級將領(lǐng)商量計策,完備各項部署。 永寧侯坐在首座一言不發(fā),只是安靜地聽著屬下的分析安排,斂目如深淵! 金蒙所行的一切展示在外面的就是一場□□裸的陽謀,忌諱孟朝堪稱戰(zhàn)力最強的‘黑旗軍’,所以通過龐大的金國兵力將他困在雁門關(guān),甚至聯(lián)合西夏襲邊,防止永寧侯分兵救援。 而蒙古大軍面對著防衛(wèi)薄弱,兵力低下的中原各地就能毫無顧忌地沖撞殺戮,有如虎入羊群,肆無忌憚! 他遺憾的嘆息,還是時間太少了,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經(jīng)營,孟朝各州府的守兵戰(zhàn)力不會如此讓人蔑視! 但就如他所說,蒙古想效仿曾經(jīng)的金國野心勃勃就太天真了,歷史有相似卻不是一定相同的,他絕不會讓蒙古得逞! 當前重要的不是回兵打退蒙古而是守好邊關(guān),否則一旦被趁機攻破雁門關(guān)放入金兵,那則是首尾不顧內(nèi)外交困,那才是糟糕的局勢。 這也是關(guān)山他們沒有提起分兵的原因,他們更明白眼前局勢,邊關(guān)重塞一定要守??! 當夜,永寧侯率領(lǐng)人馬夜襲金營。 金國在倉惶退兵后正是人困馬乏毫無斗志之時,而且他們也習慣了這段日子來金兵進攻孟朝防守的模式,戒備松弛。 顏盞固則是因為害怕蒙古阿木爾受傷被遷怒,無心他是,一直抓著軍醫(yī)守在阿木爾的帳篷里。 所以當孟朝軍隊突然在黑暗中冒出來時,真如天兵神將降臨,唬得金兵逃命不及。黑夜中,一時不知有多少敵人沖入營地,衣甲不及披,武器離手。只聞四面八方到處都是喊殺聲,頓時互相踐踏無數(shù),死傷無數(shù)! 猝不及防下,顏盞固被親衛(wèi)隊護著倉皇出逃,蒙古騎兵只能也相隨出逃。等到天亮后,他們才收住陣腳輕點士兵,只收的五萬人,其中戰(zhàn)馬糧草損失無數(shù)。 而最讓人崩潰的是,阿木爾受不住重傷顛簸在途中去世了。 蒙古騎兵一怒之下堅持反攻雁門關(guān),他們倉促疲憊之下中了永寧侯的計,最后連蒙古騎兵也陷入了三千人馬! 如此損失之下,金國國內(nèi)不可能會再派人來,烏延利大權(quán)獨攬也撐不住反對的聲音! 從那天起,雙方的攻守之勢就反了過來,孟朝不時出關(guān)襲擊金兵,而金兵奮力抵抗! 想抽軍而走,唯一的辦法就是殺的金兵膽戰(zhàn)心驚,殺得他們兵力大減,直到再也不會對雁門關(guān)構(gòu)成威脅! “關(guān)將軍,雁門關(guān)就交給你,你能守住嗎?”永寧侯佇立關(guān)樓,遙望北方! “元帥放心,我就是拼死也要守住雁門關(guān),只要我在絕不放一兵一卒入關(guān)!”關(guān)山發(fā)誓道。 永寧侯低笑:“如此甚好!” 于是在得到蒙古沖破邊境消息的二十天后,永寧侯留下一萬‘黑旗軍’相助關(guān)山,而后帶人回防! 只不過他不是奔著肆虐華北直逼開封的蒙古軍去,而是奔赴燕山府,重新建立起來這道防線,以防有更多的敵人通過殘破的城池來到孟朝的土地上。 然后,才是關(guān)門捉鱉! 遠離了后方援助,特別是在這寒冬臘月里,即使是在孟朝也物資匱乏的境地里,蒙古騎軍又能堅持得了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看不懂地理,地圖看得眼都亂了,不知道大同原來是在雁門關(guān)之北,所以只能借鑒歷史。因為懂得太少,所以寫的都很模糊,大家不要當真! 第259章 當燕山府知州打開城門放入蒙古騎兵的噩耗傳到開封時,整個朝廷頓時亂成了一團! 凡是在京有資格上朝的文武大臣集聚金殿上, 七嘴八舌的, 爭相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整座大殿就像是沸騰的熱鍋一樣嘈雜! 有義憤填膺要先捉拿那叛國投敵燕山府知州的九族, 抄滅九族的;有建議傳旨各地率兵勤王,護衛(wèi)京城;也有武將激動地請命領(lǐng)兵前去擊退蒙古騎兵,不給人家兵臨城下的機會;在八百里急報送達朝廷時,甄太師就下令探查蒙古騎軍的動向, 并找來了韓縝。因為京城內(nèi)外的防衛(wèi)在韓縝的手中, 包括京郊大營內(nèi)永寧侯留下的軍隊, 表面上它們有自己的將領(lǐng), 但是韓縝具有一定的掌控力。關(guān)于軍事方面的調(diào)動,繞不過韓縝之手,所以他光明正大地站在了議事大殿上。 文官做事就是瑣碎黏糊,都到了生死存亡時刻,還不忘各有觀點,并為之辯個輸贏。爭論來爭論去, 然后就是各自站隊, 接著就是一場嘴仗! 而甄太師雖然是主政大臣, 有決斷之心卻不擅專, 或許是為了平衡各方派別, 認真的聽取意見參考,而不是強硬的決定一切。 韓縝冷眼旁觀,看著這些高官顯貴跟市井大娘掄起胳膊吵架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朝堂上就像是上百只鴨子似的呱呱叫。 在他們吵成一團的時候,韓縝已經(jīng)得到那名燕山府知州的過往信息,對方三年前就調(diào)任燕山府,連爹娘老婆一起帶著赴任,除了一些親族自己最親近的血緣都帶在身邊。 想必從很久以前他就被蒙古人收買了,作為內(nèi)應潛伏著,直到蒙古扣邊! 韓縝的臉很冷,連一貫的笑意都從臉上散去,這是他的失職。他的手腳太慢了,還沒有查到對方的身上,就面臨局勢變化! “我看當務(wù)之急是奉君上離開險地,誰不知道蒙古騎兵的可怕,那可是打下金國半個國土的可怕敵人!”一道高昂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矮胖的官員趾高氣揚地發(fā)表自己的言論,“而且永寧侯帶著朝廷精銳停留雁門關(guān),一旦蒙古大軍渡過黃河直撲開封,誰來阻擋?我們應當早日調(diào)兵勤王,保陛下避開蒙古襲擊,好保存國祚長久才是上上之計!” “上上之計?”危險的嗓音低低的響起,摻雜著淺淡的怒氣,冷冷道,“誰,要棄城逃跑?” 凜冽刺骨的話語讓朝臣頓時安靜,人群分開兩邊,默契的望向聲音來處。 身著黑甲的少年抱臂依柱而立,面對這金碧輝煌的大殿視若等閑,他冷凝的目光望過來,竟讓人心房一滯,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他站直身子,慢慢走過來,人群一瞬間鴉雀無聲! 本是屬于永寧侯一方的勢力默默地站到了一邊,其余人則不自然的直面韓縝! 剛才那出言的官員鼓起勇氣,辯解道:“這怎么能說是棄城而逃,這叫暫避鋒芒保存實力!” 看,中華文學的詞語多么博大精深,愣是把逃跑說得那么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