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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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平菱倚在沙發(fā)上,勾起嘴唇一笑,大姐頭氣質(zhì)顯露無疑:“他養(yǎng)出傻缺兒子,也算是賣中藥注射劑的報應(yīng)了,利圣藥業(yè)這幾年真是富得流油。那女孩真是小小年紀(jì)沒輕沒重,為了能混到這種地方來,什么人都愿意跟。” 阮之南沒懂:“什么意思?” 黃平菱:“孔樊是出了名的口味重,圈內(nèi)都把他當(dāng)成死變態(tài)。他爸雖然嚴(yán)厲,卻也很偏袒他。之前幾個女孩下場都不咋地?!?/br> 阮之南沒明白:“口味重?他不也都找漂亮的,這叫口味重么?” 黃平菱挑了挑眉毛:“是玩的口味重。”她看阮之南依舊一臉茫然,覺得自己不好再說下去了。 之前傅從夜回西樵胡同的時候,來他們家吃過一次飯,他們姐弟倆跟傅從夜在茶室聊天的時候還說起這女孩,黃堀說阮翎或許城府很深,做事也讓人摸不出套路,讓他稍微注意一下阮家這女孩。 當(dāng)時傅從夜卻對黃堀的話置之一笑,說:“我看人是準(zhǔn)的。再說,她就是個小傻子。” 黃平菱看到傅從夜當(dāng)時私藏了什么秘密似的笑容,心里就注意這女孩了。 黃平菱當(dāng)時就決定,一定讓黃堀請這女孩過來,她過過眼。 西樵胡同里表面跟傅從夜來往的人不少,真的把他當(dāng)自家人似的黃平菱他們一家子了。 網(wǎng)上傳的美圖確實(shí)不過分,這阮家女孩的外公雖然從公安廳快退了,可她幾個舅舅都風(fēng)頭正盛。但這些都不太重要,直到黃平菱瞧見他倆在咖啡臺旁邊說話,就知道傅從夜在意她肯定跟外界條件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 那倆人說起話來時候放松,單純又不在乎旁人的神態(tài),真的是任何人走過去都算打擾。一看就是私下關(guān)系極好而且彼此了解的。 黃平菱當(dāng)時都有種大齡單身狗的羨慕嫉妒了。 她從十幾歲到現(xiàn)在就沒遇上過讓自己喜歡的人,馬上就步入了相親介紹的階段,估計(jì)以后也會結(jié)婚然后各玩各的。這個圈子里,真沒幾個人能找到門當(dāng)戶對又互相喜歡的,這倆小朋友能瞧對眼,真是萬分之一的緣分了。 而且她剛剛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阮之南的神態(tài),現(xiàn)在確定了:她真的不是個有城府的小孩。 但從她送的禮物就能看出來,沒城府卻情商不低,很會做事。 傅從夜從小就思慮重壓力大,怪不得會喜歡這種女孩。 阮之南還在琢磨黃平菱說的“玩的口味重”,黃平菱笑著擺擺手:“小朋友嘛,沒懂就算了?!?/br> 阮之南強(qiáng)撐著臉面裝作恍然:“呃,我大概明白了?!?/br> 黃平菱看出來她的不懂裝懂,笑的不行:“那你明白就好?!?/br> 過一會兒神戶牛切片端過來了,堀哥還送了兩個叉子:“兩位女士,餐到了。就只加了海鹽,請慢用?!?/br> 阮之南放下叉子:“我去要點(diǎn)芥末?!?/br> 其實(shí)她是想溜過去問問,到底那個“口味重”是什么意思。 但走上去才發(fā)現(xiàn)傅從夜并不在燒烤臺旁邊,她往別墅里走了走,才看見樓梯邊上,胡小青好像在跟傅從夜說什么。 這會兒阮之南對她笑不出來了,她心里陡然升起敵意,聞風(fēng)而動,立馬竄進(jìn)屋里。 阮之南從側(cè)門悄悄走到了樓梯旁,靠著盆栽蹲下,決心要聽這倆人都說些什么。 剛蹲下,阮之南又覺得自己有點(diǎn)傻。 她對胡小青也沒必要有敵意。傅從夜本來就討厭她。 再說……傅從夜就是不討厭胡小青,那也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呀…… 她有點(diǎn)不爽,揪了片葉子,蹲著朝那邊挪了挪,聽清了傅從夜冷淡的聲音:“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胡小青:“阮之南讓我過來問的?!?/br> 傅從夜似乎一愣。 阮之南也呆?。核尯∏鄦査裁窗。?/br> 結(jié)果胡小青接口就說道:“她說你們倆的事兒,她說了不算?!?/br> 傅從夜過了半晌,竟然輕笑了一聲:“她這么跟你說的?” 臥槽! 阮之南抱頭,臉都要紅了。這個胡小青是不是有??!她竟然還真的來問了! 啊啊啊啊這他媽隨口說句看起來不清不楚的話,就是想攔住她八卦的嘴,她以為胡小青大概就懂了,誰知道她立馬就來問,還口口聲聲說是她來問的。 這就好像是她——她在找人傳話,暗示他什么似的! 不過,傅從夜大幾率會順著承認(rèn)吧。 傅從夜笑完了,卻說:“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胡小青大抵也覺得阮之南在故意言辭曖昧,無中生有,笑道:“我猜也不是。” 傅從夜:“我跟她告白了,但是被拒絕了。所以我現(xiàn)在還沒把她追到手?!?/br> 阮之南心里倒抽了一口氣。 他他他說話這么直接的么??? 而且……什么追?。∷矝]追她啊—— 我的媽呀能不能不要隨便跟別人說這件事?。?/br> 阮之南蹲在盆栽旁邊,臉燙的貼了貼墻,咬著指節(jié)滿心糾結(jié)。 胡小青:“啊……” 傅從夜似乎笑了:“她不是那么好追的女孩,看來我要努努力。你如果沒什么問題,就可以走了吧?!?/br> 胡小青似乎退了幾步下了樓梯,轉(zhuǎn)過頭去,說:“你喜歡這種女生么?” 傅從夜:“別演了。你壓根就不喜歡任何人,不管是孔樊還是你之前在三中的男友,你喜歡的都是他們身上附加的東西。就別在這兒裝什么跟我有瓜葛舊情了?!?/br> 胡小青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 傅從夜下了樓梯:“希望我們不要再發(fā)生對話了?!?/br> 他說到做到,就把她當(dāng)透明人一樣繞開,胡小青呆立了一會兒,似乎從另一側(cè)的門離開了。 阮之南沒聽見傅從夜的腳步聲,她抱著膝蓋蹲在旁邊等了一會兒,探頭探腦想找傅從夜去哪兒了,她旁邊的盆景葉子忽然被扒開,一只手穿過來點(diǎn)了點(diǎn)她肩膀。 阮之南一驚,差點(diǎn)腳軟坐在地上。 那只手修長白皙,她盯著看了好幾個月,自然認(rèn)得。 傅從夜人蹲在盆景的另一邊,探頭看過來,清了清嗓子:“您好,是隔壁的小蘑菇么?” 阮之南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傅從夜你他媽是不是有病?!?/br> 傅從夜起身,走過來:“你不是小蘑菇,干嘛要蹲墻角。” 阮之南感覺自己躲得挺好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傅從夜:“你是不是揪了片葉子,整個盆栽都在抖啊。我本來就靠欄桿,一低頭就看見你了?!?/br> 阮之南聲音悶悶的說:“哦?!?/br> 傅從夜把手遞給她:“你還不起來?” 阮之南覺得偷聽還被發(fā)現(xiàn),確實(shí)有點(diǎn)丟臉,更何況剛剛的對話內(nèi)容是那樣的。她抱著膝蓋不愿意起來:“小蘑菇?jīng)]澆水,長不高?!?/br> 傅從夜笑的不行:“你玩上了是吧?!?/br> 阮之南仰頭瞪他:“這是設(shè)定懂嗎,反正也是你先說的?!?/br> 傅從夜:“那我要揠苗助長了?!?/br> 阮之南:“什么?” 她以為傅從夜可能是拽著她胳膊讓她起身,卻沒想到傅從夜彎下腰,兩只手托住她下巴,往上一提。 阮之南被他拔脖子的沙雕行為逼得站起來了:“臥槽我他媽要變成長頸鹿了!你撒手!” 傅從夜笑的不行:“好了,現(xiàn)在變成金針菇了。” 阮之南拍開他的手:“我爸小時候就喜歡這么玩我,我都怕我脖子被他拽成半米長?!?/br> 傅從夜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會說話,彩虹屁渾然天成:“怪不得現(xiàn)在脖子這么好看。” 傅從夜反思了一下,大家都愛吹爆阮之南,真是因?yàn)樗看伪豢渲蟮靡獾臉幼犹蓯?,讓夸她的人都很有成就感?/br> 傅從夜不著痕跡的蹭了她耳垂一下:“真是你讓她來問我的?” 阮之南本來還跟他打算開玩笑呢,傅從夜一句話轉(zhuǎn)回來,她差點(diǎn)嗆到。 阮之南對著盆栽咳了兩下,聲音都比剛才降了幾格,小聲道:“我就隨口說的,我哪想到她跟有病似的還去問你!哎喲早知道我就直接否決了?!?/br> 傅從夜心情大好,說:“我否決也一樣?!?/br> 阮之南倚著墻,長長的應(yīng)了一聲:“……我以為你會說是呢?!?/br> 傅從夜:“你想讓我說是?那我現(xiàn)在把她拽回來跟她說。正好你也在場,還有點(diǎn)說服力。” 他作勢要走,阮之南當(dāng)了真,立馬蹦起來掐住他肩膀:“別別別,大哥!我不是!哎喲,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從夜就這么被她晃著肩膀,也不掙扎,笑:“那你什么意思?!?/br> 阮之南說話有點(diǎn)磕巴:“我以為你是為了拒絕她,拿我當(dāng)擋箭牌?;蛘呤蔷芙^場上的別人?!?/br> 傅從夜轉(zhuǎn)過身來:“不拿你當(dāng)擋箭牌,我依然能拒絕別人啊。再說了,場上的別人?誰?” 阮之南梗著脖子:“別以為我沒看見。好幾個姑娘跟你打招呼呢!” 傅從夜真想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可阮之南連是不是喜歡他都沒搞清楚。就算是喜歡,她估計(jì)也搞不清楚是哪種喜歡。 畢竟小朋友可能對伙伴都有占有欲呢。 他覺得自己急吼吼的說什么“你就是吃醋了”實(shí)在不太好。 傅從夜只得解釋道:“我總不能連招呼都不打。但確實(shí)不熟,也真的只是打個招呼的關(guān)系。不像某些人,當(dāng)著同桌,預(yù)約著要來點(diǎn)菜,結(jié)果見了面就點(diǎn)一下頭?!?/br> 阮之南瞪眼:“那我現(xiàn)在跟你打招呼。傅同志您好,愿原力與你同在?!?/br> 傅從夜笑著跟她握了一下手:“阮同志您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br> 阮之南:“嘁,什么老干部臺詞。哦對,我想起來了,我剛剛聽黃平菱跟我說,說那個孔樊口味特別重!” 傅從夜倒覺得黃姐挺沒譜的,跟一個小丫頭說這個。 雖然小丫頭比他還大幾個月。 傅從夜擰眉:“所以呢。你來通知我了?” 阮之南擺手:“不是不是。我就問問嘛,我感覺你像是知道的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