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譚秀珠快煎熬死了,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三點,那個司鋮要走了,她還來不及高興,閨女被一塊兒帶走了。 她站在門前,落寞的身影拉了很長。 蘇雪桐有些不忍心,從汽車里探出了頭道:“娘,到家我給你打電話??!” 譚秀珠聽后,這才揮了揮手。 汽車絕塵而去。 蘇雪桐靠向汽車靠背,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道:“我娘她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我不在身邊,我爹……唉,她一個人怎么打發(fā)時間!” 人不能閑著,閑的時間久了,容易成神經(jīng)病。 司鋮偏頭看了看她,沒有多余的表情。 蘇雪桐以為他不想聽她叨叨,果斷閉嘴。 汽車開的很快,走的卻不是回督軍府的路。 蘇雪桐沒有問他要帶自己去什么地方,汽車一拐,她就認出來了,這是要去營所。 司鋮連續(xù)幾日沒來,還是有許多的公務需要處理。 人一進那間屋子,來找他匯報事情的便絡繹不絕。 蘇雪桐坐在一旁的單人木質(zhì)沙發(fā)上,顯得很拘謹。 因為誰來都得瞟著眼睛偷看她幾眼,卻不敢多問一句。 弄得她一個正房的太太,總有一種在跟司鋮偷|情的錯覺。 司鋮一直忙到天黑,就連晚飯都是在營所里用的。 營所的飯食簡單,只一葷一素兩個菜,而且大鍋菜的味道很是一般。 蘇雪桐不算挑剔,仍舊喂飽了自己。 倒是司鋮嘗了一口,道:“下次不想吃告訴我,我讓人去給你重新做?!?/br> “不用,不用。”蘇雪桐拒絕的很是大氣。 她心里想著,偶爾吃一頓而已,又不是天天頓頓都這樣。 晚上十點,司鋮才帶著蘇雪桐回了督軍府。 一踏進自己的小院子,衛(wèi)兵匯報,司老太太那兒讓人來問了三次少奶奶回來沒有,還讓她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時候過去回話。 蘇雪桐遲疑了一下,說:“這么晚了,老太太該睡覺了,我明兒一早再過去。” 畢竟還沒有完全撕破臉,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得顧忌一下的。 司鋮沒出聲音,那就是不反對的意思嘍。 兩個人仍舊像新婚夜那般,各自洗洗入睡。 司鋮那個變態(tài)可能是嫌她沒有毛絨玩具軟,用被子緊緊地裹住了她,才連她帶被子一起又緊緊地裹在了懷里。 裹得實在太緊,蘇雪桐在被子里掙扎。 司鋮虎著臉看她。 蘇雪桐的心里直發(fā)毛,她噘著嘴很是委屈:“我想把胳膊露出來。” 司鋮的身體僵硬,哪兒哪兒都硬,眼睛都憋紅了。 他閉上了眼,等于默許了。 蘇雪桐像只毛毛蟲,蠕動了很久,才把手伸了出來。 外面的空氣很好,就是太擠了點,她的胳膊無處安放。 左擺右擺,沒尋到合適的地方。 司鋮閉著眼睛,也精準地捉住了她的小rou爪。他捏著她的手,一只穿過了他的脖頸,繞到了后面,另一只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 兩個人面對著面,蘇雪桐的姿勢頗顯曖昧,像是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就得把香吻送上去。 蘇雪桐眨巴眨巴眼睛。 司鋮閉著眼睛說:“睡覺?!?/br> 好嘞! 倒是一夜好夢。 第二天天沒亮,蘇雪桐就被司鋮給拉了起來。 她閉著眼睛,暈暈乎乎地抗議:“去見老太太也不用這么早??!” “我要去營所”,司鋮一手拽了她的繡花小衣裳,又道:“你自己換衣服,還是需要我?guī)兔Γ俊?/br> 廢話,當然……不需要! 蘇雪桐陡一下睜開了眼睛,笑的特別干:“我自己來就行了,不敢勞煩少帥?!?/br> 司鋮悶哼一聲,扭過去了臉,昏黃的燈光照在了他小麥色的肌膚上,他伸手拿了衣架上的干凈襯衣。 蘇雪桐愣了會兒神,這才滾進了被子里,換衣裳。 其實她想說他不必陪著她去見司老太太,自己完全可以應付的來。 秋已經(jīng)很濃了,尤其是清晨,有了冬的味道。 司鋮穿的還是夏日也會穿的軍裝,仿似他那套軍裝里自帶了空調(diào),可以自動調(diào)節(jié)氣溫。 蘇雪桐怕冷,早早地套上了夾棉的旗袍和齊腳踝的羊毛大衣,本來還拿了圍巾,想要裹得只露出兩個眼睛。 后來一想,稍顯夸張,統(tǒng)共不過幾步路,到了司老太太那里隨便胡謅幾句,就可以回來了。 司鋮拖著她的手,一路疾行,穿過了督軍府的人工池,一轉身,竟往大門邊走去。 蘇雪桐的腳步一頓,疑惑地問:“不是去老太太那里?” 司鋮甕聲甕氣:“去她那兒干嘛!你隨我一道去營所?!?/br> “我去營所干嗎?”蘇雪桐的眉頭揪到了一起。 “我怕你一個人呆著無趣。” 司鋮拖著她前行,很快就到了門邊。 涂千匯已經(jīng)發(fā)動了汽車,蘇雪桐還來不及抵抗,就被司鋮塞進了汽車里。 蘇雪桐有一種想去死一死的心情,她一個人呆著是有點無趣,可和他呆在一起比無趣更了無生趣。 果不其然,司鋮給布置了任務。 “今兒上午寫八頁字,下午等我閑了,帶你去校場練槍?!?/br> 蘇雪桐苦著臉,以手支頭。 滿心都是mmp。 她嫁的不是老公,是個變態(tài)也就算了。 可變態(tài)比她爸爸還爸爸,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 司老太太一大早就生了一肚子的氣。 她昨晚一直等到西洋鐘敲了十一下,這才撐不住困倦的身體,上床休息。 今兒一早,天不亮起床,又等啊等,結果等到府里的人報,說少帥帶著少夫人出門了。 司老太太拿起手邊的茶碗,想要狠狠地摔在地上,又一想,這茶碗可是前朝的,她抖著手,又把茶碗放了回去。 這是一肚子的火氣,愣是沒處撒。 往日里婆婆磋磨兒媳婦,那招數(shù)可是多了去了。 她也是從兒媳婦熬成的婆。 她那個兒媳一臉的薄命樣,是個不受蹉跎的。 沒關系,她還有孫媳。 可,她的那些個路數(shù),愣是一樣都用不到孫媳的頭上去。 “去,讓人去營所,告訴那個不孝的東西。自古以來女人都是呆在后院,哪有帶出去拋頭露臉的。況且,他帶去的地方,還是沒有女人的軍營!” 老太太吆喝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總愛暈倒的。 身邊的人勸:“老太太,您別動怒,仔細自己的身體?!?/br> 卻沒有一個人敢應下這件差事的。 雖說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 可少帥的脾氣不好,對著督軍都敢拔|槍。 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個下人。 二姨太跨過了門檻進來。 司老太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忽然來了主意:“你,從今日起跟著凱復,跟他一塊兒去軍營,就說是我讓的。” 司老太太是打著逼兒子出手的主意。 可二姨太又不傻,她捂著自己的肚子說:“老太太,我這幾日身子疲乏……” 她不敢說自己有了身孕,畢竟離那日督軍在她房中醒來,不過才幾日過去。 第27章 變態(tài)大佬(27) 二姨太最近的心情, 沒有比老太太好到哪里去。 她的表舅給了她一項任務,可她總覺得這個任務要完成起來,實在太費力氣。 可表舅如同她的再生父母, 就算是賠上性命, 那件事情她也得辦成嘍。 二姨太的心情不好, 臉色焦黃, 即使擦了很厚的粉, 也掩蓋不住她憔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