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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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幫是外來,條四也是外來,該不會是這兩班人聯(lián)手準備對本地字頭曬馬開戰(zhàn)吧?”一名有些頭腦的小弟臉色慎重的望著魚佬明和其他人,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 他這樣一講,連魚佬明在內(nèi)的所有人居然都覺得非常有可能,清幫現(xiàn)在與和字頭翻臉,14與他們福義興和潮州幫交惡,兩個外來幫會都與本地幫會不睦,聯(lián)手合作也不奇怪。 魚佬明吸了一口氣:“蒲你老母,還好雷哥讓我?guī)銈冞^來守著,不然這些條四的撲街突然傷了宋秘書家人阿毛你們五個,等下從這里迎過去,我?guī)O碌男值?,從街頭繞去隔壁街斷他們后路,現(xiàn)在開始計數(shù),數(shù)到三百你們就先動手,我們在后面肯定趕到,這幾個條四的撲街,一個不準放走,全都留下帶去給雷哥發(fā)落?!?/br> 吩咐完之后,報信的那個叫阿毛的小弟,帶著四個人繼續(xù)留在燈柱下打牌,眼睛瞄著遠處那幾個縮在角落里的14成員開始低聲計數(shù),魚佬明則帶著剩下的人裝作離開的樣子,朝著街頭迅速離去。 等阿毛數(shù)到三百之后,幾個人就扔掉紙牌從燈柱下站起身,貼到街邊黑暗的風雨廊里,取出各自的家伙,快步朝著那四五個14的成員走去。 14的成員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之前在燈柱下打牌的那些人,不過他們并沒有在意,他們接到上面的吩咐是讓盯住一個叫宋成蹊的老家伙住在這里的家人,摸清詳細住址后,等待上面的下一步吩咐。 燈柱下這些人,突然扔掉牌朝他們快步走過來,他們也不是白癡,意識到不對,摸起各自隨身的武器,掉頭就要從街尾離開,可是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街尾魚佬明已經(jīng)帶著六七個手下一字排開,封死去路。 “是老福的人!”一個14的小弟認出了月光下,手持西瓜刀一臉殺氣的魚佬明,驚呼一聲。 五個人之中的頭目,握著一把帶著護手鉤的日本30式刺刀,果斷開口:“朝前沖出去,前面人少!” 他說完之后,一馬當先朝著正快步走來的阿毛幾人迎了上去,手里刺刀后撤蓄力,就等雙方撞在一起時,當胸捅上去,先放翻對面一人鼓舞士氣! 他一馬當先,后面四個人緊隨其實,誤打誤撞居然還形成個小小的棱形陣勢,阿毛幾個人見對方迎上來,紛紛舉刀,可是當先那個14頭目,軍刺早就就緒,雙方碰到一起時,阿毛手里的刀剛剛掄圓還沒等落下,這個頭目手里的軍刺就已經(jīng)直直捅進阿毛的小腹! 他一刀得手后毫不猶豫,干脆的拔刀抬腳,把中刀的阿毛踹開,而他后面的四個小弟此時也已經(jīng)撲上,把阿毛旁邊幾個想要揮刀砍向他的人都架開! “榮哥,你先走!”幾個手下幫他擋下其他人,一個手下嘴里還催促他快走,因為魚佬明已經(jīng)從街尾帶人撲了上來。 叫榮哥的這個頭目卻沒有急,軍刺連續(xù)出手,又極快的捅傷兩人,讓四個手下壓力大減,趕在魚佬明等人距離自己一方還有不足十米時,把阿毛等人全都打倒,榮哥這才說道:“一起走!跑快點!” 五個人發(fā)足朝前狂奔,魚佬明在后面拼命追趕,一張臉已經(jīng)黑的不成樣子,自己帶了十幾個小弟,還是設(shè)計包抄,居然被對方五人對五人,把阿毛等人全部放翻在地,而對方五個人毛都沒有少一根,就要從自己手里逃出去。 如果真要讓他們逃走,今晚之后傳出去,他魚佬明就不用再想從江湖上在行走,不怕被其他人笑,金牙雷也會收拾他,怪他落了福義興的面子! 眼看距離街頭不足百米,只要到了街頭這五人分頭逃走,再想抓就有些困難,偏偏此時,一輛福特49從街頭拐進了太和街。 車燈雪亮,照向正奔跑追趕的兩伙人。 車上正是從殯儀館祭拜完咸魚栓,準備回家休息的宋天耀,以及身邊的爛命駒和他三個手下。 “有人在這條街搞事哎,認不認識?”宋天耀把車停在街頭,雙手壓在方向盤上,似笑非笑的側(cè)過臉看向身邊的爛命駒調(diào)侃道。 借著路邊煤氣燈柱的燈光,爛命駒一手放在車門把手處,一手摸在腰間,雙眼盯著朝自己方向跑來的兩伙人,沉穩(wěn)的說道:“認識,前面跑的是14旺角一帶經(jīng)常出沒的刺刀榮,后面追的是福義興在油麻地活動的魚佬明,也都算是九龍地區(qū)略有名頭的江湖人,一定是14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太和街,福義興的人幫忙照看宋秘書你的家人,你們?nèi)齻€同我下車,幫福義興的人攔下刺刀榮?!?/br> 說完之后,爛命駒拉開車門下車,左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雪亮快刀,在月光和燈柱以及車燈的多角度光線照射下,看起來好像爛命駒正握著一抹寒冷月光。 “又來幾個?”身后被魚佬明追趕正緊的榮哥郁悶的吐口氣:“只有四個人,我們一起沖上去,順便搶了那輛車逃跑!” 他仍然手握刺刀蓄勢待發(fā),筆直的迎向立在車前五步,站位不丁不八的爛命駒沖去,眼中兇光閃爍,表情猙獰。 可惜爛命駒不是被他之前捅倒的阿毛,而是為潮勇義鎮(zhèn)碼頭的雙花紅棍,榮哥的刺刀朝爛命駒胸口捅來時,爛命駒極快的一個閃身上步的動作,同時手里快刀“唰”的一下?lián)]出,已經(jīng)后發(fā)先至,刺刀榮這一下不僅刺空,而且還讓爛命駒近了他的身,把快刀刀鋒頂在他的頸動脈處。 “你再動一下,我就幫你放血?!睜€命駒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鐺”,刺刀榮倒也干脆,一下就被對方制住,知道自己就算想再出手,也快不過已經(jīng)貼在自己脖子上的這把刀,干脆松手扔了軍刺:“兄弟,我是十四號的人,今晚是來找朋友,不是撈過界。” 此時,后面追趕的魚佬明也已經(jīng)帶著手下過來,看到是潮勇義的爛命駒攔下對方,魚佬明黑著臉沒有上前,在幾步外帶著手下咬著牙喘粗氣。 刺刀榮帶的四個小弟,見他都被人制住,扔掉了武器,也都不再動手,乖乖認輸,在一旁劇烈喘息。 “帶著家伙來找朋友?你朋友是邊個?”爛命駒盯著刺刀榮的眼睛問道。 刺刀榮灑脫笑笑:“我朋友住在太和街九棟二層,叫宋春良?!?/br> 正在車上打開車窗探出頭看戲的宋天耀,本來正看的津津有味,滿心以為自己睡前能近距離看場打斗戲,可是聽到這撲街說他來找朋友,而且朋友叫宋春良之后,馬上臉色變的比魚佬明還要黑,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對刺刀榮問道:“你朋友叫邊個?” “宋春良。”刺刀榮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但是話已經(jīng)出口,此時再后悔也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繼續(xù)說道。 宋天耀看看后面的魚佬明那七八個人,開口說道:“等什么?先打斷這些撲街手腳再說,挑你老母!我同我老豆住在一起十幾年,我都不知他有你這個朋友?” 得了宋天耀的吩咐,魚佬明帶著手下殘忍的笑著走過來,二話不說,準備先用刀把刺刀榮的四個小弟劈翻在地,倒是有個刺刀榮的小弟手腳快,見機不對,顧不上刺刀榮死活,撒腿就跑,魚佬明準備帶人追過去,宋天耀擺手示意不用,只是陰著臉盯著刺刀榮說道:“不用追他,讓他去報信,其他四人先送去碼頭,免得金牙雷那五百個小弟看倉庫的時候無聊,剛好用他們當拳靶活動活動筋骨,再幫我問清楚,邊個讓他們來見宋春良這個朋友?!?/br> 第一五七章 阿爺? “金牙雷,你這點面子都不給我?”梁沛陰著臉,對坐在碼頭一條長凳上,擺出副閉目養(yǎng)神造型的金牙雷恨聲說道。 梁沛本來都已經(jīng)準備和自己這位14的小情人共度**,哪想到齊瑋文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讓他再幫忙馬上趕去中環(huán)碼頭救幾個人的命,她和陳仲英隨后就趕到。 梁沛是懶得管這種事的,可是架不住身邊這位小情人開口,最終還是帶了幾個便衣,開車趕來了碼頭。 雖然福義興的人很少在灣仔揾水,但是梁沛覺得自己單義二路元帥的江湖地位擺在這里,救幾個14的小弟,金牙雷無論如何也會給自己面子,無非等到陳仲英,齊瑋文趕過來,雙方坐下談判,他順便做個和事佬。 萬萬沒想到,自己都已經(jīng)帶著情人到場,福義興那些在碼頭上的人仍然不停手,把四個14的小弟吊在卸貨滑杠上,當成沙包正在練拳。 看那四個人被剝的只剩下條內(nèi)褲,渾身上下遍布讓人心悸的青紫傷痕,他身邊這位被稱為旺角十二金釵大阿姐的小情人都忍不住開口對金牙雷叫道:“殺就殺,打就打,打不過被砍死是他們不如人!但是老福要不要仗著人多,把人吊起來羞辱!” 對梁沛和女人的話,金牙雷像是完全聽不見,拿起手邊的茶壺喝了口水,對遠處那些練拳的小弟慢悠悠說道:“沒吃宵夜呀?打的拳讓那幾個撲街連叫都沒叫一聲,下手那么輕,等著港督封你們做慈善家呀?” 實際上,被吊起來打的刺刀榮四個人已經(jīng)是無力慘叫,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rou,肋骨都不知道已經(jīng)被打斷多少根,如果不是宋天耀吩咐過不能踢打襠部等要害,恐怕早就死的涼透了。 自己大佬開口,一名金牙雷的貼身小弟走到吊起的四人前,伸手攥住刺刀榮的左手小拇指,對嘴里朝外涌著血沫的刺刀榮說道:“我大佬想聽你叫大聲點?!?/br> “喀!”的一聲,刺刀榮的小拇指指骨被他反向生生撅斷! “啊啊啊!”刺刀榮身體吊在半空好像出水的魚一般,連續(xù)打了幾個挺,開口用力慘叫起來。 梁沛動手撩起干濕僂,去摸腰間的手槍,金牙雷這種當眾不給自己面子的行為,讓他完全不能忍,只是沒等他槍掏出來,金牙雷面前就已經(jīng)十幾個福義興的小弟擋住,遠處那數(shù)百人更是慢慢的從四方朝梁沛這五六人圍過來。 金牙雷從長凳上站起身,分開面前的眾人,面色無懼的與手扶槍套的梁沛對峙:“梁sr,你說我不放人就是不給你面子,可是我要開口放了他們,福義興的面子誰幫我找回來?那些叔伯大撈家要怪罪,可不會怪罪你這個動動嘴就讓我放人的差佬探長,只會怪我金牙雷無能廢材?!?/br> “以多欺少,不和江湖規(guī)矩?!绷号鏌o奈,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的開槍,只能開口換了個說法:“這么多人打四個人,就算打死他們,難道福義興在江湖上就夠威風?” 金牙雷手里托著紫砂的茶壺:“福義興最近幫潮州褚家的利康做事,這幾個撲街去惹大老板的秘書家人被我們抓到,不要說吊起來隨便打幾拳,就算是全部裝進麻袋扔進海里游水之后,然后我?guī)е麄€幫會的兄弟去和條四開戰(zhàn),江湖上也沒有人敢開口說福義興做的不對,江湖事就江湖了,利康的秘書不是江湖人,偷偷摸摸去搞對方的家人,梁sr,你說給我聽聽,到底是福義興威風,還是條四夠威風?” 梁沛被金牙雷這句話問的有些啞口,他匆匆接到齊瑋文打來的電話,電話里只說福義興抓了十四號的人,讓他先趕來保住幾個人的命,是他自己覺得既是灣仔差館探長,又是單義的二路元帥,更何況自己情人在側(cè)哀求,所以才開口讓金牙雷賣自己個面子。 此時聽清楚來龍去脈情況,梁沛恨不得把齊瑋文臭罵一頓,江湖人就算是再不堪,至少也要懂江湖事江湖了,十四號與福義興有恩怨,雙方各自出人手打一場,或者找個茶樓四四六六談清楚就是,現(xiàn)在十四號居然讓人去找利康秘書家人的麻煩,而且對方又不是江湖人,實在是手段有些下作。 “怎么沒聲音了?”金牙雷看到梁沛沉默,慢悠悠又說了一句。 “喀!”又一聲脆響過后,刺刀榮已經(jīng)沙啞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被梁沛摟在懷里的年輕女人,自己突然伸手要去抓梁沛腰間的手槍,嘴里憤怒的叫道:“放下他們!” 沒等她的手摸到槍套,就被梁沛急忙甩開,轉(zhuǎn)手就抽了女人一記耳光,開口罵道:“你發(fā)神經(jīng)呀!” 真被這個女人把槍搶走開槍,不論會不會射中金牙雷,只要槍聲一響,那性質(zhì)都已經(jīng)等于梁沛的單義與14一起不講江湖道義,對福義興宣戰(zhàn),不管雙方之后勝負如何,自己和幾個差佬手下今晚馬上被福義興幾百人亂刀砍死是一定的。 女人捂著自己的臉瞪向梁沛:“虧你是個差人,五六把槍被一群人嚇的話都不敢講?!?/br> “差人也要講規(guī)矩!”梁沛瞪了女人一眼說道:“蒲你老母!是你們條四的人壞了規(guī)矩,你讓我怎么救他們?” “梁sr開口,我怎么也要給些面子,這樣,留他們每人一口氣,不過手手腳腳就不用想完好無損了,不留些記號,江湖上還會以為老福怕了條四。”金牙雷笑瞇瞇的看著梁沛和女人吵嘴,突然開口說道。 梁沛嘆口氣:“我也是被臨時拉來,如果知道這幾個家伙壞了規(guī)矩,今晚一定不會出現(xiàn)?!?/br> “不會讓你難做,來人,去幫梁sr搬條長凳,你們繼續(xù)練拳。”金牙雷開口說道。 直到刺刀榮左手的五根手指指骨都被掰斷,喉嚨聲帶都恨不得喊斷,才有兩輛轎車從外面轉(zhuǎn)進了碼頭。 梁沛的情人看到轎車出現(xiàn),捂著自己被梁沛打的紅腫的右臉朝轎車方向跑去,等車一停下就幫忙打開車門,陳仲英,齊瑋文兩人帶著幾名十四號的手下下車,陳仲英一身中山裝,外面披著件香港很少見的將校呢披風,仍舊是小襖唐裙的齊瑋文則輕輕摟著自己被打的徒弟,低聲問了幾句。 “荀香主?!标愔儆⒌嚷犕昱说脑?,眼睛朝遠處還在被吊著的刺刀榮瞥了一眼,邁步朝金牙雷的方向走去,語氣平靜的笑笑:“我的兄弟犯了錯,通知我一聲就是,哪用您和這些福義興的兄弟這么辛苦,親自教他們做人?” 金牙雷與陳仲英不是第一次見面,福義興與十四號動手十幾次,最后和解的和頭酒少說也擺過**桌,此時聽到陳仲英開口,金牙雷撇撇嘴:“我當然沒興致教他們做人,只是單純出氣,你想太多了。” “我的人去灣仔太和街看朋友而已,警察都不管,要你福義興來維持社會治安?嗯?管的太多了吧?!标愔儆⒂檬州p輕拍了拍斗篷上一抹剛剛飄飛過來的灰漬,對金牙雷說道。 還沒等金牙雷開口,陳仲英已經(jīng)又看向旁邊沉默的梁沛,語氣冷淡的說道:“梁探長,燕妮是齊堂主的嫡傳弟子,看你人品不錯,她真心喜歡你,齊堂主才開口同意讓她跟了你,十四號陪堂右相的女弟子,不是留著讓你隨便打的,陳燕妮是女人不假,但她也是江湖人,想打女人,回家打你老婆,十四號的女人是被男人寵的,不是用來被你打的,打你老婆,可以,打十四號的女人,不行,不相信就再試下,我保證你風光大葬,再讓風水師傅幫你選個好牌位積功德,滾?!?/br> 梁沛,堂堂灣仔差館探長,單義二路元帥,姚木總?cè)A探長時期得力五虎將之一,被陳仲英當著福義興的面一番話罵完,硬話都不敢說一句,帶人灰溜溜的朝碼頭外走去。 他是探長不假,是單義的大佬不假,手里也的確有槍,但是他不敢和14的人硬頂,這些從大陸跑來香港的國民黨殘兵,戰(zhàn)場上屢戰(zhàn)屢敗,被解放軍從北至南一路殺的風聲鶴唳,聞風喪膽,但是在香港和他們這些本地社團廝殺卻從沒有軟過一次,粵東幫,福義興,潮州幫這些在九龍地區(qū)的強硬幫會都奈何不了14,他一個只剩千把人,只守著灣仔的單義二路元帥,哪里有足夠的底氣和對方正式翻臉。 當初陳燕妮釣上他,也是看中他探長這個頭銜,能幫14在警隊方面活動一下交情。 陳仲英轉(zhuǎn)過頭,望著走遠的梁沛,語氣平靜卻自有一份桀驁?zhí)N在其中:“我拿槍殺人的時候,你還他媽不知道躲在哪里正洗著被日本人嚇尿的褲子?!?/br> 等梁沛離開,陳仲英收回目光,臉上再度浮起微笑,望向金牙雷:“荀香主,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做了什么事惹您動怒,不如大方說出來,陳某人替他們向您賠罪?!?/br> 他這句話說完,金牙雷左后方的陰影里,一對車燈突然亮了起來,筆直照向陳仲英,車門響動,宋天耀從車里走了下來,身后跟著高佬成,爛命駒,魚佬明三人。 宋天耀陰沉著臉,慢慢走到燈光亮起時,伸手去擋光同時朝旁邊閃身,沉穩(wěn)大佬氣度再也保持不住的陳仲英面前:“沒有惹金牙雷動怒,是我很生氣。看起來就是你吩咐這幾個人,去看一位叫宋春良的朋友?我蒲你阿媽,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叫碼頭上那些收了我的錢的英軍過來,把你們當成意圖前往海關(guān)倉庫盜竊的賊開槍殺掉,送你和后面那兩個你嘴里說不能打的14女人上天后,這十幾個英國兵順便還能再得一份港督府的嘉獎?!?/br> 就在這時,遠處齊瑋文那輛車的后座上,宋成蹊突然走了下來,朝正與陳仲英冷漠對峙的宋天耀開口,語氣里滿是驚愕和慍怒:“阿耀,你個衰仔不是對我講,你要做正行?” 宋天耀再頭腦醒目,此時看到宋成蹊突然出現(xiàn),也有些當機,呆呆的看著宋成蹊幾秒鐘之后,才冒出讓在場所有人都石化的一句稱呼:“阿爺?” 第一五八章 老了 第一五八章老了 這個留著文士胡,穿著一套粗布長衫,面色刻板的老頭子,是利康商行秘書宋天耀的爺爺? 金牙雷嚇了一跳,這些十四號的王八蛋該不會是綁架了宋天耀的爺爺來威脅宋天耀和自己放人吧,他反應(yīng)最快,當即吼了一聲:“蒲你阿姆陳仲英!你敢綁宋秘書的祖父?同我斬死” 他一吼,碼頭上看守海關(guān)倉庫的數(shù)百名福義興成員頓時紛紛抄起各自家伙,如同黑沉沉的潮水一樣朝14的陳仲英,齊瑋文,陳燕妮等等不過七八人涌來。 “停手?!彼翁煲ゎ^看向正準備發(fā)號施令讓所有人準備開打的金牙雷,說道:“讓他們先不要動手?!?/br> “同我斬死停手!”金牙雷一口氣差點沒有當場憋死,硬生生轉(zhuǎn)過話頭,吼出停手兩個字。 宋天耀用手指了指臉色陰晴不定的陳仲英,沒有開口,轉(zhuǎn)身朝自己祖父快步走去:“阿爺,你怎么同這些家伙在一起?” “福義興的人?”宋成蹊打量著四周那些福義興的幫會成員,對面前的宋天耀淡淡問了一句。 宋天耀點點頭:“海關(guān)倉庫里放著利康公司的貨,我怕有人搞事,所以讓福義興的人幫忙守著?!?/br> “洪發(fā)山14號的葛肇煌請我去賞光見一面,見過之后,我讓他們送我回九龍城寨,但是他們說臨時出了些事,急匆匆搭拖船跨海趕來了這里?!彼纬甚璐蛄恐闹芫謩荩瑢λ翁煲忉屪约簽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 “被吊著的那四個,想要找我老豆的麻煩,他們是14號的人?!彼翁煲D(zhuǎn)臉看向站在宋成蹊身邊的齊瑋文和陳燕妮,語氣冰冷的說道:“看到您出現(xiàn)和講的這句話,我就已經(jīng)猜到,該不會是葛肇煌有事相求,卻又擔心您不答應(yīng),所以他們就準備用我們一家威脅您,這些國民黨撲街,英國兵就在倉庫大門處,之前也都收了我的錢,大家合作愉快,不如我叫他們來開槍殺人,殺完之后我陪您去休息?!?/br> 陳燕妮被宋天耀的話嚇的有些變色,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宋成蹊的孫子?而且態(tài)度囂張,開口閉口就是讓英兵殺人,剛才她也聽到金牙雷說他是潮州褚家的秘書,再看到宋天耀這番陰狠表情,心中對宋天耀開口殺人的話已經(jīng)信了五分。 反倒是利落大氣的齊瑋文淡淡一笑:“宋世侄” “別急著攀交情,我沒你身材前凸后翹,相貌又這么漂亮的姑姑?!彼翁煲婟R瑋文一開口的稱呼,馬上就把話堵了上去:“我阿爺認識洪發(fā)山,我宋天耀不認識。” 齊瑋文沒想到古板保守的宋成蹊,居然有個牙尖嘴利反應(yīng)機敏的孫子,自己剛剛喊出一個稱呼,對方馬上就開口截下,斷了自己攀交情緩和局面的念頭,而且還順便口舌上調(diào)戲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