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青鸞今天穿去哪里呀、顧影帝,請多指教、農(nóng)門嬌醫(yī):帶著萌寶去種田、昏了醉了、蕭玄的修仙大學、替女主嫁給反派少帥后、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重生不做白月光、敗給你、前朝獨苗苗
最后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聽的一愣。 “還不動筆?”章玉階看向韋嘉斐,韋嘉斐急忙從公文包里取出紙筆,按照章玉階的說辭,臨時草擬出一份聲明。 章玉階等他寫完之后接過來,卻遞給了阿茵,阿茵會意的放慢語速讀了一遍。 聲明中,這是一份臨時遺囑,在章玉階入獄期間,章家生意全部由章玉麒代為打理,如果章玉階在警察局和法庭調查結束,章玉麒的身份自動作廢,如果章玉階身遭不測,章家所有生意則全部由母親郭綆作主。 “想殺我?好呀,殺完我就自己去見母親,看母親肯不肯把章家生意分給他。”章玉階聽阿茵念完之后,開口說道:“女人和玉麟,韋嘉斐你們幾個出去,玉麒和阿鋒留下?!?/br> 章玉麟,把聲明收好的韋嘉斐,阿茵,愛麗絲都乖乖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章玉階,蔡建雄,章玉麒,丁家鋒四人。 章玉階看向丁家鋒:“兩個星期內(nèi),找到老四,解決掉他,我不想在法庭上看到他?!?/br> “知道,我會馬上安排人手找出良少藏在哪?!倍〖忆h說道。 叮囑完丁家鋒,章玉階又看向章玉麒,鄭重的叮囑道:“這兩個星期,不需要你擴大生意,穩(wěn)住代理權就可以,剩下那些跳出來的雜魚,等我出去再料理?!?/br> 章玉麒用力點點頭:“放心,大哥,代理權一定不會出事,我發(fā)誓?!?/br> “發(fā)誓有什么用,你頭腦好,家里生意走上正軌,你出力不少,就是性格上欠缺了些,我老了,以后章家的生意,還要多靠你,用心點?!闭掠耠A說道。 章玉麒默然的點點頭。 “走吧,這段時間我在里面,只當放個假?!闭掠耠A朝章玉麒擺擺手,然后開口朝門外喊道:“帶我回羈押房,我要睡覺了?!?/br> 外面的李就勝帶著幾名警員馬上走了進來,前呼后擁的帶著章玉階和蔡建雄朝羈押房走去。 丁家鋒看向章玉麒:“麒少,良少的事?” “大哥說了,照做,做的仔細些?!闭掠聍鑷@口氣,對丁家鋒說道。 丁家鋒臉色沉穩(wěn)的點點頭:“知道。” 從警察總部出來,章玉麒準備讓老三章玉麟與自己同車回酒店,但是章玉麟推辭說還有與馮義昌的酒局沒有結束。 等其他人都離開,章玉麟抹了下額頭輕微的汗水,自己開車去了另一處自己常住的酒店開了客房,直到客廳門鎖死,章玉麟才整個人重重松了一口氣。 章家亂了,雖然自己沒有親耳聽到章玉階開口,但是他不是白癡,能感覺到章玉階對章玉良的殺意,章玉良當初讓章家顛覆的手段已經(jīng)讓章玉麟有些心驚,如今大哥和老四,更是已經(jīng)殺紅了眼,赤膊上陣,全部都要對方徹底死掉才安心。 他不知道是家中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大哥也好,二哥也好,他也好,章玉良也好,完全沒有深仇大恨才對。 章玉麟看不透以后局面,但是他知道章家要亂了,大哥章玉階的老派家主作風,能壓住二哥和他,但是已經(jīng)壓服不住在國外見過市面的老四,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也許以后會是他,或者說二哥章玉麒,對大哥章玉階會有下一次的不滿,有了老四這一次,大哥難道不會防范他們兩個?而如果大哥真的殺了老四,自己和二哥是不是還能和過去一樣?安然與大哥住在同一個宅子里? 章玉麟沒有大哥章玉階的狠辣霸道,也沒有二哥章玉麒的聰慧頭腦,更沒有章玉良的惡毒手段,他只想遠離章家鮮血淋漓的斗爭,保全自身,思來想去,他只想到一個脫身的辦法,找個認識的富家小姐做女朋友,從章家生意離職,換個環(huán)境,為岳家工作或者自己做些生意,以后章家生意與自己無關。 只是他自己也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就真的能擺脫已經(jīng)到了殺兄弒弟,不死不休局面的章家。 第一七三章 用對手的錢,買對手的命 第一七三章用對手的錢,買對手的命 凌晨三點鐘,碼頭海關倉庫的火早已經(jīng)被姍姍來遲的火燭鬼撲滅,械斗的雙方也都已經(jīng)散去,只剩一片狼藉。 一艘二十米長,一百五十匹馬力,偽裝成漁船的柴油機船停泊在小小的碼頭不遠處,雷英東與宋天耀站在岸邊叼著香煙,看著潮勇義陳阿十選出的心腹成員與雷英東的船員一起,快速用舢板朝船上運送藥品。 “兩百箱盤尼西林,三百箱ps肺片,整件事都還沒落定,你就夠膽把這些賣給我?”雷英東看了一眼身邊迎風而立的宋天耀,有幾分欽佩的說道:“我做這些生意,是我老媽逼出來的,我老媽不肯同我合伙做生意,不信任我,覺得我莽撞,不堪大用,你冒險搏命做這些,因為什么?秘書而已,要不要把自己命拿出來替老板搏呀?” “你老媽為什么不肯信任你?”宋天耀沒有回答雷英東的問題,而是看向雷英東,好奇的反問道。 雷英東翻了下眼皮:“要你管?” 不過很快,他就夾著香煙開始同宋天耀說自己的往事,他七歲喪父,母親獨自帶大三個孩子,苦難把這個女人生生摔打得好像男人一樣頑強,接過丈夫留下的小艇,硬著頭皮以女人身份,駕船獨自去與泊在外海的煤炭貨船交涉,接取煤炭駁運生意,接到生意后再分發(fā)給各個舢板小船主,由其他舢板船主把貨物駁運到岸上的貨倉,而她則從中賺取微薄傭金,雷母干的這個行當,甚至被貨主取了個名字,煤炭駁運經(jīng)紀人,憑借她收費公道,很多貨主和舢板船主都愿意與她合作,等雷英東就讀皇仁中學,每月學費需要繳納港幣十元時,雷母已經(jīng)能與其他船東合伙買下一艘小火輪跑運輸生意,家境已經(jīng)不再算是底層窮人。 哪怕是香港淪陷期間,雷家的貨船被日本人強制征用,雷母仍然能想方設法與人合股開雜貨店支撐,可以說,雷英東能安安穩(wěn)穩(wěn)讀完皇仁中學畢業(yè),全賴他有個不若須眉的母親。 不過缺點就是,雷英東他老媽對自己這個兒子完全看不上,皇仁畢業(yè)后再加上香港淪陷,他老媽幫雷英東介紹了六份工作糊口,雷英東就把六份工作全都搞砸,燒煤時能把鍋爐的火壓滅,修船掄大錘砸鉚釘時據(jù)說差點砸斷三個日本船工的手,如果不是被人說情,估計日本人都要槍斃掉他,去啟德機場做裝卸勞工,不小心壓爆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轉去做修車工學徒,偷偷背著修車師傅去開貨車,想要學會開車做司機,結果把自己的工作連同另一輛貨車直接撞個稀巴爛。 考慮到兒子是皇仁畢業(yè),不擅長體力活,雷母又托人把雷英東介紹去了日本人占領的太古糖廠做化學化驗生,畢竟雷英東皇仁書院畢業(yè),在當時已經(jīng)算是難得的高學歷。 結果雷英東進入精密的化學實驗室,看到日本化驗師能完成各種實驗,被各種日本人眾星捧月的對待之后,頓時覺得自己以后也要成為發(fā)明家,受萬人景仰,于是這個對化學一竅不通的二貨拉上實驗室另一個稍有化學常識的學徒,兩人居然要用硫酸制造氫氣,但是氫氣造出來之后,看不見摸不到,唯一的辦法是看它會不會燃燒。 所以,為了印證兩人制造出來的是氫氣,作死的雷英東在實驗室里直接拿出火柴劃著去燒化學器皿里的氣體,另一個學徒睜著兩眼眼巴巴盯著化學器皿,結果氫氣與空氣中的氧氣混合燃燒,產(chǎn)生爆炸,雷英東被炸的滿臉玻璃碎片,另一個二貨也被炸的差點瞎眼。 日本消防兵,憲兵,軍警火速趕到,以為雷英東和同伴是安放炸彈的英國間諜,準備扭送軍法處,還好那個日本化驗師開口說了一句是實驗室器皿老化,不是人為,不然雷英東早就被日本人槍斃,不過日本化驗師雖然救了他們一命,卻直接辭退了他們兩個。 連著搞砸五份工作,用雷母的話說就是雷英東是背氣人,跑馬馬死,走船船翻,若去販鹽,鹽都生蛆。 于是第六份工作,雷英東去幫運糧的苦力們做過磅,每個苦力背多少,要先等他計重之后才能運去裝船或者配糧站,苦力們靠背糧吃飯,不愿意等,雷英東如果過磅慢了,排隊的苦力自然不管你是不是皇仁高材生,張口閉口就是cao爹罵娘,被人一罵,雷英東就更加手忙腳亂,工作第一天,因為他過磅速度慢,所以導致他所在的糧庫諸多苦力比往日少賺三分之一,還好雷母特意來看他工作,發(fā)現(xiàn)苦力們看向雷英東的眼神都已經(jīng)不對,于是干脆的讓雷英東辭掉工作,不然說不定再干兩日,苦力們都準備打雷英東的悶棍。 “不用講下去,我要是站在你老媽的位置,不會給你六次機會,大佬,第二次我就打斷你雙腿?!甭犂子|在那難得絮絮叨叨講述他老媽嫌棄他的往事,宋天耀聽到六份工作全都被雷英東做絕時,直接插嘴說了一句。 看到宋天耀幫他老媽講話,雷英東不滿的瞪起眼:“喂,但是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 “你努力?六份工都搞砸你仲有臉講自己努力?喂,伯母做不做販運禁運品的生意?我覺得我同她合作,比你更可靠些,你運氣這么衰,我離你遠一點好?!彼翁煲α似饋恚骸拔也沤信?,做秘書這份工,都是自己用全家借的錢買來的,你問我這么賣命?我不冒險搏命,我老板點會信重我?你搞砸六份工作,都能有錢再買船跑運輸,我如果搞砸一次,就徹底撲街?!?/br> “我還未講完,我很少同人講這種事,船上的那些兄弟都很難聊在一起,你”雷英東還想要繼續(xù)說他的苦難往事。 宋天耀干脆的搖頭拒絕:“我不想聽下去,大佬,你放過我吧?你是講苦難歲月咩?你是同我炫耀你有個強到讓人怕的老媽,我老媽如果同你老媽那樣,我也不會這樣辛苦,你老媽能關心你,我老媽只關心我是不是睡了男人?!?/br> 雷英東愣了一下,不再開口,動作隱蔽的稍稍朝旁邊讓了一步,兩人夾著香煙陷入沉默,等船裝完,即將開走,雷英東準備登船時,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對宋天耀低聲問道:“宋秘書,那你到底睡沒有睡過男人?如果你睡過,下次麻煩讓利康換個秘書來同我做生意,我有老婆嘅?!?/br> “下次不要再想從利康拿藥,倉庫還有幾百箱搶手藥,再見。”宋天耀對大步上船的雷英東說道。 雷英東朝船工們擺擺手,船工頓時解錨繩,發(fā)動引擎準備駛離,雷英東披上一件手下遞過來的用以抵御海上風浪的黑色膠長雨衣,立在船頭,對宋天耀笑道:“不要生氣嘛,大不了我介紹男人賄賂你嘍?” “那不如你洗洗干凈身上的海腥味服侍我?”宋天耀立在岸邊,看著在夜幕中沖開海面片片白浪機船上的雷英東說道。 雷英東朝宋天耀擺擺手:“保重,宋秘書,希望我返來時仍有機會一起做生意。” “保重,關心你自己別被大天二或者英國兵拉去打靶。” 等船消失在海上之后,宋天耀轉身朝利康倉庫里,此時已經(jīng)深夜,江泳恩與師爺輝卻正在倉庫里就著幾盞油燈,清點雷英東帶來的現(xiàn)金貨款。 “兩百箱盤尼西林,每箱按九千八百港幣價格結算,共計一百九十六萬港幣,三百箱ps肺片,每箱六千七百港幣,共計兩百零一萬港幣,已經(jīng)點了三遍,總數(shù)是三百九十七萬港幣?!笨吹剿翁煲M來,江泳恩抬起頭對宋天耀說道。 這位褚孝忠雇傭的專業(yè)秘書,從早上被宋天耀從褚孝忠手里借來幫忙,一直忙到了現(xiàn)在,即便再干練精致的臉龐,此時也有些疲累。 “多謝,辛苦你了,江小姐,算沒算過,如果按照這個價格,倉庫里其他的盤尼西林和sp肺片值多少?” “不算散裝和假貨,還有三百六十二箱盤尼西林真品,按照今次運走的價格,價值三百五十四萬七千六百元港幣,ps肺片還有五百一十六箱,價值三百四十五萬七千兩百港幣,再加上其他一些糖漿或者抗瘧疾藥品,目前利康倉庫里剩下的這些藥品價值總數(shù)在九百萬港幣左右?!?/br> 海關和英軍查抄整個藥業(yè)協(xié)會所有藥行的藥物,算上被宋天耀剛剛賣給雷英東的那一批,總價值超過一千兩百萬,按照藥業(yè)協(xié)會四十多家藥行平均計算,每家大約被扣了三十萬港幣的藥品。 “三百九十七萬港幣,一百萬以貝斯夫人的名義掛到樂施會的賬戶上,一百萬以港督夫人葛慕蓮的名義掛到樂施會的賬戶上,再取出一百五十萬,其中五十萬交給貝斯夫人,以她樂施會會長的名義捐贈給香港大學,能為她換來個客座教授的名頭,一百萬捐給葛慕蓮夫婦成立在香港會名下的私人基金會?!彼翁煲纯吹厣夏切┯蒙咂ご镅b著的現(xiàn)金,對江泳恩說道。 江泳恩抬起頭,看向宋天耀:“但是現(xiàn)在局勢還未明朗,章家并不是沒有反撲的余地,就這樣直接花掉這些貨款真的好嗎?三百多萬,現(xiàn)在就花出去?” “做生意嘛,最開心的就是,用對手的錢,買對手的命,反正不是利康的錢,干嘛花起來要心痛?”宋天耀對江泳恩笑容燦爛的說道:“倫敦已經(jīng)搞定,兩百萬買港督葛量洪兩不相幫,一百五十萬買石智益繼續(xù)站到利康這一邊,如果章家再出錢打通關系,我們就再賣他們的藥品換成錢好了,用對手的錢與對手斗,章家人不是白癡,章玉階的路眼看已經(jīng)走絕,其他人不可能繼續(xù)跟在他背后走這條絕路,就算他們團結友愛,兄友弟恭,真的決定繼續(xù)走這條路,無非死掉我一個,但是他們要知道,褚家還未出手,到現(xiàn)在,同他們玩這一局的,只是個小小的利康公司,只要我一死掉,褚會長只會即刻出手,不給章家任何余地?!?/br> 江泳恩怔怔的看著宋天耀,半響才說出一句話:“這就是你讓信少做慈善的原因?保住利康,就是保住你自己?” “我不給自己買個護身符,哪敢走這么勁的棋路?!彼翁煲珜径餍χf道:“死我一個,褚家當然無所謂,但是我老板和利康如果在現(xiàn)在的局面,出現(xiàn)其他不利新聞,褚會長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 第一七四章 壓軸 “明日就要開庭,這段時間吃住的好不好?” 宋天耀坐在章玉良的安全屋的會客椅上,隔著鐵欄,對里面正坐在沙發(fā)上翻看著一本政治經(jīng)濟學及賦稅原理的章玉良問道。 章玉良是被石智益用自己的人脈關系,把他從普通差館帶到了設在深水埗兵營的皇家香港警察憲警部特別調查科,住進了警隊政治部為線人或者證人提供的臨時安全屋。 當然,章玉良享受的只是警隊政治部提供的最低級安全屋保護,這種級別的安全保護也許防備不了特工或者間諜的暗殺,但是也已經(jīng)足夠讓章玉階和他手下那些五邑幫派成員找不到一絲痕跡,或者說,就算查的到,他們也進不了深水埗英軍軍營。 章玉良把書合攏,坐到鐵欄對面的會客椅上,對宋天耀微笑著說道:“是不是見到我與我大哥明日法庭對峙,我當面指證他,你心里會覺得非常過癮?” “本來呢,良少,大家之間不過是個小小摩擦,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巧就牽出了你背后謀劃的那么多事,知道對方秘密越多,就越要擔心被人殺人滅口,搞到這種局面,最好的就是”宋天耀把雙手放到桌沿上,盯著章玉階慢慢的說道。 章玉良替他接口說了下去:“讓章家自相殘殺,反正我已經(jīng)準備搞垮章家,你就順勢推波助瀾,對手變朋友,你幫我,無非也是想推我做替罪羊?!?/br> “其實我老板最近一直做慈善,我可能受他影響,我?guī)湍悴皇窍胱屇阕鎏孀镅?,你出庭與否,都不重要,港督在海關碼頭被燒的第三天就已經(jīng)簽了一張嘉獎令,嘉獎參與查獲非法軍資藥品的海關與英軍人員,這已經(jīng)隱晦的向關心這件事的人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利康現(xiàn)在手里現(xiàn)金很多,而且是章家的錢,章家也知道,所以他們這段時間沒有出聲,已經(jīng)認命,我?guī)湍?,是幫你出口氣而已,也算是做慈善?!彼翁煲珡淖约旱目诖锶〕鰞芍銦煹鹪谧炖铮谜掠窳冀o自己的pp點燃,然后隔著鐵欄遞給了章玉良一支。 看到章玉良望著自己手里的pp,宋天耀貼著桌面把pp滑過鐵欄,扔到了章玉良那一邊的桌面:“你借給我的,我還給你。其實我看不如你干脆去做政治部的線人好了,怕你把pp遞給我我不明白,所以要特意在里面夾張紙?” “輸給你那一次就是因為不夠細心,當然要吸取教訓,我知道你會懂,但是仍然擔心萬一?!闭掠窳家沧猿耙恍Γ罩莻€pp說道:“不過我寫那張紙條時,真的是一邊寫一邊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很蠢?!?/br> “我總覺得你就算是最后與我合作這一局,卻仍然差了些味道,等庭審結束,你準備去做什么?回美國?”宋天耀叼著香煙看向章玉良:“你不會單純把我當成你這一局補救的底牌,你應該還有后招才對,虎頭蛇尾,不是你的風格?!?/br> 章玉良夾著香煙朝宋天耀指了指:“當然不會,整件事最初,我錯在讓代鋒殺人,生意場上的事,主動殺人就已經(jīng)先落了下風,最撲街的是人還未殺死。那件事對我而言是步錯棋,我一子錯滿盤皆輸,而你則能順勢攪動風雨。我后續(xù)補救做的一切,無非全都是自保而已,不過我并不后悔,當時殺了你,章家仍不會亂,我仲有機會慢慢謀算,不像現(xiàn)在,搞的有些狼狽,只能怪代鋒是廢柴。你剛剛講咩?我有沒有后招?當然有,我大哥今次翻不了身,但是章家還在,我要的一切仲未抓在手里,當然是要去與二哥繼續(xù)斗,他比大哥更難斗,不過我有信心,已經(jīng)輸了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這一局我輸在未把你當成對手,等我拿到章家生意之后,如果有緣商海再會,再同你玩下一局,保證唔會讓你覺得我虎頭蛇尾,你玩的不夠盡興?!?/br> “下次你再輸,可能我就會讓你知道,生意場上如何殺人,再見,章玉良?!彼翁煲掠窳嘉⑽Ⅻc頭之后,起身朝門外走去。 章玉良靠在會客椅子上,望著轉身的宋天耀說道:“外面再見,宋天耀。” 然后他微笑著閉上雙眼,哼唱起了粵劇夢斷香消四十年的片段:“此身行作稽山土,壯心仍在北地樓臺,身帶枷鎖,豪情未改,愿明朝,收復中原平四海!不畏前途刀劍,我復來!” 他被困坐在鐵欄內(nèi),卻仿佛自信如上帝,俯瞰外面整個世界。 野心**,在這哼唱的詞句中,表露無遺! 利康在中環(huán)碼頭的貨倉里。 “這里是三十萬港幣,信少讓我送過來,拿去給這段時間辛苦的弟兄們飲茶?!彼翁煲呛堑陌蜒b在塑膠袋里的三十萬港幣倒在了金牙雷面前的桌面上。 金牙雷滿臉堆笑的看著面前這些港幣。 為什么福義興堂堂江湖大字頭,一定想方設法去抱這些生意人的大腿,眼前這些錢就是最直觀的體現(xiàn)。 利康用了福義興一千人這段時間輪番盯住海關倉庫,這種輕松的活兒,不需要聚眾械斗,不需要打打殺殺出生入死,利康就能輕松拿出三十萬港幣賞給出力的一班幫眾,三十萬港幣除了那幾個大撈家叔伯之外,整個福義興收九龍地區(qū)保護費,外加所有黃賭毒生意的抽成,一個月都未必能攢下三十萬港幣的純利潤。 但是只是幫有錢人隨便看守下倉庫,就能拿到三十萬港幣的報酬,按照一千人計算,利康給出的辛苦錢是每人三百塊,比很多大公司大商行秘書的月薪還要高,但是這筆錢當然不可能全部發(fā)放下去,金牙雷,高佬成這些福義興頭目要分走一些,還要留出一筆放在社團內(nèi),最后那一千人每人能拿到手一百塊港幣,就已經(jīng)很難得。 “多謝,多謝宋秘書,也替我多謝信少?!苯鹧览鬃屖窒率掌疬@些港幣,自己對宋天耀問道:“這段時間,宋秘書還有沒有其他吩咐?” “沒有,安排人手照顧好信少,我家人,今日開庭,當心點?!彼翁煲珜鹧览渍f道。 金牙雷急忙說道:“放心,利康的貨倉,宋秘書家人住的太和街,信少的身邊,利康公司,全都安排了人手,我還特意安排眼活腿快的兄弟去盯著五邑那些人。” 宋天耀聽完之后,對金牙雷笑笑:“你有心了。” 說完,宋天耀轉身出了貨倉,后面的金牙雷欲言又止,最終抿了抿嘴唇,等這兩日事情忙完,他一定要和宋天耀聊聊福義興幾位叔伯與自己的關系,不能再拖下去。 宋天耀離開碼頭,帶著爛命駒開車趕到了金鐘道香港最高法院。 章家這兩個星期很平靜,宋天耀和利康也沒有再針對章家出手,雙方在章玉階開庭前的兩個星期像是達成了停火協(xié)議一樣,變得如同無關路人。 自從英國報紙爆出歐洲海岸公司的丑聞第二天,香港各大報紙也馬上刊登了香港海關和警方查獲本港軍資藥品走私,以及海關倉庫被人惡意縱火的新聞與倫敦方面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