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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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張?zhí)介L上來?!瘪倚⑿艑ζ渌说脑挷恢每煞瘢菍λ翁煲脑?,如今卻言出必從,無它,宋天耀做了他的秘書不過月余,就讓他成了太平紳士,他的公司成為香港藥業(yè)龍頭,這種得力心腹的話不聽,他要聽邊個的話。 高佬成轉(zhuǎn)身下去,時間不長,九龍區(qū)華探長張榮錦帶著兩個手下就跟在高佬成身后走了上來,張榮錦年過四旬,此時卻滿臉堆笑,稍稍欠著身朝褚孝信的方向走來,嘴里連聲說道:“恭喜褚先生成為太平紳士,我來的太遲了些。” 褚孝信本來按照宋天耀的吩咐,已經(jīng)慢慢起身,對張榮錦稍顯親熱,不要冷落了他,可是屁股才抬了一半,就看到跟在張榮錦身后的兩個人,他竟然全都認識,一個正是在麗池夜總會與自己交惡的那個張榮錦干兒子,另一個則是為了自己臉面,丟官棄職跑去沙頭角守碼頭的顏雄! 宋天耀也愣了一下,張榮錦的干兒子跟張榮錦過來他不奇怪,估計就是張榮錦帶來讓褚孝信出氣的,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張榮錦這家伙居然把顏雄從沙頭角山高水遠的叫了回來。 “阿雄?”褚孝信想要先和張榮錦打招呼,可是還是忍不住驚訝,開口先叫了一聲顏雄的名字。 顏雄穿著一身便裝,此時滿面帶笑的跟在張榮錦身后,聽到褚孝信開口居然先叫了自己的名字,三十幾歲的人,一雙眉毛喜的都要飛起來:“信少不,褚先生,我也跟張?zhí)介L一起來為您道賀。” 只有宋天耀看向顏雄有些可惜,這家伙估計是得到褚孝信眨眼間騰云化龍的消息,高興的傻了,才會傻乎乎被張榮錦山高水遠的叫來一起為褚孝信祝賀,等他腦袋清醒過來,估計會罵他自己為何那么蠢。 “張?zhí)介L,你有心了,過來坐下飲幾杯,阿雄也坐過來,仲有那個撲那個差佬,也一起坐過來飲幾杯?!瘪倚⑿判χ鹕硌垙垬s錦,顏雄,甚至是張榮錦的干兒子一同入席。 張榮錦那個當初與褚二少歡場交惡的干兒子,聽到褚孝信好像忘了與自己的恩怨,還邀請自己入席,臉上之前的苦悶頓時換上了驚喜,倒是張榮錦,褚孝信這番話一出口,他臉色就苦了三分,坐到褚孝信下首,瞪眼開口吩咐想要坐下的干兒子:“撲街仔,你是等著褚先生的人自己去把禮物帶上來,滾去把我同阿雄的賀禮拿上來?!?/br> 他干兒子急忙轉(zhuǎn)身朝樓下跑去,張榮錦對笑的云淡風輕的褚孝信說道:“阿雄在沙頭角,趕來這里有些遠,他也一心想為褚先生您祝賀,所以我等他一起搭我的車過來,才來遲了些,褚先生您多多包涵。” 褚孝信此刻牢記宋天耀說的,面上帶笑,絕不動氣,笑呵呵朝張榮錦說道:“張?zhí)介L太客氣,我不過是一個做藥品生意的潮州小生意人,只是運氣好,隨便搞搞慈善搏到個頭銜而已,不值一提。” 這番話聽的不僅張榮錦一愣一愣,連宋天耀都有些發(fā)懵。 自己老板褚二少按照上一世的說辭,這番話也太能裝13了吧?嘴里說的輕巧,但是該吹的一點兒沒少吹,該嚇唬的也一點兒沒少嚇唬。 先說張榮錦太客氣,我和你個撲街很熟嗎?接著提自己的潮州身份,讓張榮錦記清楚他自己是五邑人。再提自己如今做著藥品生意,張榮錦你給我識趣點!最后還點破自己如今有個太平紳士頭銜,有資格直接去見鬼佬投訴你張榮錦,調(diào)你這個撲街的職! 這是怕張榮錦內(nèi)心不夠苦,所以再加把勁么? 這話說的很漂亮,配合這醉意酣然的表情與語氣,至少有他老豆褚耀宗輕描淡寫卻嚇死人的三成功力。 看來自己以后沒事要讓褚二少多飲幾杯酒,酒后的褚二少反而比清醒時更懂交談。 當然,宋天耀也考慮到可能褚二少沒想那么多,只是隨口客氣一句,話中也未必隱晦夾雜那么多信息,但是褚孝信心中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番話能讓本就七上八下的張榮錦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就足夠了。 這時,張榮錦的干兒子自己小心翼翼抱著一個用紅布遮著的玻璃禮盒走了上來,身后還跟著兩個花舫伙計,拎著兩個重重的木制禮盒。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愿褚先生龍圖大展,生意盛隆?!睆垬s錦等干兒子把那個玻璃禮盒放到餐桌上,親自起身掀去了紅布,半米高,一米寬的玻璃禮盒內(nèi),一條金龍正在張牙舞爪! 這條黃金龍恐怕沒有百兩重也差不了許多,絕對算是重禮,富麗堂皇的五爪金龍看得褚孝信都微微一怔,旁邊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歌伶更是驚嘆聲不絕。 “褚先生的利康如今是香港藥業(yè)的龍頭,我就特意打了條金龍,為褚先生賀?!睆垬s錦說著話用手一指兩個伙計放下的木制禮盒:“一箱是阿雄為祝賀褚先生,特意準備的燕鮑翅參,留褚先生打賞下人用的,另一箱是我自家開的店面里一些勉強能入眼的香煙雪茄,供褚先生招待客人?!?/br> 這番話張榮錦說的誠誠懇懇,褚孝信笑容燦爛的表示感謝,又讓了張榮錦,顏雄外加那個撲街入座,賞著這條金龍開始飲酒閑聊。 張榮錦能被五邑人抬到九龍區(qū)探長的位置,當然不可能是沒有眼色的人物,自然不會在今日冒然開口,與褚孝信開門見山聊藥品生意上的事,只是拿自己那個干兒子扮丑,揀些難聽嘲諷的話罵過去,供桌上其他人一笑。 金牙雷就在這時,忽然走了上來,看到他獨自一人上來,對張榮錦這種招惹過自己的外人能談笑風生的褚孝信,臉色卻猛的沉了下來。 他現(xiàn)在拿福義興金牙雷沒有當成與張榮錦一樣的外人,下人做事不力,當然不需要客套寒酸。 “我不是讓你幫阿耀帶那位晚晴姑娘返來嗎?”褚孝信盯著金牙雷開口說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自己過來陪阿耀?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金牙雷顧不上張榮錦,顏雄的驚詫目光,走到桌前坦然開口:“褚先生,宋秘書,我查到那位晚晴姑娘的下落,也查到想要碰她的那個人,是福義興一位叔伯手下紅人,我只是想不明這件事接下來該怎樣做,聽阿成講,宋秘書一家與福義興幾位叔伯有舊,所以我想讓宋秘書指點我兩句?!?/br> “這家伙在講乜鬼?”褚孝信看向旁邊的宋天耀。 宋天耀一雙眼睛盯著金牙雷似笑非笑,十幾秒之后才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面帶微笑的開口:“聰明人呀,金牙雷,選的好時機對我開口?!?/br> 第一八二章 你走狗屎運 第一八二章你走狗屎運 自己手下在九龍地區(qū)刮人的速度,讓剛剛站到碼頭棧橋上吹風等人的金牙雷還是滿意的,自己不過兩支煙的功夫,白紙扇盲公石就已經(jīng)跑過來。 金牙雷丟掉手里的煙蒂,開口問道:“查到了?社團哪個兄弟不小心做的?女人是不是正帶過來?” “大佬。”盲公石讓其他兄弟退開些,自己附到金牙雷的耳邊說道:“是鵝頸豪的手下老鼠祥,把人帶去了他的妓寨,聽說是要幫鵝頸豪嘗鮮去火,妓寨外我已經(jīng)安排了在附近開工的十幾個心腹兄弟過去盯著,隨時可以上去對老鼠祥要人,魚佬明也正帶人趕過去,仲有,我查了鵝頸豪的消息,他現(xiàn)在正在山伯家中陪山伯打麻將,估計要后半夜才可能去妓寨,時間上很充裕?!?/br> “蒲你阿姆,管他是不是陪山伯打麻將,時間充裕,先把女人從老鼠祥手里帶出來再說,大水喉在船上等,只給我一個小時!我管他鵝頸豪找邊個去火!”金牙雷此時滿心思就等著那個歌伶晚晴的消息,想都沒想,煩躁的開口說道。 不過話出口,再看向身邊盲公石的嚴肅表情,金牙雷臉上的不耐煩慢慢淡下來,沉吟著開口:“你是想” “大佬,山伯可是與宋秘書一家有舊怨深仇的,現(xiàn)在恰好宋秘書鐘意的歌伶被山伯手下的鵝頸豪帶走,如果整件事不對宋秘書點明,等他日后自己了解清楚,就算整件事我們做的再漂亮恐怕都占不到好處,只會落下埋怨。把女人帶來,天經(jīng)地義,但是宋秘書不知道我們?yōu)榇说米锪松讲?,為此你出了多少力氣,失去多少東西。不把女人帶來就更倒霉,今晚褚先生和宋秘書就會當場翻臉。潮勇義的陳阿十今日對褚先生牽強賠笑敬酒,背后心思大家都清楚。大佬,該做決斷了?!?/br> 盲公石讓手下去最近的賭檔,鴉片館借電話,最快時間查到消息之后,馬上就意識到不如今晚當成金牙雷的契機,徹底解決他自己此時尷尬的立場問題,所以才急急的跑來見金牙雷。 金牙雷用手捻著下巴:“怎么決斷?因為宋秘書隨口點的一個歌伶得罪山伯?或者為了山伯,得罪宋天耀?” 盲公石輕聲開口繼續(xù)勸道:“大佬你心中總要選條路嘅,不然拖下去,只會是你自己更被動,不如” “不用我決斷?!苯鹧览讛[擺手,眼神堅定下來,有了決斷:“我做什么決斷不重要,福義興不過是利康下面跑腿的小嘍羅,哪有資格決斷,把自己地位放低,江湖大佬比的上太平紳士咩?比的上被太平紳士信重的心腹秘書咩?當然比不上,所以,我沒有決斷,讓點了女人又與山伯有舊的宋秘書去決斷!” 說完之后,他朝棧橋外的舢板招招手:“船家,載我回舫船!” 他跳上舢板,對棧橋上的盲公石說道:“讓你的人盯好老鼠祥的妓寨,我未開口前,不要說鵝頸豪,就算是山伯親自光顧,也不準他碰一下那女人!” “知道,大佬?!泵す驹跅蛏祥_口答應(yīng)道。 說完,他朝遠處自己的幾個手下走去,幾名小弟圍到盲公石身邊:“大佬,阿公是不是讓大家準備去要人?” 盲公石抬頭看向開口的小弟,愣了愣,才開口問道:“你話,是太平紳士厲害,還是大字頭坐館厲害?太平紳士明明就是個虛名,江湖大佬可是一拳拳,一刀刀打出來的地位,但是為什么卻不如一個虛名?” 金牙雷搭乘舢板重新回到花舫之上,他已經(jīng)定下心思,所以根本無謂張榮錦一個外人在場,坦然的對席上的褚孝信,宋天耀開口說道:“褚先生,宋秘書,我查到那位晚晴姑娘的下落,也查到想要碰她的那個人,是福義興一位叔伯手下紅人,我只是想不明這件事接下來該怎樣做,聽阿成講,宋秘書一家與福義興幾位叔伯有舊,所以我想讓宋秘書指點我兩句?!?/br> 金牙雷這番話脫口而出之后,心中猛然輕松下來,無論以后結(jié)果如何,都不是需要他自己在腦海中思索,只需要立在這里,等著對方的回應(yīng)罷了。 而高佬成,也緊張的望向宋天耀,想聽聽宋天耀對這件事的看法。 宋天耀則看向詢問自己的褚孝信,笑著解釋了一下:“福義興幾位老家伙,做過漢jian,我的叔叔也死在他們手里,這就是我說的有舊?!?/br> “你都蒲你阿姆,這種事你不早同我講,剛剛陳阿十在時,就該直接讓他帶人去把那幾個撲街抓去沉海的嘛!與福義興有仇,你仲讓我用這些撲街漢jian?”褚孝信聽完宋天耀的話,瞪向金牙雷,嘴里直接罵道。 如果褚孝信罵別的話,金牙雷未必敢還嘴,但是此時聽到褚孝信把自己都歸到漢jian一欄里,苦笑開口解釋道:“褚先生,福義興的確有叔伯兄弟做過漢jian,但是我冇做過,我自己手下這些兄弟也冇做過,日本人來時,我們都逃去了內(nèi)地鄉(xiāng)下?!?/br> “你與漢jian稱兄道弟,那就是漢jian同黨嘍?”褚孝信對金牙雷說道:“你讓你那些手下?lián)浣质帐耙幌?,以后不?/br> “大佬,我講過,你現(xiàn)在身份不同,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動氣,何況金牙雷既然站在這里講清楚,就說明他不準備與那幾位所謂叔伯同坐一條船。”宋天耀聽到褚孝信話鋒不對,急忙開口攔了下來。 很明顯,褚孝信準備讓福義興的人滾遠,以后利康在碼頭的生意不需要他們來做。 這種話如果說出來,太容易冷場,也不符合褚孝信現(xiàn)在的身份,所以宋天耀才打斷褚孝信。 “不得!阿耀你其他的話我一定聽!但是今次不得!我褚孝信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是絕對不會做漢jian,也不會讓自己生意關(guān)照漢jian!蒲你阿姆!我不能讓外面的人講起我褚孝信,罵我表面上是慈善家,背后卻養(yǎng)了一批漢jian,與漢jian同流合污!如果不是阿耀一心捧我兼為了做生意,我連英國人授的這個狗屁紳士都懶得當!”褚孝信可能是酒意上涌,推開身邊女人,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朝金牙雷說道:“你阿爸我是堂堂中國人!” 顏雄在桌上話都不敢講一句,垂著頭甚至不敢去看褚孝信此時的霸道目光,他雖然也掛著福義興紅棍的名頭,但是卻很少插手江湖事,只是頂著紅棍頭銜打通各處江湖人脈,這種場合讓他為金牙雷和福義興講情?開玩笑咩,他自己還在沙頭角苦熬,正指望這次來見褚孝信,能讓褚孝信把他調(diào)回來重新捧一捧,哪有心思去管福義興的死活,只是福義興紅棍的名頭,如果褚孝信的利康公司一心與福義興決裂,大不了他自己包個三千六百六十六的紅封轉(zhuǎn)去其他字頭。 至于張榮錦,更是外人,此時面色不變,安靜的坐在旁邊裝聾作啞,對旁邊發(fā)生的一切視如不見。 “雷哥,褚先生不鐘意漢jian,你聽到了?該怎么做,你不該問我?!彼翁煲珖@口氣,自己老板這番充滿人格魅力的話都已經(jīng)講了出來,自己還能說什么,只能給走狗屎運的金牙雷一次機會。 不然按照宋天耀的心思,管金牙雷高佬成是不是做過漢jian,坑在前段時間都已經(jīng)快要挖好,不論漢jian與否,等個恰當時機,是掛著福義興招牌的知名江湖人全部埋了就是,有殺錯無放過,不然為什么要特意安排福義興的人去守海關(guān)碼頭,而不是與褚家更親密的潮勇義。 但是自己老板這番話說出來之后,如果還按照原來自己的算計那么做,就有些不太好,畢竟金牙雷這家伙故意當著外人主動坦白,撇清身份,而且還擺出一副任由褚孝信作主發(fā)落的模樣。最主要的是,利康現(xiàn)在剛剛發(fā)跡,就急著換了下面幫忙在碼頭圍事的社團,傳出去名聲不太好,江湖人不懂其他,但是兔死狗烹這個道理還是清楚的,而且真要趕福義興出去,分明是逼著福義興為了臉面,與下一個接手利康碼頭生意的幫會開戰(zhàn),與章家的風波剛剛結(jié)束,藥業(yè)協(xié)會成員人心未穩(wěn),有心分杯羹的人不會少,這種時候不能給其他人有任何一絲趁亂下手的機會。 “如果我讓我手下這部分兄弟,脫離福義興,褚先生能不能讓我那些兄弟繼續(xù)為利康做事?我是福義興坐館,那些叔伯情愿也好,不愿也好,終歸是他們把我捧起來,讓我對他們出手,我做不到,讓我堂堂坐館脫離福義興被其他江湖人笑,我更做不到,宋秘書,你求教下我?!苯鹧览讻]有被褚孝信那番激昂慷慨的話嚇到,聽到宋天耀問他該怎么做,說出的話看似是讓為褚家做事的福義興成員脫離福義興,繼續(xù)為褚家做事,實際仍然是把問題推回來,讓褚孝信宋天耀做決定,只不過是稍稍美化一下他自己,向褚孝信表明他也不想做漢jian可是身不由己的處境。 褚孝信沒有搭理金牙雷,轉(zhuǎn)頭看向宋天耀:“你做主,不過我仍然是那句話,我褚孝信不關(guān)照做過漢jian的人?!?/br> 宋天耀點點頭:“老板,消消火氣,金牙雷讓我?guī)退?,那我就幫他這一次?!?/br> 說完之后,他起身走到金牙雷的身邊,聲音中聽不出喜怒:“你現(xiàn)在下不定決心?好,今次借呢個叫晚晴的女人,剛好讓你看清楚,什么叫做扯旗山下的太平紳士,什么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想等不到天亮,你那位同我爭女人的叔伯,就會來求你幫忙求情,你在幫會里威望會大增。不過不用高興太早,今晚的事情過去之后,那把刀仍然會交到你手里,那時候,你就該自己下定決心了,要么殺人,要么自殺,不要老想著腳踏兩條船。” 宋天耀說完轉(zhuǎn)身想要回座位時,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回身用微微掛著黑眼圈的雙眼盯著金牙雷,聲音冷冷的補充了一句:“仲有,金牙雷,今次是你走運,選擇開口的時機夠聰明,再加上我老板開口講了那句話,所以你仍然是堂堂江湖大佬。下次如果再在我已經(jīng)困的要死時,要我動腦跑腿替你個江湖人料理首尾,我老板是慈善家不收拾你,我都要讓你這位江湖大佬,自己主動找根繩吊死,除了我老板同我自己,我冇興趣替其他人費心思。滾回你的堂口扮大佬,等著那個狗屁叔伯登門求你?!?/br> 第一八三章 太平紳士的權(quán)力 金牙雷在宋天耀說讓他滾走之后,幾乎是陪著笑,腳步輕快的消失在樓梯口,等宋天耀坐回位置,褚孝信對宋天耀問道:“那撲街是不是腦子壞掉,你罵他他都仲笑的出來?” “我如果笑呵呵勸他什么事都不用擔心,安心做事,他才會嚇到飆尿,我現(xiàn)在仲肯罵他,提點他,就說明他仍然是自己人,利康準備繼續(xù)用他做事?!彼翁煲騻€哈欠:“那撲街真是會選時間,我本來準備過幾日算啦,他既然運氣好,提前開口,就推他一把,讓他看起來好像迫不得已一樣,剛剛金牙雷講,那個妓寨在邊度?亞皆老街,插花公寓是吧?” “聽不懂,你到底講乜鬼?”褚孝信似乎都被宋天耀傳染,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吶,大佬,你現(xiàn)在是太平紳士,你秘書我鐘意的女人,俾人搶到了妓寨,你幫不幫手?”宋天耀看向褚孝信說道。 褚孝信眼睛看向張榮錦旁邊那個干兒子,故意大聲說道:“幫,當然幫手,同人因為女人打架爭風吃醋這種事我最中意,不過你把金牙雷打發(fā)走,不是打算就我們兩個人去搶女人吧?不過沒人告訴我,成了太平紳士就能一個打幾十個,變成黃飛鴻?!?/br> “太平紳士哪里需要自己打架,借你一點點的名頭出來就足夠,你知不知為咩那些商界大佬都要給自己搞個太平紳士的頭銜?當然不是只是掛著個p名頭四處炫耀而已,當然好處多多,吶,不如打電話給總?cè)A探長劉福,就話你秘書女人被江湖人搶走,明日你準備去找他上司鬼佬聊聊香港治安,然后約幾個議員飲飲茶,你看他怎么做?!彼翁煲聪蛉匀粵]有回過神的顏雄一眼,發(fā)現(xiàn)那家伙仍然扮縮頭烏龜,只能自己對褚孝信說道:“如果劉福不敢動福義興,你就讓潮勇義的人去福義興的生意搞事,第二天,差佬都只抓福義興的人,不抓潮勇義的人。” “就是因為我是太平紳士,所以差佬只抓福義興的人,不抓我的人?”褚孝信聽到宋天耀的話,馬上來了興致:“喂,這種事之前沒聽過那些叔伯講起過?!?/br> “太平紳士是中文,被當時負責翻譯的師爺憑空杜撰出來的,正式的英文名稱叫做香港殖民政府治安委員會治安委員,治安委員會組織條款第一條,治安委員有權(quán)力和義務(wù),會同香港殖民政府警察與駐港英軍,維持香港社會秩序。第四條,當香港有擾亂社會秩序情況發(fā)生之時,治安委員有權(quán)利和義務(wù),組織并指揮在場或者附近香港居民,合力維持秩序,制止擾亂社會秩序行為的繼續(xù),擾亂社會秩序者如果不服從治安委員的制止或者勸誡,會被拘捕,被拘捕后最低判監(jiān)三個月,不得保釋?!彼翁煲珡埧诰驼f出了太平紳士其中兩條權(quán)力與義務(wù):“也就是說,香港社會發(fā)生黑社會成員搶走我鐘意的女人這種事,就是福義興的人擾亂社會秩序,你有權(quán)力出面制止,而且你不僅有權(quán)力,還能把潮勇義的人當成在場和附近趕來的合法香港居民,指揮他們制服那些黑社會成員,而且這些黑社會成員被拘捕后,就算拿保釋金出來都不能保釋,因為他們頂撞了太平紳士,不聽太平紳士的話,就是不給太平紳士面子,下場就是去監(jiān)獄熬三個月?!?/br> “我挑!這么囂張?我都冇見我老豆用過。”褚孝信聽完宋天耀的話,眼前一亮,低頭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p胸針:“那豈不是講我說整件事黑就黑,白就白?” “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那些江湖字頭都鐘意為大華商做跑腿嘍?只要老板你一句話,利康下面那些為公司跑腿做事的江湖人,當街與其他字頭拼殺,差佬都只抓對方,不抓你指揮的那些江湖人。這才是真正扯旗山下的太平紳士,至于你那些叔伯,得到這個頭銜時,都已經(jīng)四十幾歲,當然不可能走去大街上管閑事,但是你仔細看一下,哪個太平紳士手下,不養(yǎng)一批得力的江湖字頭?不過其實也不算是江湖人,分明是港府允許的,配合太平紳士維持社會秩序的,在太平紳士附近的合法香港市民嘛?!?/br> 宋天耀用樂施會捧褚孝信做太平紳士時,查閱過太平紳士的資料,當時就發(fā)現(xiàn),如今的太平紳士頭銜還并不只是上一世那種榮譽名稱,二戰(zhàn)后五十年代初的香港殖民政府,還沒有限制和收回太平紳士的權(quán)力,仍然允許太平紳士配合香港殖民政府警察與駐港英軍維持香港社會治安。 實際上,這些權(quán)力,英國人并不是給中國人的,太平紳士的權(quán)力在最初,主要是賦予那些武裝販運鴉片的英國各個商行大班,當時香港附近海盜猖獗,那些英國鴉片商人為了防止自己貨物被劫,只能武裝各自的貨船并且招募武裝水手,為了給這些鴉片商人一個武裝販運鴉片的合理理由,香港殖民政府才成立了所謂的治安委員會,為這些鴉片商人授予治安委員會治安委員的頭銜,當時被翻譯成中文時,被師爺憑空擬出了個太平紳士的雅致稱呼。 不過后來香港華人漸多,一些華人富商愿意為香港殖民政府效力并且積有財富打通關(guān)節(jié),也開始逐漸當上了太平紳士,不過他們當然不可能有自己的槍炮武裝,但是養(yǎng)一批負責為自己在碼頭圍事兼搶碼頭泊位的打手,卻已然成了華人太平紳士的標配。 “那我豈不是爽翻,以后哪個撲街同我搶女人,雙方手下打架,哇想想我都激動不如試一下,你那個晚晴被福義興的人帶走是吧,用她來試下,來條船,我要去岸上打電話給劉福,劉福最好不理我,讓我獨自安排人去搞事”褚孝信聽宋天耀解釋清楚自己此刻頭上的太平紳士頭銜之后,興致勃勃的起身要招呼一條舢板去碼頭上,打電話去警署報案。 完全當此時桌上的三個差佬是空氣。 聽到褚孝信要打電話給劉福,張榮錦就不好再沉默,他是九龍區(qū)探長,劉福接到太平紳士的電話不可能不作為,肯定第一時間聯(lián)系他這個負責九龍地區(qū)的探長,而且福義興老鼠祥的插花公寓他很熟悉,因為插花公寓就開在他坐鎮(zhèn)的九龍城差館隔壁,每個月該繳納的規(guī)費也送的很及時,他與老鼠祥也見過幾次,福義興叔伯譚長山的徒孫,福義興紅棍鵝頸豪的小弟,負責打理亞皆老街譚長山名下一家押店,兩家鴉片館和一家妓寨。 “褚先生,這種小事就不用您與宋秘書親自通知劉老總了吧?九龍剛好是由我負責,插花公寓我也很熟悉,不如我安排打電話過去講一聲?都已經(jīng)這般時分,哪能讓您兩位壞了興致,我讓人帶那位晚晴小姐過來?!睆垬s錦看向褚孝信和宋天耀說道。 宋天耀也懶得深夜因為一個歌伶親自跑出去,那歌伶只是個名義上的借口而已,他更不能讓褚孝信堂堂太平紳士親自出面去砸黑社會的場子,褚二少真要親自帶人去砸場子,這么掉價的事傳出去,搞不好港督府考慮是不是收回他新鮮出爐的太平紳士頭銜。 既然張榮錦愿意幫個小忙,宋天耀當然不介意,他看向顏雄,當初畢竟坑過顏雄,成就宋天耀自己,今天顏雄傻乎乎被張榮錦拉來示好,還未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幫他一下也無所謂。 “那就辛苦張?zhí)介L打個電話讓差館的人先去把女人帶回去,再讓雄哥幫忙辛苦一去,趕去九龍城差館把女人帶來可好?”褚孝信讓宋天耀拿主意,宋天耀也就直接開口說道。 張榮錦順勢起身,朝褚孝信和宋天耀笑著說道:“小事而已,我就先告辭,去碼頭上打個電話,然后讓阿雄最后把人送來,改日我再去見褚先生?!?/br> 顏雄還想多在褚孝信這里多露一會兒臉,可是沒想到宋天耀和張榮錦都開口讓自己去負責這件事,看到褚孝信沒有挽留自己,顏雄有些不舍的起身,朝宋天耀和褚孝信打過招呼,跟著張榮錦下樓。 張榮錦一邊下樓一邊對顏雄說道:“阿雄,以前那些事不要記在身上,我正準備把你調(diào)回九龍,不如你先做回便衣,至于探目的職務(wù),只要有合適位子,馬上安排你接手?!?/br> 第一八四章 英雄救美(為不忘初心千張月票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