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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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倫揮著手,遠處黑漆漆海面上的的貨輪突然炸成一團火球! 陳偉倫手放到腰間,還沒來得及拔出手槍,身體猛然一震! 白啟山在陳偉倫背后陰陰開口:“阿倫,有人出高價,讓我今晚送你們一程?!卑讍⑸桨纬鲫悅惡笮奶幍呢笆?,身后幾個手下已經(jīng)手腳利落的把陳偉倫塞進麻袋,塞進去幾塊石頭,扎死袋口。 幾個人搭著麻袋沿著棧橋走到海面處,用力把麻袋丟下了黑漆漆的海水中,海面翻了個水花,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白啟山夾著香煙,迎著海風,望著遠處濃煙火光,慢慢下沉的貨船,淡淡開口:“阿倫,不好怪我,只能怪你們運氣不好。” 在滬港兩幫碼頭對峙階段,香港本地一艘走私小貨船,在尖沙咀碼頭水域被炸沉,就在香港航運大亨約談上海船幫于世亭,讓對方交出曾平盛的第四天。 第四七一章 頭易低,意難平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賀先生,不如我走一趟。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黃子雅點了一支香煙,抬起頭對對面皺著眉的賀賢開口說道。賀賢擺擺手,有些煩躁的說道:“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區(qū)別?整個港澳誰不知道訓正你是我的人,這種事,我們不好直接出面,現(xiàn)在不比當年亂世,帶著一票兄弟去香港偷運印鈔紙,現(xiàn)在這種局面,如果對方不給面子,怎么辦?難道開打?雙方都兵強馬壯,而且臺灣那邊我已經(jīng)上了名單,誰知道上海船幫那些人,有多少是同臺灣暗通款曲?萬一你過去,他們擺個鴻門宴,那就等于斷了我賀賢的一條手臂?!薄澳俏衣?lián)系一下馬來亞或者菲律賓,印尼那些地方的朋友,看看能不能調(diào)些船暫時過來應急?”黃子雅停頓了片刻,再次開口。 賀賢從辦公桌前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頸肩,站到落地窗前望向外面:“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有人肯幫忙調(diào)船過來,也需要時間,讓我賀賢去調(diào)停,也是因為等不了那么久的原因,這些商人,真是撲街,里面的人正勒緊腰帶拼命,等著各種物資救急,他們卻因為這種事搞罷運,什么香港,上海,寧波,廣州,還不都是中國人?” 黃子雅不再開口,他是賀賢的保鏢頭子,又不是賀賢的智囊,自己連續(xù)開口兩次都沒能讓老板滿意,也就不再費心思去想解決方案,這種事本來就該他老板自己去考慮,他只關心賀賢的人身安全問題。直到黃子雅的煙都已經(jīng)吸完,賀賢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黃子雅:“香港那個宋天耀現(xiàn)在在哪?”黃子雅把煙蒂碾滅在煙灰缸,沒有任何遲疑:“英國,格拉斯哥,說是去看望他那個鬼妹未婚妻的家人,不過有消息說,那家伙請了英國的民武會幫忙做事,不太像是探親。”“給他打個電話,我不管他有什么心思打算,讓他最遲四天內(nèi)到澳門和我見一面,我不方便出面,他可以。”賀賢對黃子雅說道。 黃子雅點點頭:“知道了,賀先生,我等下打給阿六,讓他聯(lián)系宋天耀,不過,宋天耀,很難讓雙方買賬。” 賀賢摸著下巴笑了起來:“他當然不夠資格讓雙方買賬,但是就是等雙方不買賬,我才好再開口,我叫他一聲阿耀,他就是我的晚輩,而且那家伙不比雷官泰,雷官泰做事太正,宋天耀腦子更jian猾些?!?/br> 接 到黃六打來電話的時候,宋天耀有些發(fā)懵。 現(xiàn)在絕對不是香港的合適時機,雙方擺明車馬準備開戰(zhàn),自己這種想要撿些殘羹剩飯,湯湯水水的小角色,總該要等雙方打到頭破血流時才猥瑣登場,現(xiàn)在去,難道是嫌自己不夠被人厭惡? 可是賀賢,宋天耀惹不起,而且他也知道賀賢為什么想要插手甚至調(diào)停這件事。 “我剛剛才打了電話給沈弼,現(xiàn)在又準備和船廠的人聊聊天,什么事都沒做,現(xiàn)在就要逼我滾香港?!彼翁煲咽掷锏匿摴P丟在桌面上,揉著眉頭抱怨。安吉佩麗絲在身后幫宋天耀揉著脖頸:“你不是經(jīng)常說,人生就是無法預知才精彩?” 宋天耀看著眼前寫了一半的計劃,苦笑道:“意氣風發(fā)吹吹牛時,當然會說無法預知才精彩,但是自己辛辛苦苦準備了這么久,卻偏偏被人強行打斷,哪有心情再去吹牛,幫我訂機票吧。” “真的要香港?”安吉佩麗絲停頓了一下:“不是說好了,要和我父母一起過圣誕節(jié)?”“你可以留下,我要先去,賀賢是一定要見的,得罪不起,何況賀先生說不定心中還覺得,是他看得起我宋天耀,才給我這個機會,如果不識抬舉,下次再想打交道,可就難了。”宋天耀抓著安吉佩麗絲揉著自己脖頸的手指,有些唏噓的說道。 “你香港,能做什么?那些人難道會聽你的勸誡?”安吉佩麗絲說道:“完全不可能?!?/br> “怎么可能會聽我的?!彼翁煲斐鲎笫质终疲谧赖呐_燈下慢慢的晃動著。 桌那些文字上多出了一片陰影,在文字間不斷游弋。 “雙方都在按兵不動,蓄勢待發(fā),這個時候明明表面上都一副克制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心里都已經(jīng)磨刀霍霍,只等一顆小石子投入水中,哪怕只是一點點漣漪,最后都會被借勢掀起一片巨浪,至于那顆石子的下場,誰會在乎?”宋天耀嘆了口氣,拿起未寫完的計劃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可惜了,本來還想占些便宜,畢竟是那么好的機會,真的可惜了,終歸還只是個小角色,不是大佬?!?/br> 宋天耀把計劃丟桌上,低下頭去:“頭易低,意難平啊” 魚欄坤冷著一張臉,帶著自己十幾名精干利落的小弟,動作迅捷的穿梭在碼頭上,找到了一艘小貨輪。“十哥吩咐,沉了這艘船?!濒~欄坤頭對自己的手下說了一句:“干的利落點?!?/br> “放心啦坤哥?!濒~欄坤的頭馬阿興一擺手,十幾個人跳上小貨輪,船上幾個看船的水手正在甲板上打紙牌,看到有人來,都起身望過來,一名水手摸著耳朵:“兄弟,老板不在,收錢等明天再來吧?!?/br> “砍翻,把人全都扒光吊在船頭。”阿興吩咐一句,身后的小弟從衣襟里面頓時都亮出各種家伙,朝著四名水手撲上去,不等幾個人轉(zhuǎn)身想逃,就全部被砍翻在甲板上。 鮮血流淌,紅色填滿了所有甲板上的溝壑。 阿興踩著鮮血走到機房,把柴油點燃,頓時火焰蔓延開來。 外面的小弟們則正把幾個已經(jīng)生死不知的水手熟練的綁起來,扒光衣服,準備掛到船頭。 魚欄坤始終立在棧橋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此時,遠處一隊十幾個人沿著棧橋朝起火的貨輪方向沖來,用上海土白罵著臟話,手里已經(jīng)亮出了家伙。 魚欄坤從后腰拔出一柄牛rou刀,自己迎著十幾人一步步走去?!笆绶愿?,教你們這些上海人什么叫做地頭蛇。” 第四七二章 繼任山主譚經(jīng)緯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曾春盛擰開水龍頭,先等渾濁的水流淌了一會兒,變得清凈之后,才用冷水潑了潑臉,臟兮兮的鏡子中,他雙眼布滿血絲,眼袋重的幾乎能掉下來,胡須看起來也許久沒有打理,再看不出往日船商富豪的倜儻模樣。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咚咚咚!咚咚咚!”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不等客廳里的司機兼保鏢起身,曾春盛已經(jīng)快步走出簡陋的洗手間,對著司機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示意對方先過去看清楚再開門。司機是個身材高壯的中年人,對曾春盛的表現(xiàn)有些不置可否,但是還是順從的慢慢起身,走到門前,用透過門板上一處釘孔朝外打量了一下,轉(zhuǎn)頭對望著自己的曾春盛點點頭:“曾先生,是胡先生。” 曾春盛重重松了口氣,點點頭。 司機把反鎖的門打開,外面,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樣貌富態(tài),年約四十的中年人邁步走了進來,未語先笑,臉上笑的一團和氣:“曾老板” 曾春盛卻對對方非常不滿,哼了一聲:“說好了昨天讓我離港,到現(xiàn)在我還困在這里!知不知道外面徐平盛,于世亭派了多少人要找我出來?你到底說話算不算數(shù)?再敷衍我,我自己打電話去臺灣,我不能替他們做了這么大一件事,最后卻一點好處都拿不到。”“曾老板,何必這么大的火氣,外面就算是徐平盛,于世亭把香港翻個底朝天,也奈何不了這里,你要知道,這個地方叫做,吊頸嶺。”姓胡的中年人自來熟一樣,坐到一張吱吱呀呀的木椅上,笑瞇瞇開口。 曾春盛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徐平盛,于世亭一時半刻不會沖到吊頸嶺來找他,也知道吊頸嶺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可是這里的環(huán)境想想自己這幾天吃的食物,喝的水,睡的床,穿的衣服,曾春盛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進水,才會當初答應和面前的胡雨合作,以上海船商的身份,聯(lián)絡臺灣海軍,炸沉了雷英東的一艘遠洋貨船!“吊頸嶺又怎么樣?兩千多名黃埔生又怎么樣?就算全都是蔣公的人,不一樣全都是從國內(nèi)被打的逃來香港的殘兵敗將!”逼仄難捱的環(huán)境,讓曾春盛對胡雨沒有了好脾氣,語氣中充滿發(fā)泄怒火的惡毒。司機的臉色一下變得發(fā)黑陰沉,額頭青筋甚至都隨著曾春盛的殘兵敗將那四個字都跳了起來,而胡雨反而卻好像只有笑臉這一種表情,仍舊是笑嘻嘻的看著曾春盛,任由對方發(fā)牢sao。 “曾老板,環(huán)境是艱苦了一些,不是我拿不出幫你在豪華酒店開房的錢,就算是我開了豪華酒店,里面堆滿各色女人,你曾老板現(xiàn)在敢去睡嗎?對了,嫂夫人和令公子的來信。”胡雨像是剛想到一件事,從口袋里取出一封信推到桌子上。曾春盛快步走過去,拿起信封扯開,從里面那張薄薄的紙上汲取著親情的力量,除了一張信紙,還有一張照片。是自己老婆和兒子站在臺北新居大宅前和傭人的合影,字跡也是自己老婆的親筆。 “我什么時候才能去臺灣?”曾春盛抓著信紙看向胡雨:“香港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曾老板不是信誓旦旦想要做上海船商的領頭人,吞下本地航運的生意嗎?怎么現(xiàn)在沒了斗志?”胡雨從懷里取出盒日本和平香煙,遞給曾春盛一支。 曾春盛磨著牙齒:“我怕再留下去,活不到徐平盛和于世亭開打,照這種情況,他們打成什么德行我不清楚,但是開打前我怕是先死了?!?/br> 胡雨理解的點點頭:“理解,理解,曾老板能幫忙起個頭,胡某已經(jīng)感激不盡,后面的事的確也不太好強求曾先生,放心,今晚就讓曾先生與嫂夫人和令公子團聚,當初答應的條件,胡某絕對不會食言?!彼坪鹾甑膽B(tài)度過于溫和,讓曾春盛能放心的發(fā)泄著心中的怨氣,他在房間里走動了幾步:“你們不懂做生意!打打打那種局面不會馬上出現(xiàn),商場上出現(xiàn)雙方撕破臉動手,那是最后一步,只要有一分機會,大家想的都是和氣生財,你們這些大頭兵連仗都打不明白,怎么可能懂” “咚,咚,咚”外面響起了腳步聲,釘著鐵掌的皮鞋踩在木板上發(fā)出的聲音,一步一步,由遠及近,最后到門口處停下?!笆裁慈耍俊痹菏ⅠR上住口,緊張的看過去?!安挥镁o張,曾先生?!遍T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穿著一套黑色中山裝,外面披著一件毛呢風衣,锃亮的皮鞋一塵不染,從外面走了進來:“只不過是曾先生剛剛的話,讓我有些不敢茍同,所以按奈不住,魯莽的走了進來。”年輕人立到房間內(nèi),用手指推了一下文質(zhì)彬彬的臉上那架黑膠眼鏡:“鄙人譚經(jīng)緯,洪門洪發(fā)山繼任山主?!痹菏⒗懔艘幌?,看向胡雨,胡雨仍然面帶笑容,起身介紹自稱譚經(jīng)緯的年輕人:“這是香港洪門的譚先生”“號碼幫的山主不是葛肇煌嗎?”曾春盛想了下才從腦海中翻出一個人名。 雖然他不經(jīng)常與幫派分子打交道,但是香港江湖上的幾方勢力還是有些了解的,畢竟號碼幫也是外來者,與他們上海人在某些方面算是同一方。 譚經(jīng)緯用手撫了一下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平淡:“葛老山主今日剛剛開壇,把山主的位置傳給了我,說起來,經(jīng)緯不過是一介書生,能得葛山主器重,實在是慚愧,慚愧。” “你一個號碼幫的人,來這里做什么?”曾春盛有些生硬的開口,對這個看起來樣貌儒雅,態(tài)度溫和的青年,他怎么看都不順眼。譚經(jīng)緯說道:“既然曾先生不想再糾纏此事,只能小弟接手香港,上海兩大船幫后續(xù)之事,今日來此,也是特意送曾老板上路,早些與家人團聚,四哥,辛苦你送曾先生離開。”譚經(jīng)緯說出四哥這個詞,門外一個臉上有塊銅錢大小傷疤,一身中山服的中年人走進來,不等曾春盛過神來,一條金屬絲已經(jīng)勒在曾春盛的脖頸上。 譚經(jīng)緯點著了香煙,靜靜的看著曾春盛沒了氣息,等被他稱為四哥的人收起金屬絲,曾春盛的尸體軟在地板上之后,譚經(jīng)緯才開口說道:“胡先生,把曾先生的尸體送去鬧市之后,你就走吧,這里已經(jīng)用不到你了,讓大家看看曾先生的下場,讓大家都仔細想一想,是香港人出手殺了曾老板,還是上海人自己動手殺人,想要嫁禍給香港人?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人出手,準備漁翁得利?” 第四八三章 濃妝艷抹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譚經(jīng)緯把風衣甩給身后的四哥,自己蹲在墓碑前,伸手把墓碑邊的雜草拂去,墓碑上一行字,譚邦國之墓。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譚經(jīng)緯從口袋里取出香煙,拆去包裝,點了一支放在墓碑前,把煙盒火柴也擺在旁邊:“經(jīng)邦緯國,我一直說死鬼老爹偏愛你,把邦國兩個字特意留給你,結(jié)果你偏偏不爭氣,早和我去臺灣不就好了,留在廣州拜什么洪門,搞什么號碼幫,九龍十八虎,師爺譚?這都是些什么花名?真是對不起你的本名,下去之后搞不好還會被死鬼老爹吊起來打?!?/br> 摩星嶺這邊的山風有些大,吹得譚經(jīng)緯半長的頭發(fā)飄動,香煙的煙頭也被吹得加快燃燒速度,忽明忽暗。 “軍銜真是不值錢了,葛肇煌居然都掛了個少將軍銜,一個搞情報搞了大半輩子只混了個站長的廢物,能搞出什么樣的社團?無非是些偷雞摸狗,背后茍且的過家家活計,吊頸嶺有名有姓黃埔出身的人才數(shù)百上千,沒人會買他一個特務的帳,所以他才要和那些欺男霸女的流氓地痞混在一起同流合污,也就是因為看到了他無能,連吊頸嶺這些可用之兵都指使不動,才對他寒了心,畢竟如今臺灣艱難,不養(yǎng)廢人,不過你比廢人更不肖,聽說你還拜了個叫齊瑋文的女人,真是出息了” 說到最后,譚經(jīng)緯不屑的笑了笑,把燃燒過半的香煙拿起來又吸了一口:“最后還因為這個女人,被害死了,如果不是要我來香港收拾吊頸嶺的局面,我都不準備替你報仇,丟人吶?!?/br> 譚經(jīng)緯用手摸著墓碑上的譚邦國三個字: “是不是覺得跟著個少將跑江湖有出息?跟著你哥哥一個少校沒什么前途?你哥哥雖然軍銜沒掛那么高,但是卻是黃埔十九期教導團出身,蔣公親授,比葛肇煌那種拿著委任狀自己填職務的要靠譜的多,沒眼力,行了,踏實在底下伺候老爹老娘,上面的事,有哥呢?!?/br> 譚經(jīng)緯把香煙放墓碑前,慢慢站起身,望向遠處隱約可見的海面,身后,四哥把風衣披譚經(jīng)緯的雙肩。 譚經(jīng)緯開口: “走吧,事還多著呢,先去利用曾春盛的死,在雙方都罷工時,把那些還敢私自運送禁運品前往大陸的人和船查出來,該殺的殺,該沉的沉,對了,我有個老長官,在我來時叮囑我,他一個姓林的朋友被人逼死了,希望我順便幫林家討個公道,辛苦四哥你去查查,那個林家是什么情況,對頭是哪個,還有,把那個叫齊瑋文的女人找出來,也別費時間詢問了,把我弟弟的墳挖開,把她埋進去陪我弟弟吧,也讓他在下面享享福。” “知道了,譚先生?!彼母缭谧T經(jīng)緯背后開口:“我送您去吊頸嶺之后,馬上就去安排?!焙C嫔戏褐坏赖腊桌?,譚經(jīng)緯望著海面,語氣略顯唏噓:“滄浪之水,袞袞東流,四哥,你說是做個激流弄潮的英雄豪杰好呢,還是做個只能隔岸觀潮的白發(fā)漁樵好呢?” 身后的四哥有些沙啞的開口,帶著些西川口音:“咱這種人,哪有得選?!?/br> 一架飛機從遠處的天空飛來,慢慢掠過兩人頭頂,譚經(jīng)緯吐了口氣:“是啊,哪有的選?!?/br> 宋天耀走出機場出口,遠處早就等候的黃六頓時露出了笑臉,快步迎上來接過宋天耀手里的旅行箱,嘴里笑嘻嘻的說道:“老板,聽說你返來,三個女人都濃妝艷抹,準備榨干你呀?!?/br> 宋天耀看向笑的賤兮兮的黃六:“六哥,三個女人?邊個呀?婁鳳云,菀青,還有哪個?總不能是馨娘她們?nèi)齻€小女孩吧?”“齊姑娘嘍,你不是讓我查你大伯的消息,所以昨天過去九龍打招呼時,說了一下你今日返來的消息,我特意對齊姑娘講了,鬼妹未陪你一起返來,怎么樣,我這個保鏢,是不是很貼心?”黃六把旅行箱提進汽車的后備箱,對宋天耀說道。 宋天耀翻了一下白眼:“你真是貼心,定船票,我要先去澳門見賀先生,哪有時間陪女人?!?/br> “賀先生也是男人,會理解的,說不定都不會留你晚上一起吃飯,就讓你香港?!秉S六坐上駕駛席,發(fā)動汽車。等汽車駛出了機場,宋天耀坐在后座上翻看著黃六準備的今天出版的幾份香港英文報紙,黃六握著方向盤,眼睛從后視鏡里看向宋天耀:“老板,你這次突然港,姓盧的那個靚女似乎很不爽,想自己打電話給你,被我拒絕了?!彼翁煲劬粗鴪蠹埳系男侣?,嘴里說道:“她一心想要和我聯(lián)手撒網(wǎng)撈魚,現(xiàn)在我半途而廢,她發(fā)脾氣是應該的,不過無所謂了,她我得罪得起,賀先生我得罪不起?!?/br> 黃六聽出宋天耀語氣中對賀賢這次突然拎他香港有些不滿,撓撓頭一笑,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那位大伯真是神出鬼沒,查了這么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很可能已經(jīng)又跑去馬來亞或者菲律賓啦,反正卷了和安樂那么多叔伯的家產(chǎn),無論去哪里,這一世都衣食無憂。”聽到黃六說起宋春忠下落不明,宋天耀把報紙放下,側(cè)過臉看向窗外:“如果他去養(yǎng)老就好了,你又不是沒見過他的手段,那種人,像是準備養(yǎng)老的樣子嗎?”“老板,話說你賺到多少錢準備養(yǎng)老?還是準備和賀先生一樣,有錢之后就搞個華人代筆,華人議員之類的做做?” “賺多少錢開始養(yǎng)老?早得很,至于華人代表,華人議員,我倒是沒興趣?!?/br> “現(xiàn)在不都流行有錢之后為民請命嘛,你打交道的那些人,現(xiàn)在家里都有人掛著議員或者太平紳士的頭銜,難道你不準備搞個頭銜掛在身上?你如果是太平紳士,我這個保鏢出門也拉風些,和人打架都只抓對方不抓我,省了好多麻煩。” “徐恩伯,于幀仲,狄俊達那三個人,雷疍仔怎么講?”宋天耀從窗外收目光,突兀的換了話題。 黃六愣了一下,似乎詫異自己老板的腦子總是這么跳脫:“不知道,感覺他們幾個人坐在那里打機鋒,說的全都是空話?!?/br> “如果有人能添把火就好了六哥,你說齊姑娘有沒有可能真的濃妝艷抹?”黃六咳嗽了一聲:“老板,你不是吧,真的來就準備急著去和齊姑娘上床?鬼妹難道沒把你榨干就放你來了?”“齊姑娘有沒有濃妝艷抹我不知道,不過澳門來之后,我就該濃妝艷抹登臺唱戲了。”車直接開向了客運碼頭,兩人準備直接過海去澳門。 第四七四章 不給我機會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剛從飛機上下來,驟然登上前往澳門的客輪,被透窗而入,帶著咸腥味的海風一吹,宋天耀旅程中的積累的煩躁散去不少。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賀賢特意派了黃子雅開車來碼頭接宋天耀和黃六,看到黃子雅,黃六下意識就想挺胸朝自己三哥做一個囂張的造型,結(jié)果一口氣剛撐了半下,就被黃子雅一拳恰到好處的錘到肺部,咳嗽兩聲,再也板不住高手模樣。 對自己這位堂弟,黃子雅現(xiàn)在已經(jīng)談不上頭疼和厭惡,反正這貨遠在香港,惹出天大禍事來也有面前這個年輕人頂缸,不過黃子雅倒是佩服黃六跟老板的眼光,當時宋天耀不過是個假發(fā)小工廠主時,這家伙就跑過去幫宋天耀,誰能想到不過一年多時間,面前這個當初來澳門時還心驚膽戰(zhàn)的宋天耀,此時已經(jīng)成了身家億萬,大片地皮的香港新貴,連當年在澳門與羅保對峙的林家,都轟然倒塌在他的面前?!八蜗壬?,賀先生已經(jīng)在等你,請?!秉S子雅伸手幫宋天耀打開后座車門,用了很禮貌的稱呼。 宋天耀笑笑:“多謝賀先生和三哥你費心,還特意來接?!?/br> 黃六坐在副駕駛,把手搭在車窗處,眼睛望著車外,嘴里漫不經(jīng)心的對開車的黃子雅問道?!叭?,我老板跑去英國泡妞,臨走之前把大權都交給了我,我好不容易正準備大展拳腳,感受一下大權在握的滋味,賀先生一個電話,就把我老板叫了回來,喂,是不是給我一點兒補償?” 黃子雅眼神中帶著疑惑的看了眼黃六:“補償?你同賀先生講好了,看他給不給你補償,或者你同你老豆講?!薄拔梗依习宀辉谶@段時間,你知不知我談幾大的生意呀?我……” “六哥。”宋天耀坐在后座上制止了黃六繼續(xù)說下去。 黃六打了個哈欠,隨后低頭點了顆香煙,不再開口。 黃子雅把車開到了當初宋天耀來過一次的天神巷,遠遠看到黃子雅開的車,天神巷口幾個明顯是賀賢保鏢的人轉(zhuǎn)頭去巷內(nèi)報信,等車停到巷內(nèi)一處大宅時,賀賢已經(jīng)一臉和氣的站在大宅門口,看著宋天耀和黃六走下車。 “賀先生?!彼翁煲鲃娱_口,朝著賀賢伸出手。 賀賢上前抓住宋天耀的手,順勢攬著宋天耀的肩膀輕輕拍著,帶他一起朝宅內(nèi)走去:“我突然把你從英國叫回來,心里有沒有恨我這個老家伙?” 宋天耀摸摸鼻子:“恨嘛,一定不敢,不過私下里叫賀先生兩聲欺壓良善賀惡霸倒是真的?!?/br> 賀賢哈哈大笑:“你也看了報紙?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因為之前的中葡閘口沖突,賀賢其中轉(zhuǎn)圜,尤其斷了澳門的食水,最終逼得葡萄牙低頭認錯,賠禮道歉,可能葡萄牙也知道,在澳門,賀賢的能量比澳督更為巨大,所以正面找機會收拾賀賢有些困難,所以只能慢慢從旁為賀賢身上找些不痛快,也不知道在哪找了幾個東南亞華裔商人來澳門做生意,與本地商人生事,最終故意求到賀賢面前,賀賢沒有幫忙,于是這幾個東南亞華裔商人登報說賀賢欺壓良善,是澳門惡霸種種。 進了這處沒掛招牌的宅院后,賀賢介紹說這是譚家分支,主做譚家菜,宋天耀有些發(fā)愣,根據(jù)他上一世的經(jīng)驗,譚家菜雖然是廣府菜,但是改良后卻更偏重北地風味,算是北方菜,是晚清在北京為官的譚宗浚,譚卓青父子所創(chuàng),沒聽說港澳居然也有了譚家菜。 “譚卓青后人?”宋天耀打量著這處古樸宅院,對賀賢問道。 賀賢擺擺手:“譚家菜有兩個,這處宅院是湖南都督,國民黨元老譚延愷一個侄子的,養(yǎng)了個曾經(jīng)服侍過譚延愷的家廚。”宋天耀點點頭:“就是那個一桌酒宴三十年的譚三法?” 酷喜美食的譚延愷每次宴客,酒席價錢不得低于一百二十塊,而當時上等熟米一擔不過才八元,一百二十塊,換成米糧,能讓一個人吃米吃足三十年,所以被后人用一桌酒宴三十年來形容。 進了小廳,里面已經(jīng)擺上了小桌,冷菜四碟,六華春的十年花雕一壇都已經(jīng)置于桌上,等賀賢落座,宋天耀坐到下首,在旁邊服侍的使女上前幫兩人把花雕泥封破開,泥封一破,醇香酒氣頓時四溢。大口淺底的細瓷酒碗,淺淺斟了兩碗,賀賢主動舉起酒碗,對宋天耀笑著說道:“這次把你從英國突然叫回來,你心中沒怨氣是假的,訓正對我講,說你在英國請了民武會的人正在做事,這碗酒,當做賠罪。”宋天耀端起酒碗,和賀賢輕輕碰了一下:“當不起賀先生……”“叫一聲賢哥會不會顯得我年輕些?”賀賢對宋天耀笑道。 宋天耀猶豫一下:“賢哥,我猜到你讓我回來做什么,既然我肯回來,就說明我英國那邊只是小事,是非輕重,宋天耀分的清楚?!?/br> “于世亭,徐平盛,兩個都是真正的有錢人,說富可敵國夸張了些,但是兩人身家加起來,比幾家華人銀行的錢還要多倒是真的,這次你出面,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白白辛苦,香港也好,澳門也好,想做什么生意,需要資金周轉(zhuǎn),讓阿六打個電話給訓正,只要不是買下于世亭,徐平盛的生意,我這點錢,怎么也夠了?!?/br> “上來就先給足好處,說明賢哥也知道,這次讓我回來,說不定再和你吃飯時,已經(jīng)鼻青臉腫?!彼翁煲嘈α艘宦曊f道。廳內(nèi),兩個人對酌談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