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汪郁撇了撇嘴,眼睛望向車窗外,“你說得好像誰愿意似的?!?/br> 從來都是他自說自話,她可什么都沒說。 車子停在樓下,姜智豪主動幫汪郁拉開車門:“我請你給我個機會吧?” 男人姿態(tài)放得很低,望向她的眼神很柔,柔和中帶著點說不出的乞求意味。 汪郁不忍看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給他什么承諾或者答案,她低頭繞過他,悶不作聲地往前走。 男人關了車門后,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袁丹果嚴重失眠,大晚上的到醫(yī)院去開藥。 拿了醫(yī)生開的藥,她慢悠悠地往外走。 在醫(yī)院門口,一輛車子在她面前緩緩開過,車子的車窗是開著的,袁丹果不經意間往里掃了眼,本來毫無精神的眼睛忽然瞪大,她跟在車子后頭瘋跑,試圖追上那輛車子。 可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個輪子。 幾分鐘后,她氣喘吁吁地停下,眼睛不甘心地盯著遠去的車子。 她低聲自言自語:“怎么會看到孫思達?他遠在a市,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吧?” 嘴上這么說著,可袁丹果還是不確定:“明明看著就是?!?/br> 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知道她做的事情,那就是孫思達無疑了。 真正的汪郁車禍死亡,辨別身份時是需要進行dna比對的。袁丹果情急之下找到了負責醫(yī)生孫思達,拜托他幫忙從中斡旋此事。 孫思達起初堅決不同意,汪郁一再加碼,錢多到一定數量,孫思達沉默了。 人在金錢面前有時候是微不足道的。 除非立場相當堅定,否則談不妥的唯一的點便是錢。 汪郁認識一個商場上的朋友,他專長是走人情關系。他的口頭語就是,“我一定要送到讓對方害怕,不太敢拿。到這個程度的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br> 袁丹果很信服這句話。 對方不答應,一定是因為錢不夠多。 錢達到一定的數量,事情一定會辦得妥妥的。 袁丹果將自己的私房錢不遺余力地拿出來,終于讓孫思達點頭同意了這件事情。 如此,她和任真才順順當當拿著骨灰返回。 而今再看到孫思達,袁丹果仿佛回到了夢魘般的昨天。 她心慌意亂地,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會發(fā)生一樣。 在臨近家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林經理,上次給過錢之后,他不滿意,竟然又找上了門。 林經理也是可悲,好好的工作糟踐沒有了,再找,就沒有那么合適的。 他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袁丹果身上,隔三岔五的找她的不痛快。 袁丹果這次看到林經理,并沒有一踩油門躲過去,而是將車子徐徐停在了他的身旁。 她搖下車窗,用眼神示意林經理:“上車吧?!?/br> 林經理頗為意外地坐上車。 他哼笑著:“真難得,袁姐也有主動讓我上車的一天。最近,你可是見著我跟見著鬼一樣的?!?/br> 袁丹果從包里掏出一張支票,“我是想送筆錢給你。” “送錢給我?”林經理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眼睛斜著去看那張支票上的數字,當看清后面那一堆零之后,吃驚地張大嘴巴,“這,這,這是給我的?” “怎么,不敢要?”袁丹果嘲笑地問道。 林經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愕然幾秒,“這個,真不用那么多,給我三萬五萬零頭就好?!?/br> 錢要多了,扎手。 林經理再不知足,這點數還是有的。 袁丹果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支票:“幫我辦最后一件事情,這張支票就是你的了,從此以后,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再見面,我們便是素不相識了。” 一筆錢,勾銷所有的一切。所以,袁丹果拿出了足夠多的誠意。 林經理坐正了身子:“什么事情?”他眼神疑惑,“首先聲明,殺人越貨的事情,我是不干的。 ” “你的狗膽未免太小了些?!痹す托σ宦暎胺判?,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拿這筆錢,很輕松?!?/br> 袁丹果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林經理眉頭緊了緊,“這,這也挺缺德的?!?/br> “是嗎?”袁丹果作勢要收回支票,“既然你做不了,那我找別人……” 林經理眼疾手快,嗖地將支票給搶了過去,他貪婪地看眼上面的數字,“乖乖,為了你,我認了?!?/br> 他將支票收好,轉向袁丹果,“袁姐,我們之間的緣份到此結束。你只管瞧好吧,這事兒我一定幫你辦得明明白白的?!?/br> 林經理哼著歌兒下車,美滋滋地打車而去。 袁丹果眼神中泛著一絲陰狠的光,她語氣歹毒地自言自語:“任意,你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不應該到c市來,你不該打擾所有人的平靜。” 第38章 汪郁和姜智豪默默地進了家。 汪郁放下包包去了自己的臥室,洗過澡出來, 意外發(fā)現桌上有一杯牛奶, 牛奶旁壓著一張紙條:喝杯奶再睡, 祝好夢! 姜智豪的字跡如他本人一般, 灑脫飄逸。 汪郁晃了晃腦袋, 慢慢爬上床。 那杯牛奶她沒動,在床上躺一會兒,會翻過身來盯著那杯牛奶出神。 房間的燈關了,月光透過窗棱灑進來。 那杯nongnong的牛奶安靜地放置在桌子上。 吸吸鼻子, 隱約可以聞到淡淡的奶香。 良久,輾轉反側近一個小時之后, 汪郁忽地爬起來,拿起那杯牛奶咕咚咕咚喝光。 喝完了,她一抹嘴唇,將杯子往桌上一放,躺下就睡。 牛奶助眠, 她一會兒便睡著了。 上午, 穿著粉色連衣裙的任真裊裊婷婷地來到姜智豪的辦公室門外, 她頤指氣使的問門口的秘書, “姜總在嗎?” 秘書點頭:“在?!?/br> “有客人嗎?” 秘書遲疑了下,搖頭:“沒有?!?/br> 任真得意一笑,便欲推門進去,秘書急急跑到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任真面露不悅, 斥責對方,“你要干什么?” “任小姐,很抱歉,沒有姜總預約,任何人不得進去?!泵貢鴱娬{,“這是姜總的命令?!?/br> “你確定他的命令里包括我嗎?”任真氣哼哼地問。 她一向是來去自由,前幾天還給姜智豪送過吃食,這才過了多久,怎么就不行了? 秘書低頭:“很抱歉?!?/br> 任真唰地掏出手機,“我要打電話問問智豪哥?!?/br> 電話一聲接一聲地響,她們隱約能聽到一門之隔的辦公室里響徹著優(yōu)雅的來電鈴聲。 但直到鈴聲結束,并沒人接起。 秘書一臉她了解的表情,用手輕輕指了指外面:“任小姐,您請!” 任真氣得一跺腳,躲過秘書就要往里硬闖。 一個要闖,一個要攔,兩人在門口拉扯起來。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拉開了,姜智豪冷漠如斯的臉出現在兩人面前。 任真委屈地喊:“智豪哥!” 姜智豪蹙了蹙眉:“以后不要隨意過來,我有工作要忙,你先回去吧?!?/br> 說完,他看也不看任真的臉,復又將門給關上了。 關上了?! 任真氣得說不出話,盯著那扇門板發(fā)了一會兒呆。 秘書理理衣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上看不出波瀾,實則內心笑到不行。 最后,任真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了。 上午,豐惠大廈辦公室里,汪郁低頭在整理辦公桌上的資料。 “雖然不常來,但也積累了不少的東西。”汪郁語氣感慨地說道。 程不雷戀戀不舍地看眼房間,語氣遺憾地問:“汪經理,真要退掉這間辦公室?” “從今天起,我便是c市的總經銷商,總部那邊以后不再發(fā)放我那份工資,一切都要依靠咱跑業(yè)務的提成了?!?/br> 汪郁覺得能省則省,租庫房是必要的開支,但辦公室么,可要可不要,就算了。 “那以后咱倆有事商量去哪里?”程不雷表情郁悶地問。 “去哪里不行?餐廳啊、會所啊,花錢還愁找不到地方?”汪郁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咱們主要是跑業(yè)務,平常鮮少有坐下來的時候,這間辦公室留著也是半年閑?!?/br> 真正用起來的時候不多。 程不雷默默地收拾東西。 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 有人出現在門口,輕輕叩了叩門。 汪郁和程不雷同時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