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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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阿姨都認(rèn)識阮千曲,跟尤麗珍的關(guān)系也不錯,弄清楚來龍去脈之后紛紛上前安慰阮千曲。 幾個阿姨太過熱情,其中住她樓下的張阿姨特別好心,還特意回家給她盛了碗綠豆湯,冰冰涼涼,說是喝了可以下火。 阮千曲也不推辭,說了謝謝就開始喝綠豆湯。 她一邊嚼著煮到軟爛的豆子一邊想,她現(xiàn)在的確需要下下火。 沒想到的是,一碗綠豆湯還沒見底,秦衍就來了。 他是帶著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一起來的,他穿著便服,白色的t恤衫,外頭套一件薄薄的運動外套,下面穿著一條略松的灰色休閑褲,褲腿略收,整個人顯得十分精神,朝氣蓬發(fā),襯得那張臉愈發(fā)年輕。 他穿得這么日常,卻仍然叫人無法忽略,他面色嚴(yán)肅,氣勢并沒有因為沒穿警服就弱了半分,反倒顯得比旁邊兩個警察更加沉著。 阮千曲看得一愣。 保安將那個男人移交到了穿制服的警察手里,他們站在走道里交談著,秦衍越過他們走到阮千曲這邊來,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吧?” “沒事。”她支吾著點點頭,和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發(fā)現(xiàn)他眼里有一絲焦急。 她突然想把這碗綠豆湯分給他喝一點。 “曲曲,沒事了沒事了,別害怕,阿姨已經(jīng)給你媽打電話了,你爸媽待會兒就過來陪你……”阿姨還在說著,她卻忍不住愣了一下。 糟糕,本來想著今晚到底沒真正出事,不必驚動爸媽,免得平白讓他們擔(dān)心一場。 其實阮千曲還是有點私心,不想給尤麗珍留下一個“把柄”,她幾乎可以想到,尤麗珍帶著一臉“mama說的都是對的”表情勸她搬回家住。 有些頭痛,她好想問張阿姨再要一碗綠豆湯。 警察們跟保安交接完之后,就過來找她問筆錄,秦衍也在旁邊聽著,不發(fā)一言。 阮千曲把大致情況又跟他們說了一遍,左不過也是剛剛保安講的那些,兩個警察問得很細(xì)致,態(tài)度也很溫和,順便還幫她檢查了一下門鎖。 “你這個是a級鎖,不太安全啊,很容易撬開的,你今天是運氣好,碰上了個沒經(jīng)驗的罪犯,不然這個一下子就能撬開,”那個警察直言不諱,“最好換一個,你一個女孩子單獨住,不要不舍得這點錢?!?/br> 阮千曲也湊過去看門鎖,在她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肩上突然一暖,她怔怔地回過頭看,是秦衍把他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他一聲不響,神情卻分外坦蕩,仿佛心中并為藏私,這一下倒讓阮千曲不好意思起來。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件白色睡衣,還好,并不透,胸口也不算很低。 這件衣服是她跟尤麗珍逛街的時候買的,跟“誘惑風(fēng)情”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反倒有幾分乖乖的味道。 身上這件外套尚帶著一絲暖意,她偏過頭的時候,能聞到一陣淡淡的香皂味,帶著一絲清冽,她想起自己每次貼近秦衍,聞到的就是這種味道。 兩個保安湊在警察旁邊觀察她家門鎖,順便在警察的科普之下學(xué)習(xí)防盜知識,這下反而給阮千曲留下了些許空閑。 她輕聲對秦衍說:“你怎么來了?” 秦衍看著她,似乎覺得她這句問話很奇怪,”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 阮千曲抿了抿嘴,她的本意本來是想問他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而且還穿著便服,可秦衍這個答案莫名讓她一陣竊喜。。 說得好像她叫他過來,他就乖乖過來了似的。 “怎么沒有穿警服呀?”她跟秦衍并排站著,面朝著其他人,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看著他,仿佛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上課的時候為了跟同桌講話不被老師發(fā)現(xiàn),都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黑板,只靠聲音交流。 “我剛下班,走出警局就收到你的消息,問了同事才知道你這里有人報警,”他看了阮千曲一眼,“我就跟過來了?!?/br> “這么晚才下班嗎?”她的手藏在秦衍寬大的外套里,不自覺地捏了捏,她壓低了聲音,悄悄湊近了他,“我這邊已經(jīng)沒事了,你早點回去睡覺吧?!?/br> “不急,”秦衍看她一眼,又對那兩個警察說,“老鄭,小邱,你們先把人帶回去,按流程走,該關(guān)多久關(guān)多久?!?/br> 老鄭答應(yīng)了一聲,銬著那個男人就要往下走,“行,秦隊,那我們先走了,您跟您朋友先聊……” 他看上去三十多歲,樣子很穩(wěn)重,話不是很多,可是態(tài)度上對秦衍格外尊敬,一口一個“您”。 相反那個叫小邱的警察明顯年輕多了,他走的時候還打量了一眼阮千曲,眼神里明顯帶著好奇,下樓的時候,他湊到老鄭身邊說了句什么,還回頭頻頻看她。 老鄭沒好氣地撞了下他的胳膊,“別多管閑事!一個大男人這么八卦干什么……” 隨著他們下樓,聲音也漸行漸遠(yuǎn)了,門口突然間冷清了很多,只剩下她和秦衍,還有那幾個看熱鬧的阿姨…… “喲,這小伙子,不就是上次送你回來那個?”張阿姨打一開始就覺得眼熟,只是樓道里燈太昏暗了,她到現(xiàn)在才終于認(rèn)出來,她拉了拉阮千曲的衣袖,“是個警察啊,不錯不錯。” 阮千曲無奈地干笑了一聲,不想問她這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在哪里。 好在幾個阿姨雖然很好奇,但也不是特別多事的,見她這邊事情解決了,安慰了阮千曲幾句,又都各自回家睡覺了。 現(xiàn)在才是名副其實的“只剩下她和秦衍兩個人”。 阮千曲看秦衍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再想到他剛剛說的那句“不急”,她乖乖地往旁邊一讓,“秦警官要進(jìn)去坐坐嗎?” 她這話純粹是客氣。 現(xiàn)在都十二點了,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她滿心以為秦衍會婉言謝絕。 誰知道他卻不按套路走,一抬腿就進(jìn)去了,他站在玄關(guān)的地毯處,回身問她:“要換鞋嗎?” 玄關(guān)處暖黃色的燈光自他身上傾瀉下來,明暗交錯,他側(cè)著臉,手輕輕撐在墻上,像是從插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年。 第20章 阮千曲壓下滿心錯愕, 心里卻意外地浮起一個念頭。 他真是奇怪又有趣,不按套路走,總是會讓她感到意外,但他又永遠(yuǎn)彬彬有禮,恰到好處的守著分寸感,讓人心甘情愿地跟著他的腳步來。 她跟進(jìn)來,將門關(guān)上,帶著秦衍往里走,“不用換鞋,我家沒有男士拖鞋。” 其實是有一雙的, 阮國華偶爾過來的時候會穿,但只有那一雙, 考慮到秦衍可能有潔癖, 像拖鞋這種隱私性比較強(qiáng)的物品他未必愿意與別人共享,阮千曲干脆就當(dāng)沒有。 反正陸一鳴每次過來也是直接往里走, 不管他怎么跟阮千曲抱怨,讓她給他準(zhǔn)備一雙拖鞋,她都無視他的意見。 她家鞋柜已經(jīng)夠擠了, 為了放她買的新鞋子, 阮千曲都不得不將幾雙閑置率比較高的鞋收進(jìn)鞋盒里, 哪有空間放別人的拖鞋? 阮千曲請秦衍在她家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事發(fā)突然,她也沒時間整理自己隨意扔在沙發(fā)上的衣服。 她暗自瞟了一眼,還好, 沒有內(nèi)衣襪子什么的,一件波西米亞風(fēng)的流蘇小吊帶、一條白色的闊腿褲,是她今天出門時對著穿衣鏡換衣服留下的。 她家的穿衣鏡豎在客廳的側(cè)邊,剛好對著沙發(fā),平時換衣服的時候阮千曲習(xí)慣將要換的衣服一次性抱到沙發(fā)上,對著穿衣鏡慢慢試。 還有一條羊絨披肩,平時在沙發(fā)上吹空調(diào)如果覺得冷了,她會用到這條披肩,所以常年掛在她家沙發(fā)上。 不算太亂,反而有著幾分生活氣息,如果收拾得太干凈整潔了,或許會給他一種刻意的感覺,好像自己是蓄謀已久邀請他到自己家來似的。 秦衍坐在了沙發(fā)的最右側(cè),那條披肩剛好就落在那一側(cè)的扶手旁。 阮千曲從茶幾上拿起遙控器打開空調(diào),本來設(shè)定的溫度固定在23度,她想了想,將它調(diào)到了19度。 “你很熱嗎?”秦衍注意到她將溫度調(diào)低,他的目光落在那件運動外套上,“如果熱的話,你可以把外套脫下來。” 阮千曲攏了攏外套,不僅沒脫下來,反而將兩只手穿進(jìn)寬大的袖子里,袖子太長,手臂垂下的時候落下來空空的一小截。 她沖他眨眨眼,“不熱,一點都不熱?!?/br> 接著,她慢悠悠走到冰箱那里,拉開門,然后轉(zhuǎn)過頭問他,“你要喝什么?我這里有橙汁、椰奶,還有綠豆湯……” 其實還有幾瓶小粉象,櫻桃味的精釀啤酒,是她在冰箱里的常備飲料。 在她的強(qiáng)烈安利下馮樂笑也愛上了這種酒,事實上她曾經(jīng)懷疑過,馮樂笑每次到她這邊來是不是單純?yōu)榱瞬渚啤?/br> 想到上次在大排檔里秦衍對啤酒的抗拒,她當(dāng)然不會把無辜的小粉象供出來。 她的手指已經(jīng)碰到了那瓶椰奶的邊緣,如果要她選,她覺得椰奶會比較適合他,不像牛奶那么濃郁,又帶著椰子特有的清新…… “綠豆湯是你自己做的嗎?”秦衍將手臂搭在膝蓋上,胳膊處的肌rou微微隆起,鼓起一個弧度,他探著身子朝冰箱這邊看,像是想看看綠豆湯是什么樣子。 阮千曲唔了一聲,將那碗用透明玻璃碗裝著的綠豆湯端出來給秦衍看了看,“是今天上午煮的,被我喝的只剩這么一點了,你要喝這個?” “可以嗎?”秦衍看著她。 “當(dāng)然可以?!笨吹剿@個樣子,阮千曲忍不住微微一笑,她將綠豆湯擱在他面前的茶幾上,又快步走到廚房給他拿了一只小勺子,銀色的,勺子的頂端是一只小熊的模樣。 秦衍捏著這只相當(dāng)卡通的勺子沉默片刻,抬頭問她:“我可以不用勺子嗎?” 他教養(yǎng)良好,跟人說話的時候每每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fēng),即便對不熟的人來說,這種客氣有時候也意味著疏離。 阮千曲莫名感覺他是那種對自己有一套要求的人,他并不會刻意去遮掩那種疏離感。 他捧著玻璃碗,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著碗的下沿,側(cè)著臉向她發(fā)問,下頜線流暢地勾勒出一個優(yōu)美的線條,眼神很干凈。 這樣的秦衍,根本讓人沒辦法對他說不。 “嗯?哦,可以啊,那直接喝吧?!比钋Σ[瞇地接過那只勺子,又將它重新放回廚房。 阮千曲坐在他旁邊那只單人沙發(fā)上,不遠(yuǎn)不近。 秦衍喝東西的時候很安靜,不會發(fā)出任何怪異的聲響,卻也不會顯得扭捏,相反,他喝得很快,一碗綠豆湯很快就見了底,帶著少年特有的爽朗。 “好喝嗎?”阮千曲看著他。 秦衍點點頭,放下碗,“很好喝,比外面賣的那種要好喝多了?!?/br> 阮千曲滿意地笑了笑,雖然一碗綠豆湯算不算展示廚藝,但至少也是一句表揚,她很開心聽到他這么說。 “那當(dāng)然了,煮綠豆湯也是一門學(xué)問,綠豆要煮得沙沙的才好喝,這可是我外婆傳下來的秘方?!?/br> 秦衍看著她,意有所指,“你外婆傳下來的秘方真多?!?/br> 這句話的意思阮千曲當(dāng)然聽明白了,那天在秦衍的車上,她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要做紅燒rou給他吃,還很不客氣地夸下海口,甚至不惜把阮國華拿出來做例子。 結(jié)果到現(xiàn)在她都沒實現(xiàn)這個諾言,她低頭不語,不打算接他這個話茬。 大晚上的,讓她去哪兒給他弄紅燒rou吃? 好在秦衍沒有糾纏這個話題,他繼續(xù)喝那碗綠豆湯,微微仰著脖子,喉結(jié)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突出,隨著他的吞咽動作上下移動,阮千曲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目光不自覺地被吸引,她突然有個怪異又大膽的念頭。 ——喉結(jié)為什么會動?如果她碰一碰,又會是什么感覺…… 她無言地看了一眼空調(diào)遙控器,突然覺得有點熱,想把溫度調(diào)得更低一些。 四周相當(dāng)安靜,夜已經(jīng)很深了,只聽得到空調(diào)發(fā)出的輕微電頻聲,阮千曲很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秦衍很快搞定了那碗綠豆湯,他從茶幾上抽紙里抽出一張擦了擦嘴,端著碗徑自朝廚房走去,“你坐著,我去洗碗?!?/br> 阮千曲連忙站起身,“碗放在水槽里就好,待會兒我來洗吧。” “沒事,我順手洗了?!睆N房那邊傳來水流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她聽見他將碗放進(jìn)櫥柜里,秦衍從廚房走出來,手上掛著水珠。 阮千曲及時地遞上一張紙巾給他擦手。 “剛剛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秦衍坐回沙發(fā)上,身體微微側(c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