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一切安排就緒,明瑪邊給胖子子彈,我們?nèi)吮阃澍P澗走去。 我并不擔(dān)心這里邊有什么鬼怪之類,這種原始森林最應(yīng)該擔(dān)心的就是大型猛獸,比如豺狼虎豹熊之類的,我們準備的算是非常充分了,但是遇到這些大型的動物,還是只有逃命的份兒,現(xiàn)在只能祈求上天不要讓我們遇到這些東西才好。 走了三個小時,距離那瀑布越來越近了,雖然看不到在什么地方,但從聽力上能分辨出在我們左上的方向,從那轟隆聲聽出水流應(yīng)該比較湍急,而且落差也比較大,只是里邊樹木雜草叢生,不走到面前根本看不到是如何的壯觀。 走著走著就快要到了落鳳澗的范圍,接著就是那座山峰了,山峰的名字倒是和胖子說的有些相同,叫圣母峰,可我們已經(jīng)快累的趴下了,也沒有碰到什么大型猛獸,而胖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大石頭上,說:“我的親娘,胖爺實在是走不動了,要不咱們休息一下?” 我也是強撐著,畢竟要給明瑪留下個好印象,等回去了她和村子里邊的鄉(xiāng)親們一說,大家覺得我人還不錯,說不定就把家里的古器拿出來了,明瑪這次同意了胖子的提議,她告訴我們現(xiàn)在土狗也找不到氣味了,看樣子我們只能把找到孩子的事情,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了。 我瞬間如釋重負,跟胖子背靠背坐著,拿出水壺都大口地喝起水來,喘著氣說道:“你們說那孩子是不是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我看電視上邊說這種原始森林可非常的恐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胖子接過水去喝道:“丫的盡力而為,沒有誰要去你一定要找到,你這個人也太拿自己當(dāng)主角了,以為地球都圍著你轉(zhuǎn)啊?” “希望老天保佑那孩子!”明瑪也嘆了口氣,正說著我們聽到了土狗的瘋狂叫聲,這種土狗可不同于普通的狗,它有著非常好的預(yù)警性能,不遇到恐怖的事情,絕對不是如此的。 我問明瑪?shù)溃骸斑@狗叫什么呢?難道有什么厲害的野獸?” 明瑪臉色不好看,說:“我不知道,但肯定狗不是它的對手?!?/br> 這下我立馬想到了那些記錄片里邊吃人的猛獸,也不管別的,用盡吃奶的勁頭就往樹上爬,在這一方面我比較專長,可胖子就有些吃力了,我一看不行,就滑下去用肩膀去頂他的屁股,明瑪也過來幫忙,好不容易才將他推了上去。 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位自稱摸金校尉的胖子,居然還恐高,擦著汗罵道:“丫的怎么這么高,要是這土狗瞎叫,胖爺回去非宰了它!” 我們沒工夫聽他抱怨,因為土狗叫的更加急了,我和明瑪還沒有上樹,就看到一條類似蛇一樣的大型猛獸從草叢中探出頭來,但肯定不是蛇,更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一樣,兩邊密密麻麻全是腳,我最怕這種東西了,而且還是這么大的個頭,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真的不如明瑪這個土生土長的壯族姑娘,首先她的反應(yīng)就比我快的多,根本沒有多想,抬手就是一槍,對準那密集的腿處的“大蜈蚣”就是一槍,只聽槍聲一響,子彈直接破開了那東西的頭,頓時就是墨汁四濺。 由于距離不遠,加上那東西正像是蛇一樣筆直矗立在哪里,不知道都是什么從它的體內(nèi)流出,那東西受了傷,頓時發(fā)起了攻擊,目標直接向著明瑪而去,其速度快令人咋舌,將獵槍的子彈打光,也沒有阻止了這東西的東西,只能減緩速度,眼看明瑪就要香消玉殞了。 打蛇打七寸,我不知道這東西和蛇是否一樣,但直接手里只有兩把刀,也顧不得那么多,隨手就甩出一把,總不能看著悲劇發(fā)生在我的眼前,在我刀飛出去的同時,上面的胖子就是一槍。 我現(xiàn)在承認胖子的槍法真好,一槍不知道打在了哪里,那東西被打的一個翻身,顯然是非常的吃痛,我的刀也斬斷了它七八條腿,它沒有注意到上面的胖子,以為是我干的,翻過身就向我撲來。 那土狗非常的兇狠和忠心,看到我們被襲擊,立馬就撲上去咬那蜈蚣的身體,那蜈蚣就要轉(zhuǎn)頭去要土狗,可土狗非常的靈活,一看不對立馬就拼了命地跑開,見不追它就反過身對著那猛獸齒牙咧嘴。 它那么多腿我們肯定跑不過它,只能選擇和胖子一樣爬樹,不過這東西肯定也會,可我和明瑪還是抓住這一會兒的時間上了樹,希望它剛剛被我斬斷了幾條腿,不能再爬上來了。 這東西,身上不斷冒著墨色的液體,可能是它的血,此刻盤在樹下好像等著我們掉下去,時而去嚇唬土狗,我們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東西是不會爬樹。 我問不遠處樹上的胖子和明瑪:“你們知道這東西是什么嗎?和蜈蚣長的有些像,但肯定不是,我還是第一次見!” 胖子看了看說:“有些像是那種環(huán)蛇,你看一節(jié)黑一節(jié)白的,不過又沒有蛇頭,應(yīng)該不是蛇,好像百足龍。” “你們肯定沒有見過,這東西外界已經(jīng)很少見了!”明瑪望著下面的東西,說道:“我們這里叫他大綱蚣,聽一些人說它學(xué)名叫馬陸,是陸地節(jié)肢動物最大個的,據(jù)說能長到三米長,這條至少也有五米!” “馬陸?沒聽說過!”胖子搖著頭好像撥浪鼓似的,道:“不過這家伙肯定是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我對著胖子說:“胖子,你要不要下去和它商量一下,別吃咱們?nèi)齻€了,你帶它回去打破記錄,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胖子顫抖著,整個人死死地貼在樹上,聽到我調(diào)侃他,便反了回來:“還是你小子去和它商量吧,這大蟲子連腦袋都沒有,胖爺跟它丫的商量個毛啊!” 我笑道:“也許是兩顆頭也說不定!”我們笑著笑著就都是一愣,那下面的馬陸開始往我這棵樹上爬了上去,別看那奇長的身體,盤旋的有模有樣,估計要不是我之前斬斷了幾條腿,讓它運動慢了下來,我敢保爬樹它才是祖宗。 一看不行啊,不等它上來我就嚇得跳下去了,就在我準備跳與不跳的時候,明瑪叫道:“別下去,下去就進了它的肚子了,我們兩個用槍打,你用刀準備萬不得已的時候再一搏!”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腰間還要一把刀,心里暗罵自己膽小,立馬往上爬了爬,站在一段粗壯的橫向樹枝上,用刀尖對著下面,這時候那東西已經(jīng)距離我不足三米了,子彈不斷在飛過,打在馬陸的身體上,就好像打在防彈的盔甲上,即便流出汁液也不會致命。 我心說完蛋了,他們兩個人的槍法很好,但槍的口徑不行,根本傷不了那東西的根本,要是我有一把機槍差不多才能躲過這一劫,可自己手里只有一把小臂長的刀,看樣子我命休矣。 此刻我一看地面,已經(jīng)有七米多高,跳下去也是廢了,等到那馬陸身上的臭味我都聞到的時候,我就在樹枝上蹲下了身子,手里的刀不要命地往下戳去。 開始我感覺戳的是空氣,后來就感覺刺中了什么東西,我估計刺了幾十刀之后,才感覺又刺成了空氣,說實話那幾分鐘是我渡過的最害怕的幾分鐘,好像有幾個小時那么長,根本沒有敢睜開眼睛看幾眼,直到手都有些抽筋了。 等我睜開眼睛一看,那馬陸已經(jīng)掉在了樹根處,我以為它就這樣被我刺死了,結(jié)果那家伙癱瘓了不足五秒,又開始往上爬來,顯然我的刀和從如此高度的墜落,對它這種身穿“鎧甲”的家伙沒有太大的傷害。 可這一次我們都看到,那家伙爬了不足兩米就掉了下去,它死命地盤著大樹,我真擔(dān)心這家伙不會死就在這里開始睡覺,等到我一下去就咬斷我的脖子,我想不到會死在這種東西的口里。 “是不是死了?”胖子扯著嗓子問我。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它的腿還有細微的動作,你們千萬別下去!” 一時間我們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坐在樹上看著下面,直到日頭偏西,我們才看到地面上流了很多墨色的液體,而那土狗也見到了這種東西的厲害,只是在遠處吠幾聲,也不敢上前。 我對明瑪說讓土狗離這東西遠點,說不定它正在垂死掙扎中,土狗再成了它免費的補充品,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和它耗下去,而且肯定也耗不過它去,明瑪對著那土狗招呼了幾聲,那土狗便跑進了林子尋找吃的去了。 第4章 懸空鬼宮 胖子和明瑪在一棵樹上,而我在距離他們五米外的另一棵上,商量了好些脫身的計策,可最后都被我們一一否決,手里的家伙事又不管用,下去就是死路一條,村民都在找那失蹤的小孩兒,想要人來救我們短時間是不可能的,我們各自找了平衡的粗壯樹枝坐著,和這只馬陸干耗著。 放在其他地方還好說,可這里是落鳳澗,明瑪一直催著我們想辦法,因為她怕黑夜真的有鬼,我和胖子兩個大男人只得面面相覷,眼看日落西山紅霞飛,加上一路上趕來的疲倦,很快肚子里的食物就消耗光了,一時間都是又累又餓,恨不得那馬陸快些離開或者死去。 我想不到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年紀輕輕連大姑娘都沒有睡過幾個,就要成為畜生的口中食,忽然就覺得有再多的錢也沒有什么意思,唯獨有意思的可能是有了錢就不用千里迢迢的來這里收古董了。 一會兒感嘆人生,一會兒感嘆自己的命不好,就這樣我居然開始犯迷糊了,怕自己從樹上掉下去,就用皮帶做了保險帶,然后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一陣口干舌燥中醒來,感覺自己的喉嚨干發(fā)癢,胃餓都開始反酸水了。 我抬頭一看,天空中星羅密布,殘月斜掛,湊近手腕上的手表仔細一看,原來快要近午夜了,而整個原始森林里喧鬧而又安靜,不知名的小蟲子發(fā)出各種輕微的叫聲,像是一首交響曲似的,借助微弱的月光往下看,那馬陸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長出了一口氣,看樣子還是我怕死的決心,戰(zhàn)勝了馬陸怕餓死的勇氣,樹木枝繁葉茂,下面雜草叢生,天又這么黑,我根本看不到胖子和明瑪?shù)纳碛?,就輕聲地叫了幾聲:“胖子?明瑪!你們還在嗎?” 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的聲音低,接著就放開聲音大吼,我的聲音在山澗中響起回音,他們兩個卻沒有回答我,雖然我的膽子不小,可一想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趴在樹上,心里也是毛毛的,而且明瑪還說這里晚上鬧鬼,我是不相信的,可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背脊一陣陣的發(fā)涼。 他們兩個也真是的,怎么走的時候不叫上我,這種玩笑可開不得,膽子稍微小點就會在這里邊活生生地被自己的恐懼心理嚇死。 我又聲嘶力竭地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動靜,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正在我準備下去看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在西南方有著一片的燈火通明,想不到我距離人類的居住地不是太遠,粗略估計也就是三里地,難道他們也是看到燈火,過去找人幫忙了? 一下了樹我就有些分不清方向,上面的樹頭是遮天蔽日,就憑著自己的感覺往認為是西南的方向而去,也不知道那是個上面村落,但有人我就不用怕了。 我又渴又餓腦子里開始幻想,那邊住著的是一些好客的本地人,個個慈眉善目,看到我到了他們的村子,點起篝火烤著野味,喝著guntang的熱水,想著就更加的饑腸轆轆,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走著走著我就發(fā)現(xiàn)面前出現(xiàn)了石階,好像登泰山那種一節(jié)節(jié),正好一步一節(jié),一直通向了上方,我感覺自己不斷地靠近那燈火,又上了一段我就停了下來,因為我開始害怕了,在石階的兩邊出現(xiàn)三尾的人頭鳥身的雕像,這不像是一個村落,反而像是一個祭祀的地方。 正在我打算要轉(zhuǎn)身離開,這時候卻聽到了歡聲笑語,那聲音如同銀鈴一般,顯然是有幾個女人從上走了下來,這里的天氣悶熱,但她們都穿著華麗而保守的服飾,好像在云南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衣著打扮,不過在其中有著一個背著竹簍的小男孩兒,衣著樸素,頭上不和諧地戴著一個瓜皮帽,一臉的天真無邪。 我雖然不認識這個小男孩兒,但路上聽明瑪說過失蹤男孩兒的打扮和長相,這不正是那個小男孩兒嗎?居然讓我找到了,想到既然他在這里,可能就是在進行什么祭祀活動,要不然這些妙齡少女也不會這種打扮。 我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那個小男孩兒的面前,說道:“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呢?村里的人都找你找瘋了。對了,有吃的喝的嗎?” 小男孩兒并不是認識我,但要比我想象中的膽子大,過來就和我打招呼說道:“在上面有很好吃好喝的呢!”說著,他指了指上面燈火通明的地方。 我心中一喜,看來猜的八九不離十,一邊跟著他們走一邊說道:“你年紀這么小,跑進這深山里邊,我們?yōu)榱苏夷悴铧c被那種多腿野獸吃掉。你們這是在祭祀嗎?” 小男孩兒給我他的水壺,在我大口喝水的時候,他說:“我是進山里采黑節(jié)草的,我阿媽的胃不好,這種草能治她的?。 闭f著,他從竹簍中拿出一株開著淡黃色六瓣小花的植物給我看。 黑節(jié)草,學(xué)名叫鐵皮石斛,又叫云南鐵皮,是云南一種名貴的中草藥,本身喜陰,生長在陡坡之上,能夠益胃生津,滋陰清熱,是一種名貴的藥材。 我本來想抱怨幾句,可一看對方就是個孩子,還是出于孝心,加上旁邊那幾個年輕的姑娘,她們從身上摸出一些曬干的獐子rou給我吃,然后邀請我去她們的地方做客,我心頭愁云一消,就點頭同意了。 我問小男孩兒沒有看到胖子和明瑪,他搖頭說沒有看見,不過這里地方挺大的,可能是他們在其他的地方玩賞,其中一個姑娘聽說我還有其他人,就對我說不用擔(dān)心,只要他們看得見這里,一定也會來這里過夜的。 我一想也對,正好見識一下他們是怎么祭祀的,便跟著一行人爬了上去,差不多將近一百節(jié),已經(jīng)快要接近山頂?shù)臅r候,我愣了一下,高處燈火搖曳,群樓玉宇,伸開手臂抱不住大紅燈籠十幾個之多。 開始我看不到這些建筑的根基,下面是白茫茫的這一片,我心想這種氣候不可能有雪吧,走近一看果然不是雪,而是一層濃密的環(huán)形白霧,霧太多粘稠,走進去連自己的腳都看不到,所有的建筑好像漂浮在山頂之上一樣,就像是一座懸空的天宮。 我走了進去,里邊是一片的歡歌笑語,里邊表演著當(dāng)?shù)睾苡刑厣奈璧?,巨大的篝火堆仿佛要將天穹燒個窟窿,熱鬧非凡,不像是祭祀,更像是過節(jié)。 一時間我也忘記了找胖子和明瑪,就被幾個姑娘拉了進去,跳起了舞蹈,我吃到了很多的食物和水果,大口地喝著熱情的糧食酒,那些強壯的漢子舉著酒杯,一個勁地對著我說:“斗斗斗!” 酒足飯飽,我玩的非常的開心,問他們這是什么祭祀活動,我怎么重來都沒有聽說過,那些人大概是不會說普通話,也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只是一個勁地對著我傻笑。 一直到了深夜,人忽然快速的散去,我和那小男孩兒被安排在一個非常講究的房間里,房里一塵不染,各種珍貴的字畫、器皿擺在四周,攀龍附鳳的大紅蠟燭將里邊照的通亮,我喝的是迷迷糊糊的,用別人送來的清水洗了臉。 再用燒開的guntang熱水泡著茶,坐在太師椅上拿著一個三腳玉質(zhì)地的酒杯興奮的有些睡不著,這東西從手工、胞漿和陳色來看,絕對是明朝中期的,價值在五萬到十萬左右,我都心中升起了偷出去的想法。 可仔細一想又不能這么做,人家熱情地款待了我,自己也不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只不過這里的好物件太多,我想明天一早問問這里的主人,看看他能不能賣個我一件,也算這次云南沒有白跑。 小男孩兒也是壯族人,名叫那扎,父親在外打工,他和母親留守在家,母親含辛茹苦地帶著他,最近他的母親生病了,他偷偷瞞著母親出來找鐵皮石斛,我聽的心里一酸,將一張大票子塞進了他的手里,讓他好好學(xué)習(xí)。 看了看表,已經(jīng)凌晨三點左右,我們兩個收拾一下就準備睡覺,我看到有個梳妝臺,上面還有一把象牙梳子,才想起自己的頭發(fā)凌亂,走過去就拿著梳子劃拉了幾下。 我剛把梳子往梳妝臺一放,身子就打了個機靈,一個奇怪的身影正站在我的背后,那應(yīng)該是個女人,因為她的頭發(fā)很長很長,長到鏡子之外,并遮住了她的面目,只露出一個小巧白皙而挺拔的鼻子。 “咕嚕!”我咽了一口唾沫,一下子酒全醒了,渾身的毛孔一個勁地吸涼氣,這個女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而且這幅打扮,難道是山里的姑娘淘氣,是明瑪她們設(shè)計裝鬼來故意作弄我? 想到這里,我不經(jīng)意笑了一下,我這個人膽子可不算小的,想要嚇我沒門,便準備好這個女人開個玩笑,突然猛地一回頭,剛要張嘴大叫我就愣住了,因為后面居然沒有人,立馬就轉(zhuǎn)頭看向那鏡子,可里邊分明就是有一個女人。 瞬間,我的臉色發(fā)白,是那種慘白慘白,便再度機械性地轉(zhuǎn)過頭去看,這次一看我發(fā)現(xiàn)真的有個長發(fā)女人站在我的身后,她緩緩地抬起了頭,長發(fā)一抖動,我看到了一條猩紅的舌頭,朝著我射了過來。 第5章 卸嶺有甲 我心中大駭一個躲閃,那條奇長無比的舌頭,像是一只利箭直接碰撞那鏡子上,“當(dāng)啷”一聲巨響,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那鏡子是一面銅質(zhì)的,但我剛才看的明明就和現(xiàn)代的玻璃鏡子一樣。 但此刻也顧不得想那么多,慌亂之余,我便去看叫扎那的小男孩兒,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正躺在床上酣睡,慌亂之中再定睛一看又是頭皮發(fā)麻,在床下有無數(shù)黑浪滾動,居然是頭發(fā),而且向是那扎而去,前面的頭發(fā)已經(jīng)纏住了他的腿部。 怎么辦?怎么辦?我不能見死不救,我要怎么對付這些頭發(fā),忙在自己的身上亂摸一頓,忽然摸到了“磨破手”打火機,在我掏出來的時候,那詭異的勁風(fēng)直襲我的后脖根,嚇得我就地一滾,這一滾不要緊,我才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滿是頭發(fā)。 “嚓嚓!”我把打火機打著,對著那頭發(fā)一晃,頓時那些頭發(fā)好像見到了天敵一般瘋狂地向后退去,但由于我的火苗太小,退開我距離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強行忍住不讓自己退縮,拿著打火機一步步地朝著那扎走去,此刻已經(jīng)看不到那個小孩子的模樣,頭發(fā)像蠶絲似的已經(jīng)將他包裹起來,再有一會兒不被勒死也會被悶死。 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當(dāng)我到了那扎的身邊,那些頭發(fā)退開,我才看到了那臉色青紫色的小孩子,來不及多想便將他背了起來,開始向我記憶中門的方位走去,也不能跑,一跑火機肯定是會熄滅的。 這樣我走了三分鐘,卻感覺比走了三個小時的山路都累,那頭發(fā)已經(jīng)將整個房間覆蓋,四周都是黑洞洞的,當(dāng)我出了房子,更是傻了眼,這里哪里還有什么群樓玉宇,燈火蹣跚,完全就是一個黑氣彌漫的黑巖山,一雙雙詭異發(fā)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著我,好像打算要把我吃掉一樣。 火機終于熄滅了,我連忙去打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燒壞了,此地不宜久留,我背著那扎一路就往山下跑去,在漆黑之中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身后全是尖銳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我只有一個信念絕對不能停下,停下我這一輩子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等到我跑下了山,天開始蒙蒙亮了,我又累又渴,就到溪邊先喝點水,剛喝了兩口就感覺胃里翻騰,接著就是喉嚨眼發(fā)癢,一個惡心就開始大口地吐了起來,吐出來的東西我都不忍直視,我不想再提吐出的東西,完全就不是我所能接受的,太惡心了。 大概是體力透支,就在我昏迷之前,我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是失蹤了一夜的胖子和明瑪,我剛想怒罵他們幾句,可腦袋嗡地一聲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我醒來是兩天以后了,其實胖子和明瑪一直都在樹上待到了天亮,他們下來發(fā)現(xiàn)那馬陸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吃掉了半個身子,找我卻發(fā)現(xiàn)不見了蹤影,后來在一條無名的溪流邊找到我,還有失蹤了幾天的那扎。 見我醒來,胖子說不能在山里繼續(xù)待下去了,因為我又開始發(fā)高燒,燒到了將近四十度,胖子在幾個村子里后生的幫助下,把我背出了山,送到了山外的醫(yī)院中,后來我再回大寨的時候,那扎這個可憐的孩子,已經(jīng)變得呆呆傻傻,成了瘋子。 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和胖子講了之前遇到的事情,他告訴我也是明瑪告訴他的,這個山里應(yīng)該埋葬著一個明太后墓,有人看到了有鬼兵在山里巡邏,說的鬼語沒有人知道,但我這樣的經(jīng)歷,怕是整個村子里的第一人了。 其實我腦袋一直處于模糊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那些遭遇是不是真的,要是山里真的有那種吃人惡鬼,為什么居住在大寨的村民沒有此類事情發(fā)生,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一個夢。 我和胖子互留了電話,我回到了自己的鋪子里,鋪子依舊的蕭條,又有一個伙計向我提出了辭職,我也是無奈只好給他把工錢結(jié)算了讓他離開,這一次出去不但花銷不少,而且沒有絲毫的收入,對于處在這個困境的我更是雪上加霜。 自從聽胖子說了我手里那本《風(fēng)水玄靈道術(shù)》是卸嶺派的秘術(shù),便開始著手去研究,雖說大多我看不懂上面的東西,但招架不住我研究,也請教了一些這方面的大師,最后終于能看懂這本秘書的一多半東西。 根據(jù)上面記載,大體有三。 第一,上面的鍛造術(shù)是入門的基礎(chǔ),卸嶺派門人入行必須打造出自己的卸嶺甲,又叫蜈蚣甲,具體有什么作用不清楚,大概是和胖子的摸金符一樣,是盜墓賊求個心里安慰的東西。 第二,上面有不少破陣的法門和各類風(fēng)水地形的樣貌以及弱點,這是卸嶺派門人必須掌握的。 第三,卸嶺門人需忌煙酒辛辣之物,是為了保持鼻子的靈敏度,可以下鐵釬入土,拔出聞泥土的氣味,確定墓中的大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