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帶頭的罵了一聲,說:“兄弟,打!” “我cao,不會吧!”我暗罵道,怎么一見面就打,我們到底得罪他們什么了?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不過看樣子又要開打了。 “住手!”就在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的時候,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第242章 西廂記 其實也就是我們當事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前臺小姐到現(xiàn)在還沒有反應過來,而來往的行人也是有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尤其是看著我和胖子。 那些眼神中傳遞的信息顯然是,提醒我們兩個,這是在閻王爺門口撒野,到時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這讓我感到非常的不爽,同時也有那么一點兒膽怯。 我轉頭看向說話的人,那是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身著黑色的運動裝,他的五官分明,頭發(fā)染成了銀白色,戴著一個大大的蛤蟆鏡。 最讓我注意的是這個青年的耳朵,上面戴著一個樣式很特別的耳環(huán),這種耳環(huán)不是現(xiàn)代的東西,我大概掃了一眼,不是銅制就是青銅的,有銅銹痕跡,顯然是有一些年頭。 “左小爺!”幾乎大廳里的所有人叫了一聲。 這個左小爺擺了擺手說:“都忙自己的去,別圍在這里跟耍猴一樣,成何體統(tǒng)?!?/br> 大部分人應了一聲,便是逐漸離開,唯獨之前和我們打架的幾個人還杵在那里,帶頭的人附耳到那個左小爺?shù)亩?,輕聲說著什么。 聽完之后,左小爺微微點頭,說:“知道了,你們也忙自己的去吧?!?/br> 胖子指著那幾個人罵道:“你們都給胖爺?shù)戎?,打破了爺?shù)哪X袋,這事沒完?!蹦菐讉€人沒有理會胖子,很快就先上了樓。 左小爺一笑,說:“兩位,手下的兄弟們不懂事,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多擔待?!?/br> “太客氣了?!蔽艺f完,就接著問:“陳爺呢?” 左小爺說:“我們家老頭子生病住院了,現(xiàn)在大小事務都由我來處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移步跟我來吧!” 我們跟著他走到了一個寬敞的會客室。通過介紹,這個左小爺讓我們叫他左耳,我知道這典型是倒斗中的代號,就像琦夜、紅魚、蒼狼等人一樣,顯然他應該也是一個老手,換句話來說就是有案底的人,所以才用綽號來替代。 倒了水,互相遞了煙。左耳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聽老爺子說過二位,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這次是帶來什么好的冥器嗎?” 我搖頭說:“那我也就直說了,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們派往北方倒斗的那批人死了?!苯又?,我就大概把見過那四個人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也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左耳聽完,扶了扶他的蛤蟆鏡,說:“哦,是這樣啊,那真是謝謝兩位了?!彼f出這話的時候是輕描淡寫,這就讓我和胖子愣住了,畢竟那可是他們的人,難道聽到死訊連一點兒悲傷都沒有嗎? 胖子干咳了一聲,說:“那行了您,我們已經(jīng)把話帶到了,那就不打擾了?!?/br> 左耳說:“兩位這次沒有摸到什么冥器嗎?要是想出手,我完全可以給你們一個滿意的價格,哦對了,我家老爺子說過,要是有從古回國帶出來的冥器,我們也愿意高價收購?!?/br> 我聳了聳肩,說:“這次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我們沒有帶出一件冥器。下次吧,如果有我們再合作?!?/br> 左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說:“哦,那好吧?,F(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他一邊看著表一邊,說:“為了感謝兩位不遠千里過來,我請你們吃頓便飯?!?/br> 我說:“不必了,我們把消息送到,就該回北京了?!迸肿酉胝f什么,卻被我一個眼神攔住,他只能低頭不語。 左耳掏出了電話,摁了幾下,然后說:“也行,以后來長沙就直接找我,大家見過面就算是朋友?!?/br> 我們又互相說了一些客套話。不過五分鐘,有人敲門,左耳讓人進來,直接一個中年女人拿著幾沓錢,放在了左耳的面前,然后便又離開了。 左耳把錢推向我們,說:“這一共是五萬。兩萬是你們的辛苦費,三萬是你們療養(yǎng)費?!?/br> 我正想拒絕,胖子卻一把摟了回來,說:“那胖爺就不客氣了,這些也是我們應得的。” 左耳一笑,便沒有再說話。在胖子將錢裝好之后,我看左耳不言不語是下無聲的逐客令了,便站起身說:“那行,我們就先走了?!?/br> 左耳立馬站了起來,說:“也好,我就不送了,有緣再會?!?/br> 我和胖子就離開那大廈。其實出來的時候大廈的大部分員工已經(jīng)下班了,我一看到了晚飯點,也沒有走太遠,在附近的酒店里開了房,就和胖子下去找飯店吃飯。 胖子捏著兜里的錢,罵道:“狗日的,咱們兄弟千里迢迢地過來,還被人打了,才撈了五萬塊錢,還被人不理不睬的,真他娘的晦氣。對了,小哥,你丫的想吃什么?胖爺用我的療養(yǎng)費請你。” 我嘆了口氣,看著繁華的夜景,一家家的川湘菜館,說:“隨便找一家吧,反正都是辣子,我們不一定吃的了?!?/br> 胖子環(huán)顧了四周,指了指遠處一間門面大氣的飯店,說:“就這家了!” 飯店的名字叫“西廂記”。而《西廂記》其實是元代的戲曲劇本,作者是王實甫。書中處處都寫著道家的哲學閃光,在四大名著之一的《紅樓夢》中也提到過,而現(xiàn)在有不少地方用它作為飯店的名字,彰顯飯店有內(nèi)涵,讓進入的顧客有一種古代文人雅士的感覺。 進去大廳中,幾個帶著金鏈子光著膀子紋身的壯漢在里邊拼酒,看來已經(jīng)喝了有一會兒了,其中也是吵吵鬧鬧,大人的叫聲,小孩兒的啼哭聲,幾乎在一瞬間都鉆進了我的耳朵中。 我們兩個人,自然不可能給包間,就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坐在了一個角落的地方,點了一些招牌菜,我就和胖子邊喝茶邊等著上菜。 說到了盜墓的事情,胖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小哥,最近大斗太難找,小的是有那么幾個,但都是明清時期的官員,根本不值得咱們哥們兒出手?!?/br> 我說:“這次就是為了冥器,最好就是唐宋明清的古墓。現(xiàn)在這幾個朝代的瓷器非常值錢,而且距離我們現(xiàn)代也比較近,說不定里邊還有什么書法、繪畫,那可都是按照平尺算錢的?!?/br> 胖子想了一下說:“可是年代越近的墓,防盜措施就越先進。就說慈禧那老婆子的墓,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呢?!?/br> 我說:“明清的大墓都在北京、南京附近,就算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我們也不好下手,雷子可不是吃素的。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往人煙稀少的地方打聽一些唐宋時期的墓葬?!?/br> 胖子一笑,說:“要是有元朝的墓你倒不倒?” 我搖了搖頭說:“元朝的大墓都在內(nèi)蒙。你知道的,我們卸嶺派祖訓是不和蒙人打交道的,因為成吉思汗陵,我們卸嶺派差點被滅了?!?/br> “開個玩笑嘛,知道你也不去,而且胖爺也沒有?!迸肿雍鹊舯械牟杷肿约旱股?,說:“放心,難得小哥你丫的積極一次,胖爺一定給你打聽個大墓。” 我微微點頭,畢竟我們卸嶺派的規(guī)矩是不盜元朝墓,而胖子他們摸金派是非王侯大墓不盜,所以要想找個斗來彌補我們上次的損失,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菜上齊了,胖子叫了六瓶涼啤酒,我們兩個就是開喝,午飯在飛機上沒有吃好,所以我們兩個自然就是掃蕩式地風卷殘云起來。 南方天氣潮濕而悶熱,我們兩個北方漢子自然是不習慣,所以一人三瓶根本就是簌簌口,然后又整了幾次,差不多一人喝了有十幾瓶,這頓飯才算是到了尾聲。 胖子打了個酒嗝說:“小哥,抽支煙,抽完咱們就回去睡覺。” 我喝的有點上頭,接過胖子的煙,問他:“你還是胖子嗎?” 愣一下,胖子問:“怎么了?” 我嘲笑他說:“以往有了錢之后,你就是先吃飯,然后就是他娘的三溫暖。今天怎么改變風格了?慫了?” 胖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胖爺?shù)念^纏得和阿拉伯少婦似的,哪里還有臉去瀟灑,而且這里是長沙,不是我們的地頭,萬一出點什么事情,咱們兄弟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br> 我說:“想不到你個死胖子還有怕的時候?” 胖子白了我一眼,說:“這和怕不怕沒關系,主要是胖爺覺得這種造型丟人?!闭f完,他起身說:“胖爺上個洗手間,然后出來把賬一結,咱們兄弟就腿兒著?!?/br> 我點頭,胖子就搖搖晃晃上了二樓。我看著玻璃窗外的霓虹燈和車水馬龍,開始有些走神,不知道為什么又想起了琦夜,就借著酒勁摸出手機,給琦夜打了過去。 電話一通,我便是嘿嘿一笑,問:“琦夜,干什么呢?” 琦夜那邊吵鬧,說:“正和朋友在外面吃飯呢。小哥,給我打電話有事情嗎?” 我說:“沒事情就不能給你打個電話?最近有倒斗嗎?” 琦夜說:“沒有找到什么好斗,從上次回來就一直沒有再出過手。怎么?你那邊有?” 我苦笑道:“我也沒有。既然沒什么事情,就到北京玩幾天,我?guī)愫煤霉涔洹!?/br> 琦夜說:“北京那地方人多車多,有什么好逛的?我趁這次機會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說不準什么時候有大墓,又要出發(fā)了?!?/br> 我嘆了口氣說:“要是有大墓,正巧缺人手,就給我打電話,我和胖子一起過去幫你?!?/br> 琦夜說:“沒問題。那就先這樣,我朋友還在等我,就先這樣吧,拜拜?!?/br> “我cao,不是吧?不是胖爺眼花了吧?發(fā)丘大妹子,你怎么也在長沙?。俊迸肿右贿B串的疑問從琦夜話筒中傳了過來。 第243章 失戀 我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樓,就在洗手間門口,胖子正和琦夜站著,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么,胖子哈哈大笑,指了指剛剛爬上樓的我。 走到了琦夜面前,我心中是難以抑制的開心:“你看,我們兩個多有緣分,居然在這里都能碰上。對了,你怎么從西安跑到長沙了?” 琦夜穿著t恤加牛仔,將她的身材的曲線完全展示出來,讓人的眼睛盯在了她身上,就再也不想移開,畢竟她是地道的云南姑娘,身材自然不用說。 我見過穿登山裝的琦夜和白領裝的,但我想不到這樣普通打扮的琦夜,原來也是這么的漂亮,或許這就應了那句話:“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我覺得西施都沒有我的琦夜漂亮。 胖子洗了洗手,說:“胖爺先下去結賬,別搞得一會兒讓人家覺得咱們哥倆吃霸王餐?!?/br> 我對著胖子點頭,然后目光再度移到琦夜身上,說:“你在長沙也有朋友?” 琦夜微微一笑,說:“小哥,你的問題還真多。我就是來長沙玩幾天。至于朋友嘛,是我在西安認識的,他也是咱們的同行,我?guī)谖靼餐媪藥滋?,現(xiàn)在換他帶我來長沙玩?!?/br> 我一皺眉,問:“男的還是女的?” 琦夜說:“是男的,怎么了?” 我苦笑搖頭說:“沒事。我能認識一下你這個朋友嘛?”其實我心里有些酸酸的,剛才我邀請琦夜去北京玩,她說要借助這段時間休息,可現(xiàn)在居然出現(xiàn)在長沙,而且還是跟一個男人,我的心腸是很軟,但心眼也非常的小,這點兒我不否認。 琦夜愣了一下說:“不好吧?他和你們也不熟,而且……” 她的話沒有說完,我便是打斷,說:“既然大家都是同行,話題一定不會少。你也知道我,我這個人在墓中沒什么本事,就是靠一張嘴,所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場面變得尬尷。” 琦夜本來還想說什么,這時候胖子已經(jīng)上了樓,手里還提著幾瓶啤酒,走過來就說:“相逢不如偶遇,再走幾瓶。小哥,你沒問題吧?” 我狂點頭,說:“啤酒沒什么勁,就是多上幾趟洗手間的問題,走著。” 最終,我們還是被琦夜帶進了包房,在我見到琦夜口中那個朋友的時候,我便是愣住了,胖子也發(fā)出了一聲詫異的“咦”,剛才我還拍著胸口說不會冷場,可一進去就感覺氣氛的溫度直接到了零下,場面非常的尷尬。 因為琦夜的朋友不是別人,而是幾個小時剛見過的左耳,他看到我和胖子進來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我和胖子說:“真是好巧,想不到在這里又碰上了?!?/br> 琦夜詫異地問道:“你們認識?” 胖子對于左耳之前的態(tài)度還耿耿于懷,自然冷笑一聲,說:“認識,這不是陳瞎子的未來接班人小瞎子嘛!” 左耳傲慢地翻了個白眼,說:“我覺得我和你們沒有什么好聊的。小雨,我?guī)闳バ〕越肿咦?,長沙的小吃在全國都是有名的。” 我一握拳,冷眼盯著左耳,因為琦夜的原名叫蘇小雨,我都沒有這樣叫過她,這個小瞎子居然敢叫的這么rou麻,同時讓我感覺到其中可能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琦夜愣了愣,便是無奈地一笑說:“小哥,胖哥,改天我去北京找你們玩,現(xiàn)在我只能先走一步了?!?/br> 這句話,頓時讓我感覺自己身處南方卻霜雪紛飛,而左耳甚至北方的寒夜里卻溫暖如春,心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了一把,我已經(jīng)無法用太多華麗詞語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胖子將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臉色已經(jīng)驟變。就在他想要說什么的時候,我一把拉住摁在胖子的肩膀上,說:“走吧!” 胖子一愣,用憤怒的表情對著我說:“小哥,你他娘的……” “走!”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捏疼了胖子,但下一秒就拉著胖子往外走。 琦夜沒有追出來,胖子嘴里罵罵咧咧不斷,我沒有像大多小說寫的那樣把左耳那小子打一頓,也沒有像連續(xù)劇那樣拉著胖子去喝酒,然后一醉解千愁。 這也許是我的性格所致,我更喜歡自己一個人找個安靜地方,去靜靜地舔傷口。同時,我不斷地給琦夜找各種理由和借口,試圖替她解釋,可我就像是個對自己說謊的啞巴,瞬間就感覺很累,很累。 胖子將一支點燃的煙塞進了我的嘴里,說:“小哥,女人是衣服,你不可能一輩子只穿一件衣服,兄弟才是手足,有胖爺陪著你呢!” 我狠狠吸了口煙,說:“胖子,小爺想回北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