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jié)
又等了十分鐘,我實在忍不住說:“不行,我要去看看?!闭f著,我就急不可耐地站了起來。 這時候,古月也站了起來,說:“我去吧!”說完,她起身走了過去,但是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你在原地等著,不要亂跑?!?/br> 我苦笑道:“我又不是孩子,你快去吧!” 在古月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當中,對于胖子方面我確實安心了,畢竟他手里有槍,加上古月再過去,即便遇到什么棘手的情況,也能迎刃而解。 無聊的我,坐在篝火旁往里邊丟木頭,本身這里就熱得要命,但是也不能離開篝火,這不單單是有沒有危險的問題,因為這里到處都透露著潮濕的空氣,沒有火讓人渾身更加難受。 看了看頭上那個黑洞,發(fā)現(xiàn)有好幾只閃著綠光的眼睛朝下看,說實話我對于動物還是很喜愛的,尤其是這種幼崽,任何生物在小時候總是最為可愛的,有著一種讓人想要和它們親近親近的感覺。 我從背包里邊拿出壓縮餅干,自己吃了幾口,然后把剩下的丟進了黑洞里,然后就聽到洞里有著一陣亂騰的聲音,顯然那些小家伙在爭搶食物,但這并不能代表它們已經(jīng)對我絕對的友好,畢竟野外的動物不會輕易被人味熟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那些吃完了壓縮餅干的小巨獺,又把腦袋探了出來,我也不能一直喂它們壓縮餅干,畢竟這些東西是用來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吃的。 我四周看了看,巨獺的食物是魚、蛙、蝦之類的水生生物居多,可是這里怎么可能有那些東西,不過看著看著,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正蹦蹦跳跳的熱帶水蛙,它和巨獺都是水陸兩棲的生物,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這里真的有一條河。 正當我要彎身捉這只水蛙的時候,忽然就感覺有一股寒意襲遍了全身,摸起手電一照,一條渾身網(wǎng)格般的有胳膊粗的蟒蛇,正探著腦袋也死死地盯著這只水蛙,同時也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 我連忙把槍端了起來,這是一條亞馬孫特有的綠色巨蟒,而且以自己見多了各種蛇類,可以判斷這是一條雄性公蛇,因為這種綠色巨蟒雌性要比雄性大的多,這類蟒蛇最重可達五百斤,長有九米,雖然不是毒蛇,但完全可以利用它那強而有力的肌rou使獵物窒息而死,比如鹿、凱門鱷、水豚,甚至是美洲虎和豹。 眼前這條公蟒雖然不大,但不代表它不夠強,如果我手無寸鐵,一定會嚇得連忙躲到篝火旁,而這條公蟒顯然也餓壞了,要不然也不會盯著這么小一只水蛙,更加不會在距離篝火堆這么近來捕獵。 幾只巨獺幼崽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條綠色巨蟒,開始發(fā)出很難形容的叫聲,仿佛是遇到危險在示威,又像是在召喚它們的母親。 在我觀察了幾眼,發(fā)現(xiàn)這條公蟒身體上有幾處還沒有愈合的傷口,看得出它是經(jīng)歷過非常慘烈的搏斗才到達這里的,不得已才對這只水蛙感興趣,我本來是打算把這只水蛙讓給它的,可沒想到這家伙改變了目標。 綠色巨蟒并不是對我有興趣,它是對樹洞里邊的巨獺幼崽很中意,很快它直立起了身子,做出了攻擊的姿態(tài),我緩緩往后退了幾步,而它卻開始四周打量,好像在確定大巨獺是否在四周似的。 過了十幾秒,綠色巨蟒爬了下去,它繞開了篝火堆,弓形地朝著那個樹洞的而去,這讓我皺起了眉頭,畢竟自己剛剛喜歡上里邊那幾只小家伙,這條公蟒居然就打它們的主意,雖然這是自然規(guī)律,但是有我在,我肯定不希望發(fā)生什么血腥的事情。 我打開了保險,瞄準了巨蟒的頭部,巨蟒在草叢中游動的很快,就仿佛一條魚在水里一樣的輕松自在,雖然我不愿意乘蛇之危,但是現(xiàn)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當然,我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能眼睜睜地綠色巨蟒吃了巨獺幼崽,而我們又在巨獺的巢xue附近,保不齊等大巨獺回來以為是我干的,再來攻擊我,那可就麻煩大了。 “噠噠噠……”我扣動了扳機,三連射打在了巨蟒的腦袋處,但是我小看這條巨蟒的靈活度,即便它已經(jīng)受了傷,但是行動也是異常的敏捷,子彈只是打在了它的身上,把它打的翻了幾個滾。 巨蟒翻過身吐著性子,用它那怨毒的眼神掃了我一眼,說實話我居然看到了本該屬于人性的狠毒,所以整個人就有些發(fā)呆,就在我發(fā)呆的瞬間,巨蟒已經(jīng)爬上了那顆老樹,直接朝著巨獺幼崽而去。 我又是一連串扣動扳機,子彈呈現(xiàn)朝下往上掃,可以肯定有好幾顆子彈都打入了巨蟒的身體了,但是沒想到這家伙饑餓的程度遠遠超越子彈帶給它的傷痛,一溜煙便鉆進了巨獺的巢xue當中。 頓時,巢xue里邊炸了營,三只巨獺幼崽從樹洞跳了下來,開始沒命地逃竄,但是里邊還有一連串尖銳的叫聲,我知道肯定里邊還有一只,而且這一只已經(jīng)把綠色巨蟒制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便跑到了樹根底部,不顧一切地朝上爬去,因為等到巨蟒把巨獺幼崽盤死,那么一切都太晚了,但就在我剛抓在樹洞的邊緣,一個黑影就從我的腦袋上飛了出去,接著又是一條黑影也跟著射了出去。 在這兩個人的突然沖出,我猝不及防地整個人摔了下去,把我自己摔的七葷八素,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條巨蟒已經(jīng)盤繞在我的身上,將我的手腳完全束縛起來。 我想要張開嘴大聲呼救,可是剛一張嘴,胸腔也跟著一吸,巨蟒立馬緊縮了身體,而的聲音完全就變成了痛苦的悶恨,想要咳嗽幾聲都提不上氣,如此關鍵的情況,不由地使用出了卸嶺甲術,身體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角質(zhì)化。 這樣,我整個人就松了口氣,或許巨蟒也在納悶這個獵物為什么忽然變得這么堅硬,但是它并沒有選擇松開,反而是越勒越緊,顯然有一種不達目誓不罷休的堅韌精神。 我想要翻個身,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此刻就好像自己是個鐵王八,卻碰上了一個喜歡較勁的主,我知道自己的卸嶺甲術存在的時間很短,也就是說,如果胖子或者古月不及時趕回來,我可能要被巨蟒勒死之后果腹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巨蟒絲毫沒有松動的跡象,反而越勒越緊,而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開始軟化,同時身體更加的無力,那一刻仿佛自己的骨頭要斷裂,然后骨頭刺穿自己的心臟…… 在我萬念俱灰的那一刻,忽然有著一個很大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跑了過來,它有著短小的四肢,卻有著如同雄獅般的身軀,幾乎就在眨眼的功夫,這個東西已經(jīng)到了我的身邊。 接著這東西就用它短小的前肢抓住了巨蟒的身體,幾乎同一時間張開嘴露出的鋒利的牙齒,只聽到“咯嚓”一聲,頓時一股鮮血噴到了我的臉上,而這時候那渾身的束縛感而跟著消失了。 我開始惡心的劇烈咳嗽起來,本來肚子里邊也沒什么東西,所以吐出的全都是一些上幾頓吃過的飯,而一旁繼續(xù)發(fā)出撕咬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我爬了起來,發(fā)現(xiàn)那條綠色雄性巨蟒已經(jīng)成了好幾段,雖然還在不斷地翻滾著,但已經(jīng)沒有了危險性,而一只體型如獅子般的大巨獺,正滿嘴是血地擺動著腦袋繼續(xù)咬著蟒蛇的尸體。 忽然,大巨獺抬頭叫了幾聲,從灌木叢中竄出了四支巨獺幼崽,它們跟著隨著自己的母親開始享用晚餐,而我一個勁的喘著粗氣,可以說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到一大四小五指大巨獺分食掉了綠色巨蟒的尸體,它們每個嘴巴都是血淋淋的,同時用那些不善的目光盯向了我,我心說不會吧,難道這些家伙要恩將仇報? 想著,我就去摸槍,忽然大巨獺朝著我竄了過來,我就是一退,它居然就站在了槍上,對著我發(fā)出那種威脅性的叫聲,同時露出了血淋淋的獠牙。 我只能拔出匕首防衛(wèi),正在大巨獺準備攻擊的時候,四只巨獺幼崽出現(xiàn)它們母親的面前,就像是一道墻似的為我擋住了,對著它們的母親發(fā)出恐嚇似的叫聲。 而我自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不知道是因為巨獺太聰明,還是因為我的善心感動了上天,因為接下來四只巨獺幼崽就圍繞在我身邊,像是四條小狗似的叫了,同時在我的腿上蹭著。 大巨獺也爬了在了地上,用很難理解的眼神看著這一切,這時候在遠處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一聽就是這次我們所攜帶的槍打出的,難道胖子真的出事了嗎? 我休息了片刻,再也無法安心等下去,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朝著槍聲來源的地方跑去,而后面跟著的除了四只巨獺幼崽之外,還有它們的母親,那只對我沒什么好感的大巨獺。 第625章 尋找痕跡 等我朝著槍聲響起的方向跑了一小段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比不過幾只小短腿的巨獺幼崽,這全都是因為我的身體已經(jīng)受到了很嚴重的創(chuàng)傷,雖然說不上是內(nèi)傷,但也不是表面的外傷,應該是骨頭出了問題,所以跑了一小段就變成了走了。 大巨獺還是存滿敵意地跟著我的身后,確切地說是跟在它的幼崽之后,可能是對我這個人類不放心,也可能是想要找回它的孩子,只是因為我的存在,它怕我傷到這四只幼崽,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算是真正領教了巨獺的聰明和厲害,這比起在書本上看到的更加的高出一等,即便是人類的孩子跟著他自認為是壞人的家伙,也會不顧一切地把孩子搶回去,而不是這么有心計地在尋找最佳時機。 當然,我不得不說這一切都是自己之前所做行的善事,要不然此刻我早已經(jīng)成為綠色巨蟒的口中食,也不會被大巨獺陰差陽錯地救了一命,不過總歸畜生還是畜生,它即便再聰明也無法懂得人的想法,不會進行復雜的判斷和分析。 我心里如同火燒一般,急忙朝著槍聲的方向而去,可是身體狀況讓我無法跑起來,只能一只手握著槍,另一手握著手電,深一腳淺一腳走在漆黑無比的灌木叢中,再加上還要留心腳下的四只巨獺幼崽,估計這算是我有生以來走的最艱難的一段。 在我走到差不多感覺已經(jīng)到了槍聲的位置,那已經(jīng)是二十多分鐘之后了,四周沒有絲毫的人造亮光,只有一些不知道什么生物大小不一的眼睛,正反射著我手電的光芒。 四只小巨獺好像也感覺到這里的不對勁,它們一擁而散投入了自己母親的懷抱,而大巨獺把它們輕輕壓在身下,一雙小眼睛賊溜溜地四周打量著,眼神中居然還透露著那么一絲驚恐在里邊。 由于找不到胖子和古月任何的蹤跡,我就有些開始心慌意亂,顫抖著把手電照向地面,雖然自己并不是什么森林生存的高手,但是沒吃過豬rou,倒是見到豬跑了太多次,所以就看著附近的灌木是否留下了人類的痕跡。 在進化過程中,人類解放出了雙手,成為現(xiàn)在的兩條腿生物,所以人行走在四周都是灌木叢的環(huán)境,會留下和一般動物不一樣的痕跡,畢竟大多數(shù)生物都是四條腿行走,而兩條腿的鳥類又和人類相差很大,所以只要見過別人是如何找尋的,再加上我們卸嶺派鼻子特別靈敏,自然可以比普通人更快地找到想要找的人。 我俯下身子開始觀察灌木叢,發(fā)現(xiàn)有異樣的痕跡就湊過去看一看,再聞聞,發(fā)現(xiàn)不想是人的氣味,立馬就轉(zhuǎn)到下一處,也可能是因為我如此怪異的舉動,再度吸引了四只小巨獺的注意力,它們趁大巨獺發(fā)愣的時候,再度像是四條聽話的小狗環(huán)繞在我的身邊。 手里的一束手電光就如同照亮黑夜的啟明星,在茫茫黑綠相交的熱帶叢林中,更像是一盞來自幽冥地府下的光源,那么我就是一個鬼差,卻無法尋覓著將要死亡者的身在何處,說不定早已經(jīng)死了,鬼魂都成游蕩的孤魂野鬼沒了蹤影。 幸好,這幾年的倒斗真的沒白跑,在東奔西走間不但收獲了很多身外財物之外,還有就是接觸盜各種類型的盜墓賊,從他們的身上學到的技術和經(jīng)驗,所以找了一會兒便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在一片片的灌木叢中,有著好些各種動物的行徑,氣味也是非常的雜亂,所以即便我有著超越常人的一些手段,但也很難快速地找到有關胖子和古月的線索。 往前大約走了十幾米,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那也是一種獨特的氣味,傳到我腦子中,自己的思維立馬想到了那是血的味道,心里立馬就是“咯噔”一聲,連忙緊走幾步之后,立馬發(fā)現(xiàn)了一攤血跡。 我用手指抓了抓,發(fā)現(xiàn)血在這個地方有一段時間了,已經(jīng)有些即將要干涸的跡象,同時卸嶺派獨特的鼻子,在放在鼻尖之下仔細去聞,便讓我可以聞出,這并不屬于人類,而是一種動物的鮮血,其中還帶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很快,我又在三米之內(nèi)的范圍找到了槍,槍正是我們這次攜帶的那種微沖,拿起來看了看,雖然子彈已經(jīng)上膛,但是卻沒有打開保險,上膛寓意著這里有危險,而沒有打開保險說明危險讓人措手不及。 我估計這是胖子的槍,要是古月肯定不會選擇給槍上膛,而是先拔出九龍寶劍,這樣就有可能是古月沒有找到胖子,而胖子卻在這里遇到了非常嚴重的事情,以至于他連一槍都沒有開就被制服了。 再也顧不得想其他的事情,我將微沖掛在脖子上,因為考慮到掛在胸前可能會影響到自己開槍,所以又把槍轉(zhuǎn)到了背后,同時開始尋找出現(xiàn)的痕跡。 在找到槍的地方,有著非常一片狼藉,但是狼藉的范圍太小,這說明胖子也沒有能掙扎幾下,我想不出是什么東西能把胖子直接干掉,但是自己知道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能搞麻胖子的,我要是被突然襲擊,肯定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又走了幾大步,發(fā)現(xiàn)了有拖走的痕跡,而且也發(fā)現(xiàn)了屬于人的鮮血,這鮮血只是星星點點,但可以看的出胖子已經(jīng)受傷了,甚至可能已經(jīng)死亡了。 眾所周知,動物進食會選擇絕對安靜的場所,所以我端起微沖朝著四周掃了一梭子,這下可把五只巨獺嚇得夠嗆,一時間大巨獺帶著四只小巨獺跑的沒了影子,很難想象那么短的小腿居然能跑這么快。 現(xiàn)在我也顧不得因為沒有巨獺在身邊害怕,畢竟胖子的小命要緊,而且我現(xiàn)在還有兩把微沖,只要我小心點,能夠在野獸發(fā)現(xiàn)我之前發(fā)現(xiàn)它們,那就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也許是心中的急躁驅(qū)趕了內(nèi)心的恐懼和渾身的傷痛,所以我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一心只是祈禱著胖子千萬不要出事,畢竟這次完完全全胖子都是來幫我的,而且是那種不計報酬的幫忙,說白了這就是依靠著兄弟間的情誼,一旦胖子出了事,那么我余下的一生也會活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路依舊不好走,甚至更加的崎嶇起來,這里居然我們的宿營地也就是五百米的距離,卻好像兩個地域一般,幾次讓我險些摔倒,但是我沒有因為任何停住自己的步伐。 忽然,不遠處響起了潺潺的水流聲,從這個聲音來判斷,不就有一條小溪流,也就是水流的速度非常的慢,但是四周各種植被茂密,灌木也有些一人高的,除非走到岸邊才能知道,所以我又加快的步伐。 其實也就是走了不到十步,在撥弄開灌木之后,頓時發(fā)現(xiàn)了一條水脈,這條不能叫做溪流,因為它要比溪流寬的多,差不多有六米,所以叫做一條小河更加的確切,而河道的水并不深也不渾濁,用手電一照就能照到河底。 我看著拖動的痕跡,那就是用東西把胖子一路拖進了小河里,開始用手電往犬牙交錯的河道內(nèi)照,如此緩慢的水流速度,完全不足以將那么肥胖的胖子沖走,但不排除有東西把胖子拖著走,不過脫動肯定就會留下痕跡。 照了一會兒,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道面積很大,但是很淺的痕跡,看得出胖子被拖下河不足十分鐘,可能就是因為他太胖了,即便是個什么水陸兩棲的生物,也不能很快把胖子拖走,要不然也不會這么慢。 我將腰間的工兵鏟拿了下來,結(jié)上了一段螺紋鋼管,往水下戳了幾下,發(fā)現(xiàn)加上泥沙整個河的深度也不足以六十公分,再有如此緩慢的水流來看,那么最深的地方也就是一米左右,說白了也就是勉強到腰間的地方。 在探知好了這些,我沒有在猶豫,咬了咬牙就踩進了河水中,如此熱的熱帶亞馬孫,在我進入河水中,有一種輕微的涼意,這股涼意讓人不由地精神一怔。 我所走過的地方,河水陷入了短暫的渾濁,但是在我離開之后,不到一分鐘又就恢復了清澈,看得到河中有一些小魚,因為我的闖入,嚇得鉆入了水草之中,然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最讓我奇怪的是,這條河只有兩邊長有水草,而河的中心是泥沙,雖然這樣是一處非常不錯的游玩圣地,但是對于我們這些職業(yè)盜墓賊來說,知道在河床中一定含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物質(zhì),就是這種物質(zhì)讓河道中心無法生長植物。 越走自己的膽子越大,畢竟沒有什么危險,這也算是一種習慣,人總是會對于莫名的東西產(chǎn)生恐懼,一旦置身于恐懼之中一會兒,只要不發(fā)生什么事情,就會表現(xiàn)出淡定,這樣對于我來說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在河水中行走了十幾米之后,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團很大的黑影子,我無法確定那是不是胖子,或者說是不是把胖子拖下河道的東西,但是我立馬端起了槍,準備隨時開火,腳步也放緩了。 第626章 黑凱門鱷 那一團東西幾乎占據(jù)了河道所有的寬度,有明顯的胡須狀物體在它四周漂浮著,活像是一個黑色的大水母似的,又像是一截巨樹掉落的大木頭,但是它一直停留著原地,并沒有隨著水流而行,應該證明它是個生物。 又向前走了走,在距離那一團東西不足五米的時候,我赫然發(fā)現(xiàn)一只有大腳趾大的眼睛,猛然睜開,同時反射出我手電的光芒,是那種令人為之恐怖的淡黃色,嚇得我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再動。 因為,這時候我已經(jīng)意識到這是個什么東西,之前遇到的綠色巨蟒,最長的可達九米,它們可以襲擊很多大型的動物,其中也包括眼前這家伙,只不過綠色巨蟒只能對付中小型的,像是這么大的,它遇到的第一件事基本都是逃命。 這是一條凱門鱷,足足有將近六米長,它屬于亞馬孫水域中頂尖的掠食者,如果把這里所有生物用一個金字塔來劃分,那么這種成年的凱門鱷就是在頂尖上最有發(fā)言權的一位,并且沒有之一。 這種大型食rou性動物是河的霸主,只能是活物它們幾乎都會吃掉,其中包括令人聞風喪膽的食人魚、鱸魚、猴子、鹿和巨蟒等,同樣它們也攻擊人類,而且這種家伙屬于大型食rou動物中最有耐心的一位。 在2010年,一位生物學家在船屋上被一條黑色凱門鱷襲擊,雖然幸得成功脫逃,但付出了失去一條腿的代價,而這條凱門鱷已經(jīng)在船屋下靜靜等待了八個月,直到抓住了這次機會。 近年,鱷魚的數(shù)量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減少,并不全是因為自然環(huán)境的變化,其中更大程度是因為人類的捕殺,就像是大象的牙長、犀牛的角、虎豹的皮毛等等,鱷魚的皮也是非常值錢的。 一張兩米長完好的漂亮的鱷魚皮的價格,少說也上萬不成問題,而像眼前這種幾乎屬于鱷魚中個頭最大的主,估計十幾萬甚至幾十萬都是有可能的,只是我沒想到在這種已經(jīng)開發(fā)成旅游景點的地方,還是這么一條淺水區(qū)域,居然有這么大一條。 鱷魚也可以在一定意義上來講是一種恐龍,迄今為止發(fā)現(xiàn)的最早和最原始的動物之一,出現(xiàn)于三疊紀至白堊紀的中生代,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兩億多年,那就是當之無愧的活化石了。 我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見這種生物,光是從它滿身的鎧甲和那一只充滿無情殺戮的眼睛來看,我已經(jīng)意識到這家伙要比傳言中你的更加恐怖,從它的外表來看,怪不得它能夠從那么久遠的歷史中存活下來,完全就是和它的兇殘離不開的。 吞了吞口水,我并沒有看到胖子的身影,心里已經(jīng)意識到這次這個死胖子可能真的死了,鱷魚可不像是其他食rou動物,它們幾乎都是先把獵物咬死,然后沒幾口就全吞進肚子里,畢竟那么大的嘴可不是白長的。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去想胖子的死活,因為這種巨大的凱門鱷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而我連那么一條不怎么大綠色巨蟒都對付不了,更不要說是這種渾身都是鱗片的兇獸,那簡直是和不幸掉入海洋中遇到鯊魚是一個概念,基本是不可能逃得。 我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兩邊的岸邊,這才發(fā)現(xiàn)附近靜的嚇人,連一絲其他的聲音也沒有,顯然有這條凱門鱷的存在,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活物,說不定我是這里唯一還活著東西。 兩邊的岸邊,最近的也距離我有二米多,而我和這條如同一截枯木凱門鱷距離只有五米,也就是說可能我一動,這個家伙就會撲上前來,然后把我撕成碎片,最后連一根骨頭都不剩下地吞掉。 我看著這條凱門鱷,它也看著我,漸漸它轉(zhuǎn)動了身體,把腦袋朝著我這邊,只露出龐大身體的表面,更多的是隱藏在剛被它攪渾的水下,一雙黃色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已經(jīng)是它的口中食了。 “噠噠噠……”我扣動了扳機,因為再也忍受不了對面一個如此強大的家伙,彈頭在水中濺起了一串的水花,水花中混合著一絲絲地紅色,顯然面對子彈,它的鎧甲還不足以完全無視。 我知道打鱷魚和打粽子是一個道理,畢竟要打中它們的腦袋,打在身上最多就是受一點兒傷,這和我使用卸嶺甲術差不多是一樣的,只不過明顯鱷魚的鎧甲要比卸嶺甲術更加強悍一些。 或許是鱷魚意識到了危險,更可能是它吃痛了,整個身子便消失到了水下,但是它并沒有退縮,可以清晰地看著龐大的身體弄渾了河水,幾乎就像是一個百米冠軍向著終點沖刺般的速度而來。 等到我反應過來,這條凱門鱷已經(jīng)到了我的身邊,再度探出它那龐大的腦袋,同時張開了那一張巨口,我清楚地看著嘴里那些潔白的獠牙,雖然歪七扭八地長著,但絲毫不會影響到它的鋒利,以及我對它的恐懼。 再想摸掛在背上槍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下意識地抓住腰間的匕首,就朝著鱷魚的眼睛刺去,雖然知道這樣徒勞無功,但這也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希望著有奇跡的發(fā)生,要不然只能和胖子去鱷魚的肚子里邊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