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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強制淪陷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沈軼將她的手挪開攥在手里,一言不發(fā)地欣賞著她,瞧得她臉上都被看出了一層薄紅,他才罷了手,放她換衣服起床。

    “二夫人,今日不是要去廚房做早飯么?”柳兒在外面敲門,是看日上三竿蘇傾還沒起,特意來叫她的,不想還沒推開門,便聽見里面有人聲,駭?shù)媒┝⒂诋?dāng)?shù)?/br>
    “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碧K傾坐在妝臺前梳頭,她今日很高興,眼眸都是亮亮的。

    沈軼將看她的目光移到一旁去,一時間滿腦子都是她的笑靨,竟想不出一道吃食來,便繃著臉道:“你看著做吧。”

    她應(yīng)一聲,擱下梳子便要起身。

    沈軼忽地叫住她,“你回來多久了?”

    蘇傾想了想:“也只幾個月?!?/br>
    “我不在,有誰為難過你?”

    “沒有?!彼[去東院現(xiàn)狀,只抿唇笑道,“都挺好的?!?/br>
    沈軼擺擺手,示意她可走了。

    門開的剎那,柳兒的目光同里面坐著的鬼魅般的人影相對,驚起了一身冷汗。

    他醒著同睡著完全是兩個樣子,鼻梁高,眼窩深,本就有些異族之像,那雙眼睛又懶散而冷戾,看著他的眼神很不友好,甚至稱得上是尖銳。

    不過在他腿軟之前,沈軼已愛答不理地垂下眼去,那骨節(jié)修長的手一下一下地甩著自己的腰帶玩。

    蘇傾閉上了門,一切壓迫感便結(jié)束了。

    “二少爺醒、醒了?”柳兒想起自己曾給方才那人擦過身,就一陣害怕。

    “嗯,且先不要走漏風(fēng)聲?!?/br>
    柳兒看著門外堆著的收拾好的行李,還有院里的板車,“那我們明天……還要出發(fā)嗎?”

    “晚幾天再去吧?!碧K傾往廚房去,裙擺漾開,“我得同二少爺商量一下?!?/br>
    二少爺醒得倉促,沒什么準備,蘇傾從廚房里端了碗山芋粥,只問廚娘要了一只酥油餅,裝在托盤里,預(yù)備給他墊墊肚子。

    推門時,沈軼立在榻前,她的一條罩裙從他手里垂下來,似乎玩得正認真,門稍一響,裙子倏忽從他手里落下來,他將帳子一拉,返身坐在了桌前。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今天真的卡得厲害。可能跟我狀態(tài)不好有關(guān),難過得想枯但么得辦法……

    第96章 菩薩蠻(六)

    蘇傾手里捏著四根筷子, 窗口背光, 照得她頭發(fā)絲外面鑲著金邊,那笑容也暖洋洋:“吃飯吧?!?/br>
    沈軼把椅子勾出來:“過來, 坐這兒?!?/br>
    他手里拿著一個小圓盒子,食指挑起她下頜, 露出那一段細膩如瓷的頸子。

    一點冰涼極輕地落在她脖子上, 讓他碰到那幾處青紫, 她才覺出疼, 輕輕吸了一口冷氣:“這是讓蚊子叮了?”

    沈軼默了一下, 語氣透著幾分嚴厲:“我昨天怎么待你, 你忘了?”

    蘇傾這才恍然大悟。

    沈軼見她下唇也有一個小小的破口,便順帶著點了一下那唇。他涂著藥, 忽而惡劣地笑了一下,沉著臉道,“以后晚上的事,讓你記得牢牢的?!?/br>
    那藥膏里摻了薄荷, 讓他觸著又涼又癢,蘇傾說:“我自己來吧?!?/br>
    “你看不到?!鄙蜉W的動作利落卻柔和,指尖就著那藥膏的滑膩, 撫摸了一下那刺眼的幾點淤血, 就帶著一點郁結(jié)站起身來。

    大姐兒一向嬌,他知道的,看一眼都要紅耳朵,何況上了手, 也不知當(dāng)時怎么就用了這么大的力氣。

    蘇傾捉起袖子為他布粥,擔(dān)心他覺得太素:“你才好了,先吃些簡單的。等過幾天,再慢慢加上去,你覺得如何?”

    沈軼盯著盤子里那酥油餅看,看了好半天。當(dāng)年他從蘇傾送的紅漆食盒里拿出酥油餅的咬了一口的時候,嘗著那陌生的甜香,在腦海里構(gòu)想的是這一天,卻沒想到真有這一天。

    他拿起勺子攪著粥,熱騰騰的香氣熨帖著肺腑:“你吃了么?”

    蘇傾說:“還沒?!?/br>
    “你先吃?!?/br>
    他見蘇傾掰伸手掰餅,皺眉頭,“不許掰,拿著吃?!?/br>
    她將餅送至口邊,小心地啃起來,一面啃一面瞧著他??v然吃得很仔細,臉上還是沾了點餅渣,不好意思地拿手帕悄悄擦掉。因那油餅烙得實在香酥,她沒顧形象,又安靜地捏著啃了兩口,垂目時落下濃密的睫毛,像只小松鼠。

    沈軼順手將她的發(fā)絲別了別,舀了勺粥喝,才喝了一勺便皺眉:“太甜了?!?/br>
    蘇傾赧然道:“那是我把糖放多了?!?/br>
    原本以為他喜甜的,加了一大勺白糖,喝起來甜甜糯糯的,早知道該過問他。

    “別吃了,我給你重舀一碗。”她去拿碗,沈軼五指蓋著碗沿,猛地將碗捏起來,讓她拿了個空,她伸手取,他便背過身躲開她,利落地幾下刮了干凈,全送進了嘴里。

    蘇傾看著桌上的空碗,好半天才無可奈何道:“……不喜歡你怎么還吃完了?!?/br>
    連這責(zé)怨也是輕輕的,像是嗔惱。

    沈軼聽在耳中,沒甚反應(yīng),順手撿起她啃了一半的油餅,幾口吃了,沒所謂道:“墊墊就好了。”

    再一瞥,蘇傾耳根發(fā)紅,瞧著他欲言又止,便勾勾手指,“你過來?!?/br>
    他的掌心覆蓋在她臉上,一只手便把她小巧的左邊臉頰全蓋住了,拇指撥弄了一下她的耳廓,悶悶道:“大白天的,不許紅,給我收回去。”

    這如何能收得回去?她不知所措瞧著他,努力了半天,倒憋得整張臉都紅了,從他掌心中脫出去,慌張地將碗擺在托盤上,端著托盤跑掉了。他在屋里瞧著那推門的背影,懶散地靠在了椅背上,眼里少有地露出極愉快的笑意。

    自沈軼醒來以后,蘇傾的話少了許多,從前敢對著他說的話,少有說得出口,只在他問起什么的時候才偶爾應(yīng)答兩句。

    譬如他在屋里的屏風(fēng)背后發(fā)現(xiàn)了浴桶,腳尖抵了一下浴桶底部隨口道“誰的?”

    蘇傾咬著唇道:“我的?!?/br>
    浴桶邊緣還搭著一件白色褻衣,系帶長長短短垂掛下來,在他好奇地拿起來看之前,蘇傾飛快地將它撿了去,藏在了背后。

    沈軼伸手到她背后,她死活不肯給,他便回了頭,推了把那花鳥魚蟲屏風(fēng),又彈了彈,冷笑道:“你以為這白絲帛擋得住什么?”

    蘇傾說:“當(dāng)時因室內(nèi)沒人瞧著,又要看顧你,才偷懶在屋里洗?!彼Z氣里有點小小的得意,“我以后不用在這里洗了?!?/br>
    沈軼沒作聲,看樣子是有些不大高興,極輕地踹了一腳浴桶:“那我如何洗澡的?”

    “臨將軍和……我,幫你擦身?!?/br>
    她刻意隱去了柳兒,沈軼向來視下人如空氣,什么都不甚在意,唯獨對那倌兒有幾分敵意,也許是因為他是東院唯一男仆,嚇得柳兒這幾日貓在院落外頭,連敲門都不敢,她一連睡過了好幾天。

    沈軼瞧著她,蘇傾本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半晌沒聽到他說話,便抬起頭,沈軼眼里沒有任何輕佻的神色,只是不太溫柔地摸了一把她的臉。

    “卻讓你伺候我了?!彼粗?,低低笑一聲,他笑起來時,那雙澄清的眼睛里有一點極淡的、郁結(jié)的不甘,聲音輕得像是在呢喃,“委屈大姐兒?!?/br>
    蘇傾的眼睛很慢地眨了一下,顯出些乖巧的迷蒙之色,便讓他輕輕一推,馬上推離了,隨意道:“吃飯吧,餓了?!?/br>
    夜幕降臨時,兩人各自上榻。

    初始時卻有些不自在,蘇傾甚至連他醒著時靠近他都有些緊張,不過后來便好得多了,她還敢趴在枕上同他講話:“先前看見你有幾根白發(fā),幫你拔掉么?!?/br>
    沈軼仰躺著,一手枕在背后,一手擱在小腹上,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頓了一下才懶散地應(yīng):“嗯?!?/br>
    她慢慢湊過去,輕輕撥開他的鬢角,洗過的頭發(fā)還潮濕著,她費力地從中尋覓。手指攪動著他的頭發(fā),溫?zé)岬暮粑湓谒樕?,一點點的癢,沈軼閉上眼睛,在充盈的清爽的皂角氣味中,竟感到舒服得昏昏欲睡。

    半晌,讓她小心地推了推,蘇傾手里已捏了好幾根銀絲,緊張地望著他:“疼么,你怎得沒反應(yīng)?”

    那幾根頭發(fā)下來,比起刀傷劍傷來,不若說是蚊子叮了,要什么反應(yīng)?

    他把枕在頭下的手抽出來,奪過她手里的頭發(fā)絲撇在桌上,抓住她的手在衣袖上隨便擦了擦,一骨碌坐起身來,“來,我?guī)湍惆巍!?/br>
    蘇傾躺著看著他,笑著直顫:“我可沒有白頭發(fā)?!?/br>
    十四五歲的姑娘,怎么會生白發(fā)?

    沈軼偏說:“我看見了。”

    蘇傾想,他這樣記仇的一個人,定是剛才弄疼他,要揪回來。反正她頭發(fā)這樣多,且讓他揪幾根,也沒什么大不了,便閉上眼睛,緊張道:“那你輕些?!?/br>
    沈軼不耐道:“嗯?!?/br>
    半晌,她沒等到頭皮的刺痛,卻感覺一道微熱濡濕的唇落下來,印在了她的嘴上。

    她的眼睛馬上睜開了,有些慌亂道:“你怎得這樣。”

    沈軼俯著身,抬起她下頜不放,在她唇上磨蹭了好一陣,還拿舌尖舔她,渾似壞孩子的勾逗:“你自己說的要輕一點。”

    他很快沒了談話的興趣,手掌伸進她腰窩背后,將蘇傾抱起來擱在膝上,漸漸輾轉(zhuǎn)深入。初無什么技巧,在那唇上橫沖直撞地掠奪,全憑本能驅(qū)使,懷里的人抱著他的脖子,身子軟得過分,他便愈加感受到更深一層的空虛,越抱越緊,僅這樣貼著便能感覺到空缺被填補修整了。

    放開時兩人氣喘吁吁,蘇傾的眼里似浮了一層霧,只掛著他的脖子,像是攀著塊浮木,輕易不敢松開。

    沈軼捻她的發(fā)絲理了理,好像愉快得很,輕輕道:“傾妹?!?/br>
    蘇傾馬上有些怔愣地瞧他,以往只有沈祈才會這樣喊她,他是從來不如此的,便道:“怎么這樣叫我。”

    沈軼臉馬上沉了:“你應(yīng)答。”

    老早以前,他就妒忌沈祈一口一個傾妹,叫得這樣親昵。

    “傾妹?!?/br>
    “嗯……”

    她想了想,摟住了他的脖子,臉頰貼住了他的喉嚨:“那,沈軼哥哥?!?/br>
    作者有話要說:  jj總是在我急著發(fā)文的時候卡。愿高考順利。

    第97章 菩薩蠻(七)

    沈軼讓她這樣抱著, 半晌沒有言語, 蘇傾抬頭一看,他耳尖都紅了, 一把將她揚起的腦袋按回去:“到此為止了?!?/br>
    這個關(guān)于哥哥meimei的游戲便到此為止了。

    沈軼對于東院的時不大熱忱,聽見她簡要講了這三年如何門庭冷落, 他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 隨手玩著桌布上掛下來的流蘇, 將其勾起來再撂下:“噢。”

    人情冷暖, 早在他像一顆野草一般在沈家的夾縫里艱難生存時便摸了個通透。他這個主將已倒了, 趨炎附勢的人此時不走, 還留到什么時候?

    他側(cè)坐在圈椅上看她管賬,蘇傾端坐在椅子上, 左手撥算盤,右手懸筆寫字,脊背挺直,世家小姐冷練而沉靜的氣度顯現(xiàn)出來, 看著極賞心悅目。

    想他自小一身反骨,怎會喜歡上這樣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女孩子。

    “對了。”屋里炭火燒得很足,蘇傾的聲音細細的, 含著一點歉疚, “我用了一點你的錢,枕頭里的?!?/br>
    沈軼隨手捻起賬冊前幾頁看,眼都沒抬,“花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