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文厲眨眨眼,不言語了。 而葉藍茵琢磨著周亦行剛才的話,頓時理解到了他的用意。 于是,她說:“姑姑,亦行這話您可別不當回事啊。咱們都是女人,更是過來人,最該明白和諧的夫妻生活有多重要。如果文樺真的有暴力傾向,那媛媛的這輩子就毀了!” 周雅清臉色變了變,覺得這話頭有些不對勁兒。 她還沒能尋思好該怎么接招,周亦行就又對尚媛說:“你初經人事就被如此粗暴的對待,竟然是對傷害你的人毫不害怕,還想著要嫁給他。難道說,你有受虐傾向?” 尚媛瞪大了眼睛,立刻道:“沒有沒有!我怎么會有受虐傾向!只是當時……當時……” 周雅清慌忙清了清嗓子。 尚媛一下子把話咽了回去,又流著眼淚說:“誰不知道我喜歡樺哥哥,喜歡了十多年?雖然這次的事情對我傷害很大,可如果樺哥哥愿意接納我,我也就不計較那么多了。我這么愛樺哥哥,你們還想我怎樣?” “媛媛,就是因為你愛文樺,才應該全面的了解文樺啊。”葉藍茵說,“你總不能稀里糊涂的嫁給一個這樣對待你的人?!?/br> “這!” 周雅清終于明白情勢不對了,她“噌”一聲站起來,指著周亦行喊道:“你們是打算推卸責任是不是?我們都退讓到這個地步了,你們還是不想負責任,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你們也太不識好歹了!” 周亦行說:“這件事牽扯三個家族,周家、尚家、文家,而我正好是和這三個家族都有關系的那個人。不如我來說個方案,確保公正?!?/br> “哼?!敝苎徘宀恍?,“你肯定是幫著大嫂的娘家,哪里會真心幫你的表妹?” 周亦行笑了笑:“尚媛這次遭了這么大得罪,最該受到補償。我的方案是,第一,讓文樺道歉。第二,讓尚媛驗傷,把驗傷報告上交給相關部門,然后一切走法律程序。不管最后法院怎么判,文家絕對不上訴?!?/br> 說罷,周亦行拉著葉藍茵的手,就離開了病房。文厲見狀更不好單獨留下,就連忙也走了。 一時間,這三人一下子全走了,周雅清也傻了。 尚媛哭起來,喊道:“媽,怎么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我這次一定能嫁給樺哥哥嗎?我都這樣了,難道還是不能和樺哥哥在一起?” 周雅清雙拳緊握,咬牙切齒道:“好你個周亦行!” …… 三人返回周夫人的病房。 剛管上門,文厲立刻道:“亦行,這么激周雅清,行得通嗎?” 周亦行冷哼,眼里全是不屑,他說:“文樺這件事大有蹊蹺。文樺和尚媛究竟有沒有發(fā)生關系,也要另說?!?/br> “真的嗎?”葉藍茵十分驚訝,“凱文說,這個應該不可能有差了?!?/br> 周亦行又道:“你們想,文樺是中了藥才和尚媛發(fā)生關系??墒?,瞧尚媛的那一身傷,哪里像是被一個正常人造成的?即便文樺被藥物迷了心智,也不可這么虐待尚媛。要知道,藥物驅使的是文樺的下半身,不是文樺的腦子?!?/br> 葉藍茵覺得有些道理,可又覺得這不過是猜測,根本就沒辦法驗證。 但文厲卻是豁然開朗,他說:“對!是這樣!尤其是尚媛喉嚨的那個傷,如果控制不好力道的話,極有可能會給尚媛咬死。這么說的話,跟尚媛發(fā)生關系的,極有可能是一個生理正常,但是喜歡凌虐的人!” 事情頓時有了新的方向。 …… 另一邊,把自己關了整整一天的文樺,終于從房間出來了。 凱文趕緊叫阿姨把飯菜熱熱,可結果卻見文樺穿著外套就要往外面走。 “你去哪里?”凱文趕緊把人攔住,“你現(xiàn)在可是在風口浪尖上,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聽話,老實在家待著?!?/br> “待著……”文樺苦笑,“我做個縮頭烏龜,讓她去幫我跑前跑后是嗎?” 凱文一開始沒意識到這個“她”是誰,可轉而一想,就知道指的是葉藍茵。 凱文說:“周太太上午過來了,你知道這事是吧?” 文樺點頭。 凱文又說:“阿樺,你就讓她幫幫你吧?,F(xiàn)在除了她,也沒人能幫你了。” “就算身敗名裂,我也不要把她拉下來?!蔽臉逡а赖?,“那尚家的沒個好人,周雅清更不必說,一直視周亦行為眼中釘、rou中刺。這次的事情,他們指不定會如何作踐我。我不能讓她也受委屈和算計?!?/br> 說罷,文樺就推開凱文繼續(xù)往前走。 凱文心里不是滋味,忍了忍,沒忍住,跑過去再次將人攔住,并且喊道:“你心里就一個葉藍茵是嗎?你就不考慮考慮你辛苦拼來的事業(yè),也不考慮考慮我這個朋友是多么的擔心你!甚至,你連文家的臉面也不要了,是嗎!” 文樺一愣,低下頭沒有言語。 凱文繼續(xù)說:“阿樺,我們在西班牙多好啊!你可以潛心研究劇本,心無旁騖的拍戲,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為了守著葉藍茵,你非要這樣在帝都耗著,才給了他們算計你的機會!現(xiàn)在,她要幫你,這是她欠你的,你有什么好替她擔心的!你怎么就……” “我就是讓她欠著我!”文樺忽然抬頭嘶吼道,“我想讓她永遠欠著我,就永遠不會和我斷了聯(lián)系!如果她還清了,我還怎么再和她有共同的聯(lián)系?你不懂我,你根本就不懂!” 文樺心里難受痛苦到了極限,他狠狠的推開凱文,自己跑了出去。 …… 佟若舒今天和幾個以前在外院的老同學聚會。 大家工作剛幾年,稚氣未脫,一聚會就愛挑以前上學時愛去的地方,一起懷舊。 這不,他們今天挑的地方就是以前常來的音樂酒吧。 這家酒吧有位男歌手專唱民謠,唱的是如泣如訴,每次聽得女孩子們都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若舒,我們都懷疑你不是個女的?!崩贤瑢W趙飛打趣道,“不然人別的姑娘一聽mark唱歌,都是哭的不行。你每次不哭就算了,還笑!” 佟若舒張口就要反駁,就聽她的好室友兼閨蜜秦小南說:“你懂什么???我們舒舒這是心里有故事呢。你不知道凡事的最高境界,是笑中有淚?你怎么就知道我們舒舒不難過呢。” “就是、就是?!辟∪羰婺闷鸸颓匦∧吓隽艘粋€,“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懂我的心?!?/br> 說這話時,佟若舒真的是在笑,可她的心里卻也是真的在流淚。 笑中帶淚。 偷偷摸摸的暗戀一個超過十五年的人,這算不算是有故事呢? 佟若舒以前覺得這當然是故事,可現(xiàn)在,她覺得這是事故,是一場慘絕人寰的獨角戲。掏空了她對愛情的期待與向往,卻是又給她注入了不一樣的堅守和等待。 “誒誒誒!你們快看??!那個是不是……是不是影帝文樺?”秦小南忽然喊了起來,“我去,就是吧!不然哪里有人找的那么像?” 佟若舒一向和文樺沒有緣分,她覺得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聽,可又還是不由自主的滿懷希冀的抬頭看去…… 真是文樺! 佟若舒一陣驚訝欣喜,可馬上,她又想起來早上的那則新聞,不由得懷疑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文樺。 這么一想,佟若舒眼里的光全部暗了下去。 隨后,同學們的聚會繼續(xù)進行著,可佟若舒卻是再無心情和他們談天說地。 等到了10點來鐘,大家都覺得乏了、累了,就說都散了回家去。 佟若舒去停車場取車,開著她的minicooper就走了。 可是沒過五分鐘,她就又鬼使神差的繞了回來。 返回酒吧的佟若舒向服務生打聽了文樺的位置,知道文樺包了二樓一個小情侶間,正在一個人在里面喝悶酒。 又是一陣猶豫,佟若舒克制不住的還是想去找文樺。 上樓的途中,她心里有些忐忑,害怕文樺會直接無情把她轟出來??赊D而又是笑了笑,心想著反正她臉皮厚,不怕被他拒絕。 如此,她大步邁進,一點兒都不含糊。 可結果這剛一上樓,她就和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佟若舒大學期間在翻譯中心實習時的小組長,董家三兒子——董樂。 不過人家現(xiàn)在肯定不是小組長了,聽說是經營了一家少兒英語培訓機構,沒什么名氣。 “董哥,真是好久不見了?!辟∪羰娑Y貌的笑了笑。 董樂打了個酒嗝,反應比較慢,過了好幾秒才把佟若舒和當年那個青澀的女大學生給聯(lián)系了起來。 忽然就這么想起佟若舒曾經的那種青春純潔,董樂身下燥熱。 “原來是若舒。”董樂笑呵呵的說,“幾年沒見,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啊。現(xiàn)在在哪里工作呢?你的專業(yè)能力可是不錯?!?/br> 佟若舒不太喜歡董樂看自己的眼神,就說:“干老本行唄,掙份兒辛苦錢。董哥,我約了朋友談事,這已經晚了。以后有機會出來聚聚啊?!?/br> 說完,佟若舒趕緊閃人。 董樂倒也沒阻攔,只是扭頭盯著佟若舒的背影,腦子里浮現(xiàn)出許多不知羞恥的畫面。 擺脫董樂,佟若舒七繞八繞的找到了服務生說的包間號碼,鼓起勇氣敲了門。 等了三幾秒,里面?zhèn)鱽砦臉宓穆曇簦f:“我沒叫service,別煩我?!?/br> 還service?拽什么英語? 佟若舒翻了個白眼,可心里想的卻是文樺的聲音真好聽,而且發(fā)音特別的地道標準。他說西班牙語的時候,更好聽。 就這么不可遏制的發(fā)了會兒花癡,佟若舒拍拍自己發(fā)熱的臉頰,又一次敲門,還說:“是免費贈送給您的水果,不要白不要。” 說完,佟若舒自己就推開了包間的門。 包間里,文樺已經至少喝了四瓶啤酒了,不對,還得再加一瓶紅酒。 文樺見來的人是佟若舒,當即煩躁的皺起了眉頭,不悅道:“怎么是你?我可沒邀請你,趕緊出去!” 還真是轟她走啊! 佟若舒心里是真難受,可見文樺這樣喝酒,又覺得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別令他不快樂的事情,所以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下來。 于是,佟若舒死皮賴臉的坐了過去,還狡辯說:“酒吧你開的?我給了老板三倍的價格,這個包間歸我了!” 文樺見佟若舒又開始犯病,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結果這才剛起來,他就覺得腦子一陣暈眩,一屁股又坐回了沙發(fā)上,半天都沒緩過勁兒。 估計是昨天的藥勁兒還沒過去。 正在文樺頭痛欲裂的時候,就感覺有什么柔軟沁涼的東西按在了他的太陽xue上,很是舒服。 他睜眼一看,是佟若舒在給他按摩。 “我可是跟人專門學過的?!辟∪羰孀院赖溃拔艺從阍谖靼嘌赖臅r候給我接機,我就免費幫你按一次。你要是上癮了,以后得給錢!” 文樺真想說誰稀罕??? 可是佟若舒這手法,還真是叫他覺得舒緩了不少。 于是,佟若舒就這么抬著手臂給文樺按摩了好幾分鐘,累得后背都出汗了,也不想停下來。 反倒是文樺主動對她說:“差不多了,你別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