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雖說流掉的那個孩子的心結(jié)并未解開,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孩子,她不能顧此失彼。 她如此寬解著自己,這時,手機(jī)響了起來。 來電話的是尚銘。 她猶豫了那么一會兒,還是接通了電話。 “我現(xiàn)在在回去的路上,大概還有……” “多多忽然大哭不止,呼吸也不暢快!我?guī)麃韹D幼醫(yī)院了,你直接過來吧!” 董寧掛斷電話,整個人都恍惚了。 她的視線變得模糊,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瞬間幻覺,正是多多笑的樣子。 “多多……” 董寧輕喚了一聲,把車速提到了最高。 …… 婦幼醫(yī)院。 董寧停好車子,狂奔進(jìn)醫(yī)院,看到了等候在診室后面的尚銘。 她沖過去抓住尚銘的手臂,喊道:“多多呢?多多怎么樣了!他……” “你先別急?!鄙秀懓矒崴?,“醫(yī)生還在診斷。初步懷疑可能是腹部有些脹氣,大概是睡覺的時候著了風(fēng),不是什么大問題?!?/br> 董寧怎么能不急? 哪怕不是什么大問題,孩子有個小病小痛的,她這個做母親的都覺得心如刀絞! “肯定是我沒照顧好他,是我的錯。是我?!倍瓕幙拗?,“我應(yīng)該給自己設(shè)定好鬧鐘,定時去看他的情況的。我怎么那么粗心呢?我……我不是個合格的mama!” 尚銘順勢抱住了董寧,拍著她的背,跟她說:“你只是新手mama,已經(jīng)做的很不錯了。我們的多多不會有事的,你別擔(dān)心?!?/br> 董寧哭的不行,心里更是自責(zé)的不行。 她說:“尚銘,我真的好后悔!我做過流產(chǎn),扼殺過一條生命啊……我好怕會有報應(yīng)??扇绻娴挠袌髴?yīng),那就報應(yīng)我!千萬別報應(yīng)我們的孩子。他還那么小,只是個小嬰兒。” 這段時間,尚銘每每想起那個被董寧流掉的孩子,心里也是難受不已。 他既惋惜痛心自己沒了個孩子,也心疼董寧那時候孤立無援,默默去承受這樣的悲痛。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尚銘哽咽道,“我和你都會好好的保護(hù)多多,讓他平安健康的長大。而那個離開我們的孩子,他也會留在我們心里。寧寧,你有我,還有多多,我們一家人以后好好的?!?/br> 董寧聽著這話,越哭越傷心。 她幾乎是把她當(dāng)年分手的所有痛苦和委屈,宣xiele個徹底。 這輩子,她遇見了尚銘,認(rèn)準(zhǔn)了尚銘。 尚銘讓她體味到了愛情的美好和甜蜜,可卻也讓她知道了愛情的無奈和心酸。這個能讓她覺得心滿意足的,又讓她悔恨不已的男人,占據(jù)了她的全部…… 多少年過去后,董寧還是常常會想,如果尚銘那時候沒有娶她,她會怎么樣? 她想,她大概永遠(yuǎn)也醒不過來了吧。 …… 最終,尚銘聽從了周亦行的提議。 他在香港購置了新房子,帶著董寧和多多,一家人去了香港定居。 董寧幸運的沒有記起來尚博,而尚銘其實早就隱約猜到董寧當(dāng)年自殺的重要原因,怕是和尚博脫不了關(guān)系。 可是,尚銘根本并不介意。 從頭至尾,他都一心一意的愛著那個扎著兩個馬尾,甜甜的叫他“二叔”的女孩。 他們的緣分,在董寧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定下了的,誰都沒辦法阻斷他們的相愛,就連月老都不能。 更何況,尚銘也始終相信蒼天有眼。 該來的幸福,絕對不會缺席;該來的懲罰,也一定會來。 在定居香港的一個月后,尚銘得到消息——尚博在監(jiān)獄里死了。 死于傷口感染。 第119章 番外:若如初見 在那锃亮的刀片劃過文樺的眼前時,他想到的,并不是他的事業(yè)。 他想的是,葉藍(lán)茵會不會因為他容貌受損而感到害怕?又會不會為他而感到傷心難過? 曾經(jīng)的文樺,為了對抗父親古板的性格,和幾乎不近人情的教育方式,毅然決然的選擇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去做一名演員。 初到美國的時候,他什么也不是。 想要當(dāng)一名演員不易,想要當(dāng)一名出色的演員更不易。 美國的那些演藝公司并不看好黃皮膚的亞洲人,有時候,他們寧可把機(jī)會給一個看起來并沒有表演天分的黑人,也不愿意讓文樺試試戲。 屢遭打擊,文樺一度懷疑過自我,也一度否定過自我。 可幸運的是,他堅持了三年,努力了三年,終于碰到了自己的伯樂。 文樺的電影處女作便讓他名聲大噪,且在電影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為了尋求更大的突破,獲得足夠的領(lǐng)悟,文樺挑戰(zhàn)過各式各樣的人物,經(jīng)歷過常人難以想象的種的考驗和艱辛。 “影帝”的殊榮,來之不易,但是實至名歸。 可文樺萬萬沒想到,在面對職業(yè)生涯即將被摧毀的這一刻,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葉藍(lán)茵。 這個從頭至尾都不會和他有可能的女人。 他感到有些悲哀,卻也不曾后悔。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了他影迷的那句話,他是上帝的寵兒,那刀片居然在離他的臉還有不到一厘米的時候,停下了。 他得救了。 涌出來的保鏢們將他扶起來,并請他去見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周亦行。 兄弟兩個人見面后,長時間沒有過互動。 他們心中的那些心思,看起來隱秘非常,可卻又似乎并不難叫人猜想。 “你怎么會找人保護(hù)我?”文樺率先打破了平靜,“傷我的那些人,又是誰?” 周亦行沒有立刻回答,他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出此毒手的是關(guān)禹。可是,有人想要傷害文樺,這已經(jīng)不爭的事實。 如果文樺有個三長兩短,文厲絕對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而葉藍(lán)茵……她也會傷心不已。 “離開這里?!敝芤嘈谐谅暤?,“新西蘭是個不錯的地方。適合舅舅養(yǎng)老,也適合你修心養(yǎng)性?!?/br> 文樺先是一愣,隨即便笑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們父子趕出帝都?還是你有什么計劃?” 周亦行坦言:“帝都不太平。我的仇人不少,你們做為我的親人,會首當(dāng)其沖?!?/br> 文樺又是一愣,腦子里頓時蹦出來葉藍(lán)茵的樣子,他擰眉道:“這話你該對別人說。我和我爸對你沒有什么價值?!?/br> “為什么沒有價值?”周亦行反問,“我們有血緣關(guān)系,這是永遠(yuǎn)都剪不斷的羈絆。” 這話令文樺沉默了下來。 接著,周亦行從抽屜里掏出來一份文件,是文厲的體檢報告。 報告上顯示文厲的心臟不好,相對于他這個年齡的人,他的心臟明顯要脆弱一些。 “你也知道舅舅的身體不好。”周亦行說,“我媽的去世,對舅舅打擊很大?,F(xiàn)在,他只剩下你這么一個骨rou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br> 說完,周亦行起身,準(zhǔn)備留下空間給文樺思考。 可文樺卻似乎已經(jīng)有了主意,他問周亦行:“要是我真的出事了,你會覺得自責(zé),對吧?” 周亦行沒有否認(rèn)這話,但回答的卻是:“她也不希望你有事?!?/br> 文樺一怔。 …… 文樺接受了周亦行的建議。 他假裝毀容,連凱文都被他瞞在鼓里,更不用說佟若舒和葉藍(lán)茵。 之后,他帶著文厲秘密離開了帝都,飛往新西蘭。 在新西蘭安頓好一切,他才讓凱文到惠靈頓,并在見到凱文后,告知了他事情的真相。 凱文又高興又生氣,喊道:“你怎么連我都瞞呢?我還以為你真的毀容了!” 文樺笑笑,沒有說話。 凱文繼續(xù)說:“這件事,你有沒有告訴佟若舒?你知不知道佟若舒為了你的事情,有多么的愧疚自責(zé)?她每天去廟里三拜九叩,祈禱菩薩可以保佑你恢復(fù)容貌?!?/br> “什么?”文樺微微蹙起眉頭,“你說的是真的?” 凱文點頭。 文樺是真沒想到佟若舒會這樣。 周亦行提議的比較急,他答應(yīng)的更急。 他想著,反正文厲會跟著他,而葉藍(lán)茵那邊有周亦行,凱文這邊他也會找時機(jī)解釋清楚,剩下的,就沒有值得他惦記的了。 可原來,他還落下了一個佟若舒。 文樺趕緊聯(lián)系了佟若舒。 此時的帝都,正是月明星稀之時。 佟若舒拒絕了朋友的聚會邀約,回家研究她買來的關(guān)于皮膚創(chuàng)傷恢復(fù)的相關(guān)書籍。 手機(jī)來電時,她正是煩心,盯著這個來自新西蘭的號碼看了半天,最后才不太情愿的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