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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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樂此不疲與以往澤風(fēng)的敷衍了事形成極大的反差,沒過幾天,從碧霞宮里飄出的云彩就變得與以往大不相同了,她的快樂也隨著那些云霞一起飄飛在了九天之上。 為了取悅他,當(dāng)然也是出于感恩之心,她每天都會為他唱一支歌謠。而他也會以琴聲相和,每當(dāng)這個時候,所有飄動的云彩都會凝住不動,靜靜聆聽這宛如天籟般的樂聲。 在他的召喚下,她會借著空中的云氣游到上面去,給他講一些下界的趣事解悶,而他也會跟她談起天上的一些事情。 在交談中,他漸漸發(fā)覺,在自己長達十幾萬年的歲月里,真正留在記憶中的事情竟然是如此之少,以至于常常跟她說著說著便沉默下去,忽然間便沒什么可說的了。 反倒是她,雖然只活了短短四百余年,但所記得的事情卻似乎永遠都講不完似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跟他漸漸熟絡(luò)起來,不知不覺間已將這里當(dāng)做了自己的家。 這天,云中君被東君傳去太晨宮議事,紫游依然在幻波云池中耕云為樂。 她原以為入了這碧霞宮幻波云池之中,有了云中君的庇佑,一切災(zāi)厄都會遠離自己,可沒想到的是,在這神界仙地,她還是差點遭了殃,而這一切都怪一個白胡子老頭兒—— ☆、都市言情神君的新寵 那老頭兒鶴發(fā)童顏,銀白色的長須一直垂落到膝蓋下面,手里拄著一根桃木手杖,也不知是何時走進來的,雖然身子矮墩墩的,但一個光亮的大腦門卻分外惹眼。 一個仙童迎上前去,向他行禮,喚了聲“南海仙翁”。 紫游透過云中縫隙,偷偷瞄著那個老者,滿心好奇,不知他來這里干嘛。 南海仙翁抬手撫了撫白花花的長胡須,笑呵呵地問:“云君何在?” “仙翁來得不湊巧,云中君被東君喚去,至今未歸?!毕赏暬卮稹?/br> “這樣啊……”南海仙翁捻須沉吟,“那我就在此處等候于他。” 仙童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仙翁到大殿落座。” “不必這樣麻煩?!蹦虾O晌虜[擺手道,“你且去忙,讓我在這苑中四處走走。” 仙童見狀,只好躬身告退。 南海仙翁繞著幻波云池悠閑地漫著步子,東瞧瞧西望望,沒料到竟被樹上熟落的一顆仙果砸中了腦門。 “啊喲喲……”白發(fā)老者一面抬手摸著自個兒的大腦殼,一面低頭瞧了一眼滾落在地的青梨,兩條雪白的眉毛不由得抖動了一下。 真逗!紫游躲在云彩后面,覺得那老頭的模樣甚是滑稽,忍不住笑出了聲。 “噢?”南海仙翁聽到嘻嘻笑聲,移步走到池旁,垂目往層層云波之下看去。 不好!紫游下意識地躲了起來,心想還是不要被他發(fā)現(xiàn)為好,免得節(jié)外生枝。 “居然是焰靈魚?!”盯著池內(nèi),南海仙翁兩眼發(fā)光,不禁喜出望外地道,“沒想到云君的池子里還有這等靈物!” 糟糕!紫游心頭一沉,想不到自己躲在這重重云氣后面,還是被這白胡子老頭給看見了,而且這老頭竟然還叫得出她們一族的確切名稱呢,瞧他那雙瞪得溜圓幾乎要掉出來的眼珠,不會是想要將她吃掉吧? 蒼天保佑,可千萬別!她禁不住在心里嘀咕,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上面窺了一眼。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時候,南海仙翁忽地施展法力,將她隔空撈了起來。 “??!”她驚叫了一聲,拼命扭動身體,“不要!快放開我!” “果然沒有看錯,的確是焰靈魚?!蹦虾O晌滩[起眼睛端詳著虛捏在指間的紫魚,兩眼放光,高興地自言自語起來,“我要煉制的仙丹正好缺一味藥引,有了你這寶貝,我便不用發(fā)愁了,哈哈!” 啊?!她心里不由咯噔一沉,這慈眉善目的老頭竟然要把她抓回去煉藥?那她豈不是死定了? 可惡!她怒目瞪了南海仙翁一眼,趁他分神之際,猛地掙脫了他指間的控制,凌空飛越,一頭扎入了幻波云池里面,逃也似地飛速下潛,生怕再被那老頭捉住。 “想逃?”南海仙翁呵呵一笑,反手拔下了一根雪白的長須,捏在手里輕輕一晃,眨眼之間,那根胡子竟然變作了一條長長的絲帶。 他隨手一拋,那根絲帶便像蛇一樣鉆入了幻波云池,蜿蜒游走,行動飛快,對焰靈魚窮追不舍。 那是什么?紫游嚇壞了,拼命地逃,在云波中躲避著對方的追蹤。 可是,憑著她僅僅四百余年的道行,又如何敵得過南海仙翁數(shù)萬年的法力? 沒過多久,那根銀色的蛇帶便輕而易舉地追上了她,閃電般纏住了她的身體,將她牢牢縛住。 “你看,還是被我逮住了吧?”南海仙翁得意洋洋地挑了挑長眉毛,手指一勾,銀帶唰地沖出了云波,將紫魚提到了半空。 “放開我放開我!”紫游拼命扭動掙扎,憤然大叫,“你快放了我,我才不要被煉成丹藥!” “放了你?”南海仙翁呵呵一笑,捋捋胡須,頗為自得地揚了揚白眉毛,“本仙翁選中了你,也是你的造化,要知道平庸之物還入不了我的仙藥呢?!?/br> “誰稀罕給你煉藥!快放開我,你這壞老頭兒!”紫游怒不可遏,心里卻害怕極了,誰知她越是掙扎,那根銀帶便收得越緊,帶子深深陷進了她的rou里,勒得她的骨頭都疼了起來。 南海仙翁聽著她的怒罵,竟然也不生氣,只是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慢吞吞地打趣道:“你這小不點兒,火氣倒是大得很哩?!?/br> 這時,一個名叫谷雨的仙童聽見了紫游的叫聲,便放下手里的活計,匆匆忙忙趕過來察看。 紫游一見到谷雨,仿佛見著了救星一般,連忙向他呼救。 平日里谷雨最是與她投緣,如今見此情景,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去跟南海仙翁問個究竟。 谷雨行了個禮,指著紫游道:“敢問仙翁這是何意?” 南海仙翁尚未回話,紫游急道:“他要把我抓回去煉藥呢!求你救救我?。 ?/br> 什么?谷雨一驚:“仙翁真要這么做嗎?” “不錯?!蹦虾O晌涛⑽Ⅻc了點頭,“一尾靈魚而已,想來云君自然不會放在心上?!?/br> “這……”谷雨皺眉,深吸了一口氣,“仙翁有所不知,云中君對這靈魚很是愛護,如若不然,又豈會將她留在這幻波云池之中?” “果真?”南海仙翁有些詫異,抬手捻著胡須,皺眉猶豫起來。 谷雨鄭重地點了點頭,又含笑道:“仙翁常來求取靈芝仙草,云中君立下的規(guī)矩自然不用谷雨多言。” 云中君有著至高的神族血統(tǒng),身份尊貴,地位只在東君之下,與月神相比肩,他宮里的東西盡是非凡之物,又豈是說拿走便拿走的?除非經(jīng)過他的同意。 南海仙翁想了想,胸有成竹道:“憑我和云君的交情,他何曾拒絕過我?” “呃——”谷雨略一尋思,表情有點尷尬,“這倒沒有。” 聽到這里,紫游心下猛地一沉,全身如墜冰窟——萬一云中君顧念朋友之情將她送了出去,她該怎么辦呢?一念及此,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連掙扎的力量都沒有了。 南海仙翁打了個哈哈,指指被縛的紫焰靈魚:“此魚我先帶走,回頭你跟云君說一聲,也代我向他道個謝?!闭f罷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仙翁且慢!”谷雨連忙攔住,“這樣不太好吧……云中君也快回來了,要不您再等等?” 南海仙翁皺了皺眉,微微有點不悅:“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告辭!” “救救我,谷雨!”紫游脫口大叫,“求你救救我……” “紫游!”谷雨左右為難,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以他低微的身份和法力,根本攔不住南海仙翁。 ☆、第五章:有驚無險 南海仙翁不由分說,拔腳向外行去,谷雨卻不甘心,連忙搶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跪地苦苦央求:“仙翁!求仙翁高抬貴手,放這小魚一條生路吧,谷雨求您啦!” “你這是作甚?”南海仙翁頓住腳步,看著面前的少年搖了搖頭,“你在這碧霞宮中修行的時日也不算太短,如何還是這般心有掛礙?” “仙翁不是也曾說過,修行之人當(dāng)以慈悲為懷?仙翁怎么忍心將這活生生的小魚煉成丹藥呢?”谷雨在地上連連磕頭,“求您放過她吧!” “谷雨……”紫游心里一陣感動,想不到這個平日里自尊勤勉的少年,竟然肯為了自己向人屈膝。 南海仙翁面有難色,一時啞口無言,局面頓時陷入僵持狀態(tài)。 就在這時,一個清清朗朗的聲音忽然隨風(fēng)飄了過來,優(yōu)雅而空靈:“發(fā)生什么事了?” 南海仙翁和谷雨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去,只見云中君翩然從樹下走來,身姿瀟灑,氣質(zhì)高華,朗如明月當(dāng)空,清似玉山映水。 紫游好像見到救星一般,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開口哀求:“神君,求您救救紫游!” 谷雨連忙起身上前,對云中君行禮,正要替紫游求情,卻聽云中君淡淡吩咐道:“你先退下吧?!?/br> “這……”谷雨抬起頭看著云中君,欲言又止,心里有點著急,卻又不敢違逆他的命令,遲疑了一會兒,只好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紫游見狀,一時猜不透云中君的心思,不曉得自己的命運將會怎樣,不得不暫時忍住眼淚,噤聲不語。 其實,屏逸看得此番景象,心里早就明白了七八分,又何須旁人多說?他將目光轉(zhuǎn)向南海仙翁,眉頭微微凝起:“仙翁又來尋藥?” “可不是么?”南海仙翁軒眉一笑,“眼下我煉制的大還丹正缺一味藥引,就想來你這里瞧瞧,看看有什么合用的藥材?!?/br> “仙翁可是看中了她?”屏逸將目光投向被五花大綁的小魚,眼里閃過了一絲笑意——她全身被一根細細的銀帶纏縛得牢牢的,只露出一個腦袋,看上去倒有幾分滑稽。 “如此靈性之物,不拿來煉藥實在可惜?!蹦虾O晌绦呛堑貙⑿◆~提溜起來,舉到云中君眼前,“有了這尾紫焰靈魚,我的大還丹可就不愁煉不成了。云君,你便將它送與我吧,待丹藥煉成,我也送給你一些,如何?” “怎么說這也是一條性命,豈能這般枉顧?”屏逸皺了皺眉,抬手捏住了銀帶,將紫游從南海仙翁手中奪了過來,用手掌托住了她,隨即往她身上輕輕吹了一口仙氣,剎那間,綁縛的銀帶松解脫落,化成白胡須輕飄飄地落下。 南海仙翁一愣,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云中君,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位老朋友可是極少會對身外之物如此在意,今天卻是怎么了? 南海仙翁想了一想,探手從衣袖里摸出了一個碧玉葫蘆,笑瞇瞇地遞到云中君面前:“云君啊,你看我用這寶貝跟你交換成不成啊,你不是很喜歡這玉葫蘆嗎?” 這玉寶葫蘆的內(nèi)涵猶如乾坤之大,它裝不下的東西只怕是天地間少有,即便是在無奇不有的天界,也稱得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如此寶物擺在眼前,如何不令人心動? 哼,收買人心!紫游見這白胡子老頭仍不死心,寧肯賠上他自己的寶貝也要把她弄到手,心里不禁憤慨難平。 屏逸見對方出手之物不凡,不禁怔了怔,搖頭笑道:“君子不奪人所愛,喜歡的東西不一定非要據(jù)為己有。朝華圃里的奇花異草任由仙翁挑選,只是這焰靈魚恕我不能交給仙翁,還望見諒?!?/br> 話音未落,他已自掌心處幻出了一小團云霧,將紫游包圍在其中。 “云君當(dāng)真舍不得換?”南海仙翁尷尬地笑了笑,只得將寶葫蘆收回,心想,云中君素來說一不二,既然他不肯給,自己若要強求,只怕會傷了兩人多年的交情,為這么點小事實在不值當(dāng),看來這紫焰靈魚今天是帶不走了。 “罷嘍,今日是老朽莽撞了,還請云君莫要見怪?!蹦虾O晌坦笆譃槎Y,向?qū)Ψ街虑浮?/br> “仙翁言重了?!逼烈菀恍н^,“請移步到朝華圃中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合用的藥材?!?/br> “也好?!蹦虾O晌剔壑L胡須,沉吟,“有一株九葉靈芝倒是不錯,只是現(xiàn)在還太過稚嫩,尚需生長一些時日方可?!?/br> “既然如此,”屏逸微笑,溫潤如玉,“那我就先替仙翁留著,等它長好了,你再過來取走便是?!?/br> “有勞云君了。”南海仙翁拱手稱謝,這才告辭離去。 一直躲在樹后的人,看著那老頭兒走遠,終于松了一口氣。原來,谷雨雖然離開,但卻并沒有走遠,因為擔(dān)心紫游,所以一直偷偷躲在樹后觀察動靜。 “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屏逸轉(zhuǎn)頭看向樹后,清亮的眼神里有一絲探究的意味。 谷雨從樹后走了出來,低頭垂手而立,不敢看他的眼睛。 “多謝你啊谷雨!”紫游充滿感激地道,“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等不到神君回來了……”